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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她闻起来像早晨的第一颗露珠,纯净无垢,不染一丝丝尘世的俗气;尝起来像初春的第一颗花蜜,清甜淡雅,香味直直沁入五脏六腑。

她的轻颤加速了他血管内的流速,他的舌尖用力探进她唇内,与她的唇舌翻涌共舞。她的味道甜如蜂蜜,让他掬饮十次也嫌不足。

她将抗拒的粉拳抵在两人的胸口间,他松开她的唇,低笑一声,更坚实的抵住她的柔软。热烈的吻移向她颈侧跳动的脉搏,她因为这敏感的接触而颤动,胸口同时感觉到沉甸甸与轻飘飘的。

他移到臀部,亲昵的摩挲她的身体,她低咛一声,像是抗议,又像是不知所措。

他的唇更往下移,顶开她的衣领,直接吮上酥胸的上方。那如丝的触感几乎让他发狂,他忍不住轻咬一口,留下一个属于他的印记,也换来她抗议的低吟。

他解开她的前两颗钮扣,她的粉胸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他目不转睛的盯视着,然后发出一声沙哑的低喊,随即用唇攫住一颗粉红的蓓蕾。

瑶光被他紧紧抵在墙角与硬躯之间,无力也无法反抗。

浓烈的情动气息从他身上迸放,散在空气间,飘在她的鼻端前,让书房的小小一隅,充满了惊心动魄。

想得到她的冲动是如此急切,他几乎感觉原来的自己跳出体外,看着他狂渴的吞噬她的美丽。

他回到她唇上,再度夺取她的呼吸,并将她用力压向自己,感受他身体坚硬的亢奋。

“喔,老天!”他前额与她相抵,粗重的喘息。“总有一天我会死于欲求不满,而你是肇事的凶器。”

瑶光有些昏眩,有些迷。一丝凉意袭上她的胸前,她稍稍回过神,低头一看,自己最最私密的部位之一,她从未裸露给任何人看见的胸脯,竟然袒露在他的眼前。

她惊喘一口气,双颊满不知是羞还是怒的红晕。

“你……你……我把毕生的功力度给你,却让你用来这样欺凌我!”她颤声的指控道。

“什么?”他的眼眯了一眯,淡如湖水的蓝眸现在变成深邃的海。

“如果那天夜里,如果没让你……我们……我怎会失去从小苦练来的武功?

我只一个不慎,差一点走火入魔,就让你白白占了便宜,现在还反过头来欺辱我!“她恨不得功力还在,好好教训这恣意轻薄的男子。

德睿是个标准的老外,当然听不懂什么“练功”、“走火入魔”的,只知道她的话与中国功夫有关。不过……他倒是抓住了一个重点。

“你的意思是说,那一夜,我救了你?”他清俊的脸上闪过一抹了然。

“什么救不救的?你偷了我二十年的深厚功力!”瑶光羞恼交加的怒啐他。

“我救了你!”他重复着,嘴角慢慢往上翘。“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欠我一条命!”

“你是个小偷!你没听懂吗?”她水灵灵的眸子闪亮得令人炫目。

“可是我也救了你……”深蓝的海现在又变成激越的潮水,潮心中央跳上一抹邪邪又坏坏的神彩。“当债主的感觉真不错,我得好好想想该如何讨回这笔恩惠。”

“你——”

“哥!你的电话!”门外,可可的大叫穿透过来。“是一个叫‘什么什么詹宁’打来的。”

瑶光听了,陡然一震,脸色变得很古怪。

“知道了,我在书房里接。”他遗憾的松开她。“詹宁是一位日本来的大厂商,我得应付他一下。我们改天再讨论偿债的问题。”

他转身正要走回书桌前,瑶光忽然紧紧扣住他的手臂,他不解的回过头。

“下个月四号,你要宴请的人物,也包括这位詹宁先生吗?”她的容光有点苍白。

“当然,有什么不对吗?”他细细审视着她。

詹宁。

迈斯。詹宁。

萧萧的风声穿过心田。飒——飒——风中哭号着一个尖锐的名字,郑买嗣…



飒——飒——“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她深呼吸一下。

“请说。”

“如果你真要在家里举办,就让我参加——以宾客的身份。”

德睿鹰眼微眯,试着从她脸上找出一些端倪。有问题!

半晌,他终于执起她的手,在指尖印下一吻。

“你的光临,将是我的荣幸。”

瑶光心头一头,用力抽回手,走出书房外。※※※

瑶光……瑶光……

皇后娘娘,您又跑回来了。皇上呢?

在游上林,办春日宴。

您怎地没跟去?

