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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但是随着军事技术的发展和进度,面对世界各国日益强大的地面防空火力和截击机群,大型轰炸机的生存空间正遭受着空前的打压,加上现代战斗机所具有的多用途性,逐渐替代了轰炸机所能执行的大部分任务,因此轰炸机正从大多数国家的航空兵装备序列之中逐渐隐退了。

但是轰炸机仍然拥有着其他型号战机所无可比拟的优势,比如航程远,续航力强,载弹量大,足以承担国运悠关的战略轰炸任务。因此现今世界各大军事强国—以美、俄、中为代表,仍保留着一定数量的轰炸机群。但与美、俄两国空军强大的战略打击集群相比,中国的轰炸机部队尽管数量可观,但是装备情况却仍显落后。除了从俄罗斯少量引进和仿制的图-22M3“逆火”型战略轰炸机之外,中国空军现有的3个轰击机师的主力装备仍是老式的轰-6型轰炸机为主。

轰-6型轰炸机是中国西飞集团公司(原西安飞机工业公司)在前苏联图-16型轰炸机的基础上研制而成的高亚音速中程战略轰炸机,自1968年12月24日实现首飞至今,已有整整37年的历史了,目前仍是中国海、空军轰炸机群中的绝对主力。从1969年起在西飞经过两年的小批量生产之后,便迅速投入成批生产的,最大年产量曾一度达到30架,至1986年底,已生产了140余架,并同时衍生出多种改进改型。其中除有一定数量援助或出口友好国家外,大部分装备中国海、空军航空兵。进入20世纪90年代,其生产速度虽然明显放缓,但轰六的生产线从来也没有关闭过。到21世纪之初中国海、空军航空兵中现役的轰-6型轰炸机仍在120架左右。

而其中武岚中校所在中国空军第10轰炸机师更是一度以最新型的轰-6H型轰炸机为主力。部署在中国东南沿海的战略要冲—南京和安庆,在台海关系空前紧张的时代里,这支可以携带鹰击-6型空射反舰导弹和对陆攻击巡航导弹的空中劲旅一度成为台湾军方和美国太平洋舰队的眼中钢钉。所以从中国空军皇牌部队—第10轰炸机师中出来的武岚中校一直以来对部署在中国西部的同行—中国空军第36轰炸机师多少有些“耻与同席”的意味。

在刚刚结束的中印马六甲冲突之中,中国空军第10轰炸机师的主力机群在战役初期执行了空袭安达曼群岛的任务,但在那次长途奔袭之中,中国空军的轰炸机群意外的遭遇了印度空军所装备的米格-31M型高空高速截击机的拦截。损失惨重且战果寥寥,所以在攻击行动结束之后,包括武岚中校在内的大多数中国空军第10轰炸机师的指战员便被从老挝境内的一线基地调回了国内。这件事情本身便已经足以令武岚中校郁闷的了,更为令他感到前途渺茫的,却是自己被意外的调离了一线部队,登上西行的列车。

“虽然自己没有机会驾驶着最新型轰-9B型轰炸机(中国仿制的图-22M3型战略轰炸机)翱翔在祖国的蓝天之上。但是也不至于再回去开轰-6型轰炸机的老式型号吧!”伴随着铁轨的向西延伸,目的地一无所知的武岚中校在下车时才意外的发现自己所抵达的竟是中国空军第36轰炸机师师部的所在地陕西省武功县。而还不等他从兄弟部队热烈的欢迎仪式以及中国西北特有的干燥和寒冷之中适应过来,他便被分到一个新的机组之中。一进入这个新的群体,武岚中校便感觉到了莫名的失落和绝望。因为这个机组竟然有6个人。

这并不是说武岚中校不善合群或不喜热闹。而是由于受机载设备的限制,轰-6型轰炸机的早期型号为6人机组,其中包括驾驶员2人,领航员2人,射击员1人和通信员1人。而随着机载设备自动化程度的提高,轰-6型轰炸机的后期改进型上的机组成员已经改为4人制,不再设射击员和通信员。而随着中国军工在轰-6型轰炸机之上加装了惯性导航和GPS等先进的导航定位系统,2名专职领航员也可以光荣下岗了。只是由于武器系统的更新换代,需要另增设一名专职武器操作员,所有武岚中校所驾驶的轰-6H型轰炸机上所配备的是3人机组。所以机组人员数量上差异不仅标致着轰-6型轰炸机不同型号之间航电设备自动化程度的高低,更意味着驾驶仓内环境的改善和空中突击能力的强弱。

所以一心感觉自己是被打入了另册,再难翻身的武岚中校这几天来一直处于闷闷不乐、沉默寡欢的状态之下,而被编入这个机组的其他5名中国空军的战士显然也不怎么高兴。所以在陕西省武功县会合之后,大家只是简单的彼此认识之后,便继续踏上了漫漫西行的道路。而一路走来,大家也总是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距离之下,当然这其中唯一仍很活跃的可能只是担任着第二驾驶职务的李藏生中尉。

