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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打了她一掌的人顺势扯住她的发将她压向桌面,“你不坐著陪酒可以啊,那你就把桌上这些水给舔乾净!”

“是啊,舔乾净再走,不然就是看不起咱们!”有人跟著起哄,纷纷把酒杯里的酒倒在桌子上。

“不,不要……”甄瑷大叫著,一张脸硬是让人给压上桌面。

茶色、纯白、鲜红……各式各样的酒混杂在一块,不断的朝她脸上流了过来,呛得她鼻头难受的发红,终是不住地咬著。

“住手!你们在干什麽?”阿飞已经注意他们很久了,见到甄瑷让人给搂住,再也按捺不住的冲出吧台,往他们这儿走来。

“我们在干什麽干你屁事?滚远一点!”

一群人除了那个带头的大哥全都站了起来,每一个都称得上高大魁梧,一字排开很是吓人。

阿飞挽起袖子,将嘴边的烟给丢在地上,“你他妈的以为我阿飞是被吓大的不成?要上就一块上,免得浪费我的时间。”

“好大的口气!既然如此,那就全给我上!”打架就要打赢,君不君子一点都不重要。

闻令,众人正要蜂拥而上,阿飞也准备好应战时,身後突然窜出一道冷冷的嗓音——“别闹事,阿飞。”杜斯斐面带笑容的扫了众人一眼,声音冷,脸上的笑也冷,“请问一下,我的员工哪里得罪了各位?我代替他们向你们赔罪就是。”

带头的大哥一听,眉头高高的挑了起来,“你是黑曜的老板?我记得黑曜的老板是范浚。”

嘿,很好,知道黑曜的老板是谁还敢在此闹事,不就摆明著是来挑衅的,"  我可以代替他。"  “那好,我要这个女人陪我喝酒,你让是不让?”

杜斯斐微笑的走到他身边坐下来,“只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有什麽不能让的?”

此言一出,一旁的阿飞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恼火的瞪视著杜斯斐,甄瑷更是诧异的望著他,楞楞的说不出话来。

“此话当真?”

“当然。”杜斯斐拿起桌上的水,“以水代酒,我先敬大哥一杯,算是交上你这个朋友了。”

“杜先生!你怎麽可以这样!”真是卑鄙无耻下流的社会败类!阿飞忍不住在心里低咒。

“你给我闭嘴,一开口就惹事。”杜斯斐低叱,水杯依然拿得老高。

“呵呵呵,杜先生真是爽快啊!”带头大哥笑得阖不拢嘴,朝手下挥了挥手,“你们都坐下来,站在那里干什麽?吓人啊!啧!”

“是啊,都坐下来,看看我怎麽孝敬你们老大。”话落,杜斯斐出其不意的将水一古脑儿全倒在他笑得益发得意的脸上。

“妈的!你——”没料到自己莫名的成了落汤鸡,带头大哥惊跳起身,一拳便要挥向杜斯斐。

一收一放,杜斯斐化他拳掌为力量反手扫向带头大哥的面门,长腿俐落的一勾一绊,将那个人渣三两下压制在地,一把锋利的刀随即抵住他的脖子“再叫我一声妈啊,我好想听呢。”杜斯斐嘲弄的睨了在地上哀号的人一眼,犀利的眸子转而望向一旁蠢蠢欲动的手下,“哪一个想过来逞英雄的,我会把亲手杀了你们大哥的机会完整的让出。”

“放了我们大哥!”众人低喝,却不敢妄动。

“叫他们三秒钟之内滚出这里,否则我就在你脸上画只乌龟。”

带头大哥吓得牙齿打颤,肉肉的圆脸早被压得变形,“滚!你们全给我滚出去!快!听到没有?

第5  章

“喏,拿去。”阿飞取来一块冰用毛巾包里著递给甄瑷,“把它敷在脸上,我去拿药箱过来。”说著,又瞧了她一眼才走开。

还是第一次瞧见甄瑷没戴眼镜的模样呢,没想到她的眼睛生得这般水灵动人,是个小美人胚子。

杜斯斐性感的薄唇上叼了根烟,微眯的眼始终瞅著头低低的甄瑷,半晌未发一语。

“你要看我看到什麽时候?”甄瑷非常不自在的嘀咕了一声,头垂得更低了。

事发到现在已经半个多小时,酒吧提早结束营业,他看著她半句话也不吭,实  在不太像平时那只一点小事就对著人咆哮的暴狮。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看你了?”

“你明明就在看我。”其实她知道他是在瞪她,不是看她。

“你头顶上长眼睛了?”

“是啊,还长了三只呢。”她气闷的顶了他一句。

“你的脸肿了半边,唇也破了,比戴眼镜的时候还要丑。”

“我本来就丑。”他何必那麽缺德的一直提醒她?

“你该大哭特哭一场的,不然也该流一点眼泪。”哪一个女人像她这样,被人打肿了脸,压在桌子上被污辱还一副没事的模样?他该佩服她的勇气,还是她的愚蠢与无知?