我去了,又托病跑回来,好闷。

娘娘,您这一托病,皇上又要白操心了。说不准,一会儿便摆驾回宫来。

别叫我娘娘,我不想当什么皇后娘娘了,真的好闷……

呵,真让您回来,您包准又惦着皇上,天天只想着回去。

现在成了皇后,规矩反而更多……我宁可像以前那样,日日瞧得见他,行动却更自由。

娘娘,事无样样好,总是有得有失啊。您的“得”,多少人求都求不到。

我不在乎虚名头衔,只要他真心待我,那就够了。倒是你,瑶光,我想念你……


您不也一样天天看得到我?

那不一样了,瑶光,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

瑶光张开眼,从床榻上坐直了身子。夜色朦胧。窗外,一、两颗稀疏的星闪着,正是漏断人初静的时刻。

月色清淡朦胧,凉凉的透进室内,筛落在地上,奇异地连她的颊也有几许淡凉。

她轻轻往脸上一触,冰冰的水珠子凝结在指尖端——是清泪。

啊!久违了,泪。

她把脸颊埋进手心里,起码有五年不曾从梦中醒来是带着泪的。今夜的梦境,又是被什么触动了呢?

“瑶光,你睡沉了吗?”门上响起指节的轻叩声。

她迅速抹抹脸。“还没,有事吗?”

门外的人顿了一下,声音是熬夜过后的疲惫。“柜子里的咖啡喝完了,你说买了新的,我找不到。”

她现在这样一脸水糊,不想走出房间去,只好说:“给我几分钟,我一会儿泡好就送过去给你。”

门外的人又停了更久,然后开口,“你的声音不太对,你没事吧?”

“没事……”她没来得及说,他就自动推开门走进来。

她弯起腿,把半张脸藏在曲高的膝盖里。

高大的黑影轻巧的穿过半个房间,撩开床前的纱帐,床沿陷了下去。

“你哭了。”惊奇的问声之后,德睿温热的探采过来。

瑶光藏不住脸上的暖湿,把脸颊撇开。

“你怎地这样不懂得尊重人?”话中虽然是抱怨的,语气比平时低柔了一些。

床沿的暖气整团移到床上来,现在,他和她并肩躺在被褥上了。对她,不能事事讲求尊重,不然就没戏唱了。

他侧着身,一只手臂支着脑袋。

“做恶梦,还是想家?”

黑夜让一切都显得平和,即使是平日里明争暗斗的两个人,也犹如成为参加过同一场战役的袍泽,可以枕在草地上,同望着整片灿烂的夜空,聊些心情往事。

“做了梦,不过是好梦。”既然赶不走他,她索性躺平在床上,望着头顶的纱帐发呆。

他的体热挨着她,若在平时,那是威胁性很强的事。今天晚上,那份热却犹如窗口的月光,或头顶上的纱帐,暖暖的罩着她。

“梦见什么?”他低沉的声音有催眠人心的效果。

她不答,沉默了很久之后,忽然问:“你相信永恒的生命吗?”

“那要看是以什么方式形成的‘永恒’。”他也翻正躺平,陪她一起盯着顶上的纱帐。“像爱因斯坦,贝多芬,雨果,达文西,老子,达摩……这些人的生命虽然结束了,他们留给后世的精粹却是深远的,在我眼中,他们已经获得了永恒的生命。”

“你相信凡人也能得到永恒的生命吗?透过一次又一次的生命转替,如我白天说的那样?”

“你是说,类似佛教徒口中的‘轮回转世’?我们基督徒不讲轮回呢!”他低笑起来,“我们相信末日来临将有一个大审判,受审之后,善者可以进入神的殿堂,那就是永生了。”

“所以,我今天说的故事……你不相信那是真的?”她试探。

“你自己都说了,那只是一个乡野奇谈。”他侧过身子面对她,撩起一绺青丝在指间流转。

黑暗中,再度沉默了许久。

她忽然盘起双腿坐了起来,定定注视他。

“如果我说,那是真实的呢?”她的眼在黑暗里炯炯灿亮。“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某种方法能让人类累积前世的记忆,一世又一世的活下去,形体虽然每隔七、八十年会换一具,灵魂却恒远是古老的那一个;普通人的‘一辈子’对他们而言,只是生命中的一个‘阶段’,他们的‘一辈子’则截止于地球毁灭的那天。你相信有这样形式的永生吗?”

他也盘腿坐了起来,膝盖抵着她的膝盖,气息混着她的气息。观察她良久,没有回答。

“嗯?”她轻声催促。

“我的理性告诉我,答案是否定的。”他浅笑,白牙在黑夜中一闪。“我的感性却告诉我,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应该点头同意。你说,我该听谁的好?”

“我不知道。”她避开他专注的眼眸。

“那你帮我听听看。”他扣住她的后脑,徐徐的按到自己心口上。

怦,怦,怦——心跳声稳定而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