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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曼陀罗】03

    想到师父们爱物惜生的行止,都使我们感到惭愧不如而心向往之!这种行止,是充满了无限的再生与还魂,是体验到法界一如之道,认识到即使是一张纸也有生命,有无限的轮回。

    前几天参加了一个环保的演讲会,讲的题目是再生纸,演讲的有环境专家马以工,主妇联盟董事长陈秀惠,歌手童安格,作家张曼娟,还有我。主办单位是《皇冠》杂志,场地是设备极好、可以坐八百人的永琦百货公司万象厅。照理说,这样的阵容应该吸引人山人海来听讲,结果听众还不到一百人。

    大家当然是有一些失望了,但经常参加环境保护演讲的马以工大姐安慰我们说:“环境保护这么冷门的题目,如果有一百人来听,就算是大场面了。”她提到有一次和柴松林教授一起演讲,听众只来了八位。还有一次是五个人演讲,听的人只有二十几位。

    她说:“今天我们如果谈点别的东西,保证会人山人海。”

    我们就问她:“谈些什么?”

    “譬如算命啦、风水啦、紫微斗数啦,听说这是台湾近几年最热门的演讲题目,有的要交两三千元才能入场。其次热门的是婚姻和爱情的讲座,也都是座无虚席的。再其次是谈钱、讲经营管理,例如股票投资,也是许多人有兴趣的。讲环境保护,谁要听呢?”

    真是的,算命、婚姻、钱财大家都认为是与自己有切身的关系,而环保则让我们感到遥远与切身无关,再加上讲到环境保护只有付出、没有收益,一般人都不太关心。再者,许多人渴求在命运、婚姻、金钱中得到安顿,而不渴望居住于清净的国土,正是反映了当今社会的某些心态吧!

    我应邀做环保演讲,是由于最近两本书用了再生纸。听说“再生纸”是中国古代就有了,那时候的名字叫“还魂纸”,意思是使纸张的魂魄得到再生。

    “还魂纸”的名字真是美极了,它象征了一种有情,树木有情、字纸有情,在时空中轮回流转,其情感并不失去,只是换了一种面目再生。记得在阿里山上有一个“树灵塔”,是为了纪念那些被砍伐而为人所用的树的生灵,我二十年前在阿里山旅行曾与这座树灵塔合照,当时心中就充满了感动,在树前祝祷,树木有情,我们在使用以树木做成的纸张时,怎能没有珍惜的心呢?

    纸张有情,字纸有灵是中国老祖先就有的观念。我的祖母没有受过教育,但她非常敬惜字纸,在我们小的时候,她常把用过的字纸收在一个篓子里,一段时间以后放在烧金纸的炉里销毁,在烧之前则焚香祷祝,希望那字纸上的“坏字”随火烧去,上面的“好字”则能去投生,以便使世界愈来愈好。

    我的父母也都承袭了这种爱惜字纸的传统。

    由于我从事写作的行业,每天使用的字纸很多,在刚开始写作时习惯不好,每次写了几行,不满意,立刻撕毁丢在纸篓里,习以为常,每天丢掉的字纸总有满满一篓,许多纸都只写了一两行。

    有一年我住在台北兴隆路的山上,父母来住我家,晚上我常写作到深夜才去睡,第二天起了床总会在书房的桌上看到一叠稿纸,是我写坏揉皱的稿纸被一张张铺平叠在桌上,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原来是母亲的杰作,她把我丢掉的纸捡起来铺平了。

    我对母亲说:“这些稿纸都是写坏不要的。”

    她说:“我看都只写了两三行,还有很多空格,丢掉了不是很可惜吗?你可以把这两三行划掉,或者剪两三行贴上去,不必整张都揉掉呀!”

    然后她把我的稿纸拿起来看了半天,问我说:“这格子的小行是做什么的?”

    我说:“那是给人写错了字改正的地方。”

    “实在是太浪费了,怎么不想好了再写,这样就省下很多纸了。”母亲说,然后又说:“我希望你用的稿纸不要有这些小行,每篇文章都要想好了再写。”

    她想了一下说:“唉!如果稿纸可以两面写不是更好吗?你一天写个十张,一辈子不知道少砍多少树呢!”

