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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他们高度关注中越边境上中方的军事状况和变化,几乎达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这也从反面印证了一个道理:在战争中,非正义的一方,无论外表是多么威武有力,多么狂妄自大,其内心则永远是虚弱和恐慌的。

越方情报机构频频发出神经质般的警告:

中国军队将于1979年元旦我国进行军事入侵;可是到了元旦这天这种警告却没有出现实质性的效果。

元旦后再次发出警告,1979年1月5日中国军队将大举入侵;这一预言又一次落空。

1月10日中国军队将要对越南全线进行进攻;

1月28日,越南战争警报再次拉响,再告失算......。

进入1979年2月份,越南实施先下手为强战略,开始了变本加厉的武装挑衅活动。2月8日—12日短短5天里,越军侵犯中国广西壮族自治区东兴、防城、宁明、龙州、靖西、那坡等县和云南省富宁、马关、麻栗坡、河口等县所属边境地区近30次,打死、打伤中方人员34人,其中被越方人员潜入埋设的地雷炸死者10人、炸伤者10人;被开枪打死者4人;打伤者2人。

2月10日,《马来亚通报》以《中国会惩罚越南吗?》为社论标题,指出:“中国副总理邓小平前日完成美国日本之行返回北京后,中越边境局势显得更加紧张,双方剑拔弩张,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慨。”“自越南驱赶华侨,侵占柬埔寨,并在边境与中国军民经常发生小规模的武装冲突后,中国显得不能不有所行动了。”

社论指出:“邓小平副总理所说的惩罚、教训,就像当年中国军队攻打印度一样,是有限度有目的的惩罚性行动,达到目的打了就撤,而不会是占人领土的一次军事行动。这种闪电似的一战,既可大快各国有正义感的人心,也可压一压灭一灭越南这个东方古巴的嚣张气焰。”

同日,香港《远东经济评论》发表《集结兵力准备在边境上打一仗》一文指出:“中国在边境一带集结了16万军队、700架飞机和大量装甲车辆、大炮,上星期有充分证据表明,北京很可能把它‘教训一下越南’的扬言变成行动。河内也表明它认真对待这种局势,迅速在边境防御网中增加了一个新的导弹发射场,并把一些米格-21飞机从南方抽调到北方。”“北京领导人现在将在下最后的动手干的命令之前,先听听邓对全球形势的估计以及世界各国对中国打击越南的可能反应。西方情报机关人士说,中国人是认真的,他们花了那么大力量不仅仅是要吓唬越南,他们会付诸行动的,不管在我们看来这是多么不合理。

2月12日17时零6分和18时30分,昆明铁路局辖区内云南河口到开远的8704次和2992次列车,分别在距河口2.5公里处遭到越南武装部队用步枪和冲锋枪猛烈射击。列车多处中弹受损,造成该段铁路运输受阻,人民生活与旅客生命受到严重威胁。

战争爆发前中国政府保持着平静对待的态度引起了世界舆论的种种猜测,邓小平访美自然会引起各国政府与新闻媒体的密切关注,特别是他措辞激烈的谈话和中越边境日益升级的冲突,人们不禁联想翩翩:“这是中国政府对越南方面做出心理威慑,还是真的要对越南当局无耻之徒进行惩罚?”

还是2月12日,日本《每日新闻》报道说:“据一直在追踪中越边境军事形势的美国政府人士说,看来,中国已具有发动军事进攻的现实可能性。中国是否开始大规模进攻,还要看今后一周的动向而定。美国政府判断,集结的中国军队大约在10日前完全作好了战斗部署,根据一个月来中国军队集结及后勤兵站动向、各部队之间通信联络判断,如今后一周不对越开始大的攻势的话,那么在以后相当长的期间内,再发动这样攻势的现实性就将变得微乎其微了。”

美国军事专家通过掌握的资料对中国军队有可能发动的进攻路线做了详细的分析,最后选择出两条路线:

一,从中国广西壮族自治区友谊关到越南的同登公路

二,距此西北约一百公里,云南省与越南高平连接的公路

为何他们这样认为呢?分析出来也的确很有道理。这两条路线交通十分便利,特别适合大部队展开进攻,一旦战争打响,两路人马就象一把钳子紧紧地将越南军队钳制住,让他们无法左右兼顾。因此美国军事专家一致认为,这两条是中国军队进攻的主要线路,也是最佳的进攻路线。

1979年2月16日,中国外交部照会越南驻华大使馆,最强烈抗议越南当局接连派出武装人员侵犯中国领土,杀害中国人员,枪击中国列车,制造新的严重流血事件。

2月17日,新华社奉我政府之命发布声明,郑重指出:“越南当局无视中国方面的一再警告,最近连续出动武装部队,侵犯中国领土,袭击中国边防人员和边境居民,局势急剧恶化,严重威胁我国边疆的和平与安全。中国边防部队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被迫奋起还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中国人民,中国军人耳畔不断回响着毛泽东主席的这句名言!中国人民已忍无可忍!

