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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新婚(修)



        早虫叽叽,微风习习。微风自窗子里吹来,吹拂得人懒洋洋的,裹紧被子像只毛毛虫一般的卓玖玉伸了伸懒腰,这一晚睡的是腰酸背痛。她恍恍惚惚的睁开眼,就看到了把明晃晃的匕首凑到了眼前。

        “啊!”卓玖玉拥着被子尖叫,一只白莹如玉的手按住她的嘴,低低的声音在耳边道,“是我。”卓玖玉这才看清拿着匕首的是沈元希。“你干什么!”卓玖玉瞪大了眼,“难道你想杀我?”卓玖玉艰难地蠕动着往后退。

        “谁要杀你?”沈元希跪在藤椅旁手搭在上面,他难得露出笑容,那笑容虽然仍是拒人千里,却有一丝温柔的表情,“我只是想要一点血。”

        “要血干什么?”话没经过大脑就出了口,卓玖玉马上明白了用途顿时烧红了脸。她蒙着被子闷声不说话。“为什么要割我的血!你自己割自己的”她哗啦一声拉开被子,推开靠在藤椅上的

        沈元希,“我后悔了,我不干了!”说着她又埋进被子里。

        “快点准备一下,收拾房间的丫头马上就要来了。”沈元希淡淡的声音自被子外传来,她揪着眉隐隐听到一阵轻微的抽气声,她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地探出脑袋。只见沈元希在手臂衣服挡着看不见的地方用匕首划了一道,鲜血流了出来,他把流血的手擦在褥子上,然后盖好被子。

        果然,没过一会儿,两个丫鬟来拆带血的床单,从躺在藤椅上望着这里的沈元希神情里她看到了探究的还有其他她看不懂的复杂神情夹杂其中,卓玖玉望着他俊美没有表情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开始莫名妙的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卓玖玉任他搂着她的腰僵硬着笑,“放轻松点。”沈元希淡漠地斜睨了她一眼。但是她真得太尴尬了,这个人对于她来说还是个陌生人,怎么能那么娴熟的装作很亲密的人呢?卓玖玉只得找些其它的东西来分散他的手搁在她腰上带给她的惊悚感觉,但马上她就被那些华丽的美景吸引去,湖中浮着数十个精致的小亭子,中间由由古色古香的浮木桥连起,湖面上盛开着各种她见都没见过的清淡奇花。岸边开满了鲜花,一簇一簇的明丽,争奇斗艳。

        两人走过长长的廊道,沈府内的布景极为的奢华精致,叫人目不暇接,终于到了前院的正厅。那边已经有一大群的人在那等着了。

        卓玖玉环视了一屋子的人,空气里弥散着沉闷,完全没有办喜事的高兴的气氛。坐在最上座的是她见过的沈老爷,他右手旁边坐着位衣着华丽,雍容典雅的夫人,左手边坐了位小家碧玉的另一位夫人。边上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轻沉稳的男子,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大少爷沈翰修,她上次在沈家遇到的那位外表纯洁无害的混世魔王沈浩轩虽然表情也是严肃的,但是他偷偷地向她眨了眨眼睛。

        在沈元希的暗示下,卓玖玉垂着头,轻移莲步福身在沈老爷面前,“沈老爷,请用茶。”沈元希听了在下面轻踢了她一脚,卓玖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紧皱的眉。

        “还叫我沈老爷,你该叫我爹的。”威严的沈震华眼神温和地看着她,虽然他极力地掩藏,但是浓浓地关心之意还是溢于言表,“府上住的惯吗?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告诉刘管家,他会帮你添置的。”旁边的苏夫人冷冷旁观着,她哼了声。

        “大奶奶请用茶。”卓玖玉低首奉茶。苏夫人淡漠地接过,卓玖玉又走到李姨娘前,“二奶奶,请用茶。”李姨娘抱中胸,她昂着下巴,正眼也不瞧她。“阿琳。”沈震华皱紧了眉。李姨娘不明白了,老爷平时最不喜欢甚至是讨厌的不是就是这个二子了吗,她不过是随了他的愿,为什么现在他那么生气。不情不愿的,李姨娘喝了卓玖玉端来的奉茶。

        书房内。只有沈老爷和卓玖玉两人。

        “你,今年几岁了?”沈震华淡淡地喝了口茶,“真是失礼了啊,连自己已经过门的媳妇几岁了都不知道。”

        “玖玉今年已经十九岁了。”

