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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与虎谋皮(上)



        距离蛮族国师鸠跋罗所说的三日之期已经过去了一日。再次来到班布的国师府前时,苏小贵的心情与前日大不相同,可以说是十分复杂。

        这之前他已经试着想过一切办法去解救被鸠跋罗带走的祁若云和陈茜二人(两人据闻已被押入城卫军的地牢内),但是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霍琳仿佛人间蒸发了,要在两日之内找到她换回陈、祁二女希望极其渺茫,更不说就算找到她也未必能狠下心将她交给鸠跋罗;如果走另外一条路呢?比如说劫牢……且不说二女被城卫军层层守护,就是鸠跋罗和一品堂的那些修真高手这关苏小贵就没办法。

        走投无路之下,他不禁想起一个人——国师班布。

        做为和鸠跋罗两强相对的国师,他们两人的关系并不太融洽,并且为了各自支持的王子,他们可以说是敌对关系,这一点班布在之前和苏小贵谈话时便吐露出来了。。

        所以,虽然心里不太愿意和班布扯上关系,苏小贵还是不得不冒着被鸠跋罗的眼线发现的危险,偷偷来到班布府上。现在班布可说是惟一能帮到苏小贵的人,他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不管之前和他有过什么不愉快,在暂时的利益一致下,相信他应该不会袖手旁观。苏小贵心里忐忑不安的想着。

        轻轻的敲击国师府的大门,苏小贵不禁又想起了临行前冲云道长和自己所说的话:“如果鸠跋罗是噬人的狮子,那班布也会是只吃人的老虎,此去无异于与虎谋皮,苏大人须得万事小心。”

        “吱哑!”国师府后门深重的木门开启,里面探出一个老仆的脑袋,“你找谁?”

        “请把这个东西交给鹿丹姑娘,就说有位老朋友找她。。”苏小贵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递了过去,这是上次来班布府上临走时与班布约好的,只要用标志铜钱找到侍女鹿丹,鹿丹就会再领苏小贵的人去见班布。那老仆睁起昏花的老眼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说了声:“你等等。”关上门自顾去了。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正当苏小贵觉得有些不耐烦时,忽然听到门里面传来一阵“踢踢它它”急促的脚步声,不用说一定是活泼的少女鹿丹了。果然随着脚步声的接近,大门“咣”的一声打开,紧接着鹿丹那带着酒涡的笑脸便探了出来,一看门外站着苏小贵有些意外和惊喜的叫道:“苏……呃,叔叔,你怎么亲自来啦,快跟我进来吧。。”

        一边说着一边把在门外等候已久的苏小贵领进门内,冲守在一旁的老仆道:“把门关好,没你的事了。”

        那老仆虽然嘴里没有多问什么,但大概心里也在惊讶,看上去苏小贵比那鹿丹也大不了一两岁,怎么鹿丹姑娘就叫他叔叔的?

        “苏大人,你可来了,国师知道你那里发生的事后一直担心呢,本来以为你会派个下人联络,没想到您竟亲自过来了。”鹿丹一边在前面蹦跳着引路,一边口里叽叽叽喳喳的说道。

        对于这位少女的话,苏小贵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接口说什么。。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风景自然的庭院再次来到了国师班布的书房,此时此刻,这名蛮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正坐在书房的首座上,悠然自得的品着香茶,看着庭院外的恬静景色。

        “国师!”现在有求于人,苏小贵也不得不主动一点,一进书房就忙向班布打招呼。班布的双眼一抬,似乎刚刚发现苏小贵的到来,赶紧放下手中的茶杯,热情的站起来道:“苏大人,没想到你亲自过来了,来来,快请坐。”

        等到两人分宾主坐定,班布挥挥手让侍卫女鹿丹去准备茶水招待,然后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苏小贵微微笑道:“苏大人今天来找本座,可是有什么要事吗?”班布那五官粗豪的脸上显出一副截然相反的神情,他摆明了是在明知故问。。

        见他这副不紧不慢的神情,苏小贵知道班布是早料到自己会来找他,所以才故意摆出这副脸谱,这样既不会让人感到是在拒绝,又不会显得过分主动,只是一点一点的钓人的胃口罢了,“这个老狐狸!”苏小贵暗暗道。

        现在有求于他,虽然明知道他是在故意摆姿态,自己也只好低声下气一点了,想到这里,苏小贵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国师,咱们俩说话就不用这么客套了吧,我开门见山的说,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我那两个朋友被鸠跋罗抓走的事,不知国师这边有没有办法帮我这个忙。”

        “哦?”班布那双黄褐色的瞳孔微微一缩,对于苏小贵这种单刀直入的方式不由感到有些不好招架,忙借着拿起茶杯喝茶来掩饰自己的神情,“不知苏大人想让我如何帮你?”

