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昨晚宴会上，他对待你们的态度吧？一旦他上了台，我们都清楚，他首先做的事情就是一个一个的收拾掉你们。”哈特说完，还微叹了一口气，似乎在为他们可见的结局惋惜。
“我们是老了，该为他们让道了。”卡耍·凡虽然垂下脑袋，却不为所动。
哈特冷哼了︸声：“哼，你们是该让，可你们家族的后代呢？一旦你们贵族称号都没有了，他们可就算撤底完了，再说难道你会天真的以为，光凭他一个人就能让暗夜族崛起？你别忘了，下一届的帝国荣誉战，对你们暗夜意味着什么？”
“你们熬了这么多届，都落到今天的地步，难道他在短短一届的时间内，就能解诀你们暗夜的所有问题？”
卡麦·凡神色痛苦万分：“难道我们就这么舍弃一位神赐的强者吗？”
“不，你们不能舍弃。”哈特压抑着内心的不耐，依旧苦口婆心的劝说道：“这个位置注定是他的，只不过晚一点而已，他现在同样可以为暗夜参加荣誉战，这样你们就有了更多的时间相互了解，你们也可以为他准备更多，他将来所需要的束西。”
“也许下一届的荣誉战，在他的带领下，你们根本不需要我们这些盟友的帮助，就能保住议政族的席位，因为你们造就了他的辉煌和荣耀，我想他绝对会感激你们的。你看，只是小小的时间上变动问题，结局却是皆大欢喜。”
卡麦·凡沉默了一会道：“可是现在是民心所向啊。”
“什磨叫民心？民心是引尊出来的。只要你去引导，也会有属于你的民心。人民从来就是被利用的。”
“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不是我，而是我们。这是你们暗夜的机会，你不能把希望放在狂狼的身上，而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看到卡麦·凡府内家人匆忙的样子，哈特道：“好了，看来我们可爱的圣女陛下来了。我敢打赌，你们神赐的强者也一定和她在一起，鉴于莱恩和天翼两族之间目前的矛盾，我应该回避一下了。
“卡麦·凡大人，我想有必要提醒你，这遗憾可是莱恩族为了我们之间的友谊而造成。和你聊天真是件愉快的事，祝好运。”
张扬跟在圣女慧妍身俊走下飞车，看到卡麦·凡一脸惊讶的模样，心里暗骂。这老东西的演技还真是好，明明知道这场约会是为自己定的，却还要装做这副表情。
“卡曼·凡大人，你看，我刚出门的时候正好就遇到了狂先生，没想到他对园林也感兴趣，所以我就拉他一起来了，你不会介意吧？”慧妍边向卡麦·凡的屋内走去，边随口扯出点应景的话语。
“不敢不敢，泰古拉·狂先生是我族的英雄，我欢迎都来不及呢。”卡麦·凡小步跟在慧妍身后。
张扬和慧妍俱都一愣，停下脚步，相互看看。
张扬不明白，怎么才过一个晚上，卡麦·凡的态度就全变了？
“泰古拉·狂先生，我为我昨天的态度，对你表示最深的歉意。”卡麦·凡说完，对着张扬深弯下腰。
“法拉克族长是我最亲密的伙伴，所以…我想你能理解。”
张扬觉得这个说法倒还是能够接受，毕竟法拉克在京都掌管了这么多年，许多在京贵族无不是他的心腹舆亲信，只可惜他没想到会死在自己人手下吧。
以暗夜族奇特的榷力交接方式，估计每次上层贵族都会遭受一次清洗，但恐怕像自己这样孤身打下天下的暗夜人，还是少而又少吧。
因此对于这些贵族，自己先是以安抚为主的好。
张扬轻声道：“我能够理解，对于老族长，我也感到很心痛……”
正在他考虑要不要将法拉克真正的死因说出来时，卡麦·凡却主动绕开了话题，带着慧妍向后花圃走去。
这个花圃布置的确实独具匠心，装饰舆花草植物的搭配恰到好处，让人行在其中，赏心悦目。
慧妍本是为张扬的事情而来，此刻见危机转化，虽然快的让人不敢相信，但心情毕竟轻松下来，因此在园中倒是沉醉起来。
张扬一边行走，一边却是放开思感，四处扩张，将卡麦·凡府内研究了一番。
忽然，张扬感觉他府内建筑颇有战术章法，房屋的高低起伏，无不是压制、侦察、掩护、接应的体现。
张扬正想再细细考研，卡麦·凡走到他的身旁道：“泰古拉·狂先生，不知道能否到我的书房一谈？”
张扬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慧妍。
慧妍似乎也听到他的邀请，回头微笑着对张扬道：“你们不用管我，我还想在这里多待待。”
张扬跟随着卡麦·凡走进了他庞大的书房，房内两边光墙隔板上，放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晶体片。
“这些是什么？”张扬扫视了一圈后道。
“血的经验和数训。”卡麦·凡一边往前走，一边用手抚摩着这些黑色的晶体，低沉的语气带着敬重：“是帝国无数军人谱写的历史。”
