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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推开,骆昔浪倏地闪进一棵树后,他看见上官蔻心走出来,也看见她小心翼翼关上门,鬼鬼祟祟朝左右看了看,然后摄手摄脚,像个偷儿似地一步步走开了。

她想做什么?骆昔浪纳闷,正待尾随其后去瞧瞧,没想到同一扇门又被推开,这回出来的是妹妹骆寒梅,而且一到门口就跳着脚喊:

“不准去,上官蔻心!”

只走了两步的上官蔻心慢慢转过身子,神情沮丧地又走了回来,站在骆寒梅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不是睡着了吗?寒梅姊姊。”

“我为了你的事又忙又累,你怎么能趁我睡了偷偷溜出去?若不是我早有了警觉,说不定就被你得逞了。”

“对不起!”上官蔻心乖乖道了歉。

骆寒梅叹息,无奈又不解地看着她说:

“明天就是你和大哥的大喜之日了,你难道连一个晚上都不能等?这么愉偷摸摸去找他的话,让人知道会笑话的。”

“为什么呢?”上官蔻心可怜兮兮地问:“为什么不能和昔浪哥哥见面?”

“娘说这是礼俗,婚礼前你和大哥不要碰面比较好,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上官蔻心头垂得更低。

“对不起,我也想听夫人的话,但是我——我很想念昔浪哥哥,很想念很想念,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虽然——虽然说明天我们就要成亲了,但我心里还是很慌,不敢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蔻心,你想大多了。”

上官蔻心摇着头。

“我什么也没多想,只是想昔浪哥哥,我想见他,真的好想见他,婚礼前不能见他一面的话,我——我——”她啜泣,然后就捂着脸哭起来了。

事出突然,骆寒梅愣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过去拍了拍上官蔻心的背,没想到她却哭得更厉害了。

“别哭,别哭啊!”除了这个,骆寒梅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是娘要她来陪着她的,她终究也只比她这个未来的嫂子大个一、两岁啊!再这么下去她也想哭了。

正当骆寒梅手足无措,前头出现了个高大的人影,她下意识就要尖叫,待看清来者是大哥骆昔浪后,恐惧的神情转为诧异。

“大哥!怎么是你?”她嚷道。

上官蔻心倏地抬起头,看清眼前的人确是他,又哭又笑地就扑进他怀里,惹来骆寒梅一声嚷嚷:

“不行啊!大哥,娘说——”

“你先回房去睡吧!”骆昔浪对妹妹说,搂着怀里的人轻轻拍抚。

“我先回去睡?”骆寒梅摇头。“那怎么行?娘交代过我——”

“听话,先去睡,我和蔻心说说话就走。”

“可是——”

“拜托!”骆昔浪哑声说。

虽然是母命难违,但大哥都开口要求她了,怎么能置之不理呢?尤其她未来的嫂子为了大哥哭成这个样子,她又如何能不感动?

“那好吧!”她终于说。“不过大哥,你真的说说话就得走喔!别害我挨娘的骂。”

“谢谢你。”骆昔浪给她一个感激的笑,骆寒梅也回给他一个,两人虽然才认识几天,却逐渐有了兄妹的情感与默契。

然后骆寒梅离开了,树影摇动的院子里只剩下相依的两个人,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用开口,只是静静聆听彼此的心跳与呼吸,分享这宁静却亲密的一刻。

良久良久,骆昔浪抚过她湿润的脸颊,以沙哑低沉的声音说:

“我也想你,很想你很想你。”

上官蔻心在他怀里抬起头。

“昔浪哥哥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了?”她问。

“嗯。”

“啊?”她挤出羞怯的笑容。“你一定觉得我很傻吧?明明就要成亲了,还非要见你——”

骆昔浪低头攫住她的唇,深深地亲吻她,直到两人都喘息不已。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过了好一会儿,他问,而上官蔻心显然是此刻才想起这个问题,再加上刚才的吻仍扰乱着她,她根本是一脸茫然。

“因为我跟你一样傻,我也想见你,想得无法控制自己的双脚,即使明天我们就要拜堂成亲,还是想见你。”

上官蔻心偎在他怀里,觉得安全、幸福,而且有些困。终于见到他了,她心心满意足,但累积多天的疲惫也跟着袭来,她甚至张开嘴打了个哈欠。

见她连眼睛都闭上了,骆昔浪知道她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但一想起刚才那一幕,她对他妹妹所说的那番话,有句话他一定要马上告诉她,而且要确定她真的听见了。

“蔻心!”他轻声喊她。

“嗯?”她回答了,但很模糊,像睡梦中无意识发出的声音。

“蔻心!”他又喊,还摇了摇她,总算让她睁开了眼睛。

“什么事?昔浪哥哥。”她揉着眼睛问。

“你醒了吗?”

