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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直到岢海儿也离去,楚写心这才赶紧逃回主卧房,躲在房里将门关上。

想到刚才那一幕她仍心惊不已,她对岢震业的恐惧远比七年前更甚。

她将自己缩进棉被里,无助地想,惹火岢震业的她永远没能幸运避过任何索讨的命运。

尽管海儿的话她相信,不过她已无力去改变什么,只希望能够平静的离开岢家。

那位任小姐就算不是岢震业的红粉知己,由两人之间的亲密程度看来,关系也是匪浅。

但为何他要公开结婚的事,她知道那是他为了困住她的人而兴起的念头,使她一辈子逃不开他的视线。

但为什么呢?

他不是为了摆脱她才去美国的,如今连新欢都带回家了,他又为何要说呢?

出乎楚写心意料之外的,岢震业那一晚并没有回房间,她战战兢兢的缩在棉

被里,眼睛直盯著房门,生怕他突然闯进来。她左等右等,可是直到半夜他还是没有进来。

最后,她?自己的迟钝而自嘲,他怎么可能真会进主卧房,那不过是说说罢了。

在他身边还有位任小姐,他哪还会记得她的存在,只怕这时他早已忘记还有她这个妻子了。

躺在曾经是岢震业主卧房的床上,偌大的房间带给人一股冷清的气息,床铺干净得没有一丝气味。

七年前在他离开后,岢母立即要求她马上搬离岢震业的房间,所以这是她七年来第

一晚重回这里,只是这床铺不再有当年他的气味,那股熟悉的味道已被淡化了,就像他们之间,已淡得没有话题可聊。

一个晚上她的脑海里反反覆覆地思考著与岢震业的关系该如何结束,以至于在清晨来临时,睡眠不足的她整个人脸色显得更苍白。

看著化妆镜里的自己,她只能苦笑地摇头以化妆来掩饰,快速换好衣服后拿了皮包走出房间。还好客厅除了佣人吴妈外,没有看见其他人。

“吴妈,我有事要出去。”

与正在擦拭桌椅的吴妈打过照面后,楚写心赶忙想要离去,这几天她还是别待在家

中,岢母之前就曾告诫过她别坏了家里的气氛,所以出去是最好的方法。

“等一等,少夫人。”吴妈见她要踏出门时,赶忙喊人。

在岢家,所有人经岢震业的命令,一律得喊她少夫人,七年过去了还是如此。

快踏至大门的她疑惑地转过身,“怎为了吗?”

吴妈在她的询问下,有口难言地说著:“夫人找你。”

“找我?”她怎会主动找她?“夫人要你起来后到她房间。”

意思就是现在。“我知道了。”

第七章

轻敲门后,她走进岢母的房间。“夫人,你找我?”

岢母的目光扫向她,令她不寒而栗,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楚写心背抵著房门而立。在岢母心中她并非是岢家媳妇,她的身份是卑下的,早在她家破?时她已不配成为岢家人。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岢母一丝不苟,梳装整齐的坐在一旁法式沙发椅上。

“我知道。”

“这一次我不管你还有什么理由,任小姐人都已经住进岢家,你最好马上跟震业谈清楚。”

岢母早在七年前岢震业离开台湾时便明白的要她离开岢家,那时岢震业没要她走,她不敢走,但现在不同,他身边有了另一个女人,她的存在著实多余。

“我知道。”

她早已签字,只要岢震业再签个名,一切都不是问题。

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岢母又说:“那份离婚协议书我已经交给震业!他说他会处理,不过你最好再催催他。”

岢母看著楚写心,从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不过她发现,纵使已分别了七年,楚写心还存在儿子的心中。

当她在美国家中发现震业房里全是她的照片时,她知道除非是她像当年那样提出要求,否则儿子绝不可能放她离开。

“我会的。”

“要快,任小姐肚子里已经有震业的孩子了。”

咬了下唇,止住昏眩的感觉,楚写心要自己别在意,那不是她早就明白会发生的事吗?