    从那时候起,我就不敢随便浪费稿纸,甚至自印的稿纸把格子旁的小行也去掉了。母亲对树木有深刻的感情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我们家做的是林场,父亲在六龟乡新威村的深山里有四百多甲的林地,每棵树的成长少则十年,多则数十年,想到纸张无心的浪费可能就要砍伐一棵十年的树木,使用起来的心情就不同了。

    根据马以工小姐的说法,如果台湾有再生纸的观念,回收废纸,每年可以在纸张花费上省下三亿的新台币,每年就会少砍四十万棵树木,想起来真是令人心惊。我们提倡环保,提倡种树,还不如先从珍惜纸张开始,并且把日常使用过的纸张回收再制。倡导再生纸的使用,其实,我们已经在种树了!爱惜了一本书等于多种了一棵树木,这是非常积极的态度。特别是想到每一棵树上都有许多虫鸟生命,砍掉一棵树的当时,就有无数的生命死在其中啊!

    证严师父有一次在演讲的时候说:

    佛教说不杀生,除了不杀之外还要护生。不杀生,并不单指人而已,凡是任何东西我们都不能谋杀它的生命。你们知道吗?每样东西都有它的生命功能。

    比如一张纸,对别人而言,可能只有一次的使用生命,但在我手中却有四次再生的生命。怎么说呢?第一次我用铅笔写,然后用钢笔。这张纸是不是就不用了呢?不,我把它拿来写毛笔字。我要告诉诸位我写字的这张纸是别人丢弃的废稿纸,我把它翻到反面来写。用别人丢弃不用的就已经是让这张纸再生一次了,用铅笔写是再生第二次,用钢笔写是再生第三次,而用毛笔写是再生第四次,这就是在爱护东西的生命啊!

    此外,我如果和比较知心熟识的朋友通信,通常也是把对方寄来的信封拆开,翻过来再重新粘一个信封,以这张信封再寄回去,当然这是与较熟识的朋友通信时,就可把这张信封再“放生”回去,如此则等于多发挥一次它的生命的功能啊!

    星云法师也说过,以前在丛林当学僧,每半个月发十五张草纸,一天

    只能用一张,那一小张草纸就显得无比的珍贵了。想到师父们爱物惜生的行止,都使我们感到惭愧不如而心向往之!这种行止,是充满了无限的再生与还魂,是体验到法界一如之道,认识到即使是一张纸也有生命,有无限的轮回。因此,像环境保护、像使用再生纸是佛弟子责无旁贷的责任与承担,我也希望佛教的团体能多参与环保运动,来主导这个对人类有积极贡献的潮流。我想到诗人周梦蝶曾有一本书叫《还魂草》,他写过这样的句子:“曾在娑罗双树下哭泣过的一群露珠,又闪耀在千草的叶尖上了!”其中有这样优美的一段:

    有烟的地方就有火,有火的地方就有灶有灶的地方就有情,有情的地方就有就有相依相存相护相煦复相噬的唇齿一加一并不等于一加一去年的落叶,今年燕子口中的香泥。

    想到我现在正写着的一张稿纸,可能是上一代人种的树(或者是我父亲种的树也不一定),我写的字纸若制成再生纸,很可能是百年后某一位少年要写的深情的信(或者被印成我的孩子求知的作业簿),也或者……如是思维不禁欢喜踊跃,感知每一张纸都有无限的生命,每一个字都消失了还有芬芳!

    如果我们也用再生纸印佛经、印善书,那么佛菩萨也会欢喜的吧!

