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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



        誓言要成为第一个被饿死的股民贞子,那晚是打着饱嗝走出披萨店的,手里还拎着一个装有四个炸鸡翅的袋子,满足了口腹之欲以后,她也就不再计较自己是一个大人三个孩子的玩物,最近太穷,谁给她买肉吃谁就是亲爹。

        贞子瞅着一身贵气走在前的杜青风,真诚得希望有个这样的表叔。

        曼娃走走停停,偶尔在彩光流离的橱窗前伫足,却不是看里面奢华的服饰,而是对着橱窗整整头发,认真欣赏自己的倩影。

        曼杰很有些受不了,酷酷得瞥她一样,沉默走开了,走起路来耸着肩膀微勾唇角,那风流的背影,很陈很冠希。

        夜晚灯红酒绿,霓虹闪烁,点缀着黑绒般丝滑的夜,不夜城里无人愿意太早进入梦乡。

        曼娃嫌太早回家无聊,拖着曼杰去购物城三楼的KTV唱歌,电梯里同同扑闪着大眼睛,眼里盘旋着新鲜与好奇,兴奋得问堂姐,“姐姐,KTV里有两只老虎这首歌吗?”

        曼娃蹲下来刮了刮同同的小鼻子,摇摇头说,“乖,没有,只有女人是老虎这首歌,待会姐姐教你唱。”

        同同一脸懵懂,乖巧得点点头,笑眯眯的,因为从未踏足过这种娱乐场所,很是期待。

        在场的大男人小男人默契得对视了一眼,看起来很不服气,曼杰小声得嘀咕着,“叔叔,女人是老虎的话,那男人是什么?”曼娃听闻,狠狠瞪过来。

        杜青风思索了片刻,答道,“嗯………猎人吧。”

        贞子和曼娃互相朝着对方咧了咧白白的牙,按捺下了揍人的冲动。

        出了电梯门,就走进了歌声的海洋,现场彩灯斑斓,七彩的光忽的从地上钻出,忽的又划过脚下的瓷砖,各色颤抖的音符从角角落落飘出,肆虐着人的耳朵,人声混着音响声,整个空间,像是掺了各色材料的一口大热锅,冒着热气吐着水泡,一片沸腾。

        最近为了填饱肚子到处奔跑伤脑筋的贞子,一踏入KTV,浑身一凛,也沸腾了。

        正值晚上高峰期,大小包厢都满了,很多人百无聊赖得排着队,三五堆坐下聊天嬉闹,时不时昂着脖子等工作人员的召唤。

        来都来了,他们一行人自然也只能耐下心等,挑了个稍稍僻静的角落坐下,同同东张西望开始乱跑,贞子吃人嘴短,老板又在场,只能自觉加班,跟在同同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小祖宗你慢点,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吧。”

        杜青风闲适得坐着,双手交叠,时不时眼睛飘向那几步外的一大一小上,童颜配上俏颜,感觉一些陌生鲜活的东西敲击心房,死海上的水又起了微波,而且浪花越来越大,涛声自远而近,有股腥甜。

        舒心得环视那些人那些景,杜青风细细体会那句“偷的浮生半日闲”。

        正低眉浅笑间,一道靓丽的倩影踩着吓人的高跟鞋,嘟嘟嘟,携带着名贵的人工香味,打断了他的凝思。

        “杜先生?”声音也是娇滴滴的透出股媚,还有难以掩饰的……激动。

        杜青风闻言抬起头,只是错愕了一秒,一秒后,面具戴上,又是那个处事圆润的杜青风,礼貌阖首,“姜小姐你好。”

        画着时下最流行烟熏妆,一身鹅黄吊带裙的姜语诗似乎仍旧不敢相信杜青风会出现在这样的娱乐场所,自从上次相亲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他也未找过她,让她心黯然神伤,怎想到老天助她,她那被埋葬的芳心又悸动起来。

        她圆睁双瞳,红唇性感微张,而后似乎意识到今晚的烟熏妆过于颓废,吊带裙的的领口亦不够低,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掩下砰砰乱跳的芳心,举手投足间一派都市女郎的大方稳重,“真的好巧,杜先生居然还记得我,刚才我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姜语诗稍稍打量了杜青风边上的双胞胎,见双胞胎面有敌意,曼娃更是翘着鼻子把她从头掂量到尾,她有些尴尬,“杜先生是和家里人来唱歌吗?哦,我也是和家里人来,”她指了指那厢的短发女子,“那是我表妹。”

        杜青风依旧客套,“是,孩子们在家里呆不住,出来玩玩也好。”

        不经心得应付着,他那双锐利的眼仍旧锁定在远处磕磕碰碰的一大一小上,贞子已经跑出了汗丝,结果按耐不住,憋红脸一把抱起小家伙,同同挣扎抵抗,在贞子的双臂里摇摇扭扭,好似田间的小泥鳅,就是不安生。

        贞子红着脖子跟他杠上了,夹着他,絮絮叨叨得走近杜青风他们。

        “我告诉你啊,我小时候练散打的,一个人撂倒了一头牛,你再动,我可动真格的啦?”她不知不觉口带威胁。

        “哼,我才不信。”同同撅着粉嘟嘟的嘴,一脸不服气,但身体是安分下来了。

        贞子得逞笑笑,把同同扔在双胞胎怀里,蹭的抹一把汗坐下,“嘿嘿,还真是骗你的。我撂倒的是只蜗牛。”

        同同气岔,呲牙咧嘴得扑上去,粉扑扑的小手□□着贞子的脸,贞子的脸被扭成了一团糊,她含糊求饶,“小祖宗,轻点,你姐姐可是校花……”

        所有人的汗毛都根根竖了起来。

        同同闹够后,贞子抹完汗一抬头,就见到对面杜青风边上一个靓丽女郎,风情妖娆,白皙的胸口有道阴影时隐时现,胸脯随着呼吸时高时低,贞子偷偷多瞄了她几眼。

        而后贞子跟曼娃曼杰眼神沟通。

        贞子:尤物啊我的妈。

        曼杰:没气质。

        贞子:好孩子,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女人可以没气质,但一定不能没胸。

        曼娃:你有胸吗?

