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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杂音二。

“他牛郎店里面的流动率也太高了,他改吃素了吗?”杂音一观察入微。没办法,这阵子花公鸡的一举一动已经变成媒体最关注的焦点,天天头版爆料他为了哪个酒国名花干架、一掷千金,媒体界还有小老百姓等著殷氏垮台,把他形容为不长进的败家子,企业无能的第二代。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讨论人家的流动率!杂音二丢给他一瞥无聊的眼色。

“把他丢在这里就可以,两位回去休息了。”逐客令下得客气又无害。

“丢在这里?”

“嗯,反正他有办法爬回自己的土匪窝!”容郡洁白如雪的牙有些摩擦,任谁三更半夜都不想被挖起来,上海的春天可是还很冷的!

“可是这种天气……会出人命的!”饭碗能不能端得牢靠,可都要看不省人事的老板耶。

“我保证不会。”

只要会认字,每天看报纸配豆浆油条的人都该知道,容氏总裁是最近孤儿院还有老人院最受欢迎的商界人士,最重要的是这座园子的主人,懂得人情世故的人都知道要趁机下台阶走人。

“不敢、不敢。”

早早回去租来的小套房卡早困卡有眠啊,老板,你多保重!

家犬、家猫阵容庞大的目送他们离开,算是稍微克尽刚才失职的部份。

“尸体”恒旧是尸体,没有人想动手把他扶起来。

“容郡,小嫂子要知道你随便对两个不男不女的娘娘腔抛媚眼,你恐怕要睡大厅……”殿下很不知死活的加上这么一句。

容郡直接从某个祸从口出的家伙脚底板上跺下去,顺手不小心勾掉他围在腰际上的布料。

这种天气要多保暖,要不然,很容易感冒的。

“你这阴险小鬼!”春光外泄的人咆哮。

“半斤八两吧?!”

“谁来把他扛进去?”东方狂也踢踢殷翡。

“他很臭,我不要!”

“谁敢嫌我臭……”尸体总算知道不管赖在地上多久,这群看热闹的家伙只会说风凉话。

他坐起,眼神却清醒无比。

“土匪,虽然说你开的是酒店,也用不著天天把自己灌醉,酒基本上是很贵的。”

“我没醉。”

“你幼稚的行为的确是该收敛了。”忙到三更半夜才进门的吁若湛,身著披风还提著公事包。

“老大。”与吁若湛拚命三郎的工作狂态度相比……其他人好像很混喔。

“你知道什么?”殷翡总算肯站起来。

吁若湛摘下宽沿帽。“你该问的是自己吧。”

“啐!”

“你需要戒酒,明天就去,我已经帮你预约好了。”

殷翡还要逞强。

“明天你要是还醒不过来我会叫几个人押著你去,不好看的人可不是我。”吁若湛三两句搞定。

就说不是看医生的天气——

明明太阳好大那么一粒,拿著诊疗单出来,天却阴了。

他最讨厌这种要雨不雨的天气。

尤其是医生用那种悲天悯人的口气告诉他,继续还要作好几项测试的时候。嗟,把他当白老鼠喔!

这是上海最富知名度的医院,看诊的科目什么都有,来看病的人各有各的病痛,怎么可能有好脸色,想到自己也是看病的一员,殷翡的心情更加恶劣。

“真不知道吁若湛是怎么找的,非要我到这家医院来不可,最好这里的医生有点才干……我不过就多喝了几杯酒,又不是酒鬼,更何况开酒吧不喝酒,太没有敬业精神了吧!”他嘀咕著,然后就看见了她。

如果说他每天都在希望能再遇见沈青枫,医院的草坪上绝对不是他希望的那种方式。

长廊跟草坪有那么一段距离。

她坐著轮椅,身上是医院特有的浅绿袍子。

丑陋的袍子遮去她的长腿。

叫他震撼的是她脸上寂寞幽微的表情。

她病了吗?

他认识的那个女生好像一直是笑咪咪的。

沈青枫也看见殷翡,眼中的感情一闪而逝,随即想装做不认识的推著轮椅走开。

“嗨!”殷翡可不会给她逃走的机会,故意站到她面前。

她把轮椅转向,不想让他看见憔悴的自己。

“我们又见面了。”

她不领情,当他是风景的一部份。

“我来看医生迷路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她想说什么,却只是动了下唇。

“我们很有缘吧。”

“你……哪里不舒服?”终究是开口了。这人吹牛不打草稿,在医院迷路,亏他说得出口!

