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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和你老哥有一手吧!”

牟为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坦诚说:“有那么几分钟。”

“我的天!你一刀杀我了吧!你知道你哥有多三八、邪恶吗?我再怎么没眼光,也绝对不会挑上他。”

“我哥三八、邪恶?你乱讲!”在牟为盼的印象里,哥哥牟允中是允执关中、有守有为的好青年,等于是她的第二个父亲。

“好吧!算我乱讲。总之他爱女人的程度不下于我,我们之间是不可能产生爱情的火花的。”

“那你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

邹怀鲁只好一五一十地把前因后果全都道出来。

“就是这样子。谁会吃饱没事自找麻烦呢?你呢?不是睡得跟小猪一样吗?怎么跑出来的?”

“我被电话吵醒的,娴姊十万火急的要找你。当我跑到你房里去才发现你不在家,回去跟娴姊解释时,她一直哭,说我哥有外遇。我死不相信,结果她就拉著我来了。”

“天啊!一团糟!”

“还好嘛!”牟为盼抽出被塞在一旁的假发,用手理了理,转头正眼瞧著依旧浓妆艳抹的邹怀鲁,忸怩地欲言又止。

“怎么了?”邹怀鲁见状关心地问。

“我说句老实话,你不要生气。”

“好。”

“你娇滴滴的女儿扮样还真的很骚。如果你到泰国去,一定月入数十万。”

邹怀鲁愣了一下,随即扯喉嚷道:“为盼!”接著不客气的开始拔掉身上的衣服及讨厌的黑丝袜。

“你干嘛?怀鲁,你有暴露狂啊!”

“我宁愿当暴露狂,也不愿被你当人妖看!”说著抬腿拉下整件洋装。

牟为盼忙不迭地用双手遮住脸,尖叫:“你说不生气的!”

“我没有生气啊!”他邪门的奸笑两声。“我是生‘色’,而且还打算好好伺候你。小姐,你是要油压、指压、唇压,还是体压?”说著十只魔爪就朝为盼伸了过去。

牟为盼笑盈盈地打掉他的手。“什么跟什么?我只听过前两项。”

“那就是小姐你少见多怪了,后两项是本人特别提供的售后服务。”

“起价怎么算?”牟为盼躲著他的手,退到了车门边。

“哦!都很平价,保证物超所值。”结果他长手一拉,轻松地把她抓了回去。

牟为盼还是不肯依他,装可怜地问著:“可不可以不要?因为我没带够钱。不知先生收不收信用卡?”

他冷嗤一声,“小本生意,我哪来的刷卡机。不如我倒贴你吧!”说著就搂住为盼的腰。

牟为盼惊呼一声,斥道:“喂,邹怀鲁,你不是来真的吧?张叔在呢!”

“哟,你也会懂得害躁!上次是谁那么想要我吻她啊?”

害羞地转开脸,牟为盼发现他们的车已在大厦的停车场里了,灵机一动,扭腰就大喊:“你好讨厌!”接著眼一瞪,把假发往他脸上一罩后,推开门,急急下车走了出去。

邹怀鲁扯下假发后,觉得有点可惜,忍不住趴在驾驶座的椅背上啧啧念道:“张叔,下次你就继续开车,直直开到高雄都无所谓。”

张叔同情的道:“少爷,别气馁,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事实上她们爱死你了。记得你跟张雷我提过──在爱情国度里,如果你是傻瓜,就是好人。不过你这个好人要怎么下车走进电梯呢?就穿一条YG内裤?你会把巡逻管理员吓死!”

“不然怎么办?要我再套上这件该死的衣服?想都别想!我只有祈祷别遇上晚归的夜猫族了。”

第八章

牟为盼刚从父亲家走出来,手上提著母亲刚交给她的五个便当盒。这些不锈钢制的便当盒看来毫不起眼,但是每个盒盖上都黏有邹怀鲁的名字。为什么她帮怀鲁准备的便当盒会出现在爸爸家呢?这三个月来她一直很纳闷,每次怀鲁带饭盒上班那一天回来,总是会说便当盒忘在办公室里,然后隔个一天才又带另一个新的便当盒回来。

她开始怀疑爸爸又在搞鬼了。抱持著这份疑心,牟为盼决心上禾隽集团一探究竟。

十二点刚过三十分。整条街上挤满放出笼来觅食的上班族,牟为盼直接跟著一小群提著饭菜的员工挤进电梯里,她抚了一下杂乱的头发,对一个好心的男士笑了一下。

“小姐上几楼?”

“二十楼,麻烦你了。”

那男士帮她按了楼数后,就转头跟其他人聊天。

牟为盼小脚并拢,无聊地仰示指示灯。在这小空间里要漠视一切,不去听人家的闲聊也颇难的。

“小张,刚才不是吃饱了吗?怎么又带了一个饭盒回来,怕饿啊!”

“不是,是邹经理特别请我上隔壁大馆子订的。”说著掏出口袋里的纸条念著:“哪,听,红烧狮子头、酱烧牛小排、青炒豆苗和五色蒸蛋。”

“哇!邹经理还真难养,小小一个饭盒,还特别开菜单请大厨做啊!路边摊一个五十块的便当就够我偷笑了。”

“哎呀,你不懂啦!”