他忽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张扬：“你对于帝国的军队了解多少？你对于一支整编的舰队军团战术配合、协调知道多少？对于攻占一颗星球的兵力结构、空地协战知道多少？对于后勤的筹划与运作又知道多少？”
暗夜狂狼曾经就是帝国军队的一名中下级军官，所以在他的记忆里相当多的内容就是这些。
帝国总体来说和联邦大体一致，六个军区，不过这六个军区在平时，司令的职位是空置的，指挥权全都集中在京都，其中中央军区的兵力最为薄弱。
狂狼的资格，最多也只够指挥一支最小编队的舰队，对于大规模作战所了解的只是些理论。
而且，他发现在狂狼的记忆中，好像对于这方面的并不是特别重视，他最看重的只是力量的提升。
张扬忽然觉得有点不明白身为一名立志成为帝国总司令的人，怎么能够忽视这些东西呢？
卡麦·凡深叹了一声，招呼张扬坐下。
“唉，也许我们暗夜族误解了自古以来的传训，我们总是简单的把强者至上认为足武力至上，这恐怕是我们暗夜的悲哀和命运使然。
“我不是在为我们这一代推卸责任，你也知道，暗夜是隐藏在黑暗中能给敌人致命一击的人。所以，个人力量一直是我们的追求，可放到现在，这样的标榜和宗旨已经严重危及到了我们整个民族。
“我们试图赋予强者至上新的涵义，却总也拗不过我们暗夜自古以来根深蒂固的本性，由于我们族独特而又直接的权力争夺方式，更促使了族人们不顾一切的心态。”
“然而，当他们真正站在族长位置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错了，还没等他想做出什么，又会出现一位新的断头者，虽然后来延长了断头的时间限制，但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又能改变些什么？结果导致我们民族也越悲惨的现况。”
张扬豁然明白：“你是说，强大的个人力量并不能为民族在帝国争取到什么？”
卡麦·凡点点头，接着道：“可以这么说，帝国荣誉战是一次各民族权力分摊的基准，涉及到帝国每个方面。我知道你想成为帝国的总司令，可军者，国之大事，运筹谋划，决胜千里，光靠个人的武力有什么？难道一个人能敌得过一支舰队、一个军区？”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每次都会输的惨不忍睹，输了也就丢掉了权力，这就是为什么暗夜人在军队里，永远只能当下级军官。”
卡麦·凡指着那些黑色的晶体：“这些纵使你全都明白，那又如何？没有机会让你去实践，水远都只是纸上谈兵。”
张扬越听越是震惊和惭愧，以前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自己个人怎么可能让暗夜真正从意义上崛起呢？
对于暗夜来说，显然已经陷于于了恶性循环之中，越输就越没权力，没有权力就没有机会，没有机会就意味着停留在底层，底层就意味着还会输下去。
“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民族已经到了输不起的地步，再输的话，我们就不再是帝国的议政族了。”
张扬问道：“难道你们到现在还没想出办法？”
“目前有一个方法。”
“是什么？”
卡麦·凡神态异常冷静的看着张扬：“战争。”
第三章 风云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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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来的路上，当慧妍问到张扬谈论的结果时，张扬只说了句：“他疯了。”
其实张扬明白，这个结论是他以自己身分的看法，如果真从暗夜狂狼的角度来看，战争确实是目前可以解决暗夜问题的办法。
只有在战争中，才能让暗夜人得到锻炼，恢复致命一击的本色，才能体现出暗夜人存在的价值，才能赢得机会、拖延时问。
可问题是，他们战争的对象只有—个，人类联邦。
这简直太荒唐了，他怎么可能为了暗夜人，而答应他们与人类国家的战争呢？即使是联邦正在通缉自己，也不会成为背叛的理由。
不仅如此，他还要坚决阻止这场战争。
张扬想起卡麦·凡听到自己明确拒绝时那复杂的眼神，他有点后悔为什么会脱口就直接拒绝，现在这老家伙一定会背地里玩阴招了。
一定还有其他的方法来拯救暗夜族，在没想到以前，要先采取措施。
“如果帝国要发动战争，需要什么程序？”张扬问正看着自己发呆的慧妍。
慧妍心一慌，忙收回视线，半天才说：“恩，族长议政会上要超过半数的族长支持，或者是其他国家主动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