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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眼前这名坐在她身侧,像山一样壮硕魁梧的男人到底是要救她,还是要害她?为什么他在转瞬之间由可信赖的救命恩人变为诡异不可测的危险男人?突然,璎珞躺在地上的身子被男人抱了起来,困在怀中,两副赤裸的肉体霎时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吓得她倒抽了一口气。

“你要干什么?”她完全没有力量推开男子两只铁臂的环抱,她因为发烧,所以全身发烫,那这男子呢?为什么他的身上也像着火一般地炽热?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用极具侵略性的狂野双眸盯牢她。他倏地以一手拉过一旁的薄毯,俐落地将两裹在毯子内,他紧紧搂着怀中柔软滑腻的娇小身躯,背靠着岩壁固定好休憩的坐姿,大手在璎珞背后震颤着她靠紧他的胸怀。

“放开我!你怎么可以……”

“不要乱动。”男子发出低沉而冷冽的命令。

“可是……”璎珞首次近距离看清这名男子的面孔。

她从没看过气势如此狂野的男人。她错了,这男人不仅有双豹子的眼睛,甚至连骇人的压迫感与气息都像进入狩猎状态的猛豹。

而她,现在正完全地困在这头豹子精壮的怀中。

“你最好别试验我的耐性。我虽然救你一命,但我毕竟是个男人。”他突然更加收紧双臂,差点挤光璎珞肺内所有的空气。

她无助地紧贴在男子的胸膛上,不安而警戒地仰着美丽的脸蛋看向他咄咄逼人的目光。

“只要是男人,都是危险的,就算是救命恩人也一样。”他低吟的气息拂过她稚嫩的脸庞,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刷过她明粲粲的双眸。“睡!”

他的命令应该是很骇人的,但是很奇妙的,璎珞心中突然涌起莫名的安全感。为什么?她并不认为为个男人,她也相信他方才说的:每一个男人都危险,但是他的胸怀却是安全的,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

在未找到答案之前,她的小脑袋已在不知不觉中柔顺的倒在他的颈窝间,坠入沉沉的梦乡。

感觉到怀中佳人身体的放松与吐息的平衡,他知道她睡着了。柴火的火光映在合抱的身躯上,让他清楚地看见与自己黝黑肌肤对比下,她的身子有多么雪白细致,贴着他结实胸肌的柔软乳房,不断骚动着他炽烈的本能。他仰头闭目,背靠着冷硬的岩壁调匀逐渐加重的气息,感觉到柴火燃烧渐渐减弱,他随手捞过先前预备的枯枝,扔进炎堆中,保持火势的畅旺与热度。

岩壁的寒气与地面传来的凉意渗过单薄的小毯,侵袭着他魁梧的身体,却完全侵袭不到被他紧紧护在怀中的纤弱娇躯。

他一直守护着璎珞,彻夜无眠。

天还没亮,璎珞就被男子粗鲁地摇醒,而后放她一个人在洞穴内着衣。

她一整夜睡得既温暖又舒服,一早起来就通体舒畅,再也没有丝毫发烧气虚的征兆。不过她不太敢回想刚才被那男子摇醒时的景象,她一想就脸颊发烫。

那男子一早摇醒她后,把毯子和衣服丢在她身上便赤裸的朝洞外走去,行经他衣服被弃置的地方时,弯身一捞,继续大刺刺地往树林里远去。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的男人啊?吓死人了。

可是他的身躯实在令人咋舌。结实的肌肉布满全身骨架,就像野豹一般,每个动作都牵动起不同的肌肉,辐射出充满爆发力的劲道与美感。

但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散布着或大或小的伤痕,有的只剩浅浅的疤痕,但依稀可看出当年负伤时的骇人景况,尤其是他仍包裹着布条的右肩,由隐隐浮现的血迹来看,想必是最近才遭到的严重伤害。

他是猎人吗?

当他衣衫整齐地拎着囊袋进洞穴时,吓得璎珞立刻收住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正襟危坐地跪坐在一旁。

他打开囊袋浇水熄灭残烧的灰烬,随手将囊袋准确地抛入璎珞两手中。“快喝,喝够了就上路。”

“不……我不喝!我不要喝酒!”她记得很清楚,昨晚被灌下这囊袋中的烈酒后有多痛苦。

“我也没那么多酒给你喝。”他冷冷地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向外头牵马。

“他在说什么啊?”璎珞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待她闻闻囊袋口之际,才发觉原来里面装的是水。

他怎么知道她口很渴,一直想喝水?

“你摸够了没?”男子不悦地高声一喝。

她立刻慌慌张张地抹干唇边的水珠,赶紧奔出洞外。

“我喝够了,谢谢。”她柔顺地把囊袋递还给他。“谢谢你昨天救了我。我叫璎珞,你呢?我该如何称呼你?”

