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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过——有点奇怪哪!虽说是陌生人,感觉又好象挺熟悉的,喂!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何止见过!”石破军伸出右手,并拉起衣袖,道:“你瞧瞧这上头的牙印,一共是三个,这你总该有点印象了吧?”

“牙印?”鹊儿绞尽脑汁想着。继而张大了嘴:“啊!不会是从小指腹为婚的对像吧?哎呀!都怪我爹娘这么早就过世了,因为是意外,所以连封遗书也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会有个指腹为婚的——”

“喂!喂!”石破军闭了闭眼睛。“你是疯了,还是没睡醒?有人用牙印做为指腹为婚的凭据吗?你的联想力也太强了吧?”他吼着。

鹊儿不禁后退了两步。

“是你忽然拉起袖子要我看——”

“因为牙印是你的啊!”

“我的?”鹊儿又是挥手、又是摇头的。“你这么说太过份了,我虽是个丫鬟,但也是个规规矩矩的良家妇女,最近还很努力学识字呢!怎么会做出咬人那种野蛮的事?不可能的。”

“要不要把你的牙凑过来,我们好比对比对啊?”石破军摇摇头。“没见过这么迟钝的人,见了牙印还想不起来,那么只能这样喽!”他说着转过身去,戴上人皮面具后再转回来——紧接着立刻听见一声尖叫,还接住了一只朝他脸上扔过来的绣花鞋。

“是你?”鹊儿既慌乱又恐惧地指着他问:“你不是那个叫化子吗?怎么会变了个样?还有,你……你是怎么潜入庄里的?有什么目的?”

“这是你对恩公说话应有的态度吗?”石破军扯下面具,并看了看手中的鞋子。

“还有这个,我可没听说过哪个良家妇女会脱下鞋子拿来扔人。”

“你是坏人,才不是我的恩公!”鹊儿仍指着他,只是脸有些红,很想拿回他手上的绣花鞋。

“我怎么会是坏人呢?我还受你之托替你送信,你忘了吗?”

“鹊儿有眼不识泰山,才会错把你当好人,结果你和那个老头抓走了我和小姐。”

“我们可是把你们俩给送回这儿来了。还有,“有眼不识泰山”这句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鹊儿的成语经常被纠正,所以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倒是他说的第一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说是你和那老头送我们回来的?”她睁着又圆又亮的眼睛问。

石破军点点头。

“老头子是聂平,我是他的朋友石破军,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吗?”

鹊儿摇头。

“我刚刚才醒过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就回到庄里了,我吓了一跳,正想找人问个清楚呢!对了,你可以详细说给我听吗?”

石破军很想说不,但看着那丫鬟的表情由恐惧急速转变为信任,他发觉自己似乎狠不下心来拒绝。于是他耸耸肩说:“如果不用花费太多时间,说给你听听也无妨。”

“只要说重点就可以了,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鹊儿显得很兴奋,然后她注意到自己的一只脚踩在另一只脚上,只得瞄了石破军一眼,红着脸低声对他说:“能不能先把鞋子还给我?我的左脚有点酸了。”

☆☆☆

聂平独自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喝茶,头一抬恰好瞧见石破军走了进来。

“你上哪儿去了?中午怎么不见你来吃饭?”聂平问。

“我在凉亭待了一整个早上。”石破军苦笑着回答。

“凉亭里有什么吗?你看起来好象很疲倦。”

“有一只问不停的麻雀!我何止疲倦,简直是累死了,练功练一个早上或许还轻松些。”

“什么麻雀啊?我不懂。”

“就是那个丫鬟鹊儿嘛!她才醒过来,想找个人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我就是那个倒霉的家伙。”石破军替自己倒了杯茶,一仰头喝了个精光。“还说不会耽误我太多时间,鬼话嘛!搞得我没饭吃不说,口干了连杯水都没得喝。”

聂平闻言笑了。

“亏你有这么大的耐性替她解说了半天,不过事情的确颇为复杂,弄不清楚也是情有可原。”

“真是弄不清楚也就算了,我每说一句,那丫头就问一句“为什么”,再不然就是“天!怎么会这样”,几句话就可以解释完毕的事,硬是叫她给拖了大半天!

真是的,怎么会有这么麻烦的女人?”

“女人本来就很麻烦。”聂平微笑道。

石破军闻言露出诧异的神情。

“真没想到会听见准新郎倌说出这样的话,你和楚家小姐大喜之期已不远了,不是吗?”

“日子已经确定了,下个月初。”

“这不就是了?如果你真觉得女人是麻烦,又何必急于娶妻?”