        沈震华的神情暗淡。沈老爷又和卓玖玉聊了几句,问起她与沈元希如何相遇,卓玖玉只得硬着头皮胡乱编扯了一番。

        沈元希站在外面的窗下,他斜靠着墙,听卓玖玉将两人的相识吹的是天花乱坠,感动天地。他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一朵欲开的玫瑰花,听到屋内沈老爷对她的问寒问暖,他径自走过去,毫不留情地把花枝扳断,尖锐的刺没入他的指间,血珠落在嫣红的玫瑰花上,他淡漠地露出残忍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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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元希成亲第二天就回了扬州,处理那边的事,顺道把刁钻的小辣椒林珂韵给送了回去。不过,令卓玖玉失望的是,他第三天就回来了。卓玖玉乘着沈元希还没有回来,她兴奋地在床上打滚,她终于可以睡到这张她垂涎已久的大床了,连日来她睡在藤椅上已经腰酸背痛腿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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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躺在床上,仔细想了想,她似乎很少看到沈翰修在家中吃饭,几乎他天天都在外面,十分勤

        奋的样子。沈元希在一个商行分处做事,外表风光。不过她还是觉的沈老爷好象是偏心了。沈家在京城总共有八十多家分处,涉及各行各业,沈家大少爷全权管理,可是沈老爷却只给了他的二儿子一家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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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人也都很奇怪,就拿那个大奶奶的陪嫁老麽麽说吧,每次一见她,就像眼里长了针,恨不得

        用眼神杀死她,话说她根本就没见过她,那老麽麽干嘛那么仇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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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几日不见,可想为夫?”沈元希慵懒地倚着门,一脸的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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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玖玉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早,吓的小溜烟从床上滚下来,“给你!”沈元希自袖子掏出一样东西,手一甩,一个小锦盒子轻落在她的跟前,卓玖玉奇怪地看着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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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奖励有人陪同我演了一出好戏。”沈元希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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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玖玉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但是她仍是打开锦盒,盒内是一枝雕工十分精致的发簪,坠着一颗圆润的粉红珍珠,花纹更是巧夺天工,古朴典雅,美观大方,“送我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拿着簪子在手里把玩,脸上看不出她是否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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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吗?”沈元希笑着在她身边坐下。“一般。”卓玖玉装做不在意地摇摇头,熟不知她对这枝簪子喜欢的很,沈元希淡笑道,“我帮你戴上吧。”沈元希转过卓玖玉的身子,他取下原本她头上的翡翠簪子,瀑布似的黑亮长发散了她一身,沈元希拿着木梳子轻柔地帮她梳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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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玖玉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看他深邃地如大海一般的双哞,看他高挺的鼻梁,看他性感迷人的双唇。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是我的丈夫?他真的是我的丈夫,若是他真是我的丈夫那该多好啊?”她马上被这个念头骇到了,连忙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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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想什么?”沈元希望着她,一脸兴味探究,卓玖玉面红结巴道,“没什么啊!”她嘴硬死不肯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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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热辣辣地盯着我看不是要把我吃了?”沈元希也坐在地上靠到她的身旁,他怔怔的看着卓玖玉头上的簪子,似想起了什么,狭长的丹凤眼闪过一丝痛苦,他不自觉地撩起她的发丝,喃喃道,“听的话,永远别把它摘下来。”他倾着身子到她的耳际轻舐她脖颈的细嫩的肌肤,“不然,我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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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玖玉闷声不响任由他搂着走向大厅,“怎么,你怕我?”沈元希直视着前方,“我还以为,你一直是个孤勇的女人。”  卓玖玉抬头只看的到他优美线条的下颚,灿烂的阳光在他的身上镀了层不真实的光,仿佛那么的遥远冰冷,她忍不住颤栗。他是个危险人物,怎么能那么平淡的说出那么恐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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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玖玉恍惚觉得沈元希的身体僵硬了,她仰起头看他,只见他深邃的眼中疼痛闪过,扯着嘴角嘲弄地望着前方,她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路尽头,一个纤弱的女子遥遥地站着,素色长褂衬得她像一朵盛开的海棠  ,柔美的身形仿佛一阵风就会把她吹走,及地的长发丝丝柔滑,细腻地肌肤在阳光下呈现半透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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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元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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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元希拉起卓玖玉垂下的手紧握在手心里,他缓缓地走向那女子,狭长的没入发线的单凤眼慵懒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他捏得卓玖玉的骨节生痛,卓玖玉的心咚地往下一沉,她有感觉,面前这个女人就是那个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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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希,不给我介绍一下吗?”那个女子轻笑道,她礼貌的上下端详着卓玖玉,当看到卓玖玉头发,那女子呆愣愣地紧盯着卓玖玉头上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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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曲公子到处在找你呢!”婢女翡翠欣喜地跑过来,“呀,二少爷和

