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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虐待啊~~弥生儍了,佩服晖芯的勇气。

谨臧朝晖芯扔面纸。“拜托,唱这么老的歌,难听死了。”

“就是嘛,切!”姗芭猛按切歌钮。

歌卡掉,晖芯回头,瞪著姗芭。“你们竟这样对我……”

霓虹打在晖芯凹陷的脸颊上,她眼色阴郁,一身老气黑套装,大夥儿抽气,哇勒,见鬼了!

登登登,音乐来喽~~下一首。

“喝!我的歌。”姗芭冲上去夺走麦克风,摇头晃脑唱。“素兰~~素兰素兰要出嫁……”

“嗄?”什么年代的歌?大家忙抓东西K姗芭,吹口哨嘘她,她不为所动继续用那把破锣嗓吼:“素兰——素兰喔——”

我的天!金绍棠晕了,快买单解散好了。

陈祖伟剥花生给弥生。“弥生,要不要吃?”他深情望她,她则望著金绍棠。

她问金绍棠。“想唱什么?”

金绍棠翻著歌本。“最近有首什么哭吧哭吧的,是……”

“哦,我知道,刘德华的。”弥生拍他肩膀,马上点了。“还想唱什么?”

他摇头。“算了,最近很少听歌。”

“蓝雨?”

“ㄟ?!”金绍棠指著弥生。“对对对,这首好。”

她凑身笑问:“那“每次醒来”?”

“啧啧啧,聪明聪明啊!”他掐她脸颊。

她睨著他。“还有恋曲一九九九。”

“对,这首赞。”

“那……“不要告别”呢?”

“那首是?”他忘了。

“你以前最爱唱的啊!”弥生哼起来。“我醉了,我的爱人,我的眼里有两个你……”

唉呀!金绍棠手一拍,想起来了。“对啊,这首!”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嚷:“快快快,快帮我点!对了,还有半梦半醒之间,那谁唱的?”

“谭咏麟。”她笑。两人窝著狂输歌号,她狡猾道:“用插播的,插播此较快。”

在弥生身旁,可怜的陈祖伟还儍儍地拿著花生咧~~他扔了花生突然嚷道:“我要唱心太软!”

弥生没理他。唉~~陈祖伟背靠沙发灌酒,这时,谨臧发癫尖声唱——

“Onenightin北京,我留下许多情~~”他用假音,众人绝倒,他耍起平剧。“喔~~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繁华深处~~哦~~”他激动得脸红脖子粗。“Onenightin北京~~Onenightin北京~~Onenightin北京~~”

“叫他闭嘴,会死人!”金绍棠咆哮,弥生笑得跌落沙发。

“老板我敬你。”姗芭帮老板倒酒。

“我酒量不好。”金绍棠推开。

酒量不好大家都知道啦,就是要灌醉他好唱到天亮嘛。姗芭十分坚持。“敬你常照顾我们啊,快乾啦”

弥生知道姗芭在想啥,她尽义务地说:“喝茶就好,别喝酒。”其实心里希望绍棠喝醉,那就可以送他回家啦,哈哈!

“拿开。”金绍棠皱眉。

姗芭一脸失望。“我好想跟我最尊敬的老板喝一杯喔,您知道我最敬重您了。”

“好好好,一杯就好。”他乾了。“行了吧?去唱歌。”赶她走。

“老大我也敬你。”谨臧扔了麦克风来进攻。“我最景仰您了,您对我们最照顾了……”

“又敬我?”空了的酒杯立刻被斟满。

晖芯也被姗芭拖来。“她也要跟您敬酒。”他们轮番跟老板拚酒。

弥生的歌来了,她拿起麦克风唱。“……其实我早应该了解,你的温柔是一种慈悲。但是我怎么也学不会,如何能不被情网包围?其实我早应该告别,你的温柔和你的慈悲,但是我还深深地沈醉在,快乐痛苦的边缘……”这恰似她的感触啊,但愿他能懂得弦外之音,可是他——金绍棠爽朗的笑声回荡包厢内,他忙著跟谨臧划拳。唉,弥生扔了麦克风,把歌切了。

金绍棠抬头。“嗄?唱完了?”起身用力鼓掌。“唱的好唱的好唱的好啊!”

嗟,弥生苦笑。

忽地大家狂叫。“老大的歌来了!”拱金绍棠出去。

金绍棠走过去,谨臧搞笑地跪著递上麦克风,姗芭鼓掌尖叫。

旋律轻扬,金绍棠有点醉了,嗓音慵懒,低低地唱。“……就在半梦qi书+奇书-齐书半醒之间,我们越过时空相见,每一分钟换成一年,究竟能有多少缠绵……”

姗芭跟谨臧耍宝地跳起芭蕾,围著金绍棠转。

噗——弥生笑倒沙发,金绍棠也不气,索性陪他们搞笑,还故作情深,一边唱、一边走来将弥生拉起。“……就在半梦半醒之间,我们忘了还有明天,忘了保留一点时间,好让这种感觉永远……”

弥生憋住笑,任他执起双手,他表情生动,一流的演技。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醒来你已了无踪影,再回到梦里,梦已不相连,哦~~爱你……”他拉著弥生转了一圈,她没站稳,笑倒在他怀里。

姗芭劈腿,配音。“喔喔喔喔爱你爱你喔~~”

陈祖伟暴躁地猛按对讲机叫服务生送酒,晖芯笑得呛到,而弥生呢?她也笑,可是当她跌在他怀里,当他从背後轻环住她唱爱你爱你时,她忽地感到一阵悲哀,笑容隐去。


他唱:“似梦似真,转眼改变,梦已不相连~~”

“好耶——”姗芭大叫。“好听好听!”

