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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皇飏紧皱眉头。

她身上还有其他的伤?但这事并没人向他禀告……抑或此事被人刻意封锁,不让他知晓?

而会是谁做出这种事,他心里大概有个底。

「前几日她的后脑勺受了伤,同样血流不止。」曹赭据实回答。

皇飏立即想起数日前他挥开她一事,这么说来……当时她就受伤了,而且是他造成的?!

握着她柔荑的大手,不禁收紧。

「听闻你近来跟她走得很近,关系匪浅?」他直瞅着她绝美的容颜,并未移开。

曹赭大惊,立即屈膝跪下。

「王,绝无此事,在下敢以人头做担保。」纵使向天借了胆,他也不敢碰王的女人。

「退下。」

曹赭抬起头,竟瞧见王的眼底有抹柔情。他又惊又讶,并未多说,只留下药膏,退离寝殿。

偌大寝殿,只剩下两人。

皇飏看着躺在床上的瑶姬,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细致绝美的容颜,动作之轻柔,就连他自己也愣住。

环顾四周,火炉内的炭火早已烧成灰烬,寝殿冷得令人直颤抖,而她却只着如此轻薄的衣衫。

该不会是只顾着写诗而忘了再添炭火取暖?

真是个傻子!

皇飏命令守在外面的宫监取来暖炉,放置在寝殿各处,去除寒意,备增暖意。

今夜他要在此就寝。

翌日,卯时,瑶姬悠悠苏醒,却被眼前情景所怔住。躺卧在她身畔的男人,不正是皇飏吗?

为何他会在此?可是舆她同床共枕一宿?无数的疑问盘踞心头,令她只能瞪大杏眸.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蓦地,皇飏睁开双眸瞅着她,并未开口与她交谈,就只是这样一直看着她的眼。

瑶姬不敢眨眼,不敢说话,不敢有任何动作,以免又激怒了他。

两人就这么四目交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宛若隔世。

「还疼吗?」他低声询问,厚实大手顺势抚上她的粉颊。

瑶姬没来由心头一震,眼眶内早已盈满晶莹泪水,缓缓落下,落在他的指尖。

皇飏为她拭去泪水,眼底有着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柔情。

「为何要哭?」他的嗓音变得轻柔。

瑶姬早已忘了昨夜所发生的事,伸出柔荑紧握着他厚实的大手,一双泪眼直瞅着他俊逸的脸庞。

「我……绝对没有与曹赭私通……」她绝不让他人碰触她的身子,宁死不屈,所以昨夜才会做出咬舌自尽的举动。

皇飏任由她紧握着自己的手,听着她忍着疼所道出的含糊不清话语,内心深处涌上一股陌生的情愫。

他伸手捂住她的唇,「别再说话,妳可是想死在本王面前?」这女人真的很会惹恼他。

瑶姬又惊又喜。他可是在替她担忧?

起身下床,皇飏取过昨夜曹赭所留下的药膏,走至她面前,沉声下令,「张口。」

瑶姬不敢不从,立即张开嘴。

他以手指沾附药膏,探入她口中,在她咬伤的舌上来回轻涂,又取出随身携带的钥匙,解开她脚上的脚镣。

瑶姬不解的眨动泛着泪光的美目。

皇飏从不会为自己所做的行为做任何解释,「起来更衣。」见她那沾满了血的衣衫就厌恶。

听从他的命令,瑶姬连忙起身,至一旁黑檀木箧内取出一套衣衫,只是迟迟不愿褪去身上的衣衫……只因他仍在此。

可以感受到身后来自于他的注视,令她羞得双颊绯红,不知所措。

「别告诉本王,妳连更衣都不会。」皇飏迈步上前,将她的身子扳正,眼底漾着笑意。

瑶姬双眼含羞,轻摇着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不会?」皇飏皱眉,大手稍微施力,一把将她身上所著的衣衫扯下。

玉肌雪肤,乌黑长发披肩,娇弱身躯曲线玲珑,再加上她正以含羞的双眸直勾勾望着他,更加魅惑人心。

身上只剩蓝色绣花亵裤、肚兜,瑶姬雪白无瑕的肌肤初次暴露在男人面前。

她又惊又惧,只能无肋地望着他,不断轻眨着杏眸。

皇飏突然间理智尽失,顾不得一切后果,将她一把拥入怀中,俯身欲品尝她的樱唇时……

外头传来宫监的唤声,「王,时辰不早,请你更衣上朝。」

皇飏皱眉看着她,褪去身上外袍,披在她身上,将她半裸的身躯紧紧包覆,密不透风。

最后,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步出寝殿。

待他离去后,艾媛才敢入内。眼前的景象惊得她哑口无言,昨儿个夜里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瑶姬公主衣衫不整,身上覆着王的外袍,地上尚有点点殷红……

好半晌,她才步上前,为瑶姬更衣,梳洗装扮。

「公主……妳没事吧?」她试探地问。

瑶姬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小手则是紧捧着他所留下的衣袍,置于胸口,怎么也不愿拿开。

