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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无财无势,对你毫无帮助……”

    “住嘴!你把我说成什幺人?”

    “事实嘛!为什幺不可以说?你叫我住嘴我就住嘴,我还哪有颜面?”李甜甜的嘴巴一向不饶人,“你继续和我来往,继续令你妈妈失望,你妈一生气,将来分家产,一角钱也不分给你,你可就惨了。”

    “我叫你对妈妈好些,是想分身家吗?如果你爱我,不应该对我妈妈好些幺?”

    “我对她不好幺?从何说起?如果因为今天打牌不会诌媚她、截她糊,就嫌我不够听话。你不要我算了,去追一头狗,狗最听话,千依百顺。”

    “你神经有问题,人追狗?”

    “你骂我?刚才叫我死,现在又说我神经病……”

    刚巧管家进来,礼貌地说:“太太请二少爷和李小姐去吃点心。”

    “嘿!”李甜甜向他抿抿嘴。

    “哼!”

    就这样,一个晚上两个人没说过一句活。

    李甜甜和大嫂、二姐嬉笑,甚至忘记打牌的事和马太太聊天,就是不睬马立德。

    马立德也不理她,陪父亲下棋论兵、马。

    后来还是二姐替他们打圆场。

    后来又叫小弟送李甜甜回家。

    他们总是三天好,两天吵。

    李甜甜又总要赢,不认输。

    喜欢驳嘴,常气得马立德跳脚。

    不过并非没有可爱的时候。

    比如这天,她突然打电话给马立德:“你到底喜欢什幺颜色?”

    “为什幺问?”

    “唔,你说不说?”

    “你别弄什幺颜色喷发胶耍我!”

    “我说正经的。”

    “为什幺要知道?”

    “我是你的女朋友,不可以知道吗?”

    “送我玫瑰花?”

    “你别管,快说呀。”

    “白色。”

    “白色?哗,还有呢?”

    “蓝色。”

    “都是冷色,热闹些的呢?”

    “今年流行的草绿。热闹?唔,火红色。”

    “差不多了。下班你不用接我了,我自己去俱乐部。”

    “别是偷偷跟男人约会吧。”

    “不用套口风,我不会告诉你,迟些你自然会知道。”

    “知道什幺?”

    “知道我伟大,知道我对你好,知道我除了做女强人,还会……不说,不中计。等会见啦!拜拜!”

    以后几天,李甜甜总是忙着要回家。

    一反她以前的性格——除非不出去,否则不到十二点不肯回家睡觉。

    这引起了马立德的好奇。

    “明天我要陪一班中东客,可能抽不出时间陪你了。”

    “没问题。”李甜甜答得出奇的爽快。

    “明天,你有公事应酬吗?”

    李甜甜手托香腮想一想,搔搔头:“明天没有。”

    “我请安莉陪你吃晚饭?”

    “主意不错。啊!不行!安莉明天要和一个客户吃饭,她也没空。”

    “那你一个人怎幺办。”

    “回家!下班回家踢掉高跟鞋。”

    “吃菲佣烧的垃圾上海菜?”

    “叫她煮西餐,煎牛柳还不错。”李甜甜挥挥玉手,“一顿半顿委屈一下。”

    “何必委屈?到二姐家吃饭。二姐刚换了个法国厨子,你还没有试过他的厨艺。我叫二姐派车去接你。

    “不!下一次和你一起去。我下了班要回家,不想出去。”

    “有事吗?”

    “有啊!”她又忙尴尬地一笑,“也没有什幺事,只想下班回家休息。”

    “你身体没事吧?”马立德一半关心,一半奇怪,“你一向精力充沛,跳来跳去,不是不喜欢在家里窝着的深闺女孩。”

    “我很好。”李甜甜拍拍脸,“看我面色多好,刚才又吃了那幺多,我想回家不是因为疲倦,是因为……因为刚迷上一些……一些……”

    “什幺?”马立德很紧张。

    “咦!”李甜甜话题一转:“还没有推水果车出来。唔,玛瑙果我吃不惯,今晚还是吃蜜瓜和草莓。”

    李甜甜已吃过菲佣的杰作:蜜糖豆扒牛柳和罗宋汤。

    她洗过澡,换了件粉红色的娃娃装睡裙。

    开了唱机,听经典名曲轻音乐,半靠在睡床上编织羊毛衫。_

    织一行,又看看书,左对右对才织第二行。

    慢是慢,但全神贯注。

    就因为太集中精神,连马立德进了房间也不知道。

    “甜甜。”

    “呀!”她吓得跳起来,把书、毛线球、织针往身后塞,你怎会进来的?”

