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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许延面向川流不息的车道,吭吭哧哧:“你,嗯,你住哪家旅店?”

“你家住哪儿?要不……”封毅偏开头,竟也带上了不自然:“我先送你回去……拿衣服?”

许延别开脸笑,轻声问:“拿衣服干吗?”

“呃……我……”封毅纠结了半天,突然转过脸来,乌黑的眸子莹若星辰:“你不是说,我是你夫人?晚上一人睡觉,我害怕!!”

许延瞪大眼,愣了半天,才蓦地爆笑出来,猛推他一把:“你害怕个屁!”

封毅死皮赖脸,拽住他那只手不放,一低头居然凑近他耳边,捏着嗓子阴阳怪气撒起娇来:“呜呜,老公,我说真的,我好害怕啊,晚上好黑,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许延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活蹦乱跳着拼命甩手:“死开!死开!哈哈,车来了,上车吧。”

封毅眼睛一亮,喜上眉梢,搂过他肩膀带到公车亭外:“不坐公车,咱们打车吧,我好累,要早点睡觉!”

许延红了脸:“累个屁……”还没说完,就被那死小子心急火燎塞上了车。

漆黑的车厢后座,随着车身颠簸不时挨擦的宽肩,贴着自己的结实修长的大腿,那强健的,热烈挟制过他的臂膀……许延心中一荡,脸越发红了,只觉阵阵热意燎原而上,连发根都控制不住酥麻颤抖。握紧他的那只手,仍恶劣地煽风点火,穿插进每一根指缝里轻轻抚摩……

许延瞥一眼旁边神色不动,正襟端坐的死小子,满心不忿,突然咧嘴坏笑,用力摆脱他的手,搭上他的腿,一把覆上那让他神魂  颠倒的所在。

封毅吓了一跳,忙拉下衣摆去扒他的手,那手却根本不肯就范,前座就是司机,哪儿敢使大动作,一时窘得面红耳赤。

许延得意地垂下头笑,心却怦怦直跳,那坚  挺在手里惊心动魄地急速暴涨,即使隔着裤子,都被那气势压得头晕目眩,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封毅被他弄得窘迫不堪,眼见薄薄的T恤再也遮不住痕迹,连连示意他放手。

许延哪儿舍得松开,红着脸抿着唇看向车外,手指收拢,爱不释手地握紧那处,轻柔抚摸起来。漆黑车窗外,沿街的灯影拉出串串飘渺金线,织缀得夜色流光幻彩,如幻如真……

将那人的裆部摸硬……然后……缠绵爱抚……难以言说的神销  魂荡的瞬间,难以抑制的,诱人泪下的……幸福……

泪水与微笑

封毅一下车,就抢了他的书包背上,笑得许延上气不接下气,撒开两腿就往前跑,一直跑到楼梯口,才憋着笑回转身,见那小子狼狈不堪落下一大段,立刻又爆笑起来,一句话都说得七零八落:“哈哈你,哈你等我,上去拿衣服。”

“等下,跑什么?”好不容易压下那股邪火,封毅进了楼梯间,也不追他,取下肩上的书包:“这个不要了?”

“呀,”许延已经跑了半层,扒着栏杆小心翼翼地说:“抛上来。”

“想要,”封毅抡着书包带,斜眼看他:“自己下来拿。”

“哼,大不了不要了。”许延扭身上楼:“我才不上当。”

“怕什么,要抓你还不容易,”封毅笑道,转身上了两级台阶:“拿着,省得我待会儿给你送上楼去。”说罢伸手递过书包。

许延将信将疑,见那小子不像使诈,远远探过手来一挑,书包果然平安到手。嘿嘿一笑,刚转身抬腿,腰上却被猛地一捞,接连落下好几级台阶,直撞进那人怀里。

“啊,死骗子!”许延气得反手乱打:“说话不算数!”

“我说什么不算数了?我说,抓你还不容易,”封毅反剪了他的手,翻过他身子压上栏杆,得意洋洋地睨着他笑:“嘿,还想打我?”

“待会儿来人了!”过道随时有人经过,让人看见不得了,许延这才着急,慌忙求饶,话说到一半又忍不住笑:“我下次不那样儿了,哈哈,我保证。”

“这会儿怕人了?”封毅轻笑着俯下身,嘴唇刷过他的脸颊:“坏东西,还敢笑?”说罢吻上他的唇,舌尖滑过他的齿列,轻舔他的犬齿,又退出来一些,低笑道:“牙齿好尖。”之后猛地一探到底。

“唔……”许延还没笑完,刚来得及哼一声,呼吸就被夺去。对方炽热的唇舌迅速进驻口腔,灵巧而蛮横地掠夺每一处空隙,舌尖被牢牢攫住舔咬吸噬,仿佛要将他五脏六腑都吸空吸尽。缺氧的晕眩与轻微的刺痛同时袭来,闷得他拼命后仰身体躲闪,倚在栏杆上的腰都快折断了也没能挣开,不一会儿就气虚腿软。

封毅松开他的嘴,托住他后颈意犹未尽地舔舔他的唇,捞起那绵软的腰,不怀好意地轻笑:“刚才保证不哪样儿?这样儿?”未待他反应,右手突然滑进他裤子里,一把覆上他的私  处。

“啊……你!”许延刚吸得一口新鲜空气,就蓦地绷直身体,又颓然挂上了那人臂弯。身下那只带着薄茧的火热的手,赤  裸裸地摸索捏弄,上下把玩,四处点火,顷刻掀起滔天巨浪,劈得他浑身发颤、神智昏乱,骂人的话明明涌到了嘴边,泻出口却是软糯的呻吟。

封毅的眼睛漆黑幽亮,呼吸也急促起来,握住那娇挺,轻吻着他的脸颊问:“想我吗?”