        二少奶奶都在啊!大家都在大厅里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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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沈元希冷漠地留下呆立在原地的阮沉星,搂着蹙眉的卓玖玉,缓缓地向前走,握紧的拳头指甲深陷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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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东!怎么是你?”卓玖玉惊讶地看着坐在上座的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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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陪我大哥来的。”曲靖东站起来看着她道,几日不见,他清瘦的两颊都微微突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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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位就是沈府的新二少奶奶啊!”一个儒雅气质的男子微笑着对坐在首位的沈震华道,“果然和二公子天作之和啊!”  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曲靖东,曲靖东只是静静地看着卓玖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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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商行还有些事要做,我先走了。”沈元希仍是面无表情,他拖着卓玖玉只露了一下面就离开了大厅。

        “你认识曲靖东?”两人在走廊里,沈元希冷不防的问她,卓玖玉点点头,沈元希想了想又道,“他好像曾经向你提过亲?”卓玖玉皱着眉望着他,她不喜欢别人把她调查的一干二净。沈元希嘴角又露出那股令人讨厌的嘲讽的笑容,卓玖玉一见火就冒上心头,“怎么了,里面那个就是沉星吗?”卓玖玉摸着被他无意捏得发疼的手冷冷道。沈元希面无表情的瞪着她,他的眼里仿佛能喷出火来,“你还是死心吧,人家丈夫也是一表人才。”沈元希拂袖丢下卓玖玉一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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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渐深了,卓玖玉躺在藤椅上辗转反侧。为什么他还没有回来?都已经这么晚了。卓玖玉心里有些愧疚,她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要不要去找找他呢?卓玖玉正要起身穿上外褂,门大大咧咧地被撞开,夜的冷风呼呼地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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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元希酒醉地从门口摇摇晃晃地走进来,他一身狼狈,平时的冷静俊秀荡然无存。卓玖玉连忙上前扶他,沈元希抬头看一眼扶他的人,冷冷的推开她的手,“不要你扶,我自己能走!”他大力地推开她,自己连滚带爬地进门在床前的地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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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玖玉也不再理他。赌气躺回摇椅,只见沈元希一人艰难的爬上床,歪倒在床上,晃动的烛光印着他的侧脸晦明不清,他痛苦地蜷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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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玖玉坐在藤椅上远远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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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长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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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玖玉傍晚的时候走进了院子的时候,屋内微微的亮着。自两人冷战已经两日了。她在门口踌躇了一会,推门走了进去,沈元希正在专著地看几本帐本,他抬头望了眼立在门口一脸素净,单薄轻衫的卓玖玉。他淡漠地立起,红木的椅子咯吱闷响了声,淡淡的月光飘洒下来,落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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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玖玉至始至终都没转过身去,背后的脚步声踏着青石板,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如轻吟的歌般,伴着呼呼的的秋风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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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晓的晨光驱走了彻夜的黑夜,卓玖玉躺在藤椅上一夜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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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慵懒的坐着任婢女为她梳理长发,穿过铜镜,望向整洁的没有一丝褶皱的床,目光流转,她不发一言地拿起放在铜镜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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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少奶奶。”刘管家恭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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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管家,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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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位老者自称认识二少奶奶,现在正在大厅里等候着,二少奶奶要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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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她在脑海中不停地搜寻去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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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少奶奶,人带来了!”一个家丁领着位衣着光鲜的老者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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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叔!”卓玖玉看到了来人,高兴地只差没有跳起来了,她满心欢喜的扑上去投入老者怀里撒娇。“洪叔您怎么来了,玖玉真的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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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慈祥地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多日不见的侄女,“玖玉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啊!洪叔快有一年没见你了,没想到你都已经成亲了!我在路上刚好遇到个故人,他说你已经嫁到了沈府我就没回玉满楼先来看看玖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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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平山笑着接过卓玖玉递上来的茶,“我呀这次趁着儿子来京城进货,来会会我那老朋友卓二

        叶,他去年写信给我邀请我来尝尝他新创的菜色。我这把老骨头是越来越朽了,大病了一场,这不,我病一好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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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玖玉的欢笑在唇边冻结,她忧伤地低下头,“洪叔,我爹,他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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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平山愣在那里,“怎么会过世的?上次见他的时候还好好的,身骨都挺精神的,他的身体一向就好的!”卓玖玉拨动着滑在指间的发,她艰难地微笑,“我爹不知道是什么想不开,一年前在后院的老槐树下上吊自杀了。”

