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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今飞熊应兆,上天垂象,特赐大贤助我皇基,是西岐之福也。

况且那人所做诗歌皆非常人能为,其胸中才气韬略可见,况且他为武吉续命,皆非凡人所能为,由此可知其人当得大贤之名。

此时自当学古人求贤,破资格延召用之,切不可如将军所说,那是怠慢贤士之举,必自断我西歧气运,日后人人皆知我西歧慢待有为之士,怎会有大贤自来相投?请大王三思。”

文王闻言大悦道:“大夫所说甚为周虑。正和孤王本意。”

朝中百官也是齐声赞同,于是百官俱在宫中斋宿三日,然后去聘请子牙。

文王从散宜生之言,斋宿三日。至第四日,沐浴整衣,文王端坐銮与,士卒扛抬聘礼,文武摆列车马成行,封武吉为武德将军,前往溪,来迎子牙。

一时笙簧满道,人马出西岐,往南郊而来,路边不知惊动了多少百姓,扶老携幼来看迎贤。

文王带领文武出城郭,到南郊,径往溪而来。行至三十五里,早至林下。

文王传旨:“士卒暂在林下札住,不必声扬,以免惊动贤士。”文王自下马,同散宜生步行入得林来,果然见子牙背坐溪边,文王悄悄行至跟前,立在子牙身后,子牙明知驾临,却不回头,作歌一首:

“西风起兮白云飞,岁已暮兮将焉依?五凤鸣兮真主现,垂钩竿兮知我稀。”

子牙作毕,文王这才道:“贤士快乐否?”

子牙回头看见文王,忙弃竿一傍,俯伏叩地道:“草民不知大王驾临,有失迎候,望大王恕尚怠慢之罪。”

文王忙扶住子牙拜道:“久慕先生,前顾未遇。昌知不恭,今特斋戒,专诚拜谒。得睹先生尊颜,实昌之幸也。”见子牙拜伏在地,文王遂命散宜生扶贤士起来,子牙躬身而立。

文王满脸笑容,携子牙至茅舍之中,子牙再拜,文王回拜。文王道:“久仰高明,未得相见,今日幸见大才,愿恭聆教诲,请贤士巫妖推却,此实乃姬昌三生之幸矣。”

子牙再拜道:“姜尚乃老朽菲才,不堪顾问,文不足安邦,武不足定国,今蒙贤王枉顾,实辱銮舆,有负圣意。”

散宜生在旁听罢道:“先生不必过谦,我君臣沐裕虔诚,特此一行,专心聘请。今天下纷乱,定而又乱,当今天子远贤近佞,荒淫酒色,残虐生民,诸侯变乱,民不聊生。

我主昼夜思维,不安枕席,久慕先生大德,恻隐溪,特具小聘,先生不弃,共佐明主,吾主幸甚,西歧生民幸甚,况先生何苦隐胸中之奇谋,忍生民之涂炭?

何不一展胸中抱负,救万民出水火而置之升平?此先生覆载之德,不世之仁也。”

散宜生说罢,将聘礼摆开,子牙看了,沉思半晌,这才命童儿收讫了。

散宜生又将銮舆推过,请子牙登舆。子牙跪而告道:“老臣何德何能,敢蒙此等洪恩?

以礼相聘,尚已感激不尽,怎敢乘坐銮舆。越名僭分?这断然使不得。”

文王见此道:“孤预先设此銮舆,特来应迎先生。先生必然乘坐,方才不负我君臣一片心意。”

子牙再三不敢,推阻数次,决不敢坐。散宜生见子牙坚意不从,便对文王道:“贤者既不乘舆,望主公从贤者之请。可将大王逍遥马请乘,主公乘舆。”

文王听罢道:“若是如此,有失孤数日之虔诚也。”彼此又推让数番,文王乘上銮舆,子牙才乘马。

却说文王上了銮舆,眼看子牙上了他的逍遥马,却只听那马嘶鸣一声,跪在地上,口吐白沫,却是起不来了。

众人见此,齐齐看子牙,子牙此时正好八十,相貌不过是一老叟,自然不会很重,此时压坏了宝马,却不知是和意?

原来姬周西歧大兴,虽是大势,但若无高人相助,想取殷商代之,却还需许多年,此来是恰逢众仙之厄,这才会借此天下大势,完成杀劫,如此才有了商周大战。

如今子牙受命辅佐西歧,代天杀伐,本无需干涉人间人皇更替,再者,众仙有杀劫要过,却也不忍大开杀戮,这才有子牙下山先往朝歌去见保人皇之举,只是殷纣王虽然占据人皇大名,却不识高贤,罔顾天数,一味沉迷酒色。

那这代天杀伐,便成了代天伐纣。才有子牙西歧一行,借西歧大势来讨伐纣王,完过杀劫。

如今文王虽然是贤王,却不过一方诸侯,子牙受命佐助成姬周人皇大业,怎可随便被些许聘金,一匹宝马牵去西歧城中?

不说闲话,却说子牙施法压坏了宝马,文王见了不知是何道理。逍遥马尚且驮不动子牙,况且其他凡马?

