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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空姐的眼睛终于从他身上移开,转个身照刚才聂焰交代的方式,把咖啡搁在骆向晚面前的小餐桌上,这才踩著低跟鞋失落的离开。

空姐走后,聂焰优雅的起身走到骆向晚面前,替她将糖和奶球加进咖啡杯里然后递给她──「喝点热咖啡吧,不要再哭了。」轻柔的嗓音带著他独特低沉的性感,在骆向晚耳边温柔的响起。

她挣扎著要不要接受他的好意,细白的手紧紧扯著身上薄薄的毛毯,犹豫著要不要伸手去接,一只大手却突然伸过来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然后把咖啡塞进她的掌心里──「喝下去,妳的手很冰。」没想到经过这么多年,她的体质还是这么怕冷。聂焰转身从自己座位上又拿了一条毛毯披在她身上。

空姐适时送来了一份巧克力蛋糕,他伸手去接,侧坐在扶手上,用叉子切了一小块便往骆向晚嘴里送。一旁的空姐看著这般体贴又亲密的举止,不禁红了脸,想开口请他回到座位上坐好,却又觉得此时此刻这样做好像有点吃味找人家麻烦的嫌疑,索性先退开,反正这男人高大稳重又健壮,天塌下来恐怕也能扛著。

唉,明明长得如此高大健硕又迷人得像个西部牛仔,行为举止却可以如此优雅与体贴,根本就是世上几乎要濒临绝种的男人,怎么就全被别的女人给订走了呢?越想越让人唏嘘。

「可以了吧?人已经走了,你不必再演戏了。」骆向晚淡淡扯唇,对他又送来一块蛋糕,不由别开了微红的脸。

「我又不是风飏,哪会演什么戏?」聂焰不理她的拒绝,再次把蛋糕凑近她唇边。「吃下去,不然我会用我的方式来喂妳,如果妳想的话。」

用他的方式来喂她?就像以前他们在一起偶尔会做的那种事,用嘴巴喂对方吃东西,然后一起吃完,吃完再依依难捨的把对方嘴边的碎屑舔乾净……

光想,就让骆向晚一阵口乾舌燥,苍白的脸瞬间染上一层粉红色泽,瑰丽得十分引人遐思。

聂焰心一动,突然俯过身便去啄取她的唇,密密的含进嘴里,像咀嚼美食一样的品尝著她……

突如其来的激吻让骆向晚惊吓而慌乱,手上的咖啡差点打翻,只能伸出一只手去抵挡这倾靠过来的火热胸膛。

有没有搞错?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吻她?!

她还要不要见人啊?该死的野蛮人!她应该马上推开他的,至少应该可以再多用点力把他推开的!可是,她的手一点力气也没有……

心跳得好快好快,觉得整个人都在腾云驾雾中……

等到理智好不容易回来了,想骂人时他已经退开,很快的又塞了一块蛋糕到她嘴里──「好吃吧?」他笑得坦然,言语却暧昧。

她放下咖啡杯,伸手把他手上的蛋糕抢了过来。「滚回你的位置上去坐好,不要吵我了!」

低下头,她开始假装专心的吃蛋糕,一口接一口,好像这样就可以淡去口中的他的气息,冷却掉方才那个激情的吻……

台北大直重划区的一栋高级住宅,就是骆向晚在台湾的落脚处,住处在五楼,不算高,但因为面对的是一大片河滨公园,视野辽阔,美景天成,约莫五十坪大的房子规划了一间书房、一间客房、一间主卧和更衣室,还有一间儿童房,对于一对母子而言,已经十分宽大且舒适。

看起来,她的确过得很好,也有能力提供央央很好的成长环境,不算言过其实。

聂焰进屋后像要买房子似的从头到尾将房子看过一次,这才稍稍满意的坐在宽大的米白色皮沙发上,定奇www書qisuu網com眼瞅著骆向晚。

「看完了吗?看完你可以走了。」她不知道他为何非要坚持上来看一眼不可,打从机场就跟她一路僵持不下。

他睨了她一眼,淡淡的做了结论。「今天我要睡在这里。」

「什么?」骆向晚吓傻了,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起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你不可以睡这里!」

「为什么?我累坏了,我在台北没有朋友,不住妳这我住哪里?」他理所当然道。

「我听说聂宣这阵子也在台北,你可以去住他那里。」

「我已经五年没跟他联络了,而且他现在有老婆,我住那里不方便,我也没带他的电话。」随口胡诌,明明手机里就有二弟聂宣的电话,可是他当然不会说。

「那你可以住饭店。」

「我不喜欢住饭店。」

「那是你的事,不关我的事。」

「骆向晚……」

「干什么?」

他凝起眉心。「妳这么不配合,我们怎么重修旧好?」

什么?她的心蓦地漏跳了一拍。

「谁要跟你重修旧好了?」她有这么说过吗?莫名其妙!

