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据白露说,威利涂在烧兔上面的其实是橄榄油,真没想到美国人还藏着一瓶那么好的东西。

用不了多久,那烧兔就被我们从木架上面取了下来,大伙便开始享用起晚餐来,我和老胡胖子他们呆在一块,三个人便一边吃着烤兔肉,一边饮着带来的白酒,威利忽然朝我们这边移了过来,指着我们手上的白酒,嘴里说着胡话,我对老胡说道:“老胡啊!你不是在美国呆过么,这美国佬叽里呱啦的,到底在说一些什么屁话撒!”

老胡一听,面有难色:“这个……他说得太深奥了一点,我一时还弄不明白……”

威利随即从身上摸出了一个玻璃瓶子,瓶子里面有血红色的液体,举着在我们面前晃了一晃,然后打开瓶口,递给了我,他做了一个喝酒的手势,意思是要我喝这瓶子里面的东西,看到他客气的样子,我接了过来,凑在鼻边闻了闻,里面竟然有一股酸性带着酒香的味道,原来是酒来着,我尝试着喝了一小口,味道比我们的白酒好上了几倍。

胖子一看我的表情,便也接了过去喝了一口,哎哟!这是什么酒呀,喝起来倒像是新疆的葡萄汁一样,老胡,你也试试,这个可真是好东西啊!”

老胡也尝了一口,点了点头,说道:“我在美国那会见识过这东西,这叫什么酒来着?好象是红酒吧!”威利朝老胡举起大拇指,意思是他说对了,没想到美国人还会把好东西拿出来与我们分享。

吃完了一顿,大伙就绕着火堆围坐在一起说起事来,两个教授先是与大家谈论了考古的心得,接着大家便把目光对向了美国探险家威利,意思就是要他说一说以前在世界各处探险的经历,不过,听着他那叽里呱啦带一点生硬的中国话讲解,还真让我们不习惯,白露接着提议,让威利说英文,因为除了我和老胡胖子之外,其他的人差不多都能够听得懂威利的说话。

威利掏出身上的葡萄红酒,喝了一口,随后就用他那美国口音讲了起来,大伙听到动情处都不免鼓起掌来,只有我们三个人像傻子一样坐在那里吸着空气,只听张教授对威利赞叹道:“威利先生不愧是一个真正的探险家……”

威利说着说着,突然便起身坐到老胡的身边,拍了拍老胡的肩膀,说道:“胡!……piss,把,你的,探险经历,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好吗?”

白露和闻教授此时首先鼓掌欢迎,说道:“没错,胡八一先生与王凯旋先生的探险经历一定也是惊险无比的。”

老胡勉为其难地起身说道:“你们太客气了,往后对我们的称呼得改改了,就叫我老胡或者胡领队也行。其实哪些算不上什么探险经历,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你们大可以当做是一个故事来听,反正夜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那我就说一段出来让你们听听,如何?”

接着大伙就鼓起掌来,老胡便开始演讲了,说着说着的时候,胖子还不时地插了几句,听着老胡口中说出来的那些事迹,我真恨不得我能是一个小说作家,那样还能把老胡胖子的事情写出来,好歹还可以换人民币缓冲一下经济。

老胡的故事一说完,大伙的掌声便又响起,尤其是威利,他那大手掌非同小可,拍得霹雳啪啦的作响,同时伸出大拇指以示佩服。

白露问道:“我想请问一下胡领队,世界上真的会有那些鬼怪之类的东西存在吗?”

闻教授接口道:“其实这个世界上的客观的事物很多,超自然现象已经超出了我们所能够掌握的知识范围,因此谁也证明不了事情的对错。”

张教授却是不以为然,说道:“胡先生说的故事确实精彩,让人都自觉得以为是在听天方夜潭。”

李飞他们眨了眨眼睛,说道:“原来胡领队是在说故事呀,我们还以为是真的呢!”

老胡笑了笑,估计他心里正嘲笑着这伙读死书的知识份子,远处的老林那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好像夜猫子叫的声音,人们心里一紧,白露从地上拾起木柴就丢进了火堆,把火加大了少许,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没事的,那只不过是动物夜里的叫声,大家放心安歇吧!明天好继续前进。”

队伍中一共有五把枪械,所以守夜还得让我们五个人来执行,连同威利与白露在内,我们五个人必须每两个小时换一次班,这样一来睡眠的时间才能足够,头班次是胖子巡守,该轮到谁的时候谁再与前班次的人换班,所以我们便放心去睡了。

不知道睡到了几时,我忽然觉得痒痒的,感觉身上像是有虫子在爬一般,于是便睁开眼睛一看,面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脸,此时他正在揭开我的衣领,把我挂在颈子处的摸金符连同楚飞交托给我的那枚金币扯了下来,娘的,那里来的小偷,我心里一急,伸手便抓住了金币与摸金符的吊链,死都不放手。

对方见我死抓住不放,突然就朝我一吼,那人模糊的脸庞便随即清晰了起来,只见一个血盆大口在向我大吼着,我操!哪个是什么怪物,心里一紧,手上好似就没有了力气一般,渐渐就松开了握住的吊链,人也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平静。周围全都是怒吼的声音,我环顾四周,老胡,胖子,白露他们全都倒在了血泊里,我该怎么办才好?

