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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想着,就见丑女项瑛,忽地在地上痛哭了起来,嘴里放声道:“秦姑娘呀,你好歹可得要成全我,男人到处都有,你又何必非要跟我争这一个人!”

紫玲气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只见她柳眉一竖,娇叱道:“项瑛,你要口下积德!”

只见项瑛满嘴酒气,由地上站起来手指着她道:“秦紫玲,我好言相劝,你不听,你要想离开我这七女楼,却是不能够了!”

紫玲冷笑道:“你要如何?”

项瑛张着大嘴,酒气熏天地道:“今天我要你当着我面,写下一张退婚的凭据,画了押,我才能叫你走,你要马上远走高飞,要不然,我就要你的命!”

紫玲冷笑道:“无耻的贱人,我们看看谁要谁的命!”

她实在太气了,忍不住猛地扑了过去,忽觉身后一阵劲风飒动,秦紫玲猛地转身,却见竟是巧燕儿石青青,只见她低声叱道:“到了这里,你还敢动手?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说着一掌直向紫玲脖颈之上劈来,塞外飞鸿想不到项瑛竟是一个如此无耻的女人,被她连羞带气,已经忍无可忍。

这时巧燕儿石青青,也来凑趣,她不禁娇叱了一声,身形一矮,玉手向外一甩,直向石青青袭来的右手之上探去!

石青青身子向左一偏,可是紫玲这时已恨到了极点,哪里还能容她逃开。

只见她身子跟着一旋,“叭”的一掌,正打在了石青青的右胯骨上。

石青青口中大叫了一声,整个身了直冲出了七八步以外,“嘭”的一声,正撞在了八仙桌上,连人带桌子,整个地全倒了下去。

一时之间,杯盘全都打了个粉碎。

这么一来,其她各女,俱都大怒,纷纷叱骂了起来,秦紫玲因觉得厅内人多,展不开身手,当下冷笑了一声,猛地夺门而出。

她身子方纵出,便听得一声清叱道:“你还想跑么?”

一条人影,紧随在她身后窜了出来,只见她双掌一合,猛地向外一撤,竟以“排山掌”的打法,直向秦紫玲后心上打来。

紫玲翻身现肘,已看清了来人是一个身形娉婷,眉清目秀的姑娘。

她记得方才介绍时,此女名叫初凤才亦青,倒看不出,她手底下,竟有如此身手。

当下不敢大意,身躯往前一跄,初凤才亦青,已如同一只燕子似的,自她头顶上掠了过去!

紫玲一垫步,正要纵身而前,忽听得楼上一人怒叱道:“统统给我住手!”

才亦青本来正要往后旋身,听得了这声短叱,慌不迭地纵到了一边。

其她各女听得了这声厉叱,也无不吃了一惊,一齐举目望去,只见阁楼凭窗处站着一个矮小黑袍道人。

这道人白眉白发,头上梳着道髻,只是一张大脸,其黑如同墨染的一般。

他立在窗前,往下望了望,朗声对紫玲道:“小姑娘,你的本事不错,只是在贫道面前,却容不得你如此撒野!你叫什么名字?”

紫玲正在气头上,怎会为这么一个矮小的道人吓住,她不由冷笑了一声道:“你也配问姑娘的名字?快快滚开!”

那道人闻言一双白眉倏地舒了开来,忽地又沉声笑了起来。就见丑女项瑛自一边闪出来,向楼上行礼道:“禀师尊,此人就是徒儿所说的秦紫玲,她一个小丫头,何需你老人家亲自动手,待我亲自擒她就是!”

黑面道人冷哼了一声道:“啊!原来她就是秦紫玲,我只道她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姑娘,原来竟是这么一个野丫头,你闪开,待为师擒下她便了!”

第十七章银烛秋光

这乍然现身的黑面道人,猝然间使在场各人齐都吃惊不小。等到丑女项瑛发话之后,塞外飞鸿秦紫玲,才知道这个道人原来竟是项瑛的师父,人称黑面童吴老丘。不由大吃了一惊!

她真没有想到,这个棘手的人物,会在此地现身,自己一时气愤,只怕将要为自己带来杀身大祸了。

当下不由惊疑地后退了几步,睁着一双眸子,细细地打量着这个怪人吴老丘。

黑面童吴老丘发话之后,仰天又是一声狂笑,挥着一只短小的右手道:“大家都闪开了,用不了这么多人。”

项瑛躬身道了声:“是!”连做手势,各女俱都散了开来。

就见黑面童吴老丘,那矮小的身子,在凉台上微微一耸,即如同一片干枯的叶子一般,轻轻地飘落下来。

待等到他落地之后,紫玲不由吓了一跳。

原来方才吴老丘立于高处,距离较远,没有看清他的真实面目,这时他一落下来,紫玲才注意到,原来对方竟是一个身高约三尺左右的矮子!

他虽是一个白发白髯的老人,可是却生了一副童面,看起来引人发笑!

这可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可是紫玲却不敢对他心存一些轻视。

她知道这黑面童吴老匠,乃是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他手中施的乃是一支七孔笛,据说死在他那支笛下的武林中人,已不可数计。

塞外飞鸿秦紫玲,昔日在天山,已听人谈到过此人,所以深具戒心。

这时,她蓦然地看见了此人,自不免芳心通通直跳!