        “是吗?”洪平山一阵失神,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他拍拍卓玖玉低垂的头,“洪叔这把年纪了,也把什么都看开了,生死都是天注定的,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他从怀中掏出张微微泛黄的信,“唉,信上说的好好的,还说什么今年的槐花开的特别的好看,等我来了我们哥俩好在槐树下饮酒叙旧事呢!怎么好好的就想不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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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玖玉接过信,熟悉的笔迹,睹物思人,她不禁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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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蓦地,她注意到信落款处的日期,“这日期?”竟是父亲去世的那天写的!信上满心都是欣喜,可为什么又会在同一天既邀请老朋友做客同时心情郁结而在后院里自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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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打扰一下,玖玉借我一下。”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头顶传来,打破了她的沉思,背着晨曦,炽烈的阳光直射入她的双眼,优美线条的轮廓,白色的光圈里伸出修长的手,卓玖玉愣愣地望着他的笑,白灿灿的金光洒满全身,俊美无畴。洪叔笑着看着这对年轻的小夫妻,笑道,“你们去吧,去吧,我也该走了。”卓玖玉任沈元希拉着她的手,温暖从手心里传来,两边的景物飞快地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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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扭头,身后的亭子里,沈震华欣慰地背着手领着刘管家微笑着望着这里。她的心突然一沉,隐隐地难受。

        “我过几天要下扬州,你去同爹说我们要出去游玩一段时日。”“为什么要我说?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说!”“如果用的着我自己亲自说的话那你的价值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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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用的着我自己亲自说的话那你的价值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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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价值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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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厚厚的压顶而来,街上尘土飞扬,卓玖玉同玉满楼的人道完别走在街上,她茫然地穿过喧闹的街。只是做戏而已嘛,可不能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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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托您!请把洮河砚卖给我吧!不论多少的银子我都愿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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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你就走吧!我家先生是不会把洮河砚卖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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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除非把洮河砚卖给我,否则我决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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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是那个风流大少侯天弈,卓玖玉停下脚步,前几天还风流倜傥衣着光鲜的最近名满京城的隆兴商行神秘老板侯天弈现在正一身尘土,疲惫不堪地站在京城名收藏家司徒老先生的府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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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见过这么顽固的公子,他都在这里等了整整两天了,一直不肯离去,非要买司徒先生收藏的洮河砚。”旁边的摆摊的老儿看她挺好奇地看着这幕就透露了她点小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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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两天?“他两天都没回去过吗?东西也没吃?水也没喝?”卓玖玉惊问。那老儿嘿嘿笑道,“餐餐都有人送来,他就是不肯吃,说什么吃了就没有诚意了,除非司徒先生把洮河砚卖给他他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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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是不是人家不卖给他,他就打算在人家门口绝食身亡了,这招也太毒了。他到底是要买那块什么砚的干什么呢?真的有那么重要,重要到他这么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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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雨倾盆而下,路上的行人都匆匆地往回赶,摆摊的都急速地收摊回去,卓玖玉急忙躲到了一家人家的屋檐下。侯大公子仍就是稳如泰山地在司徒先生家的门口站着,雨水打湿了他全身,做工精致的衣裳贴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不自然地红着,苍白着脸,仿佛一碰他就会昏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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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府邸紧闭的大门终于是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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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出来回话的家丁无比无奈,他撑着伞跑出来,上前帮他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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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家先生是不会把那墨砚卖给你的,你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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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天弈气若游丝  ,“不,我不回去。”他仍是固执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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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丁见劝不动他,只得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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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玖玉见他摇摇欲坠的,像是支撑不住的样子。这时,司徒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位儒雅气质的老先生与撑着伞的家丁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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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先生。”侯天奕激动的上前握住他的手,“终于把您老等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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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老先生一脸的严肃,“你们商人都是这样逼迫人家与你做生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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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天弈真的是无意冒犯司徒先生,只是这块洮河砚是对于天弈最重要的人最想要的东

        西。”侯天弈的脸上是卓玖玉从没见过的柔情和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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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他年轻的双眸注视片刻,那司徒先生捋着花白的长须,“小伙子,洮河砚我是不会卖给你的。”“司徒先生!”一听到他不会把洮河砚卖给他他就急了。“公子。”一直在身后的家丁从怀里小心地掏出块用上等棉布包好的东西,“我家先生说不卖给你是因为他要送给你!”家丁看他急的那个样子笑道。司徒先生拍拍侯天弈的肩膀,“看到你,突然让我想到了年轻的自己,年少轻狂不理世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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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天弈抱着棉布包目送着关门进去的主仆两人开心地像个孩子在大雨里手舞足蹈地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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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玖玉吁了口气,正当她转头想走时,突然那边传来惊呼,她回过头来的时候,侯天弈已经昏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