甄瑷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来瞅著他,“我为什麽一定要哭?”

虽然脸肿成这样真的很痛,也想哭,但只要一想到那些败类看见她哭反而会笑得更猖狂,她就咬牙全忍住了。

“你被欺负了,不是吗?”他的前胸懒洋洋的贴著椅背,长长的双腿跨坐在椅子上目光灼灼的望住她。

他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给缠绕,随即搁在椅背上的手像是随时想要把她拉进怀里。

她不得不又想起他那双手紧紧抱住她身子的感觉,霸道却又温柔的想要把她的  灵魂与身体给吞噬的感觉……

身子变得莫名的燥热,一颗心也因他的视线变得浮动不已,她有些慌乱了,慌得想要逃开。

“为那些人哭不值得。”她别开了眼,将冰块搁在桌上就想起身离开。

像是算准她会逃开他似的,杜斯斐在她起身的同时已跳下座位,重新把她按压回椅子上。

高大的身影如神只般的矗立在她面前,他微弯著腰,伸手拿起那块毛巾敷上她的脸。

她瞅著他,心跳如擂鼓般。

杜斯斐的俊容因她质疑的目光而微微发红,不太自在的解释道:“你这麽丑,再偷懒不把脸敷好,以後只会碍我的眼。”

心隐隐一动,她没说什麽,乖巧的待在椅子上让他替她敷脸。

“你根本没近视,干什麽老要戴一副丑眼镜?”那天他要把她的眼镜丢掉前看了一下,发现那是一副平光眼镜,心里头不禁觉得狐疑,“不会是为了你眼睛下头那道根本不显眼的疤吧?”

她安静的没说话。

“你脸上这道疤哪来的?”

她还是没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他一眼。

“你看我的样子好像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杜斯斐邪邪的一笑,一手捧住她的小脸,“如果是我,我一定会负责的,我甚至可以容许你栽赃嫁祸到我身上,如何?说吧!告诉我这道疤是怎麽弄的?”

她在他的眼中明明看到关心,他说出日的话却是浓浓的椰揄与嘲弄?他一向是这样表达他对人的关心吗?为什麽?是怕奉上了真心而遭到伤害?他受伤过吧?可能是很重很重的伤……

永远忘不了三年前他独自站立在海边那抹孤独哀伤的身影,还有他仰天的狂啸与低吼……

那一幕,深深的震撼了她的心,让她一路从饭店走出来,悄悄的来到他的身边看著他、守著他……

他看起来是那麽那麽的哀伤,活著似乎比死了还要痛苦,所以当他的身子被海潮淹没时,她才会以为他是为了寻死。

当时如果可以,她真想上前安慰他,紧紧的抱住他,不说一句话,就只是陪著他,他伤心她跟著伤心,他痛她也跟著痛……

不明白只是个陌生人而已,为什麽可以让她的心如此牵系,对著他的背影胸口就满满的全都是心疼。

“没什麽大不了的事,不小心让拆信刀刮伤了而已。”她云淡风轻的一语带过,不想重提往事。

“哪一把拆信刀?”他霸道的将脸凑近她,逼问道。

她被他蓦地放大的脸吓一跳,往後缩了去,背不由得抵上木制的桌角,“……  丢了。”

“是吗?那真可惜。”他倾向她的身子稍稍退开了些,不想把她逼到无路可退的境地。

“药箱来了。”阿飞的声音陡地窜入他们之间,步子不慌不忙的走近,像是在一旁已守候多时。

“谢谢你,阿飞哥。”甄瑷红了脸,有种做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被人当场逮到的尴尬与不自在。

“啧,我替你敷这麽久的脸怎麽没听你跟我说一声谢?”杜斯斐不甘被不平等对待的冷哼。

“哎呀,自己人嘛,谢什麽?”

也不知阿飞这自己人指的是他自己还是杜斯斐?只见这话一出口,甄瑷脸更红了,杜斯斐则冷了脸。

“你们这群笨蛋,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涂著鲜红蔻丹的手正优雅的夹根烟,一名女子不屑的朝面前弯著身子告罪的男人冷哼。

“小姐,你根本没告诉我杜斯斐懂拳脚啊!”男人无辜的摸摸自己差一点被割伤的脖子道。

是啊,她是不知道杜斯斐竟然懂拳脚功夫,没想到她的调查自以为做得十分详尽,还是少了这一项。

“不管他懂不懂拳脚功夫,你们有几个人?连他一个人都搞不定?我请你们这一群是废物不成?”

“他。!太狡猾了,说什麽要交我这个朋友,卸下我的心防之後便坐到我身旁来,他骗我……”

“够了!总之你就是白痴!”

“小姐,我怎麽知道杜斯斐这麽奸诈阴险?”

“他不奸诈阴险,怎麽管理得了整个杜氏集团?你这不是废话吗?”女子气呼呼的站起身走到窗边,吐了个烟圈,“你最好祈祷他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否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