    飞龙在天

    泰锡度仁波切的绘画作品中有缥缈的云山、流动的水波、飞舞的龙王、旋转的太极、平衡的八卦、单纯的图线、浮在虚空的星球  ……他的题材之多,如彩虹炫目、飞龙在天。

    第一次看到泰锡度仁波切的画时,我感到十分吃惊和感动。吃惊的是没想到仁波切还有时间作出这么多画,而且他的画一点也没有西藏的形式或气息,反而像唐宋时的文人画。感动的是,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看见境界如此高超的水墨画了,空阔、纯净、淡雅,仿佛是秋日田野里很好很好的天气,突然看见湛蓝的天空一样。

    后来有机缘拜见泰锡度仁波切,听到他说:“对一个音乐家来说,他的心如果得到开发,我们听他的音乐就像读佛教的祈请文一样。”“佛法与艺术是没有分别的。”“接近真理或实相的方法很多,艺术也是一种方法。”更破除了我多年来的疑惑,也肯定了我一直在思索的一些信念。

    作为佛的弟子,我们时常把这个世界分成“有用的”和“无用的”两部分。我们常误以为念佛、拜佛、持咒、观想、打坐、法会是有用的;而除了这些与佛有关之外的东西是无用的,例如散步、吃饭、读书、赚钱,更不用说是唱歌、跳舞、画画、听音乐了。

    可是,我常常想,如果这个世界没有音乐、没有舞蹈、没有诗歌,那这个世界是多么单调乏味无趣的世界呀!我也常常抬起头来看蓝天,想象着,就是在佛的十方净土里,应该也有着音乐,也让人写诗和跳舞的吧!佛经里不也常说“欢喜赞叹,作礼而去”吗?如果没有艺术的创造,要怎么来欢喜赞叹呢?

    幸而,自从有了佛教,就有许多伟大的艺术家投入欢喜赞叹的创作,令无数代无数人为之感动。许多成就者也以艺术来作为教化抒怀的工具,中国禅宗留下过许多动人的禅画,而几乎所有的祖师都是诗人。在西藏也是一样的,我每次看到藏人做的“唐卡”,里面设色之辉煌、形貌之庄严都令我悚然感佩。多年前第一次读《密勒日巴歌集》,竟为他的诗歌数度落泪。密勒日巴那从自性流露出来的歌谣,我觉得,说他是世界一流的诗人也当之无愧。

    后来接触密宗,有几次看到上师的手艺精美,觉得就像魔术一样。几乎每一位仁波切都有很好的工艺训练。他们把奶油和面粉捏一捏,一瞬间就做出几个“食子”(即多玛)。他们会绘画和雕刻的更不在少数。

    一位上师告诉我,在他们成长的长期训练中,文学、绘画都是必修的课程,所以艺术的修养是一位仁波切的基础训练。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看见的每一位仁波切,都能深刻体会到他们有一种活泼的、类似艺术家的气质。

    泰锡度仁波切给人的印象也是如此,有着庄严的气度,以及深层的创造性的气质。当我问及他的艺术教育时,他说,他在一岁半时被认证为活佛转世时,就开始接受训练,这些教育里包括宗教哲学、三藏和密续,还有文学、天文、绘画、医学,等等,这些教育都是一对一的,让他奠定了良好的基础,而他从童年时代就很喜欢绘画。

    “可能是从小就听到我的第八世,是西藏历史上很杰出的画家和诗人,使我从小就对艺术有很大兴趣。”十二世的泰锡度仁波切说。

    在历史上,第八世泰锡度秋计均内(1700一1774)确有卓越的成就。他是伟大的学者,曾著有《西藏文文法》。他也是著名的医生、天文学家、诗人、艺术家。在艺术方面,他创立了西藏唐卡绘画的新形式;在文化方面,他创建的“八蚌寺”成为西藏教育文化的中心,他成立的“德给印经处”印行了五十余万种品质优良的木版书。

    继承了这样伟大成就的“前世”,十二世的泰锡度深具艺术禀赋似乎是极自然的,因此少年时代的泰锡度就画得一手很好的唐卡,还会做雕刻。他说:“我跟随的老师非常好,规矩很严格,在很短的时间,就让我掌握了传统艺术的要义。”

    但是,这些传统里严格的规矩,泰锡度长大以后却觉得反而是创作的一种限制,这时他对禅定与空性都有了更深的体悟,觉得传统的艺术形式无法充分表达他的心性世界。这时,他开始放下从前已经打好基础的艺术传统,用一种随机的方式来创作。

    什么是随机的方式呢?