不知道哪里向我抛过来了一把飞刀,我一时躲闪不及,正中心脏深处,一阵真实的剧痛传来,痛澈心屝……

“齐白,齐白,醒醒……”

我睁开眼睛一看,脑海里依旧忘不掉刚才所发生的一刻,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我不禁伸手摸了一摸我的心脏处,没有血流出来,没有疼痛。

老胡轻轻地推了推我,问道:“怎的拉!该不会是发恶梦了吧!瞧你简直是在打仗一样。”

我起身缓解了一下情绪,娘的,果然是在发恶梦,我向老胡摆了摆手,说我没事,对了,轮到我换班了,是吗?老胡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抽上了一支,说道:“我看你还是继续休息的好,你这班我就帮你守吧!”

我起身把AK47自动步枪挂在了肩上,紧了紧敞开的衣领,说道:“不用,你去休息,我能行,对了,下回是谁接我的班?”

“下回是白露,在她之后就是那个美国佬威利,你真的没有事?……”

我推了推老胡,得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呀,发了一场梦就喊爹喊娘的呀!

老胡把手上的白酒递给了我,说道:“夜里给整上几口,包你精神抖擞,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便卸下肩上的枪械,往地上一躺不久就睡熟了。

夜里的林风特别大,我睡醒时那额头上带着的冷汗用不了多时就风干了,望着远处一片无尽的漆黑,我挑了一处从地上凸起来的大石头处靠了下来,抓起酒瓶就猛灌了一口,脑袋里想着的尽是发梦的事情,他娘的,真是晦气,有事没事地吓你一回,还真不是滋味。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摸起颈子上的两件挂饰,回想着梦里边抢夺两件挂饰的情景,然后是飞刀正中我的心脏,一幕幕地宛如真实幻境。

回头再想了想此次的身在西藏,随即就专心巡视起四周起来,大约过去了一个小时,我正靠在大石头上摆弄着手上的那把军备AK47,我头一回拿枪,子弹却是没有开过一发,我举起枪试图瞄着远方,四周一边寂静,忽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渐渐地,来了,就在后面,我立刻调转枪口指向了身后,从枪瞄孔处一瞥,原来半夜睡醒的白露,她正朝我这边走过来。

我放下了枪托,朝着白露点了点头,当是问好,白露在我的背面靠了下来,我奇道:“距离换班的时间还有大半,白小姐是不是早了一点?”

白露笑了一笑,说道:“都别客气,叫我白露就行了,我已经睡够了,要是你困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换你下去休息的。”

我说我的班次还没有到,既然在队伍里面,那就必须有组织有纪律,反过来,要白小姐一个女同志巡夜似乎不怎么合道理。

“齐先生的言论有错误,现在追求的是男女平等,不存在性别歧视,我看你的精神不太好,真的不用休息?”

“不用,我现在是再也睡不着了,说出来可能会让白小姐你见笑,我其实是发恶梦被吓醒的。”至始至终我都没有与白露独处过,这是我第一次单独与她谈话,我在想Shirley杨是不是也和白露一样,都是一个独特的女性。

白露说道:“这是人的正常反应,要说见笑,那就是太肤浅了。”

我抓起酒瓶喝了一口,长夜漫漫,一开始确实是觉得孤独了一点,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女同志陪伴,却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最后还是白露问起了我的以前,就问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怎么说呢!难不成说我以前无事无干,最近靠着从家里学来的一点风水皮毛,学人家干起了盗墓的勾当?不成,那样岂不是自己暴露了身份?思索再三,我就随便编了个借口,把咱家有多惨就说得有多惨,直听得她皱眉头。我说象你们在温室里面长大的有钱人家是不会明白我们这些生活在低层的人们的生活的,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那只能吃山里摘下来的野菜,晚上只能摸黑,连煤油灯也用不上,更别提能够奢望用上电灯了。其实我现在给她说的都是文革时期的真实景象,那时候,真是折腾呀,搞得全国人民简直是没法过活了,什么左派右派的,他娘的压根儿就没有把人们放在心上。

白露说道:“时代是可以变迁的,生活也是可以改变的,现在大家不是都生活的挺好么,时代在转换,我们的国家变得更加强大,人们的生活也将会更加美满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