李藏生中尉人如其名,出生于中国西南的美丽天域—西藏。家里三代从军,也可以说是行伍世家出生。据他自己说他爷爷是中国空军轰炸机部队的元老,1952年便从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第6军步兵第16师转入了年轻的中国空军。成为了中国空军第25轰炸机师中的一员。此后又转入中国空军重型轰炸独立第4团,转战过朝鲜战场、参与过川西北平叛,成功试航拉萨,配合炮击金门,只要是中国空军轰炸机部队参与过战斗,李藏生中尉他爷爷几乎无役不与,光是讲他爷爷的辉煌战史便让这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一路狂飙口水,令武岚中校和机组的其他成员,不厌其烦。几乎怀疑这小子可能是小时候在西藏找不到人说话,所以落下了什么心理阴影。

不过好在大家一路走来除了被李藏生中尉“我爷爷的故事”骚扰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波折。经过了近3天的艰苦跋涉,这支满载着6个临时组建的轰-6轰炸机组的特别车队最终抵达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中国空军位于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的空军基地。

玉树州位于青海省的西南部,东与四川省接壤,东南和南部与西藏自治区毗邻,西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总面积19.8万公里,占青海全省总面积的27.5%。其人口中近97%是藏族,是青海省内藏族分布最集中的地区。这里山河壮丽,唐古拉山绵延于其境内,成为了向西部的屏障。这里海拔5000米以上的山峰多达2000余座,平均海拔4000~5000米。境内多沼泽、湖泊,长江、黄河,澜沧江均发源于此。

这里曾是西羌人牧马放歌的乐园,盛唐时代通往吐蕃的古道要驿。但对于中国空军而言,这片土地却成就了一条通天之梯。青藏高原平均海拔4000米,常年云雾不散,气候变化无常,一向被称作空中禁区。上世纪40年代,英美等国的探险家曾多次试图从空中飞进西藏,但结果却都是机毁人亡,而此后再没人敢拿生命赌博。1950年1月,中央军委下达了进军西藏的命令。但在那时,西藏与内地只有古老的驿道连接,泥路仅通到雅安,沿途不仅需要劈山修路,还没有粮草供应,一切军需全都依靠肩背马驮。

英勇的中国人民解放虽然取得了西昌战役的胜利。打开了进军西藏的大门,但是随着大军的深入,后勤补给的压力却日益加重。包括粮食在内的大部分补给不得不依靠空投。克服了重重的困难,年轻的中国空军在“生命禁区”之上陆续开辟了多条抵达青藏高原腹地的航线,在第一条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公路—康藏公路竣工之前,实际上中国空军在用自己仍显单薄的双翼支撑起了中国在西藏的主权。

但是即便是利用康藏公路,物资进藏仍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漫长时间。所以在1955年12月,中共中央指示开辟北京至西藏拉萨的航线,中国工程兵们开始在拉萨以北90公里的当雄地区修建当时人类历史上海拔最高的机场。而为了能够成功的飞抵拉萨,在毫无成功先例的情况下,中国空军不得不采取“阶梯式”的方法,由西宁经玉树向拉萨试航,当时三个机场的海拔高度成阶梯式:西宁机场为2204米、玉树机场为3900米、当雄为4230米。

但是这个一度担任着西宁与拉萨之间空中桥梁的玉树军用机场此刻却早已荒废。早在民国时期,盘踞西北的“马家军”中的“青马”—马步芳就在玉树巴塘境内建有军用机场。1950年,中国空军对玉树巴塘军用机场重新修建,并于1951年投入运行,以供图-2型轰炸机和伊尔-12型运输机机的起降。但是随着中国空军的成长,玉树军用机场于1963年停航,1969年部队全部撤走,并于1974年10月28日兰州空军司令部把此机场正式交由地方看管。由于该机场自1963年停航后再未使用,长期遭受风吹、雨淋、日晒、冷冻,已变得面目全非。在2007年建设玉树地区开始建设三江源民用机场时,玉树军用机场仅有机坪部分尚能看到外,其他部分已与草地混为一片,无法辨认。场区亦没有存留建筑物。但是正是这个几乎被全世界遗忘的角落里,中国空军正准备创造一个新的奇迹。

“那是什么?”当军车缓缓的通过玉树军用机场外围数道警戒线进入机场的核心区域之时,一架架即熟悉又陌生的战机的身影出现在了刚刚修缮一新的机场跑道之上。从外型上来看那些无疑还是武岚中校所知道的轰-6型轰炸机并不没有太大的不同,但是即便是从遥远的距离上望去,仍可以感觉到这些轰-6型轰炸机之上,拥有着一种完全不同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