等岢母点头,楚写心慌忙地转身离去,再也不能自己地奔离岢家……

那一天,楚写心晚归了。

向来不离开岢家的她,在这个夜晚独自一个人在街头漫无目标的走著,当夜幕低垂

、华灯初上时,热闹的街头使她更显孤单,也?接下来自己该何去何从而担忧。

走了一整天,最后她还是拖著疲累的身子走回岢家。

“少夫人,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楚写心淡淡一笑。“我去找朋友。”随便拿个借口搪塞过去,因为她根本没有半个朋友。

客厅里没有人,冷清的岢家并没有因岢震业的归来而显得热闹,反倒更加沉静。

楚写心静静的走至房间,那个不属于她的主卧房,当她关上房门时,才发现浴室里有人。

放下皮包,坐在椅子上,她闭上眼靠向椅背,想著岢震业不知是否已签了离婚协议

书,还有那位任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如夫人所言,她得要快点处理好这件事才行。

约莫过五分钟后,浴室的门开了,全身只著件浴袍的岢震业走了出来,一见到她马上就问:“你去哪里?”

今天一早当他走出书房时,佣人就说她出去了,他这一等就等到现在,任可晴一整天直嚷著要他陪她出去逛逛,他却为了担心与她错过而拒绝。

已整理好情绪,楚写心回道:“去看房子。”

走了一整天,她多少也注意到租售房子的广告,她离开岢家前必须得找好落脚处。

见他打量的眼神,楚写心防备地发觉在他眼中闪著不寻常的光芒,等到她领悟时,才发现那眼中闪著的是怒意。

岢震业霸道命令:“过来!”他坐在床沿,发稍滴下水珠。

“不用了,我们这样也可以谈。”她想要和他保持一段距离,七年的时间不算短,足够将她对他所有熟悉感全都打散。

“为什么去看房子?”

岢震业带怒的语气令她沉默。他不打算离婚,他绝不让她离开自己身边!楚写心看

著他,想要避开这个话题。“离婚协议书你签名了吗?”她早已有心理准备,再加上岢夫人又一再催她,她还是问了。

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岢震业眉头深锁地盯著她,“我说过我不会签名。”

“为什么?”

人都带回家了,他竟然不肯签名!?

“我说过除非我反悔不要这个婚姻,否则不准你走出我的视线。”

那炙热的眼神正燃烧著熊熊火焰,岢震业因她的无视而心烦,想要剖开她的真心瞧一瞧,看她的心是否是温热的。

凄楚一笑,楚写心?他的话感到一丝无奈,“你不是已经用行动表达了言语?”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要我明说吗?”

按捺住即将爆发的脾气,岢震业要自己别发火,对写心发怒无法解决问题,只会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拿起毛巾擦拭湿发,“我不准你拿任可晴当离婚的理由,她绝不会是第三者。”

是吗?楚写心想著,不是第三者,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难道也是假的?

“她是不是你心里比我明白,我不想多说。”语毕,她起身想躲开他进浴室洗澡。

“把话谈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我只要离婚。”

“可恶的你,过来!”她误会了,而这样的误会是他自己造成的,他怎么会笨得听从母亲的话,将任可晴带回家?

见他起身朝自己走来,楚写心再也无法忍受,也起身想要奔离主卧室。

“写心!”

在她几乎要碰至门把时,岢震业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不准走。”

“你放开我!”

楚写心被他拥进怀里感到十分不安,特别是他灼人的眼神,令她心中有种奇妙的情愫缓缓上升。

“把话说清楚。”这一趟回来,他最主要的目的是带她一同去美国,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离开。

“我只要离婚。”

“楚写心!”

他突如其来的吓人吼叫使她瑟缩。

楚写心眼眶泛红,因突然受到的惊吓感到委屈。

“你说话啊!”

他一定要理由,当年她那句“我不爱你”将他狠狠地打进地狱,整整七年的时间,他的日子过得痛苦,而那一切都是她害的。

当年十八岁的年龄确实是太小了点,所以他告诉自己别逼她,反覆思考一个夜晚后,他决定给彼此一段时间,等她能够接受他们的婚姻后再接她去美国。

怎知他的一番苦心在见到她送来的离婚协议书时全数消灭,也同时告诉他,若是再不回台湾,那么他将永远失去她的人。

出落成为成熟女人的楚写心连脾气也变了,倔强得令他心疼,却又一再使他失控,

不明白她的防卫心为何这么强!他是她的丈夫,是要呵护她一辈子的人啊!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故意将语气转冷,想起岢夫人今天早上的话──任小姐已有身孕,岢震业即将要当父亲了,这个打击让她不断挣扎,似乎再也不能忍受他的碰触。

“写心……”怕她在挣扎中伤了自己,岢震业松开手,但他的人却挡在门前,不让她离去。

“我要自由,我要离开你,我要重新生活!难道这样小小的要求也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