        贞子:你自己看啊,你长眼睛干吗用的?


        曼娃:没有。

        贞子:这不就对了吗?男人矮于1米七是三等残废,女人没胸那也是三等残废啊。

        曼杰:哦,不要自卑,买厚点的海绵垫一垫就行了,要学会制造“虚假的繁荣”。

        曼娃:从来没见人残了还这么开心的。

        贞子:那是啊,身残志坚呗,再说了,老娘仍然是平胸丛中一朵美花啊。

        双胞胎交换一个眼神,异口同声:确实是神经病星球来的。

        “呵呵,杜先生的家想必很热闹。”娇媚女声突地打破了众人的沉默,姜语诗见杜青风一脸温柔得投向对面的三个孩子一个年轻姑娘,脸上泛起微微的笑,与平日的不苟言笑判若两人,不由多看了一眼,更由于女性的直觉,多瞄了贞子一眼。

        不上档次的T恤和牛仔裤,不施粉黛,无非年轻些而已,也不放在眼里,遂把注意力集中在杜青风上。

        杜青风转过头来,“是,孩子们喜欢呆一起。”

        贞子感动的泪眼汪汪,老鳄鱼也把她当自己孩子了,表叔,收了我吧,跟着你有肉吃。

        前台拥挤的人群有丝躁动,姜语诗的短发表妹快步走了过来,无奈摊摊手,“姐,小包厢还得等上半个小时。”

        曼杰也冲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服务人员,“叔叔,我们在709,走吧。”

        杜青风点点头,此时姜语诗正用熏黑的大眼无限惆怅得盯着杜青风看,可怜兮兮的,蝶翼般睫毛扑扇扑扇间,钢铁融化成一滩钢水,高山垂下了高贵的头颅,石块亦碎成一堆粉尘。美人顶着一张城墙脸,双唇轻启,就央求上了,“杜先生,包厢紧,能不能……..”

        杜青风何等聪明的人,自然读懂了那双眸里的婉转渴求,既然她都开口了,他也只能做绅士,客气得问,“姜小姐不介意的话,就一起吧。”

        姜语诗亢奋了,掩着红唇娇笑,笑得花骨儿乱颤,“怎么会介意呢,谢谢杜先生了。”

        双胞胎同时把脸拉了下来,黑的能拧出泥水来,同同更是带着强烈的敌意,瞪着她。

        美人欲说还羞,一颦一笑间媚态尽显,狐媚眼一刻就没放过杜青风,贞子自然没有错过这出美人擒男的戏码,拎着她那四个鸡翅膀,偷偷乐。

        同同像藤条般赖在她这颗大树上,死活要她抱,“不要,我的腿腿累了。”

        贞子愤怒了,“刚才不让你跑还不听,看看。”

        同同紧紧攀住她的脖子,悠然得咬着贞子的鸡翅膀,然后把油腻的嘴亲在贞子的脸上,很理所当然得说,“你吃那么多披萨,长了很多的力气哦,我帮你花呀。”

        说完,又使劲得蹭了贞子一口,贞子的脸顿时成了……油田。

        这一幕,与姜语诗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的杜青风看在眼底,由衷感叹:这孩子真是承袭了他的基因啊。

        进了包厢,孩子们抢着话筒,作为奴才的贞子自然担起了拿吃的任务,前脚出门,后脚杜青风也跟了出来。

        贞子一见老板有美人做伴,和颜悦色面目如风,拍马屁的冲动又浮上来了,颠颠笑着走在杜青风后头,拍上了。

        “先生,你喜欢这位小姐吧?哎呀妈呀,先生这眼光,这小姐近看像港姐,远看像亚姐。”她竖起了大拇指,“先生的眼光,高!”

        杜青风的脸,淡淡瞟了眼她,看起来也没有不悦,“继续。”

        贞子激动了,这马屁,拍到正点上了。

        全身陡然一震,再接再励。

        “哎呀我对先生的敬佩哪是一天能说完的,先生的品味,啧啧。”甭提多恶俗了,看上一个大奶妈,但话说回来,作为一只水潭里寂寞的老鳄鱼,也就野生动物的眼光吧。

        杜青风蓦地停了下来,用那寒冰似的眸子紧盯贞子,好似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他居然笑了,笑得人心花儿颤了三颤,“韩贞子,叫我表叔心虚了是不是?心虚了拍马屁了是不是?”

        长廊边暗色灯光在流转,他的笑容充满黑色蛊惑,贞子咽了咽口水。

        杜青风凑近点她,笑得更勾人,“哦,我忘了告诉你了,因为你那句表叔,作为惩罚,今晚唱歌的钱就你付了,反正也不能白收留你对不对?”

        贞子紧揪起眉,哽咽了,“先生……….”

        杜青风步步紧逼,这一次更是头低下,近到能看见贞子眼中的仓皇,他却不让她逃脱,嘴边的笑更加妖邪,“你那些马屁,我挺爱听,就是有句话你错了,我的眼光,其实不高,我看上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