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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麻人旺的目的就是一个:引人瞩目,现在距离目标虽然尚远,但能把在他看来懦弱无用的姚慎逼出这般效果,那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了。两“人”本已一体,但一个怒来一个乐,端的是有趣。

危医生一直面带笑容的看着节目中的“表演”,作为中西比武的另一个主角,从节目一开始他就处于配角的位置,采访的中心一直是以姚慎以中医为主。不过他一点也不着恼,在他看来,大家之所以对中医这般关注,是因为中医的弱势地位让人们人们的爱心泛滥所致,一待比武完毕,大家该看西医还是看西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难道能出现奇迹。所以,当话筒面对他时,违医生温文尔雅的笑道:“姚先生刚才的话说得很精彩,我对于姚先生的自信也很佩服,如果不是作为他的对手,我肯定是要站在他那一方,投他一票。对于姚先生那专治疗重病的‘联方’,我象大家一样也是很期待,那就让我们看他的进一步表现吧。”

黄主持:“看来危医生对于下一场比武是胜券在握啊,可以透露一点相关病人的内容吗?”

危克平很有风度的说道:“可以。这位病人与上一位病友一样,是我比武的助手——医大附一血液科的昶宇先生推荐的,我与昶先生以前是同学,所以,他一听说我比武的需要,就马上给我准备好了一切,现在我们听听他来给我们介绍一下病人的情况吧。”

在观众席里应声站起一位身材瘦长的年轻人,很“秀气”的对着台上主持、佳宾及四周的观众笑了笑,然后很“秀气”的说道:“大家好,我是昶宇,医大附一血液科的总住院,医大的在读研究生。”观众席里懂行的马上一阵哗然,在读研究生能当总住院,说明他在读期间的表现可是非同一般,要不也不会让医大未等他毕业就先预定了。只听昶宇说道:“我在医大是专门研究血液病的发病机理以及临床用药的,自认为对于该科有一点独到的想法,但却一直难以验证,所以在临床上就难以取得什么好的效果。上次那位‘血小板减少性紫癜’就是我给推荐的疑难的病人,老实说,我也是学中医出生的,在那位病人住院期间我也给她开过中药,但却没有什么效果,而姚先生却能在一个星期之内能取得如此的效果,这我很佩服。刚才听了姚先生对‘联方’专治重病的说法,让我感到很好奇,很想看看‘联方’的潜能到底有多大,恰好我手头上有一个白血病患者,由于缺乏受体,就不能做骨髓移植治疗,而我也恰好给危同学推荐了。那就让我们再看看姚先生能给我们什么惊喜吧。”话一说完后,便示意身边一面色苍白的少女,待她站起来后,说道:“就是这位小姐。”

昶宇的话声轻柔,但分量却犹如一重磅炸弹,莆一落入观众耳中,便又是一片轻嘘声,就连向来自诩沉着的姚慎也不由目瞪口呆。

竟然是——白血病!

竟然是在前几年号称医学界中有着“珠穆朗玛”美誉的白血病!

大林木  路旁土  海中金  炉中火  第三十二章

《笑熬糨糊.绝不低头》......晚会的现场一直是热闹的,虽然在节目中有一点略带着争执意味的对话,但这更符合这个晚会的主题,而现场也一直保持着较为活跃的气氛。不过,当昶宇那轻飘飘的几个字一说出来之后,现场却似有一股无形的冷意。白血病!这个在医学领域里的“珠穆朗玛”,珠穆朗玛本是一座山的名字,一坐人类心中的金字塔,在这里,它却代表着不可逾越望而止步高山仰止的意思,一个能让所有医疗工作者深深自卑的意思。

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有一部叫《血凝》的日本电视剧,其主角所患疾病就是白血病,那时候,它有一个令听者变色的名字——血癌!而它也确是声名实归,从发现它存在之日起的短短的几十年内,不知道吞噬了多少鲜活的生命!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化疗药物及本世纪初的骨髓移植术开始运用后,它恶魔般的步伐才开始在人类面前却步,不过,却不能说人类便已征服了它。首先,是放疗化疗药物仅能延长患者的生命,却不能在根本上解决问题,而这类疗法的负面效应也难以逃脱恶魔帮凶的嫌疑;其次,骨髓移植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放化疗的负作用,但相应的又带来了伦理问题第患者基因的改变章、排异反应等;并且,就算我们将上述的问题都忽略,就算临床能有足够的造血干细胞可供移植之用,就算每一个病人在经济上都能承受这类治疗,病人还是在或十年或二十年后离开我们。其实,现代医学所能给病人交代的就是—姑息疗法。

麻朴直、谢长江、谭主任这等几位专家在听到这几个字后,便用一种看死人般的眼神看着姚慎。西医对白血病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但多少也可以说是能治吧,从这个角度来说,危医生不算违背比武公平的原则,那么,也就是说这第二场比试根本就不用进行。

或许昶宇也根本就没指望姚慎能拿出什么治疗方案。

因为,白血病本身就代表着——

不可逾越!

