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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大妈还自不信,但见姚慎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只好罢了。等姚慎出来时,舒雅淇还不放心的跑出来问:“真的没事?”姚慎笃定的说道:“真的没事,你的病快好了。”

中医“望、闻、问、切”四诊中的“望”诊,主要是看病人的脸色。色分有五:青、白、黄、黑、赤,其中青属肝、主风、主痛,白属肺、主燥,黄属脾、主湿,黑属肾、主寒,赤属心主火,不管脸现何色,都要以光泽内润为佳。舒雅淇虽面现三色,但总归是光泽内蕴,况且脉象平实有力,应是正气欲鼓邪外出、交争于面所致,这时如果来一副扶正攻邪兼顾的方子,肯定效果不错。一念及此,姚慎的脑中便蹦出一个方来,这方子是《伤寒论》中治伤寒误下之后出现的“上热下寒”变证,叫麻黄升麻汤,张锡纯因嫌其扶正不力而制作了参赭镇气汤,但把它用到这里,岂不是恰到好处?虽然方书对它的评论似乎不怎么合适眼前,但用“温升凉降”的原则一分析,就不会有什么顾虑了。当下开方取药不提,下午舒雅淇服用后出了一身汗,脸上原来的苍白之色已不见,代之而起的是淡淡的晕红之色,给人一种似有一种飘飘欲飞的感觉——这是阳欲外露了,急服一开始服用的参赭镇气汤。不过,姚慎也知道,第一轮的“联方”终于服完,也终于可以喘口大气了。

科室里不时可见手拿摄像机话筒之类的记者前来采访,姚慎对此一概以无可奉告回绝了。这本来是一句实话,舒雅淇的感觉症状是日见减轻,但血常规化验却是无明显变化,一直维持着在医大附一那边出院时的状态,白细胞不见增多也不见减少,但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关键的检查还是在骨髓穿刺上,骨穿的感觉可不是那么好受,为了减轻病人痛苦,姚慎准备待需要时,也就是等第一轮“联方”服完时再予化验。那些记者到姚慎这里套不出什么东西,就愈发的好奇,多是纠缠了危医生、黄靖、谢菲以及值班的护士来采访,于是采访的结果更是莫衷是一,这样报导出来的结果反倒更令那些读者看客们对此事的关注了。

7月31日晚  《笑熬糨糊.中西论道》节目现场

“......7月23日用瓜蒂散催吐、既济汤调补阴阳;7月24日,病人的面色再不是单调的苍白之色,而是红、白、青诸色互见之色,也就是说病人变成了花脸,当时病人及家属很惊慌,以为是病情恶化所导致。我当时分析,经过扶正与攻邪,现在病人正处于正气欲复未复、邪气将退未退之际,所以在脸上出现正邪交争之色,这应是好现象,此时若再服用扶正与攻邪并重的汤药,肯定是一鼓作气药到病除了。于是便对病人这般解释了,她们当时是将信将疑,不过在服用了一剂麻黄升麻汤后,她们就有点相信了,那时候病人的脸上以不见了红白间夹的花色,代之而起的是一淡淡的白色。这白色与病人入院时的苍白色不同,在淡白之中红晕隐隐,为正气欲复、即将康复的征兆,做骨穿检查,果然是阴性。”姚慎略带疲惫的说道:“当时我还怕是病人缓解期内的表现,也是病人体质确实虚弱,便继续调理了一周,经再次检查,骨髓化验还是正常,而病人原本偏低的比如血红蛋白等,均有不同程度上升。如果我所料无差的话,那么,这个病人应该是痊愈了。”近两周来,姚慎耗费心力与白血病“斗智斗勇”,其中的凶险之处却难以一言尽述,整个过程累计用了五个方子,而每个方子无不是深思熟虑而得,是故虽不需要花什么体力,但的确感到累得不行,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低沉沙哑。

观众席上一阵沉默,大家都是惊疑不定的,白血病号称血癌,难道就这么好治?

黄主持这时带上一个美丽而又是光着头的少女,并介绍说道:“这就是舒雅淇小姐,她的头发在做化疗时就落得差不多了,上次大家见到她时是一头长发,其实那是戴着的假发,现在她把假发拿掉了,大家发现她有什么变化吗?”

只见台上的舒雅淇笑容可掬,眼中流光溢彩的,又哪有一个血癌病人应有的丧气模样?没戴假发的她比起戴着假发时的样子确实逊色不少,但面上光泽荧荧的,又哪是一脸病态时所能比拟的?观众不由一齐鼓起掌来。

舒雅淇在观众的掌声中走到姚慎面前,低头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说道:“谢谢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然后回转身来对着观众说道:“也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给我的关心。”说毕走到台下满面泪花的母亲面前,哽咽的说道:“也谢谢你,亲爱的妈妈。”观众们的掌声更是响亮,有的观众甚至已情不自禁的流下感动的泪水。

而姚慎则是斜靠在沙发上,闭着双目,强忍住眼中便欲喷薄而出的酸胀。

如此真情流露,恁谁能不动容?