        “很简单,只用国师设法帮我救出祁若云和陈茜那两名姑娘就行。。”苏小贵双目直视着班布,语音急速的道。

        “咳咳咳……这个,这个嘛,可以从长计议……咳!”听完苏小贵的话,班布脸色微变,连连咳嗽着,借着不断喝茶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失措,苏小贵见他这样,知道是对这件事感到十分为难,别说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只有仇怨),就算是有交情,这次的事涉及到另一位国师与皇权斗急,弄个不好也是会掉脑袋的,根本不值得为此冒险。。

        苏小贵眼珠一转,试探着对班布道:“国师是否怕没有回报呢?其实只要国师能为我办成此事,若他日国师有事苏小贵必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说到这里,苏小贵压低嗓音又道:“况且,我们不是有一个共同的对手吗,这事若成,对鸠跋罗应该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啊。”

        听完苏小贵的话,班布似是微微有些意动,但是他仍然皱着双眉,半晌没有给苏小贵一个明确的答复。

        见此情形,苏小贵又是疑惑又是焦急,不由开口催促道:“国师还有什么顾虑,不妨说出来听听,只要国师能帮我这个大忙,其它的事情都可以商量。”

        听到苏小贵如此说,班布才放下手中的茶杯,长叹一口气道:“苏大人,不是我不肯帮你,实在是……唉,你知道吗?这可是提着脑袋的事啊!”

        苏小贵也是个精细的人,哪还不知道这是班布故做姿态想要提高价码,他不是不肯帮也不是不想帮,这种借机打击对手鸠跋罗的事他其实是求之不得的,只不过希望能从苏小贵这里捞到更多实质性的好处罢了,这是身为国师的权谋与手段。。


        于是苏小贵眼珠转了转继续道:“国师自然知道我在夏朝太子面前说话极有份量,如果国师能帮我们这个忙,以后来到夏朝也永远会受到上宾之礼……”苏小贵的话说到这里便没有继续了,他的声音停了下来,给予班布想像的空间。他这番话在班布看来似乎就暗示着自己,如果将来在蛮族有什么差错的话,就算逃去大夏也会享受到上宾的待遇与保护(有点类似今天的政治避难),苏小贵的这番承诺,等于是在大夏给他多加了道免死金牌。。当然实际上苏小贵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一切都只是当时的情绪氛围还有神态让班布这么觉得。

        当下班布终于满意的点点头,但是旋即又长叹了一声:“以我和苏大人认识这么久的交情,这个忙我自然是想帮的。”(注意他是用的想而不是能,这一字之差,区别却有如天上和地下。)

        正当苏小贵伸长了脖子,等着他的明确承诺时,班布却两眼一眯,话锋一转道:“但是,有些事情也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虽然贵为国师,但是上有大王和诸位王子,下又要对上文武百官悠悠众口,同级里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国师鸠跋罗,实在是举步艰难啊!难啊……”

        班布这种突然的转变不由把苏小贵给弄懵了,因为按刚才的情况来看,班布应该已经意动,并且满意苏小贵给予的承诺,接下来就该是两人就正式的救人行动进行商讨了。。可是没想到班布居然玩这一手,忽然又说出这么一番话……借口,完全是借口,什么对下堵住悠悠众口,那还不是凭国师的一句话?他现在忽然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是不想帮忙的话早就把我轰出去了,犯得着费那么大的功夫,兜那么长的时间吗?

        正当苏小贵被班布的话弄得云里雾里,满头雾水摸不着头脑时,班布又道:“其实对下和对鸠跋罗我还都有办法,关键还是在大王那里。”

        “大王那里?你是指伊势邪?他怎么了?”苏小贵反问。

        “嘘,收声!”听到苏小贵直呼伊势邪的名字,班布惊得差点站起来,忙冲苏小贵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继续道:“在我这里不可直呼大王名讳,小心隔墙有耳。”

        苏小贵忙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国师你继续往下说,大王怎么了?”

        班布无奈的摇摇头道:“此情你不是听说我们大王因为身体染病不理朝政了吗?”

        “那又如何?”

        “其实大王并没有染病,而是在鸠跋罗的指导下练一种神奇的道术。据鸠跋罗自己说练这种道术就算不能白日升仙位列仙籍,也能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大王这些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以前战场上的伤都一一复发了,听鸠跋罗如此说焉能不意动?所以大王只是被鸠跋罗蹿动着借病闭关修道了。”班布一脸神秘的道,越说到后来他的声音就越发低沉下去,似是怕空气里还潜藏着第三人会偷听到这个秘密。

        “这事和救人到底有什么关系?”苏小贵迷惑的问,他的心里本就为连日来发生的事而感到心力交瘁,此时被班布这种指东打西的说话方式更是弄得头大如斗,完全不明白对方要表达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班布停了一停,脸上忽然现出少有的凝重之色,“大王现在不理朝政,把大权完全交到了大王子和鸠跋罗的手上。”

        “也就是说,我们想要救人的行动,完全等于是在和大王子以及鸠跋罗在较量?”苏小贵心中凛然,缓缓说出了班布口中的潜台词。

        本书首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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