聂平扯了扯嘴角。

“我大仇未报,原本是没想过在这时候成家,但——记得吗?在林府埋伏时我曾对你说我听见了一些话,是梦月说的,像她这么倔的一个姑娘居然为我哭了,我忽然觉得自己非常可恶。”

“所以你决定尽快和她成亲?”石破军轻叹。“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对,反正你和第一任未婚妻只在幼年时见过几次面,彼此之间也谈不上什么感情不是吗?”

“就因为对她没有感情,长年以来一直未把她放在心上,没想到——”聂平面无表情,但石破军明白他意念坚决。“找出凶手是我至少该为她做的,我发誓会提着那家伙的人头到她的坟上祭拜,我一定会。”

“我和楚兄会帮忙,绝对能逮住那禽兽不如的家伙。”石破军道。“虽然此刻最重要的还是你和楚姑娘的婚事,但是聂平,你可想过我们就这么离开林府,万一那家伙趁机——”

“我想不会。”聂平微笑。“我们离开当晚造成那么大的骚动,林老爷子以为千面夜盗再次夜袭林府,一定会连夜命人上衙门请求保护。如果我猜的没错,林府此刻必有大队官差驻守,千面夜盗虽有不达目的绝不终止的信条,恐怕也只有暂时死心了。”

石破军一听,赞同地点头,神情却愈显凝重。

“他若死心了倒还好,万一他转而向其它女子下手——”

“那么我们的怀疑就愈来愈可信了。”聂平说。

石破军又点头。

“如果那家伙真练成了魔踪步,是无法死守林府静候官差离去的。”

“为了活命,他必定会另寻对象。”

“如此一来,又有无辜女子要受害了。”石破军咬牙拍桌子。

“这是无可避免的。”聂平的声音里也隐藏着怒气。“如果我们的猜测不幸成真,那家伙真练成了魔踪步,那么势必会不断有无辜的女子受害,长安城百姓将活在恐惧之中,永无宁日。”

“原本只是想逮住冒我名的家伙,没想到事情愈扯愈大,竟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

“不管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事到如今也不能置之不理了。”聂平苦笑着说。

“这倒是。”石破军接着拍拍聂平的肩。“好了,暂且把这扫兴的事搁一边,等你完成终身大事,我也好好吃喝一顿之后再来烦恼吧!”

聂平嘴角一扬。

“才过了正午就想吃的喝的,我看你还是先到膳房找点东西填填肚子吧!”

“好主意,我这就去了。”石破军说着又拍拍他的肩,然后走出大厅朝膳房跑去。

聂平则轻啜他的茶,时而双眉轻蹙似在思索着什么。

正文第六章

楚梦月坐在床边,发觉自己交握的双手不断颤抖,一颗心更是几乎要跳出胸口了。

这是真的吗?她在刚才已经成为聂平的妻子了?这……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快呢?

婚事敲定之后,楚梦月就没见过聂平了。她被强制留在房里学习三从四德及刺绣等女红。这样的日子原本她是一天都过不下去的,这回却出奇地能挨——原因无它,只因她心烦意乱,待在屋里不用面对其它人反倒还好些。

所以她就乖乖躲在房里操针弄线,每全神贯注完成一针就会停下来休息,休息时就难免会想起聂平那一吻,然后往往是轻抚双唇发呆,双颊红得像天边的晚霞,再接下来她手上的针会扎到自己,人就在尖叫中回到了现实。

真没想到这么闷的日子也过得这么快,眼一眨就到了她的大喜之日,她的心都还是一团乱呢!却已经拜过堂、成为聂平的妻子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啊?

被红巾遮住脸的楚梦月正想站起来四处踱步,却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吓得几乎双脚一缩爬上床去,全凭着仅存的那么一丁点勇气才能端坐原处。

“梦月,是我。”江青璃轻声说,有点鬼崇地关上门朝她走来。

听见她的声音,楚梦月松了好大一口气。

“是你啊,嫂嫂,我还以为……”

“还以为是聂平吗?瞧你,这么迫不及待的,羞不羞啊?”江青璃调侃她,手抚着隆起的腹部,并拉了张椅子坐下。

“才不是呢!”楚梦月猛摇头,差点把头巾给摇掉了。“我是害怕,嫂嫂,能不能……你能不能叫聂平今天别进房里来?”

“你在胡说什么啊?傻丫头。”江青璃既惊愕又觉得有点好笑。“都怪嫂嫂疏忽了,在婚礼前没有找时间告诉你一些事,所以这才趁着外头还热闹着赶紧过来跟你谈谈。”

“谈什么?”楚梦月隔着头巾问。

“谈——”江青璃清了清喉咙。“谈——就是谈夫妻间的事嘛!”

“夫妻间的事?”

“是啊?你年纪还小母亲就过世了,两位嫂嫂又长年随大哥、二哥驻守关外,一定没有人跟你解释过夫妻间是怎么一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