    “我在禅定之后,初从定境出来,就拿起手边可以拿到的工具,把心里对空性的体悟自然流露出来。”仁波切微笑着说。

    他的禅定通常每次一两小时,但不是每天都有画意,有时一个月作不出一张画,有时几分钟就画好了。他的画没有固定工具,没有固定形式,一切都是不定的,但他的画很少修改,“一笔画下去,对了就对了。”他说。

    “如何去确定哪个对呢?”

    “我想是与空性有关,如果我们体验过空性,看起来对了,就是对的。那是一种纯净、天真、自然的流露,不是透过思考或意识的。”

    由于这种空性,我们可以看到泰锡度仁波切的绘画作品中有缥缈的云山、流动的水波、飞舞的龙王、旋转的太极、平衡的八卦、单纯的图线、浮在虚空的星球……他的题材之多,如彩虹炫目、飞龙在天。他说:“艺术的目的就是内在的流露、彰显、展现,我只是以艺术的方式使空性流露、彰显、展现,在动机上是非常纯粹的。”

    仁波切表示,空性是无法言说的,但是透过有效的禅定,我们可以有更清楚的表达,由于清楚地看,空性仍是可以理解的。他说:“就像白纸与蓝墨水是截然不同的,但合在一起却变得很美,变成有生命的,艺术的材质与形式虽不能表达内在品质,但有了空性体悟,深度的品质却可以彰显。”

    泰锡度仁波切认为人应该有更广大的胸怀,有感恩的心。他说:“我们佛弟子应该尊重一切,像艺术和知识,甚至尊重别的宗教,因为接近真理的方法很多,不论我们追随的是什么,只要达到更高的境界,就更接近佛了。佛教,也是在佛之后才创立的,在佛的时候,他追随的是真理,而不是佛。”

    因此,仁波切非常肯定艺术家(包括一切有创造力的艺术形式)的价值,认为他们一样可以点燃心灵的灯,来照亮这个世界;他们也可以消除人的负面情绪,使人超越贪嗔痴,开发人的内在潜能。

    听泰锡度仁波切关于艺术的开示,令我有所感悟,无限欢喜,仿佛更贴切了他画中那大量留白的空间,使我想到一个人如果能虚其心,有真实的开悟,那真的像佛所说的“大圆镜智”,一切宇宙的实相就像镜子里明明白白一般。泰锡度仁波切的画纸就是“大圆镜智”中的镜子。

    他的画我把它归为“禅画”,不管是从宗教或纯艺术的角度看,都是独出一格、卓然不群的,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清明纯净的艺术作品了。

    从阳明山下来已是黄昏,山下的灯火正一点一点地辉煌起来,天上的星光也一颗颗地明亮,那灯与星使我有浑然一体之感。这大宇宙正是我刚在泰锡度仁波切的画中所见,在圆满的观照中,心性的虚空与天空的虚空,原是无所分别的。

    我想起在艺术史上有一位伟大的画家荆浩,有一次在游历太行山时遇见一位自以为画得很好的年轻画家的故事。年轻人说:“绘画是创造美的观点,最重要的是取其肖似。”荆浩说:“不!绘画就是绘画。绘画是鉴赏物的形相,真正取其形相;鉴赏物的美,并达到美的境界;鉴赏物的实在,而把握实在。我们不应把外在的美当作实在;凡是不了解这点奥秘的人,就不会得到真理。即使他的作品肖似自然,也是如此。”

    困惑的年轻人继续问说:“肖似和真理之间,究竟有什么区别?”