如今只有一驾銮舆,文王颇识天数,立马看出了端倪。

原来文王早从卦象中算到,此处有保姬周的大贤,他斋戒三日却正是因此。只是方才他几次三番让銮舆与子牙,子牙坚持不受,他便只好自乘銮舆。如今见的宝马压坏,立即知道了玄机所在。

这破他先天卦算的大贤,却是要让自己不行,他坐銮舆,才有这骑马,然后压坏马的举动。既然如此,本王何不亲自驮你回去。一则见得我姬昌爱才尊才之心,二则全了你高贤之名,你怎能不尽力保我西歧。

却说文王洞察天机,遂不再犹豫,下銮舆到了子牙身前,挽住子牙臂膀道:“高贤既然宝马载不动,今日便坐此銮舆,本王亲自拉车,载高贤回我西歧。”

子牙本意如此,推辞几番,便不再犹豫,径直上了銮舆,却见文王挽袖上前,屏退一干士卒,独自拉起銮舆往前步行而去。

此正是:子牙八十奉文王,八百步保八百年。

却说文王拉车,载子牙往前步行,一路往前。终究因年老力竭,脚下一滑,将銮舆一歪,将子牙差点落在地上。此时步行正好八百步,子牙见命数已断,气运不济,遂下銮舆,扶起文王,拜跪在地道:“蒙贤王如此厚待,子牙定当保姬周国祚绵长。”

却说后来齐桓公姜小白尊王攘夷,力保周室国祚,此便是姜子牙今日许诺之一。不说这个,却说子牙向文王许诺后,遂携手共乘銮舆往西歧城而来。

闻听文王请得大贤,西歧百姓皆来争看,见贤士与文王共乘銮舆,都道文王礼贤下士,爱才敬才。

文王这才知子牙举动深意,心中大为感谢,及至朝门下马,文王升殿,子牙朝贺毕。文王遂封子牙为右灵生丞相,子牙谢恩。

随后文王在偏殿设宴,百官相贺对饮,其时君臣有辅,龙虎有依。子牙相国有方,安民有法,件件有条,行行有款。西岐起造相府,为子牙安居。

此事却早有报传进五关,泛水关首将韩荣,立即奏章一疏往朝歌报信,说姜尚相周,西歧举动异常,请行定夺。

第304章  刀兵起兮人主出

东天阳池,巨大的扶桑树枝干,在蓝天白云中舒张,招展。

晨光渐起,伯邑考御风轻落在东向朝日的扶桑树枝上,瑶琴轻置于膝上,指勾琴弦,扭动凤头,试音起来。

三声弦音,如水滴落石,清脆的在阳池上空荡起,随着东起的红日,扶桑树枝下的宿鸟,闻音展翅,飞向朝日。

一曲《万鸟朝凤》,在伯邑考灵巧的指间流淌,伯邑考愈弹愈加忘情,腕指动处,灵动飘逸,人已站起,横琴胸前,双手如织,快速弹动,飞去的无数禽鸟被天籁般的琴音吸引,朝凤般在伯邑考上下左右环绕翻飞,将他包围在里面。

忽然群鸟中两只青鸾鸣叫飞出,两边将伯邑考横抱的瑶琴抓起,稳稳的停在伯邑考面前,伯邑考似乎全然不觉,仍自忘情的勾弦抖腕弹琴。

万鸟见青鸾抬琴,纷纷飞上前来,将伯邑考渐渐托起在空中,往阳池当中飞去。

琴音愈加高绝,似鸾凤清鸣,伯邑考双腕忽然一抖,齐齐按上琴弦,便听九声凤鸣铿然鸣响,呼的一声,若春雷乍响,猛的在阳池上空暴起。

嗵嗵嗵,水声不断,平静的阳池水面,陡然窜起数百千丈高的巨浪,冲向天空。阳池上空一时水声涌动,天降霖雨般的水滴不断洒落阳池水面,整个阳池都热闹起来。

久久,久久。水声落定,完鸟散去,阳池空中和水面才恢复了平静。

白衣若雪,伯邑考御风空中,瑶琴夹于左臂下,右手捏做剑指,浑身清光大胜,眉心光晕不断闪现,深深的沉浸在以乐入道,心和自然的无上玄妙境界里。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

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

圆日朗朗清音,悠悠在阳池上空飘起,入风绕转,轻轻的挂进沉思的伯邑考耳中,心里……

“道无常形,道无常性,于变中求不变,于不变中求常变,动静相交,矛盾交替,长养以万物,方为道。”

伯邑考陡然明悟,顿悟大道真谛,缓缓睁开眼睛,抱琴在空中往圆日作揖下拜:“弟子谢过老师指点。”

圆日轻轻挥手,轻轻道:“三年日月,转瞬而逝。今日你以乐入道,明悟大道真谛,正当其时,正是下界,一展胸中所学之时。你且随为师来,我交待你些事情。”

师徒二人不多时,便到了清风别院,圆日带伯邑考进了十神阁之一的风神阁。圆日坐于大堂中央的蒲团之上,伯邑考双膝跪在他身前的蒲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