待掌声平息下来后,黄主持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伸手擦了一把脸,说道:“真令人感动。”但出人意料的,观众里没人发笑,黄主持只得无奈的说道:“身体康复、母子平安,大家难道不为她们高兴吗?来一点掌声呀!”观众这才哈哈笑出声来,当然掌声也是如潮涌至。黄记这时却又把手一压,煞有介事的说道:“刚才要你们鼓掌你们不鼓掌,现在不要了你们却来了。你们有没有一个重大的发现?白血病、白血病竟然能在两周内就给治好,这算不算一个重大的发现?弄不好我们这是在跟一个诺贝尔奖得主在说话呢,你们说这令不令人兴奋?我们让请姚先生为我们说点什么,好吗?”不可攀越的白血病如能在两周内治愈,那肯定能当得诺贝尔奖得主了,中国可是一直未出过医学诺贝尔啊。观众们更是兴奋的鼓起掌来,有些观众由于过于卖力,把手掌都拍得发红生痛。

姚慎接过话筒,思虑片刻,说道:“对于舒小姐是否痊愈我不敢保证,还需要跟踪追查一段时间,等过得一年半载的,骨髓穿刺还没问题的话,那基本上就可以说是痊愈了,但我至少可以保证一点,那就是用中药也可以达到化疗的效果,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用中药不会令病人那般痛苦。”掌声。姚慎在掌声中斟酌了一下词句,说道:“我记得上次有位观众朋友说中医不是现代科学,只能做为现代医学的一个分支,我现在就用这次比武的两例病案来分析一下,在中医西医两者里究竟是哪一个该给哪一个做分支吧。”

作为这次比武的胜者,是完全有资格说这一番话的。白血病虽未最终揭晓,但眼前能与西医一般的效果,就已是胜利了。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中西论道、评弹中西吧,观众不由都屏了声息来听。姚慎体内的麻人旺也裂嘴赞道:“有长进,孺子可教啊。”姚慎只要他不捣乱,又哪有闲暇理他?当下继续说道:“在认识一件事物前,它第事物章总是云遮雾罩的,由不知到认知,这需要一个过程。西医对于疾病的认知是建立在各项现代检测手段上的,比如血小板减少就叫血小板减少性紫癜,白细胞过多或过少就叫白血病;而中医则不然,凭的是病人全身的表现,从中间抓住一个主要的症状作为治疗的依据,比如恶寒发热就是外感,其中又以发热与恶寒的轻重分为伤寒和中风。哲学上有句话叫做‘放之四海皆准’,意思是说用一个准则来看天下事物——这肯定是不行的。西医在白血病的认知上抓住了它的一个表象——白细胞的多与寡来作为治疗的参照,就象对感染性疾病一样,采用化疗药物来杀灭白细胞,而血小板减少的治疗就是生血小板,至于它们发病的真正原因,西医虽然耗费巨大人力物力,但写在教科书上的病因仍然是按照统计学得来的结果,措辞上也是以可能、或许之类的词语,从这一点看来,任西医的科技如何发达,在病因的认知上面就不见得比中医高明吧。”

说道这里,姚慎顿了顿,给自己,也给观众一个考虑的时间。

“至于治疗,在这两例病人中,我完全没有依照西医的那一套,血小板减少的病人没有用一味生血药,白血病白细胞增多也没用杀白细胞的药物——在中医里是没有‘杀’这个词汇的,但两例病人却都好转,甚至痊愈;而西医呢?血小板减少就输血小板,甚至准备进行脾切除,白细胞多就用化疗药物杀灭,就象用老鼠药一般——用老鼠药的结果大家都知道,老鼠的增多是由于生态平衡被打破,而不是平白无故的就多了,用老鼠药的结果能杀得完老鼠吗?其结果就是让老鼠的天敌也跟着减少,老鼠反而越杀越多。这里的化疗药物也是这样,白细胞是杀了不少,但没解决根本问题不说,把人体正常的机能也破坏了,我们可以看见病人落发、厌食、消瘦等,这能治疗疾病吗?”

看着台下沉思的观众,姚慎展颜一笑,道:“当然,我这里不是全盘否定西医的检测,毕竟白血病就凭眼睛看是看不出来的。”旋即又石破天惊的说道:“但治疗上就不敢苟同了。舒小姐如果没经过化疗的话,我应该用不了那么多方子,因为,在我看来,那只不过是——感冒!,一种与普通感冒不同的感冒罢了。”

此言一出,举众皆惊!

麻人旺则是狂叫道:“小子,你出师了!简直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姚慎也不看众人,只是以一种落寞的声音道:“看看西医对白血病病因的认知:病毒感染、电离辐射、化学因素、遗传因素等,除了电离辐射和化学因素,其他的致病原因在几千年来,我们的祖先也会碰到,也会患上这样的疾病,但为什么在几千年来却没有相关论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