聂焰挑高著眉。「难道不是?那妳为什么跟我一起回台湾?我以为这至少表示著妳愿意答应试试看再次接受我。」

「我不是跟你一起回台湾,是我本来就要回台湾,而你──佔据的是原本我订给央央的机位。」

「意思不是一样吗?」

「哪里一样?根本就不一样好不好!」是他硬要跟来,还硬要进屋看一看他儿子跟她住的是什么房子,她想让他看看也好,至少可以让他知道这五年来没有他,她依然可以过得很好,就只是这样简单的目的而已。

难道……他以为她愿意请他进屋来,是有「那个」意思?

喔,该死的!这个长得人模人样的俊傢伙,难道塞的全都是那些色情的思想?

好吧,她承认她也有想一点啦,可是,那是因为他比五年前又更迷人了一点,让她看了还是忍不住流口水……

以前在哈佛的校园里认识,也是她倒追他的。

她对他一见钟情,这样高大、稳重又充满著大男人味的男人,本来就是她的死穴,更别提他现在更加成熟迷人了,皮肤晒成好看得不得了的古铜色,肌肉结实而有力,胸膛坚硬而壮硕,一双长腿包裹在紧身的牛仔裤里,充满野性与感性,还有他那双每次一扫过来就会让她心跳一百的眼睛……

他绝对不可以留下来!

她担心的其实不是他,而是她自己,怕她半夜春情难耐的爬上他的床,那就完了!如果连这道防线都轻易撤守,她就再也没有立场可以如此坚定的拒绝他了。

她会再一次陷落在他那霸气的野性与温柔之中,再也无法开口对他说个不字……

「骆向晚,我不是在跟妳开玩笑,该说的话我之前都说过了,难道我们还要重来一次吗?我三十二岁了,而妳也已经二十七岁,思想举动都应该比五年前更成熟,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把事情解决?」

「你说的解决方法就是跟你结婚?对不起,我不要。」她斩钉截铁的拒绝,就怕自己心软而答应。就算她同意给他一个机会,也许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幸福,但,那也得等到她真的可以忘记他曾经带给她的伤痛啊!她又不是神,可以说忘就忘得掉。

「妳还要对我说,妳不爱我吗?」聂焰灼热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望住她。

在纽约那个夜里的吻,在飞机上那个短暂却激情万千的吻……让他深信,她对他还是眷恋怀念的。

不是说,女人跟男人不一样,女人只能抱、只会抱自己爱的男人吗?如果这个推论是正确的,那么,她爱著他这件事应该也是正确的。

骆向晚被他的目光看得头晕身子虚。

要死了!他干什么拿那种眼光看她?看得她脑袋都快缺氧了。

这男人分明就在勾引她!

「我的确不爱你了。」

「要不要证明一下?」他起身,高大且充满危险气息的身子朝她走去。

骆向晚剎那间有一股想逃的冲动,可是这里是她家耶,她为什么要逃?又能逃去哪里?她不能这么没志气,光是这个男人靠过来就紧张得快昏倒。

她一边想著,同时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处,勇敢的迎视著他。

心,却在剧烈的颤抖。

「这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明……」她连跟他说话都在抖了,天啊,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聂焰轻笑,长手一伸将她勾进怀里,让她的脸靠在他壮硕的胸膛上,她听到怦怦怦的心跳声,却不清楚那巨大的声音究竟来自于他还是她?

她很紧张,不知道他这样抱著她,接下来想做什么?她全身戒备著,根本放松不了,却发现他的指尖在她背脊之间轻轻按压著,就像过去的每一个夜晚他试图让她身体放松时的举动……

她真的渐渐放松了神经,舒服的在心里轻嘆.  就在她正在享受彼此再相遇之后难得的静谧时刻时,她听到他温柔的嗓音轻轻地划过她的耳畔─「我们用一个月的时间像夫妻一样的过日子,如果一个月之后妳还是选择离开我,那么,央央归妳……反之,我们就结婚,好吗?」

第五章以为万无一失的计策完全脱轨,聂焰非但没有因此而得到进驻她生活的机会,反而被骆向晚坚定的赶出家门,站在社区大门口淋雨。

这真的很莫名其妙,之前还万里无云的天空现在却乌云密佈、大雨滂沱,而且风很大,空气中还飘散著一种暴风雨前的气味,以他在山中待了五年的经验,可以明白的感受到这样的天气变化代表著一件事──那就是颱风要来了。

聂焰凝眉,打了个电话回牧场,交代管家张伯把牛羊安置好并做好该有的防范措施。

「少爷请放心,一切都已经教人办妥了,气象报告说这一次是轻颱,雨势很大,风势还好,所以少爷不必太过担心,这里交给我和张嫂就可以了,倒是少爷您在外头要小心,晚上不要出门比较妥当,等风雨过去之后再回到山上来比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