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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如今它又出现了。

小邪翻动疲惫身形,抓下两名杀手面巾,赫然是光秃秃的拉萨和尚。他再审视两人左眼,滴出红血仍殷红鲜丽,方自露出满足笑意,随即往阿叁瞧去。

只见阿叁不知何时已夺下一把长刀,使出孤星剑法,刀光闪如光轮,攻守之间虽吃力,却也不尽是挨打局面,这九人武功要比拉萨和尚低得多,否则後果实不可设想。

小邪不想再混战,蹒跚爬起,喝道:“阿叁让开”

话声未落,几道寒光已闪出,在此同时,他已飞掠而起,快箭般罩向九人,匕首再抖千百朵银花,山洪瀑发般噬向敌人。

阿叁得知信息,霎时回旋扫出数刀,逼退众人,人已窜往高空,一把长刀已射向一名大胡子心窝,想捞点本回来。

飞掠银芒已至,如长刺的风车疾速滚动在辗压千百只绵羊般,扫起刮透肌肤之寒风刺向众人,十丈方圆似乎已沉沦万年冰洞之中,众人还来不及嘶喊,长刀已如被吸铁般吸走而砍断。只听小邪再次咆哮,银芒过处,衷嚎如杀千刀不死之猪叫立时响起,刺人心弦。

九个人至少已有四各死於飞刀,叁名被肢解,一名被长刀射穿心窝,剩下断了右手的人已滚地哀嚎。

小邪如煞星般飘落地面,一把匕首仍亮如明月,反射阳光,更如通晶莹的水晶,冰清玉。他双足如柱,木讷如天神站立,好似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阿叁也已落地,一身衣衫已烂,最少也被划了十馀道伤痕。但大致来说,并不及小邪背面那两刀来得深且长。

嘘口,他自嘲道:“这些天杀的怎会如比不要命?”

小邪定定神,目光移向阿叁道:“伤得如何?”

“还好”阿叁反问,“你呢?”

“死不掉”小邪指向那名断臂中年人,“问他是谁指使的?”

阿叁颔首,已走向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的高大汉子,一手翻开他脸部,冷道:

“说实话谁要你来暗算我老人家?”

大汉怒目而瞪,不说半句话。

“不说,哼去打听打听通吃帮什麽时候问不出话的?”阿叁冷笑不已,转头道,“小邪帮主,匕首借用一下,这小子不上道”

小邪抛过匕首,也已慢步走向他。

阿叁接过匕首,冷笑已变为黠笑:“小子,现在说话还来得及。”

大汉仍然怒容满面,不吭一声。

“很好”阿叁猛挥匕首,划向其大腿。

“啊”大汉一声厉叫,左大腿已如被切猪肉般切下巴掌大肉片,痛得他冷汗直流,双腿抖动不已。

“呵呵有胆你就不说”阿叁冷笑道,“下一刀可就是右大腿了”他喝道,“快说是谁”

大汉目露惧意,见阿叁此切猪肉手法,似乎不是在开玩笑,嘴角已抽搐起来。

小邪知道他已受不了痛苦,必定有问必答,遂蹲下身躯,问道:“谁指使你如此做?”

大汉咬咬嘴唇,回答仍是非常生硬:“多斗”

“漏斗?”小邪不懂瓦刺话,望向阿叁,“什麽叫漏斗?该不会是漏酒的‘漏斗’吧?”

阿叁摇头而笑:“你还是问他好了”

小邪也觉得想笑,盯向此人,道:“看你是听得懂我的话吧?”

大汉迟疑半晌,仍点头。

“听得懂就好办了”小邪很有信心道,“漏斗代表一个人对不对?”

那人点头。

“他是谁?”

“多斗”

“我当然知道他叫‘漏斗’”小邪叫道,“我是问你,他在瓦刺国是干什麽的?”

大汉道:“阿刺”

“阿刺又是什麽意思?”

大汉想解释都不知如何说起,畏惧地瞄向小邪。

“妈的话到用时方根少”小邪自嘲而笑,道,“好吧要拉就去拉我懒得跟你乱拉”他问,“漏斗代表人,还有其他意思吗?”

大汉立时点头,想了想,左手猛往上下拍打。他想做出老鹰飞翔姿势。

小邪背道:“皮球?”

大汉想笑,左手放缓,仍上下摆动。

小邪眉头一皱,又猜:“翘翘板?”

阿叁笑骂道:“小邪帮主你发什麽神经?又皮球、又翘翘板,长大一点好不好?”

小邪尴尬一笑,道:“他的手很像嘛多猜几次,一定会猜中的”

阿叁笑骂道:“等你猜中,天都会摇了”

大汉憋住笑意,更形认真地摇着左手。

“这会是什麽意思”

大汉立时又叫出呃呃之声音。

小邪突然恍然叫道:“我知道了足狗尾巴‘呃呃’是小狗叫声。”

大汉已忍不住笑出声音,但随即煞住。

“去你的”阿叁右手推他肩头,笑骂,“小邪帮主你实在很没营养,狗尾巴你也要?”