这件衣袍上头依稀留有他独特的气息与体温,正一点一滴地填满了她的心。

锦乐城处处热闹非凡,官署放假,城门敞开,大街小巷,欢声笑语,只因今日举行尧日王登基十周年的庆典。

玉岚宫各城楼张灯结彩。南阙楼前偌大广场,数百人敲锣打鼓,锣鼓喧天,震天撼地。

玉泉殿内。由各地官吏所送来的贺礼,堆积如山。

皇飏斜靠在龙椅上,手背支额,面无表情的睨着底下宫监将来自四面八方的贺礼逐一记载并恭敬呈上。

「护国将军献上璃虎青铜酒盅一对。」

「礼部尚书献上五彩玉如意一只。」

正觉无趣,皇飏打算起身离殿时,却因为宫监高喊的话语而顿住。

「齐陵王特地献上锦盒一只,祝贺王登基十年,更感谢王将艳姬献与他为后。」

皇飏瞇起和眸,瞪向底下宫监,「锦盒内有何物?」

「齐陵王特别吩咐,锦盒只有尧日王方可开启。」

皇飏比了个手势,那名宫监立即上前,将锦盒恭敬呈上。

锦盒开启,只见一颗大如手掌,价值连城的月光石置于其中,发出璀璨萤光,耀眼夺目。

见底下似乎尚有他物,皇飏立即将月光石取出置于掌间,一封密函及地图立即呈现眼前。

剑眉紧敛,他一挥衣袍,在场所有宫监立即退离殿堂。

殿堂内四下无人,皇飏取出密函,浏览内容,怒不可遏。

又见地图所描绘的各地官府,军事要塞据点,分毫不差。玉岚宫各处阴楼、殿堂、台殿、土山、液池、门闼……全数详细描绘于图上,无一遗漏。

尧日国的一切,宛若已在齐陵王掌间。

怎么也没料到,他一手培育出的杀手——艳姬,竟会背叛他,将暗杀齐陵王的指令抛诸脑后,成为齐陵国的王后,并协助齐陵王描绘这份地图,好用来威胁他就范。

暗杀齐陵王的计画,可说是彻底失败。

皇飏沉着脸,将那封密函与地图点火燃成灰烬,冷眼看着手中那颗月光石。

下一瞬,将它用力丢往一旁画墙,应声而碎,散落一地。

皇飏怒不可遏,甩袖步离玉泉殿,迈步前往御章殿。提起云毫笔,沾墨,挥毫写下数行字。

然后派宫监传令下去,各地官邸、边境及国内各地军事要塞,近期内全数搬迁,不得有误。

玉岚宫内各处城门、阙楼、殿堂、台殿、门闼……守卫全数更换,清点名册,以防敌国派人藏匿宫中,窃取机密。

一名宫监入内,恭敬的跪地禀报。

「王,刑阑王派来两名使者,送来贺礼,并表示欲见瑶姬公主一面。」

「来得好。」皇飏扬起一抹冷笑,亲自前往临宾殿。

只见两名身材壮硕的使者站于殿堂内,各捧着一只锦盒,并未坐下。一见皇飏前来,也不跪地叩拜。

皇飏倒也不发怒,当着他们的面坐在椅上,挑眉邪笑,「你们可是奉了刑阑王的命令。要求见瑶姬一面?」

「正是。」

「倘若本王不让你们见她呢?」

两名使者勉强压下心头怒气,高捧着手中锦盒。

「我国君王听闻尧日王今日登基十周年,特地带来贺礼祝贺,并请求尧日王让咱们见瑶姬公主一面。」

皇飏连看也不看他们手上高捧着的锦盒一眼,冷冷说道:「刑阑国素产宝马,又以武衔宫内所饲养的汗血宝马最为珍贵,据闻此马身高体长,膘肥性烈、日行千里、超影逐电,所流的汗若血般鲜红,故得其名。若你们带来汗血宝马,本王或许可以考虑让你们见瑶姬一面。」

「尧日王,你好大的胆子,明知汗血宝马是我国君王的坐骑,更是本国的国宝,竟敢如此无礼要求?!」

两名使者怎么也气不过,欲取出随身大刀,摘下尧日王项上头颅。

一旁守卫立即抽出长剑、佩刀,直指向两名使者,倘若他们胆敢有任何动作,立即削去他们的胳膊。

皇飏眼底满是笑意,毫不畏惧。

「你们不怕本王杀了瑶姬,让你们捧着她的人头回去?」冷冽眼神正宣告着,他向来说到做到。

两名使者惊惧万分,连忙放下欲抽出大刀的手臂,深怕尧日王真会依言杀了瑶姬公主。

「怎么?你们就这么怕本王杀了她?」皇飏眼底有抹兴味。

两名使者狠狠瞪着皇飏,「你的要求,咱们将会禀报我国君王。」随即转身,头也不回的步出临宝殿。

皇飏对他们的无礼态度毫不在意,嘴角微勾,一扫齐陵王带给他的烦躁,心情变得万分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