“我是不懂,我只懂得安分做我的小职员,哪敢要求天天有精致的饭盒吃啊!”说著看了一下灯,“啊,十三楼,我的办公室到了,下班再一起去喝两杯。”

“回头见。”

牟为盼瞄了一下叫小张的男人手里的饭盒,谨慎地问著:“对不起,我刚不小心听到你和另一位先生的对话。这饭盒是哪买来的?”她看到对方怀疑地打量她一眼,便急忙解释:“我只想知道下次要订便当时,该上哪儿找。”


“喔,恐怕也很难。那是因为汉川堂的老板和我们老板有交情,才破例受理的。不然平时午餐可忙得很,哪有时间专程准备一个饭盒啊!啊,到了,对不起,我得走了。”

牟为盼跟在这男人身后有段距离,见他走进办公室几分钟后,才慢慢走近行销部。心想,怀鲁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那些菜单和她准备的饭盒一模一样,莫非他吃不惯她做的菜?

当她在长廊慢踱时,一名穿著西装的绅士匆匆从她身旁走了过去,疾快的步伐如虎生风,教她的短衫飘了起来。

咦,那不是爸爸吗?他这个时候不去吃饭,跑到怀鲁的办公室做什么?牟为盼犹豫片刻,决定还是先躲在小会客椅旁看杂志,等爸爸出来后再说。

二十分钟后,牟为盼透过一本金融杂志,瞄到牟冠宇手上拎著一个便当合走出来。嘿!那是她帮怀鲁准备的便当,怎么换成爸爸在吃?!莫非邹怀鲁真的嫌她的手艺差,所以要她爸爸帮他解决午餐,自己再吃大厨做的料理?

她不相信!他一直赞美她烧菜的手艺很好的。下班回家吃晚饭时也从没露出嫌恶的表情过,一定是她看走眼了。想到这个可能性,牟为盼马上将杂志往架上一放,起身朝怀鲁的办公室走去。

秘书桌前无人,所以牟为盼不经通报直接开门入室。跳入她眼帘的第一幕便是邹怀鲁坐在桌角,低头津津有味地扒著饭盒,那饭菜是用纸盒盛的,纸盒盖上明显地印著“汉川堂”三个大红字。

“可恶的臭卤蛋!”牟为盼大喊一声,眼眶开始转红,不暇思索,整个人飞也似地朝邹怀鲁的方向撞了过去。

邹怀鲁看到她时,才高兴地要喊出为盼的名字,大手捧著的便当就被为盼打翻了。可怜的饭盒在空中翻滚一圈后,屁股朝天地横趴在地上。

捻指间,才十几坪大的办公室里悄然无声,整整差了一个头的牟为盼与邹怀鲁对峙站立,两人所呼出的二氧化碳在半空中来回对流;这两股气冲牛斗的滔滔怒意,为密闭的空间酝酿出高度危险的阴阳离子。

带著“阳离子”的邹怀鲁忍下狂啸的冲动,低声谴责:“为盼,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有顿完整的午餐可吃,你竟粗心地打翻了它!”说著蹲下身轻拾起纸盒,要用筷子盛起部分尚未被她糟蹋的食物。

不料牟为盼竟不发一语地抬脚重重地踩住了饭盒,要不是他闪躲得快,手可能也会被踩伤。

“我不准你吃!邹怀鲁!”

跪在地上的他脸色愀然,大学捉住牟为盼细致的脚踝,要将它挪开。“别闹了!为盼,你这样践踏食物,小心我脸上长一堆麻子。”他言下之意是决定当她丈夫了。

牟为盼撇著嘴,生气道:“谁跟你闹了?你嫌我烧的菜难吞喉,就直截了当地说嘛!干嘛吃得这样辛苦?”

邹怀鲁蹙起眉头,松开她的脚踝,挺直身,不解地问:“我有嫌过吗?你怎么了?”

“嘴上是没嫌,心里可挑著呢!这是什么?汉川堂的便当!菜色和我做得一模一样!”她小手往脚尖下的饭一比。

“当然一模一样,这是你做的啊!”他的音调缩紧,口气没半点惭愧与退让。午餐又泡汤,有谁会和气得起来。“把脚移开!”

“不要!”牟为盼两脚压在饭菜上,挑衅地看著他阴沉的脸。

邹怀鲁两臂环抱胸前斜眄她一眼,摇头失望地说:“你真是无理取闹!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坏娃娃!”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牟为盼气得跺脚,细长的杏桃眼随即眯了起来。

“我说你永远长不大!”他俯视正仰头质问自己的为盼,语带轻蔑地慢声道。

牟为盼不假思索,两只手臂倏地左右开攻,往鼻前英俊的面孔上一拍,他的两颊顿时成了她“玉女掌”下的夹心饼乾。

他不可置信的怒视眼前的坏娃娃,原本闲适地搭在臂上的两手已不自觉地向掌心缩了进去,握成两个结实的拳头,紧收下颔地再次警告她:“为盼,你使坏也得有个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