    荆浩说:“肖似可以从形相上得着,却没有精神,但是,达到真理时,精神与实质都会彻底表达出来。凡想靠装饰的美来表达真理,就会造出死的东西来。”

    当这位年轻人下山的时候,他理解到最重要的一点:只有悟道的人才能作画,也只有悟道的人才应当作画。看过泰锡度仁波切的画,我心里浮起的正是年轻人理解到的那两句话。

    修行无非是平常心、平常事、平常饮水,是在做身口意的检验与提升。假若平常的身口意不能自主,在嗔恚时就会全面失控,那时就会叫出驴子的叫声了。

    选猫头鹰做国王

    在雪山里,住了一大群鸟。有一天,鸟们群集在一起商议:“我们应该共同来推举一个国王,立一些规矩,使大家约束,不做坏事。”接下来,大家就讨论:“那么,谁应该做我们的国王呢?”一只鸟说:“应该选白鹤做国王!”另一只说:“不行,因为白鹤腿高脖子长,如果触犯它,它很方便啄破我们的脑袋。”一只鸟说:“应该选鹅做国王,因为鹅的羽毛洁白,受众鸟的尊敬。”许多鸟都说:“不行!鹅的羽毛虽然很白,可是它的脖子又长又弯,连自己的脖子都伸不直,如何使大家都正直,如何做公正的事呢?”又有一只鸟说:“我推选孔雀,因为它的羽毛五彩缤纷,看到的人都欢喜。”“不行呀!孔雀的羽毛虽好看,却使它不懂得羞耻心,每当它开屏跳舞的时候,又露出了傲慢的丑态。”众鸟说。还有一只鸟就建议:“我看猫头鹰最适合做国王了,因为它白天休息,晚上才出来活动,正好可以在晚上守护我们的安全。”众鸟听了,议论纷纷,最后都觉得猫头鹰是群鸟里最适合做国王的,正准备推举猫头鹰做王。这时,有一只很有智慧的鹦鹉,就站出来反对,它说:“千万不可以呀!我们所有的鸟都是白天求食,晚上睡觉,只有猫头鹰是白天睡觉、晚上活动,如果让它做国王,就会派很多侍卫在白天保护它,到时候大家白天晚上都不能睡觉,一定会痛苦不堪呀!”

    众鸟听了鹦鹉的话都表示同意。鹦鹉又说:“猫头鹰在欢喜的时候,我们看到它都心惊肉跳了,何况它一发怒,立刻翻脸无情,它的脸我们连看都不敢看了,何况是选它做国王!”

    所有的鸟想到猫头鹰那狰狞的面目,都赞叹地说:“鹦鹉说得真对,可见智慧明事理,不在年纪高,也不在力量大,更不在外表好看。”于是,众鸟聚在一起商议说:“这只鹦鹉爱好和平,明白事理,想到长远的观点,又敢说别鸟不敢说的话,这样的鸟正适合当我们的国王呀!”

    一致推举了鹦鹉做众鸟的国王。

    这是在《法苑珠林》里的一个故事。每当有人问我对政治、社会的乱象看法如何,我就会说这个故事给他听。在原文里,鹦鹉形容猫头鹰(土枭)的偈语是:

    欢喜时睹面,常令众鸟怖;况复嗔恚对,其面不可观。

    我们看政治人物,不是在看他的年纪高、力量大,也不在外表好看,而是要看他的平常心、平常事,如果平常的行为举止都已经粗暴,令人害怕,一旦这样的人执政掌权,就会“其面不可观”了。

    《杂譬喻经》中也说:

    “狮子被驴皮,虽形似狮子,而心是驴。”如何能分辨狮子或驴子呢?在《大集地藏十轮经》中说:“有驴被狮子皮,而便自谓,以为狮子。有人遥见,谓真狮子。至及鸣已,皆识是驴。”

    我们看政治人物、社会人物也是如此,听听他原来的叫声,看看他的行为,衡量一下他的动机,那么是驴是狮也就易于辨别了。讲话就是三字经,粗鲁无文,动不动就拳打脚踢,暴怒不能自制的人,到了重要时刻,我们怎能要求他们为人民谋福祉呢?

    我们求菩提道的人也是如此,修行无非是平常心、平常事、平常饮水,是在做身口意的检验与提升。假若平常的身口意不能自主,在嗔恚时就会全面失控,那时就会叫出驴子的叫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