“上马。”他完全不看她一眼,只顾着拴好囊袋口。

“啊?”他叫“上马”,怎么有人取这么怪的名字。

“我叫你居民点上马!”他斜眼朝她一瞪,就能让娇小的璎珞完全感受到他的怒气。

“喔,好……”她尴尬地笑着,不敢看他不耐烦的脸色。“唉?不对,你要带我到哪里去?”他虽然救她一命,可是素昧平生,他们没必要一路同行吧?

他抿着嘴调开视线,自顾自地翻身上马,弃璎珞的慌乱于不顾。

“等一下,你要去哪里?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吗?”她急切地抓着他的衣角,深怕被他丢弃在这片野林里。

既不愿与他同行,又不肯让他离去,她还真麻烦!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高高地坐在马上,面无表情却额冒青筋地斜睨可怜兮兮的璎珞。

“对不起,请你不要生气。”这位大胡子恩人的脾气似乎不太好,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惹他动怒。“或许你有你的行程,我不该耽误你,可是我……”

不等她罗嗦完毕,男子大手一捞将她卷上马背,侧坐在他身前。


“啊!你……要干嘛?虽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哇!”她被突然高高扬起前蹄嘶鸣的骏马吓到,整个人向后倒入男子怀中。

“不想摔死就自个儿抓牢。”男子发号施令完,身下骏马立刻卷起尘土大步狂奔,吓得璎珞花容失色。

“你要带我到哪儿去?”她又急又怕地喊着,两手死命地环抱住他厚实的身躯。

“塔密尔。”他实在懒得再和她罗嗦半句,抿着双唇专注地策马驰骋。

她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不是问男子知不知道满清将军赫兰泰是什么样的人,就是问塔密尔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男子直视前方,一语不发。

“我们骑了一个上午的马,不休息吗?”看看烈日当空,璎珞有点睁不开眼。

骑马赶路并不是件轻松的事,尤其男子又如此快速的方式行进,连坐在他怀里的璎珞都有点体力不济。

“我可不可以再喝点水?”她自男子伟岸的怀中抬起头请求道,等了半晌没得到回应,只见他一直严肃地盯着远方,仿佛他的眼中只有目的地塔密尔,视她如无物。

璎珞沮丧地垂下头,这位救命恩人好像一点也不友善,她一直努力地想打破两人疏离的沉默,拼命找话和他谈,但效果显然颇差。

愈近末时,烈日愈强。男子的大胡子下巴与胸膛之间形成了最佳遮阳屏障,刚好容下她娇小的身躯躲在其中。

“这位大叔,你知道吗?其实我是要去塔密尔当新娘。我要嫁的,正是我方才一直向你打听的赫兰泰将军。”

唉,他不说话也罢,她可以自言自语,努力平缓内心的不安与疑虑。

“到底我要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一直为这个未知的答案烦扰、恐惧,却又不能流露出来,被别人发现。可是这位大胡子恩人既非她的族人,也非赫兰泰的手下,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一吐心中焦虑。

男子始终没有反应,仿佛什么也没听进去。

她在马匹的快速行进中抬起头,凝视着她头顶上的那张大胡子脸。

“大叔,你为什么要留这么浓密的胡子?你知道吗?若不是这一丛胡子的阻碍,其实你是个满好看的……”

“闭嘴!”他愤然一喝,吓得怀中柔软的娇躯立即僵硬。

“对不起。”她睁大眼,低下头来颤抖地掩住小口。

内心的挫败一阵阵地侵袭着她、刺伤着她。为什么这里的人都不像故乡族人那般亲切?为什么她友好的态度不是换来像费英东那样的欺瞒,就是得到这男子般粗暴的回应?

为什么外面的世界会是这样?

“不准哭!”男子勒住马,冷酷地威吓着。

她两只手紧紧地盖在嘴上,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可是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滚滚而下。

男子刚硬的脸庞闪过一抹极快、极淡的微妙变化,璎珞低着头,什么也没看到。直到他抱着璎珞翻身下马,她才怯懦地抬起双眼。

服喉头一紧,倏地偏头转身,走向斜坡草地的山谷那一侧,头也不回地严厉交代一句:“给我乖乖待在那儿。”

男子大步走向谷地,急着找寻他方才在马背上听到的微弱长鸣,可是脑中仍充满着璎珞楚楚可怜的娇美容颜。

“女人!”他恼火地冷哼一声,大手猛地拨开杂乱的草丛,他绝不会被女人的眼泪左右,长得再好看也一样!他向来厌恶女人这种投机取巧的心理战术,把自己包装成弱者的模样,以取得下一步的优势,予取予求。

“卑鄙的伎俩!”他暗哼一声,同时发现了一脚被卡在岩缝里动弹不得的小牛,它正不断地哀鸣着,痛苦不堪。

可是他会不会太凶暴了?他是不是吓坏那名小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