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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就在这时,蚊帐突然撩了起来。

小张惊极,嗓中发出一声怪叫。

原来这帐中之人,竟是他的师父“雷神”苗奎。

世土真有这种巧合的事,太巧了吧?

也可以说小张的气太差了,在他魂飞天外之时,知道逃走不易,立刻跑了下去,道:“师父,徒儿不知是您,徒儿该死……”说着自掴耳光。

老板娘道:“老苗,这小于是你的徒弟呀!”

“这是我苗奎瞎了眼,他竟然一犯再犯……”

他的意思是说,上次把当铺的女人弄了,今夜又要弄这一个,这个徒弟真是踏着头顶拉屎,欺人太甚于。

老板娘道:“什么!一犯再犯?”

苗奎杀机顿起,由床边站起来,提起手掌。

张鑫知道到了生死关头,只有闭目等死。

哪知这工夫突然有人自后窗射入,向苗奎猛攻一脚。

这当然是意外的事,苗奎的注意力全在小张身上。

这一脚凌空跺到,既狠又快,只不过苗奎毕竟是老油子临危发现有人施袭,半转身子一闪。

这一脚太快,而他闪得也稍迟了些,“蓬”地一声,左肩仍被跺中,后退了五、六步之多。

小张哪会放过这机会,跃起窜出门外溜了。

如他还有师徒之情,就该留下对付敌人。

来人正是李双喜,他们是热不两立的。

“雷神”是吴三桂的人,吴恨透了李闯。

李双喜是李闯的义子,自是他们猎取的目标。

“原来是你这小贼!”

“老贼,你真有出版,师徒二人几乎真诚了同一条‘水路’。”

“雷神”也知道李双喜身手了得,本想立刻使出火器,但李双喜已经攻了上来,他只好接着。

这屋子很宽敞,二人激烈的打斗,一些古玩都打破了,老板娘在外面哭闹,似乎她的恩客并没有那些古玩重要。

李双喜自然也知道他的火器利害,更知道论武功,苗奎也不逊他,刚才主要是施袭而已。

一击不成他就要撤退。

李双喜穿窗而去,在屋内苗奎不敢用火器,怕毁了老板娘的陈设,到了外面就不客气了。

连续使用两种火器,炸伤了李双喜。

只不过仍然被李双喜逃脱了。

李双喜的偠、腿上都被炸伤,他必须找个地方治疗。

在附近镇上李双喜有一幢民房,越墙而入。

他才知道,“雷神”非比等闲。

要不是闪得快,一件威力更大的火器,足能炸断他的双腿。

亮了灯一看,炸得很厉害,立刻找出药物自疗。

这时他忽然听到异声,骇然抬头,发现门外站立一人,“千手秀士”贾笙噙着一副狞笑。

李双喜道:“贾笙,你是君子,不会趁人之危。”

贾笙道:“今夜我宁愿作小人!”

李双喜“仓”地一声撤刀在手,道:“爷们受了伤,也不会在乎你,只怕你这怪物白忙一场!”

贾笙道:“交出一样东西,我留你海口。”

“什么东西?”

“你一向引以自豪的东西。”

李双喜冷笑道:“的确引以自豪,因为你这辈子……”

贾笙撤剑攻上,狠快无比。

贾笙今夜决定要带走那件东西。

李双喜不受伤是不会怕贾笙的,目前他接不下他的五、六十招,很可能就会流血过多倒地不起。

只不过要脱身却也很难。

此刻有一筹思就作了决定,立刻撤出伸缩短棒。

只要看到这“乾坤棒”就知道她的来历了。

用此棒的人,只有白雨亭父女和他的徒弟三人。

贾笙一看白芝到了,立刻破门而出,李双喜走近,白芝道:“算了,你伤的不轻,我来为你疗伤。”

李双喜很感激,道:“白芝,你迟来一步我就完了。”

白芝道:“你们二人怎会结下梁子?”

李双喜自不能说出怀疑白、贾二人有一手的事,于是就以谎言搪过。

白芝为他疗后,道:“双喜,似乎目前要捉你的人不少?”

“我知道,吴三桂的人绝不会放过我。”

“清廷的‘巴图鲁’也在找你?”

“当然。”李双喜道:“其实南明的人也不会放过我。”

“双喜,我们可以到边陲去。”

“哪里?”

“比喻说,塞外和西域某处,没有人认识我们。”

“白芝,你真的愿意和我一道去厮守一生?”

“怎么?你不信任我?”

“白芝,你当今武林中除了你,我是谁也不信任了。”



白芝道:“双喜,你在中原太危险了。”

“要带走那些宝藏可就有点难了!”