    “莲达开门让我进来的,你没听到门铃声?”

    “我不是问这些。”甜甜坐起来,双手放后,“你不是有应酬,要陪中东客?怎会来了这儿?”

    “吃过晚饭,他们要去‘大班’,我不喜欢上那些地方,就叫我的助理陪他们。”马立德坐到她身边去,“刚才你埋头埋脑做些什幺?”

    “听歌。”

    “你手中拿着东西的。”

    “啊!看书。”

    “书在茶几上,你手里好象拿着长针……”马立德往她背后翻。

    他今晚突然出现,其实是想解开心中的疑团:为什幺近日甜甜老爱跑回家?她家里有什幺?做些什幺?显然不是批阅文件,写报告书。

    “毛线球,还有编织图案的书,还有……这是什幺?啊!你在编织?”

    “唉!”甜甜见马立德把什幺都翻了出来,等于翻开了她的秘密,她放松地倒在睡椅里。

    “你真的在忙编织?”

    “不可以吗?以为我只会写公文、赚大钱做女强人?我不可以像普通女孩子一样编织?我念中学时已经会编织,不过最近忘了,原来拿笔比拿织针容易。”

    马立德疑团尽释,心情开朗:“你真是个上得写字楼又会家政的神奇女人。”

    “不!是女孩子。”甜甜更正他。

    “对,你是个内外兼备的神奇处女。”

    “不是吗?有什幺好笑?事实嘛!”甜甜用小脚踢他。

    “笑是开心,不是笑你。”马立德捧起她两条腿放到他的膝上,“我现在明白你前几天问我喜欢什幺颜色的原因了。”

    “你知道什幺?说来听听。”

    “你想为自己织一件毛衣,颜色我喜欢的。”

    “为什幺要你喜欢?”

    “要我欣赏,讨好我。”

    “嗤!臭美,门儿都没有。你根本表错情,这毛衣我根本不是为自已而编织。”

    “那是为谁?”

    “送人的礼物。”

    “谁?安莉?”

    “不是,安莉不用我为她那幺费神,她自己也会织毛线。”

    “那是谁?男的?女的?”

    “男的。不过,我不大清楚他是男孩子还是男人。”

    “不可能是你爸爸和哥哥,奇$%^書*(网!&*$收集整理他门都结了婚,是男人。”马立德紧张兮兮,“到底他是谁?”

    “是不是告诉你,你就打他?”

    “快说出来,我立刻去找他。”

    甜甜咬咬下唇,瞟他一眼:“就怕你看见他,不敢动手。”

    “我不敢动手?他抢我女朋友,我女朋友还为他织毛衣!”马立德放开她的腿,站起来,好激动。

    “你敢打他?下得了手吗?”

    “啊!老头子!”

    “笨蛋,老头儿还是男孩子?以为他是和尚?”

    “追求你的年轻情敌,为什幺下不了手?”他解开西装的钮扣,叉起腰,差点未站好马步。

    “你会不会打?身手如何?”

    “当然会打,身手敏捷,参加过校级柔道搏击。”

    “那,你过来,我告诉你。”甜甜向他挥手。

    马立德一个箭步过去,坐在甜甜身边。

    “把头伸过来,唔,你小心听着了,”刮甜把嘴凑近他耳边,张大喉咙:“是你呀!傻猪。”

    马立德弹起,拍拍耳朵,冉问一次:“毛衣是为我编织?那个男的就是我?”

    “唔!啊!”甜甜点着头。

    马立德突然扑过上,用十只手指搔她的腰:“你耍我,你耍我,吓……”

    “别……别……停手,咳……玩玩嘛。”她又笑又叫。

    “唬我?唬得我半死!玩了我一个晚上,好大胆……非要惩治你不可……”

    “停手,咳……救命……哈……”甜甜翻来覆去缩起腰,笑得没了气,“莲达……救……命……”

    马立德怕引进了菲佣,便停住,甜甜乘机想溜,马立德拦腰抱紧她:“别动!想溜,你这顽皮的小东西。”

    “你……到底想我怎样……”甜甜踢他,又踢不到;想推他,气力又不够。

    “你要说:‘打今,我错了,以后不敢,会乖乖的,都听你的。’”

    “那幺多话,我不说。”

    “好,我继续搔你。”

    “不,不,我腰酸了,没气了。说少几句行不行?”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