谢菲,在节目中一直饶有兴趣的听着姚慎研究姚慎的谢菲,在乍听到这几个字时,巧笑滟滟的表情顿时定格,一只小手不自禁的抓住站在她身边的姚慎。

是荣誉相关令一向矜持的她变得如此不堪?还是因之而感觉到恐惧、无助、失望?

而姚慎在听到这几个字时,面色变得有些苍白,脸上的表情也颇为奇怪,似乎有点震惊,又似乎是早知如此但又难以接受的样子,他在下意识中握住了盟友谢菲的小手,粗大的手上青筋根根暴起!

他的手是否已沁满汗滴?他是否已准备放弃?

就在众人都以为一切即将结束时,却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更深寒的冷意,让人不禁寒毛倒竖!众人将诧异的目光循着这股森寒望去,只见姚慎那原本已低垂了的头又已高高的昂起,众人在他的眼中只看到一股让人竦然而动的——

战意!

只听姚慎用沙哑的、但坚定的声音说道:也许,我根本就是不自量力,但我对这病人的确产生了一点兴趣。如果大家没意见,我愿意试试。

姚慎竟然以一己之力便欲挑战那至邪至恶至毒的白血病魔!

士当慷慨赴以死!

或是姚慎在瞬间就有了应对的妙策?

也许

只不过是一个信念

绝不低头!

——  ——  ——

科教楼外有一个凉亭,亭里一石桌,几个石凳;亭外几棵柏树,粗可臂抱,枝叶浓郁,苍然古意;在亭外立着个石像,其着古衣长袖,峨冠而耸,形容儒雅,目中更有一悲天悯人之色,使人油然顿生一股敬意——却是中医圣人张仲景的之像。

姚慎在大学期间便喜在这长亭里看书,或是与三五同学在此处高谈阔论,在迷恋气功的那段时间,更是每天都早早的来到亭子里站桩练气,以期一沾圣人之灵。

不过姚慎此时却没了这般闲情,确切的应该说是面色凝重。经过一天的查找,关于中医治疗白血病的资料可说是了无收获,西医的书籍也看了一些记载,其结果是让姚慎原本沉重的心变得几乎没了信心,或许白血病本就非人力可为。姚慎不由对麻人旺有些许微词,当时若不是他在姚慎一时失神之下,暴然而起将身体控制,姚慎估计也不会说出那番话来。想起当时情形,姚慎不由又有几分后怕,如不是有印堂那颗福痣的绝妙避难所,姚慎估计已被“驱逐出境”。没想到那家伙的反应这般激烈。姚慎喃喃自语。

在姚慎那可怜的四年内科临床经历中,很荣幸的接诊过一例白血病病人。那患者约50岁年纪,发病前在沿海开发地的一家制鞋厂打工,也许是苯制品类化学物质接触过多以致得此恶疾,姚慎记得,从发现不适到死亡的时间不过短短的一个月。那病人是在死前的一天进梅县中医院的,血象化验白细胞20万,当时姚慎是刚悟出“联方”,可说是初生牛犊,对化验所提示的病种夷然不惧,当天就开了中药,并让人煎好让病人服用,不过病人的症状并未因此而有所改善,只萎靡了一个晚上,在第二天就阖然而逝。对于病人的死亡,姚慎可说毫无责任:医院里没化疗药物,梅县比较偏僻,看病人病情发展的势头,就是临时让人去买,估计也是毫无用处。对此,病人及院里对姚慎的处理都无异议,但姚慎却感到很愧疚,因为当时他根本就不打算用化疗药物。

想到这里,姚慎的脑中浮现出一张脸来。这张脸可说是上帝巧手妙施所得,细如弯月的眉,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鼻子小巧而挺拔,赔上一如樱般的小嘴,整个面部的搭配就是让人看了觉得,舒坦熨贴,然后就会产生一种心痛的感觉,它太精致了,太细腻了,精致细腻得让人心痛,再加上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肌肤,顿时会让人暗叹:天妒红颜啊。她站在晚会现场时那沉静或者说是面无表情的神色,小口轻启的毫无起伏感或者是了无生气的说道:大家好,我是......。

“我是舒雅淇。”似乎有人在姚慎身边说话,不过姚慎两手抱着头,兀自沉迷于自己的情绪中,以为是自己脑中的想法,便姿势不变。那人没奈何,只得又道:“姚医生,姚医生,是我,是舒雅淇呢。”

姚慎这才应声抬起头,只见一玉人立于面前,却不是舒雅淇又是谁来着?姚慎忙站起身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有些累,没注意,对不起。”

舒雅淇将纤细的手轻轻一挥,道:“没什么,请问我可以坐下来吗?”

姚慎忙手忙脚乱的说道:“请坐,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