“我来做健康检查,我那些死党们怕我酒精中毒,有个酒鬼朋友怎么说都不好听。”他看她,才多久不见,她瘦了一大圈,本来就不是很丰腴的胸部缩水剩下荷包蛋那么大。

好啦……他就是色,他知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哪里病了?严重吗?她的大眼看起来不是很有精神,脸色太苍白了。

在威尼斯相遇那些凌乱的过往撕裂了他们,他有心理准备要吃闭门羹,却没料到见到的是病恹恹的她。

他宁可她跳起来精神抖擞指著他的鼻子骂。

“哦。”

“你可以骂我!”

她的眼不自主浮出浅笑。“我、很、想,可是你很奸诈,挑我没力气的时候说这种话。”

这才是沈青枫惯有的调调。

“你哪里不舒服?”她瘦得指节都跑出来。

“人吃五谷杂粮总会有病痛。”她说得云淡风轻。

“我以为你在台湾。”

“我在哪里跟你没有关系。”他那叙旧的口气让沈青枫生气了,他的出现害她意志薄弱,心思澎湃而夹杂著慌乱。

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

“我关心你……”

“不必!”

“小枫,你在生气。”

“没有。”

“你发誓!”

她垂下头,好一会坚强的昂起来。“没错,我是生气,气我自己……”没有把自己的心看守好,不小心留在一个可恨的男人身上。

“小枫,我想你,我从来没有想念谁像想你这样。”他没有对谁这么小心翼翼过,不敢唐突的去握她,但是好不容易才明白的感情却无法不说。

他的心惦记著她,被捆绑了。

他被自己的感情惊吓,想说藉著酒可以不要想太多,但是,却断了联络。

他这辈子不曾有过遗憾,唯独,对她惦著、想著,恨著自己。

“你找不到别的乐趣了?又来玩我?”他们之间,过去了不是?

“我不计较你临阵脱逃,不计较我的婚礼上没有新娘,我本来想追到台湾,可是事实发现我的脸皮没有那么厚。”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婚礼、什么新娘?他又来搅乱她的思绪……她好不容易才忘记他这个人的。

她不能激动,伤口会痛。

但是没有用——他还在说,而她还贴著纱布的开刀口自从看见他就开始作痛。

“我知道我的缺点太多,不过呢,我大部份的缺点你都看过了,你没有抱怨表示可以接受我,剩下的部份我们都年轻,可以慢慢来。”

他说得太多,说得她一个头两个大,谁拿胶带来封住他的嘴?

“你一定觉得我可恶,我把什么都搞砸了。”想起|Qī-shu-ωang|以前对她说过那些自私自利的话,只要是有自尊的女孩子都会受不住,然而,他都没有发觉,一而再、再而三伤害她。

而她,没说过半句怨言。

“你真的可恶,想出现就出现、想说就说,从来不考虑别人的心情。”心情浮动,她眼前泛黑。

她要用力抓住轮椅的扶手不让自己晕倒。

“小枫,你怎么了……”

“别碰我!”她好不容易得到医生同意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下,又得倒回病床去了。

别摇晃她啊,这个大笨蛋!

“你是谁,她刚开过刀不能受刺激,你有没有基本知识啊!”冲过来抱住沈青枫的男人对著他吼。

他高大健硕,很有男子汉的气概。

“什么?”殷翡看到她晕了。

那男人视她为珍宝的神情叫殷翡妒忌,但那不重要,“小枫?!”

男人拿凶狠的眼瞪他,驱敌。“不许你叫她!”

他的口吻惹毛殷翡了。

他把她夺过来,体贴的用本来盖在她腿上的薄被裹著她,紧急送医。

她的身体里面有个肿瘤。

在子宫外。

三到五公分大的良性肿瘤。

虽然动刀拿掉了,却不能保证以后没有再生的可能,最坏的可能是从良性瘤变成恶性肿瘤。

那个男人不肯说,向来自命风流的殷翡直接去掐主治医生的脖子。

这么莽撞的事他向来都不以为自己做得出来,为一个女人失去理智实在太蠢了。

医生嚷著要报警,他连用都不用。

好吧!他干了蠢事,却不后悔。

医院当然不会让他这么乱来,差点出动警卫,要不是医院院长认出他的身份,化解一团误解,被请去吃牢饭是免不了的了。

男人还守在手术室外面。

他鄙视殷翡猛浪的作为,心里却有些不受控制的佩服;但是基于男人的自觉,也隐隐察觉到两人微妙的关系。

两人各据一方,唯一相同的目光是手术室上方的红灯。

男人先沉不住气,他递了根烟给殷翡。

“张竞扬,你呢?”

“殷翡。”他接过烟,没有要抽的意思。

张竞扬偏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