“把它一处一处地掘出,一处一处地出手卖掉,变成银票带走,再多也不用发悉了吧?”

李双喜道:“白芝,这主意很好,在我养伤期间就由你处理,挖一处卖掉一处……”

白芝道:“双喜,你信任我吗?”

“白芝,你说这话就不对了。”

“好,我来办,你的伤痊愈后,咱们差不多可以离开中原了。”

“到那时候,手中有几辈子花不完的财富,身边又有一位世界上最美好的女人,我不是变成了神仙了?”

司徒胜听说师父白雨亭殁于终南山,兼程赶往。

这天在饭馆中吃饭,忽然有人招呼。

“小伙子,你不是司徒胜吗?”

这年轻人身材高挑,颇为英俊,连忙抱拳道:“在下正是司徒胜,这位前辈是……”

“我是‘魔钩’庞大元……”

“原来是家师的故交,失敬,失敬!”

庞大元道:“看你行色匆匆,要去何处?”

司徒胜道:“家师去世,晚辈要赶往终南山为家师料理后事,此事庞前辈没听说吗?”

庞大元愕然道:“这消息正确吗?”

“是友人告知,应该不会假。”

庞大元道:“真想不到白兄会走得如此之早,不知是什么人居然有此身手?你知道吗?”

“听说是‘天边一朵云’南宫远和他的师侄女施袭。”

“卑鄙!”庞大元道:“好老嘁!我有机会也会为白兄报分。”二人谈了一会,庞大元先走,稍后司徒胜也离开此镇。

哪知出镇才七、八里,天色傍晚还未黑,就被人挡住去路。

这人居然也是个年轻人。

“你是司徒胜?”

“是……是的,请问姑娘是……”

“王八蛋,你少装糊涂!”

“姑娘怎可骂人,在下和你又素不相识?”

“你要去终南山是不?”

“姑娘怎么知道?”

“这你就不要管,去收白雨亭的尸对不?”

“对对!莫非姑娘听到不久前在下与庞大元的交谈?”

“不错。”

“姑娘找在下何事?”

“我要宰了你!”

司徒胜见她无理取闹,不由大怒道:“你行吗?”

“宰你这淫徒,还不是手到擒来。”

“你是什么人?”

“如你能不死,我会告诉你的。”

两人就在山中山径上打了起来。

这姑娘当然就是余抱香了,她只知道玷污她的叫司徒胜。

她怎知道是张鑫信口胡扯的?

余抱香的剑势凌厉对绝伦。

司徒胜的干干棒也绝对无匹。

但两人都是“四绝”之后,功力差不多。

七、八十之后,胜败不分,一百五十招也是一样。

“慢着!”“呛”地一声,司徒胜格开一剑,道:“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恨?”

“你是狗,猪……”

司徒胜一字字地道:“我却以为你是个疯子,我自信与你从未见过,你却一见面就动手,真不可理喻!”

余抱香当然也不是未怀疑过。

如果玩她的是司徒胜,就不会说出自己的姓名。

设若他真是司徒胜,人长得又不错,为何要蒙起她的面孔,使她看不到他,这当然大有疑问。

“你没做坏事玷污一个女人?”

“玷污女人?哪个女人被玷污了?”

“要你管!”

司徒胜道:“不是侈被玷污,与你何干?”

余抱香道:“你有未去过终南山?”

“没有,这是有生第一次。”

“未去终南山,你怎能找到白雨亭的埋身之处?”

“友人画了详细的路线图。”

“你真的没有占一个女人的便宜?”

司徒胜大声道:“你怎可这样随便猜忌别人?”

老实说,司徒胜的口音和张鑫也不同,一个是河北人,一个是山西人,这口音相差很多。余抱香在外面也跑了五、七年,江湖经验也不差。

她一看司徒胜的神态,就不像个淫徒。

司徒胜并没有被他的师父带坏了,原因可能是他很少在白雨亭身边,要不只怕也早被污染了。

余抱香回头就走,也没道歉一声。

司徒胜心道:“果然就是个疯女人,莫名其妙!”

余抱香心情不好,奔行了一会,实在累了就在山壁上一个山洞中休息,她现在真正是心灰意冷。

正因为如此,和她的师叔暂时分了手。

南宫远不知道她发生的事,只以为女人的性情多变。

哪知和司徒胜打了一百五十多招,又奔行了十余里路,竟然不知不觉沉沉入睡了。

这真是太危险的事,而且危机立刻降临。

突然,她被点了穴道。

人已醒,但却不能动弹,因为点穴是要很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