她冷冷一笑道:“阁下原来是黑面童吴老前辈,这倒是失敬了,只是以阁下身份,伙同弟子将我诱骗来此,实在有欠光明!”

吴老丘呵呵一笑,道:“你说的话,贫道是一概不懂,我昨天才来,在我徒儿项瑛处做客,听说你抢了她的爱人,这件事论说我本不应过问,可是……”

说到此,冷笑了一声道:“那江海枫小畜生,依仗他有些动功,人又长得漂亮,就到处卖弄,诱骗女子的感情,实在可恨……”

才说到此,紫玲已忍不住冷笑道:“你凭什么说江海枫诱骗女人的感情?你不能听一面之辞!”

黑面童一双眸子里闪烁着光华,由鼻中哼了一声,道:“只听这一句话,可知你的感情已被他骗去了!尚还替他说话!真正该死!”

秦紫玲不由面色一红,冷笑道:“你身为一个前辈,不察实际,仅听你徒弟一面之词,竟思动武,传闻出去,看你还怎么做人!”

吴老丘哈哈狂笑一阵,道:“贫道活到今日,却要你来教训我?也罢!”

他目射精光道:“贫道今日且把你拿下,但绝不伤你分毫,只等着那江海枫小贼前来还我一个公道!”

紫玲恨声道:“你既然一心对付江海枫,却又把我拿下做甚?”

黑面童吴老丘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徐徐地道:“好会装傻的姑娘,那江海枫既和你有婚姻之约,焉能坐视不救?只等他来之后,贫道要好好请教他一番!”

紫玲不由面色又是一红,心道怪呀,这谣言到底是谁散播出去的?如今听在我耳中,尚还算了,要是传到海枫耳中,以他个性,岂会甘休?
想到此,不由隐忍道:“你一个道人,怎能信口胡说?简直是岂有此理!”

黑面童呵呵一笑道:“胡说不胡说,等到江海枫小狗来了就见分晓,现在我要拿人了。”

身形一起,已到了紫玲身边,右手一伸,照着紫玲左肩就抓。

秦紫玲向下一藏肩,就觉得黑面童吴老丘掌心之内,放出了一股极大的内力,几乎把她身子整个的吸了去,不由大吃一惊!

黑面童吴老丘对敌不但架式特别,而且招式绝不用老!

紫玲身躯向下一藏的当儿,吴老丘已把发出的掌力倏地向回一收,塞外飞鸿就觉得身躯向前猛地一栽,就在这刹那之间,黑面童吴老丘整个的身躯,倏地如一朵云似的,猛然飘了起来。

紫玲银牙一咬,到了此时,她哪里还能顾虑许多,当下娇叱了一声,右腕一抬,“呛”地一声,已把长剑抽了出来!

只见她身躯一个猛翻,口中娇叱道:“道人看剑!”

剑尖一扬,点出了一点寒星,直向着黑面童吴老丘肋下猛刺了过去。

寒光一闪,铮然一声大震,秦紫玲娇躯一晃,长剑差一点脱手而出!

惊心之下,细一注视,自己手中长剑,竟为对方肥大的袍袖纠缠了一个紧!

只见他露出血红的嘴唇,怪笑了一声,道:“我给你数到十的时间,如你能把剑拔出,贫道自认服输,否则……哼!”

秦紫玲冷笑了一声,一提丹田之气,二次一振右臂,想把这口长剑抽出!

可是黑面童吴老丘袖管之上,竟似有万斤的巨力附于其上一般,紫玲猛力一抽,竟丝毫不动!

她不由玉面一红,当下运足了平生之力,一次数次,那口剑,看来就象镶在巨岩石缝中一般,非但不能抽出,竟连左右动一下也是不能!

心中正自惊愧不已,忽听那吴老丘一声狂笑道:“我看你是自取其辱!”

言罢袖管一松,紫玲怎可错过机会,长剑一挑,如同长虹似的射起了一道寒光,直向黑面童面上劈去!

黑面童吴老丘哼道:“你是找死!”

只见他右手大袖一挥,右手五指一合一放,像是迎空一抓!

秦紫玲如同当空响了一声焦雷一般,只觉得五官为一种极大的内力一道一袭,顿时头昏目眩,“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等到她悠悠醒转的时候,时间已在午夜时分。

塞外飞鸿动弹了一下身子,在感觉里,她整个的身子,都快要僵硬了。

她翻了一个身,觉得自己是睡在一块冰冷的大石头之上,无怪四肢如此的生硬。

室内似乎还有朦朦胧胧的灯光,光线很暗。

她想坐起来,可是四肢伸动之间,却感觉出一些特别之处,原来在左足足踝和右腕两个地方,系有一根非常结实的绳索。

因此,她只能平睡着,或是作极有限的移动,要想翻身坐立,却是极难。

秦紫玲不由心中更是吃惊,目光开始在室内转了一转,一切就都明白了。

这是一间阁楼上的敞室,四外轩窗四启,甚至于连夜幕上的群星,也能看得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