谨臧躺在地上作休克状。“老大我崇拜你。”

陈祖伟用力按对讲机,吼:“酒怎么还没来?!”

凌晨三点,金绍棠在员工们的诡计下醉得一塌糊涂。他们狠敲老板一笔,点了最贵的酒和小菜,好过瘾!

按照惯例,乔弥生扶金绍棠走。“我送他回家。”

按照惯例,陈祖伟自告奋勇。“我送就可以,那么晚,你明天还要上班。”

按照惯例惹毛弥生,她笑得僵硬。“祖伟,你送他们吧。”

她朝陈祖伟後头指了指。祖伟回头,一干乌合之众对他又叫又挥手的。

按照惯例,他们不识相地嚷:“陈老板,我们要坐你的ㄅㄨㄅㄨ。”

“陈老板,那么晚很难叫车耶!”

唉,按照惯例又失败了,祖伟望住弥生。“好吧,开车小心,他的车……”

“知道知道,他的车我熟。”罗唆,弥生扶了金绍棠就走。

“我帮你扶过去。”他过来帮忙。

弥生推开他。“我自己来,你快过去吧!”

金绍棠,身高一八三,体重七十五。嘿,要不是弥生练过合气道,肯定搬不动。将他身子推进跑车,系好安全带,她退出来绕过车子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雾气模糊了挡风玻璃,金绍棠醉嚷:“弥生……”

“嗄?”

“弥生……我……”睁眼,他望住弥生。“头好晕……”无辜的嗓音。

她倾身笑望他。“什么?头晕啊?”

“我……”他闭眼叹气。“我被甩了……”他口气无奈,不是伤心,只是困惑。他很差劲吗?为啥每个女友都撑不过半年?

“嘿,没关系。”弥生掐掐他的脸。“本来嘛,不适合就该早点分手。”甩得好哇甩得妙!她笑盈盈地扭开音响,怱觉肩膀一沈,原来他靠倒在她的肩膀昏睡了。她拍拍他的脸,听见他喃喃抱怨——

“弥生……女人真麻烦……”

她哈哈笑。“你醉了。”油门一踩,倒出车子,驶上公路。

第2章

乔弥生开车技术好,跑车开来得心应手,她调整电台频道,手指头跟著旋律敲打方向盘。她喜欢深夜开车,马路宽敞,两侧灯火辉煌,畅行无阻的自在,烦扰皆抛。

每次金绍棠出国,就要弥生负责接送,帮他定期保养验车的也是弥生。当年,车还是她陪他买的。这车他好锺爱,历任女友想开想借,他绝不答应,只有弥生可以。很多事证明他对弥生特别,好比他从不带女人回家过夜,他总是说,家是他最放松的地方,他不要别人打扰。每次听到朋友放任自己的女友们打扫家里改变摆设,他就浑身发毛,万分诧异。

可是,多么奇怪啊,他给弥生备份钥匙。每次出国办事,屋子就托弥生看管,他甚至在客房备有弥生专用的寝具床套,有时一早搭机,为了方便弥生开车送他,他会让弥生在家住一晚,隔天一起出门。

弥生细心,不管他在国外待多久,阳台栽植的花草永远葱郁长青。弥生做事有分寸,深知他好恶,明白自作主张移动他屋里的物品会令他抓狂,可是帮他在冰箱补足可乐,他喜欢。时间过去,两人默契好得如影随形。

无怪乎即使他不停地换女友,弥生总认为自己还有希望,五年过去仍不死心。毕竟他对她最特别啊!他们关系暧昧;他连衬衫西装都由弥生负责送洗,他最憎衣服被烫坏洗坏,弥生介绍的洗衣店技术好,不用特别叮嘱就知道什么衣服要乾洗,什么衣服不可以烘,洗衣店就在弥生家附近,渐渐地,他的衣服变成她的责任。

乔弥生最喜欢在假日早晨,帮他领乾净的衣服回来,喜欢在家里先替他摘去吊牌,那一刻她会觉得自己是他的老婆,抚摸他的衣服感觉像触碰到他。因为老是帮他送洗衣服,渐渐地清楚他的品味,於是每当金绍棠有宴会出席,忙得没时间挑选服饰时,弥生帮他带的总能令他满意。

夜深,天空漆黑,路灯妩媚。

金绍棠靠著弥生肩膀睡了,热热呼息暖著她脸颊,她觉得自己也醉了。她放慢车速,听电台女DJ性感的嗓音说——

“世界辽阔,常常,我们觉得自己好渺小,而唯有爱,令人感到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