世界各国政府与人民睁大了眼睛关注着事态的下一步发展,各国的新闻媒体也密切关注着中国政府的一举一动。纵观2月上旬的国际舆论,大抵一致的看法是:中国正在酝酿、准备反击越军的武装挑衅。他们认为中国军队发起进攻势在必行,这是不容置疑的事情。至于将在何日发起进攻不得而知,估计时间不会太久,请大家拭目以待。

也许是历史的巧合。自1919年中国跨入现代史之后,年度的尾数逢“9”多有大事。

1949年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世界的东方升起了一个伟大的巨人;

1959年西藏发生叛乱,中共中央为避免国家分裂而不惜出兵平息;

1969年中苏边境发生激烈的武装冲突,战争差点升级成核大战;

1979年2月17日,战争的导火线终于燃烧到了根部——中国对越南的无理挑衅终于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中国军队奋起反击,这一天成为正义与邪恶较量的开始。

一九七九年二月十七日,这一天令我终生难忘,也令我们边境沿线一带工作的全体人员终生难忘,更令中国人民终生难忘,这一天将会永载史册。

越南当局一意孤行,不断对我边境沿线一带公开进行武装挑畔,造成我国无数边民和部队官兵流血牺牲,财产受到极大的损失。他们置中越两国数十年的友谊而不顾,也完全忘记了中国人民在他们抗美的战争中节衣缩食给予的无私援助。他们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强盗行径令世人不齿,我国政府在一再严重警告无效的情况下决定实行对越自卫反击战,通过战争来打击越南当局的嚣张气势,让他们知道神圣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不可辱的,伟大的中国人民是不可欺的。

二月十七日凌晨二点,我国军队在前线总指挥许世友、杨得志的指挥下,以12个师的兵力在中越国境全线对越南六个省的11个县进行自卫反击。我国军队以迅雷不极掩耳之势,在很短的时间内,强行突破了越南军队在边境沿线一带精心构筑的军事防线,从而拉开了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序幕。《以上有关邓小平副总理的出访讲话和各类新闻报道均摘录于互联网,请其作者谅解。》

凌晨二时总攻开始的时候,排山倒海般的炮声将毫不知情的我们从梦中惊醒,我们惊慌失措地跑出工棚,到了外面才发现以前只是星月争辉的夜空现在变得流光溢彩似的美丽,只见从天空上飞过的炮弹像满天飞舞的火流星,将漫山遍野染得通红。看着从我国一方飞入越南一方的一条条火红的炮弹弹道,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对于中越双方交战,我们都是有思想准备的,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突然。只见火箭炮群铺天盖地的红色弹道照亮了黑色夜空,加农炮,榴弹炮渲泄的万千吨豪情组成了火红的森林,由于火炮的怒吼大地发生了剧烈的颤抖,英雄的炮兵为清除进攻道路上敌方阵地吹响了对越自卫反击的冲锋号角。

我们再也没有心情睡觉,大家都抱着枪坐在门口的草地上静静地等待着事态的变化与发展。猛烈的炮火整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慢慢地由密转稀,随之隐隐约约听到密集的枪声与手榴弹的爆炸声从越南方向传了过来。与外界完全隔绝的我们并不知道战事的发展,四周黑灯瞎火的,谁也不敢乱去。覃秀文派出两个人去站岗放哨,张立忠在离我们四、五十米的山下小路边,蒋宁在通往山上小路的路旁。这样最起码能让我们能及时地发现情况,有足够的时间来应付突发事件的发生。

直到十七日下午三点钟,指挥部才派人来向我们宣读一份中共中央关于命令边防部队对越南进行自卫反击的文件,这时距战争开始已过了整整十三个小时。战争发生后的第二天,当地民工全部回到各自的家乡参加战地后勤保障工作或者拿起武器成为武装民兵保家卫国,原本一个热火朝天的工地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只剩下机械大队的十多个人。

战事发生之后,世界各国热切地关注着中越双方发表的战况战报。备受十年动乱破坏的人民解放军默默地承担起了10亿人民的重托,已经十多年没有经历过战争考验的中国军队是最让人们关注的问题。他们的战斗力是否能经受战争的进一步发展让全国人民关心,也让全国人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