“我没睡着啊!”

“那很好。”骆昔浪苦笑。

上官蔻心的笑则是慵懒的。

“不过我确实有点想睡了。”

“听我把话说完,然后你就可以回房间好好睡一觉。”

她点点头,依恋着他的怀抱。


“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吧?”她微笑着说。

“是啊!”骆昔浪忍不住又在她唇上深情一吻。“蔻心!”

“嗯?”

“我爱你。”他在她耳边说。

上官蔻心想抬头看他,骆昔浪却将她的头压入胸前,紧紧抱了她半晌之后才拉着她走向房间。他替她开门,将她送入房中,然后再替她带上房门,没有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便离开了,留下上官蔻心盯着那扇房门,似乎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第九章

他是不好意思了吧?她这么想。

因为骆昔浪一句“我爱你”,上官蔻心又过了一个无眠的夜。她彻夜辗转,一直想着那句令她脸红心跳的话,她想着昔浪哥哥为何拋下那么句话就匆匆离去,他难道不想听听她怎么说?

她在喜悦和懊恼的矛盾中苦思到天明,最后有了个大胆的结论,那就是昔浪哥哥因为说出那句话而脸红了,怕她瞧见,于是匆匆离开。

其实上官蔻心也不确定他是不是曾经脸红过,总觉得像他这般冷静,好象什么事都无法困扰他的人,而他和“害羞”“脸红”“不好意思”这些词汇是扯不上关系的。而尽管如此,上官蔻心还是忍不住在脑海中描绘骆昔浪脸红的模样,想着想着还不时掩嘴窃笑。

正当她一副傻样子呆坐在床上,骆寒梅领着五、六个丫鬟来了,她让丫鬟们等在外头,自己则推门而入。

“你已经醒了?啊!该不会是太开心了,又是一整夜没睡吧?”骆寒梅暧昧地笑着,贴近她的耳边问:

“我说蔻心妹妹,大哥昨夜真是说说话就走了吗?”

“姊姊!”上官蔻心红着脸低喊,骆寒梅一瞧便误会了,脸倏地变白。

“大哥他——他骗我!他怎么能留在这儿过夜?”她神情沮丧,但仍不忘压低了声音。

“姊姊,你误会了!”上官蔻心拼命摇头。“昔浪哥哥没有在这儿过夜,我们——我们什么也没有——”

“小声点,”骆寒梅对她嘘了嘘,瞧了瞧犹在门外待命的丫鬟。“你想让人知道大家昨夜来找过你不成?”

上官蔻心看了她一眼,长叹一声道:

“只是见个面有那么可怕吗?那么要是再多做了些什么——”

“我的天!”骆寒梅抚着胸,一副快昏倒的样子。“你——你和大哥真的做了什么吗?”

“没——”上官蔻心直摇头。“什么也没有啦!”她说,但想起昨夜还是心虚地脸红了。

“真的没有吗?”骆寒梅怀疑地盯着她。“看起来像是你在说谎。”

“没有!真的没有嘛!”上官蔻心慌忙下了床。“姊姊是来帮我梳妆的吧?可以开始了,谢谢。”

“是真的追不及待,还是想要转移话题呢?”骆寒梅嘀咕着,但终于不再追问了。

连同骆寒梅在内,六、七个人在房里忙进忙出,大家的情绪也因为即将而来的喜事逐渐变得兴奋。上官蔻心乖乖坐着让人为她上妆、梳头,穿上红色的礼服,虽然不能说不紧张,但在她年轻的心里却已有了成为骆昔浪妻子的决心,而且非常坚决。

终于,良辰吉时已至,婚礼的大小事项也都就绪了,但谁也没有想到,在新郎新娘准备拜堂时,一队人马来到了“傲笑山庄”。

来者声称是省城的九王爷,是一位威严的长者,他无视众人的存在,在随身护卫的搀扶下入座,然后开口以宏亮的声音问:

“今日是何人的婚礼?”

“与你何干?”不管是皇帝还是王爷,对骆昔浪而言都只是个人而已,再加上婚礼被打断,要他客气是绝不可能了。

他冷傲的态度果然被视为无礼,王爷身旁立刻有人站出来指着他怒斥:

“大胆?竟敢对九王爷如此无礼,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罢了,罢了!”九王爷不耐地挥手让护卫退下。“本王没用时间和这些小民生气。你是新郎吗?新娘呢?新娘又是何人?”

被头巾遮住视线,上官蔻心是只闻声音不见人,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晓得有个什么王爷的来了,而且不像是来道贺的。方才骆昔浪被斥无礼时她很紧张,怕有什么不好的失发生,而此时那王爷又问起新娘了,她还是必恭必敬回答比较好吧?

但怎么样才算是恭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