许延又羞又怕,奈何根本无力反抗,死瞪着那混蛋,呲着牙语不成句:“想……想咬死你……呃……”

“想咬死我……”  封毅手上快速捋动两下,摸得那小子颤声直往下滑,几乎立刻射出来,才松开手含上他耳垂,低语道:“那就快上楼拿衣服。”然后看看手心,咧嘴一笑:“嘿嘿,够湿了。”说罢扶他靠稳,两步逃下楼梯,回头贼笑:“跟我使坏?那就一块儿忍着吧。”

“封毅!”身下高举的帐篷和扑不灭的燥热,憋得人快要发疯,许延气得破口大骂:“你个混蛋!”那死小子早带着一串诡笑溜出楼门外。

许延一路骂骂咧咧挪上楼,随手拿了两件衣服,交代了保姆阿青就心急火燎跑下来。见那死小子靠在路边树下优哉游哉吸着烟,立马火冒三丈,磨着牙飞扑过去。封毅吓得丢了烟掉头就跑,被他张牙舞爪的架势惹得一阵阵发笑。两人绕着楼栋一个追,一个逃,疯跑了好几圈,都笑得没了力气,拄着膝盖停下来气喘吁吁。

封毅眨着眼睛问:“还难受不?”

许延一屁股坐到地上:“累,累死我了。”

“哈哈,真累了?”过了会儿喘顺了气,封毅小心翼翼靠过来:“要我背你不?”

“要!”许延无赖地伸出手,转着眼珠子嘿嘿直笑:“我走不动了。”

“别打人啊,也别笑了啊,”封毅蹲在他身前:“不然别人还以为咱俩是疯子。”

“疯就疯,”许延一跃跳到他背上,两手卡紧他脖子,大笑着说:“看我不掐死你!”

“啊,掐死了我,”封毅让他掐得憋红了脸,托住他臀部的手快速滑到内侧,轻轻一捏,闷笑着说:“待会儿谁疼延延这儿?”

“嘶……”许延让他摸得立刻软了手,趴在他肩上直喘气,恨恨说:“我,我自己疼!”

封毅一个趔趄,笑得肚子抽筋,几乎没把背上的人抛下来,许延吓得赶忙箍紧他脖子:“笑屁啊,不准笑了!想摔死我!”

“怕摔跤就,”封毅好不容易忍住笑,拍他屁股一巴掌:“就别闹了。”

“哼!”眼见出了街道人多,许延趴下来装死,脑袋搁在那人的宽肩上,轻轻的颠动异样惬意,仿佛睡在摇椅上,不由露出微笑,又忽然记起自己貌似从没睡过摇椅,抿了嘴轻声唤:“哥……”

“嗯?”封毅停在路边等车,回头问:“怎么了?”

许延在他肩胛里蹭蹭脑门儿:“我想你……”

“知道……”封毅轻笑:“哥也想你。”说罢突然想起来:“对了,别去那酒店做兼职好不?”

“为啥?”许延纳闷儿地问:“那是丁珉妈妈开的,没啥问题的。”

“我知道,”封毅挥手截停的士,放了他上车,自己跟着坐上来,交代了司机地址,才回头对他说:“帮人打工,还不如自己干?”

“自己干?啥意思?”许延越发迷惑。

“以后我来上学了,虽然找好了几个人帮忙养兔子,但不是自己经手,谁说得准将来咋样?”封毅捋捋汗湿的头发:“明儿早咱俩看多几套单身公寓吧?我下午在市区转了转,来G市打工的白领多,中介门口贴了不少租房广告,不如咱俩别一次付清,钱用来交多几套首付,以租养供,这样等于白得了几套房子,收入还能维持将来的生活,你说呢?”

“好哇!”许延闪着眼睛说:“可是,这跟我兼职有啥关系?”他知道封毅怕他打工累着,让他收租只是借口,可是,他打工的本意更多是为了逃离那个家,这却是万万不想说的。

封毅摸摸他的头:“你现在高一虽然学习不算紧,也要打好基础啊。”说着从腰包里翻出个传呼机递给他:“一月收几次租,也够忙了,咱俩留一套不卖,你没事就先收拾好房子,然后到那儿复习。”说罢握紧他的手,促狭地微笑:“将来毕业了,正职都干不完,还怕养不起我吗?”

“……哥……”许延握紧手心里那个小巧的机器,泪水蓦然蓄满了眼眶。千般小心,万般注意,即使绝口不提,一封诉说思念的信,那人就体察到了自己的难处。这样的呵护怜惜,全心照拂,哪怕受再多的苦,即使将来要与世为敌,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