小邪感到得意,能猜出一些让人发笑之东西,终非他人所能企及,左手学样摇摆,嘴巴轻学小狗“噢噢”直叫,乾笑道:“不像吗?”

“像你的头”阿叁白眼瞪他,道,“要是我猜,我就会猜老鹰在飞”

霎时大汉已叫出声音,猛指阿叁,又猛点头。


阿叁喜道:“你说的就是老鹰?”

大汉如获重释般,笑了起来。被小邪这麽一问,他已暂时抛弃敌我对峙,甚至想讨好两人以乞命,已无必要摆出那视死如归、永不屈服之神态。

小邪无奈自嘲道:“老鹰都是两只翅膀,难怪会变成狗尾巴。”

阿叁笑道:“你没看到他只有一只手?什麽时候你变得那麽没想像力?”

“这是没想像力?”小邪叫道,“我能想出翘翘板、狗尾巴,你能吗?一只翅膀就想飞?不怕摔死?”

阿叁不敢再说下去,惹翻了小邪,吃亏的永远是自己,道:“好嘛你有想像力,就快想想看‘老鹰’代表着什麽?”

“还能代表什麽?一只翅膀的老鹰代表着马上就有烤肉可以吃”小邪白他两眼,不再理他,瞄向大汉,道:“你是他部下?还是受雇於他?还是他部下来找你,你就帮忙?”

问至此,大汉方点头表示是受“老鹰”之部下的邀请。

小邪问:“这麽说,你也不知为何要杀我们两人了?”

大汉摇头。

小邪指向黑巾杀手,问:“那些黑衣和尚和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大汉犹豫。

小邪又道:“你不是主谋,所以不知和黑衣和尚有无关系?”

大汉忙点头。

“谁是主谋?”

大汉指向一名倒卧地面,长刀穿胸,正是被阿叁射中的长胡满脸汉子。

小邪走向他,搜过他身子,一无所获,又走回来。

阿叁道:“没搞头了?”

小邪点头:“搞不起来只好由它了反正那些若有目的,一定会再来,碰上了再说,叫他走吧”

阿叁转向大汉,道:“你受伤是活该谁叫你吃饱没事干,想来杀我们?滚吧以後少干这事,活得会长久些”

大汉长长而呶,正如阿叁所说,他不该多管闲事,如今付出代不可谓不小。一拐拐,如风烛残年的老人往回路走去。

小邪瞧向他渐渐失去背影,也道:“我们走吧若再被围上,想脱身就难了”

两人随即迈开步伐,往中原方向行去。

足足走了数十里,方发现较近似中原风貌的苍翠积雪山峰,静默雌伏霞光四射的夕阳中。

小邪指向山峰道:“晚上就在那里过夜,今晚不路伤口还辣辣地,可能有毒”

阿叁着急欺向他背部,瞧及两道五寸馀长深陷肉骨伤口全是混满泥沙的乌血疤,急道:“我们快走”

两人加快脚步奔往山头。盏茶功夫一过,已然抵达此山。两人往林中寻向一座避风山谷,河水已结成冰,一片亮光如银阿。

阿叁敲碎冰块,立时敷往小邪伤口,准备替他洗去淤沙。

小邪拨出匕首,交予阿叁。道:“将伤口两边烂肉刮掉,让它流出红血”

阿叁素知小邪全身经过十数年之药水洗炼,混身不怕毒药,是以伤口毒性不能致其性命,但毒性留在烂肉里,却能阻碍伤口密合,只有用利刀剐掉它,以能加速痊愈。

虽然明知该如此治疗,但要阿叁亲自出手,他反而有些不忍下手。毕竟人肉长在身上,要一片片剐下它,是何等目心之事?

不过阿叁仍没怯手,等冰块溶化洗去污血淤沙之後,伤口烂肉已泛白而灰,如死老鼠肉不见一丝血,皮层、肌肉、血管已交织一堆如牛胃般皱皱的、腻腻的、黏黏的更有一股让人翻胃的息,也许胃中翻出秽物就是此味道。

阿叁抓紧匕首,冷道:“你准备好了?”

“嗯”小邪没多大反应,自然地坐着。这剐肉、剐骨疗伤,他已不是第一次。

阿叁猛咬牙,匕首已切向背心那道伤口,真如初猪肉般削下烂肉。只划几刀,他已汗流满额。有时,看的人反而比受痛之人更来得紧张,阿叁现在就是如此。

小邪仍冷静表情如一,似乎这些肉是切在他人身上似的。他两眼静注视平滑如镜的河面,他在想从此地一直往下滑,会溜往何处?如此溜滑,一定相当好玩吧?

阿叁已将第一道伤口清理干净,本是深陷如沟之伤口,因削去两旁烂肉而变成较平坦而宽的浅沟,鲜血已涌出。但立时又慢慢凝结成晶莹略带透明之红疤。

小邪额前也出现汗水,说不痛,那是骗人,他只不过尽量不去想痛楚罢了。

阿叁右手有点抖颤,但他仍继续完成第二道伤痕清理工作。大小汗珠已滚下腮边,擦不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