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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隽炘的近身护卫齐尔欢恭敬地朝三涵行礼。

“齐尔领,在外就免了这些繁文褥节吧!”玉涵笑望一旁始终一号表情的齐尔焱。

“是,格格。”齐尔银依旧恭敬不减。

“跟聿走散?你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隽炘拉回玉涵的注意力,不让她的眼光在齐尔窈俊朗的脸上多作停留,为什么会萌生这种念头,他不想去细究。

“我……阿玛……”玉涵试着发出一点啜泣声,再配合上说谎的心虚,整个人就像颤抖的泪人儿一样。

庆王爷发生什么事了?玉涵又怎么会和聿走散?

“你用过晚膳了吗?”隽炘轻声问。

玉涵诚实地摇头。为了追上隽炘,她和二哥赶了两天两夜的路,根本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

“再添一副碗筷,她跟我同桌。”隽炘向店小二吩咐,随即牵着玉涵的小手到桌边坐下。“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面对隽炘,玉涵忽然觉得自己很小人,欺骗了隽炘毫无保留的温柔。可是,为奇Qīsuū.сom书了将来能不后悔,她希望自己至少是努力过的。

“阿玛突然生了急病,陷入昏迷,怎么叫都叫不醒。二哥说治病的药引还差一味,连皇宫里也没有,所以我和二哥才出来找。”玉涵佯装吸了吸鼻子,很难过的样子。

聿懂医理,出来找药无庸置疑,不过,玉涵这半调子跟着出来做什么?

“聿怎么会带你一起出来?”隽炘问。

“因为二哥要我帮忙他找药。”幸好她平常也跟二哥学了一点皮毛,虽然不能替人看病,但倒还认识些药草,这点隽炘应当不会怀疑。

“你们要上哪找药?找什么药?”隽炘果真被玉涵唬弄过去了。

“喀戈山的乌茨草……”说到这里玉涵更心虚了,因为那是二哥胡诌的。

“额济纳的喀戈山?”

“嗯。”

“御医怎么说?一定要乌茨草才能治王爷的病。”来回额济纳一趟快则也要两个多月,来得及吗?

柳医怎么说……他们根本没请柳医,柳医一来不就没得玩了吗!

“御医呃……御医也说乌茨革才能治本,其他的药只能治标。”玉涵在心里吐吐舌。隽炘分析事情一向透彻,还好她脑筋转得快。

“天色也暗了,聿为了找你应该不会走远,我看你就先在这客栈待一晚,明日一早我就到镇里找他,他会找到这里来也说不定。”隽炘替玉涵想好了对策,体贴地将盘子里的菜夹到玉涵碗里。“来,多吃一点。”这下真的引出玉涵盈眶的泪了,欺骗隽炘的罪恶感不断上升,她有点犹豫了。

“玉涵,别担心,王爷会没事的。”隽炘望进了她梨花带泪的双眸,轻声地安慰。“今晚还有我在,别怕。”玉涵轻点螓首,也只能选择避开隽炘清澈坦然的眼,兀自扒着碗中的饭。

“掌柜,给我三间客房。”隽炘见玉涵渐渐平稳自己的情绪,招来客栈掌柜。

“客倌,真对不住,敝店只剩一间空房了。”

“也罢,我们不住店了。”隽炘对掌柜说道。

“这镇是通往西域的要塞,停留在此的商旅颇多,再者天色也晚了,其他客栈也不一定有空房,我劝这位兄弟有得住就住下吧。”隔桌的商旅以自己的经验提醒隽炘。

“隽炘,住下吧,我们挤一间没关系。”玉涵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弄得三人都没地方睡,殊不知此番单纯的好意让隽炘的脸色一阵铁青。

玉涵知不知道这样说会误了她的名节!隽炘不会没瞧儿掌柜诧异的神色,和附近几桌客人正暧昧地交头接耳。

“少爷和小姐是兄妹,同睡一房无妨,属下守在房外便成。”齐尔焱适时地替主子解围。

齐尔焱这一番话让众人不疑有他,这两人既是兄妹,同睡一寝就没什么好大惊小怪了,显然是他们多想了。

烛晕闪烁映室,忽明忽灭,隽炘正忙着在地上铺被,身影映在墙上。

“隽炘,你当真要睡在地上?”玉涵虽然感动于他把床炕让给她睡,但是在北方,就算白天酷热难当,到了半夜根本冷得吓人,没有炕是睡不了好觉的。

“难不成我们要挤一张床?”隽炘背对着玉涵说笑。

说他说笑并不为过,这床容纳两个人绝对绰绰有余。

“我们挤一张床也无妨呀。”单纯的玉涵没有多想便接下了隽炘的话。

“你说什么?”隽炘突然浑身一僵,转过身皱眉盯着她,他无法任自己漠视玉涵天真的邀请。

“我说……我们可以一起睡。”一起睡不好吗?两个人都可以睡个好觉,也不会受寒。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凶地瞪她?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怎能如此大方地要求和男人同睡一席?

“知道……”所以她依他又说了一遍呀。

“玉涵,清白的姑娘家不能邀其他男人同睡,你不懂吗?”隽炘正色道,微愠的口气显示他的不悦。

“懂啊!但是,这和我们一起睡有什么关系吗?两个人一起睡暖和多了,不是吗?”更大的因素则是因为他是隽炘,而不是其他男人。

玉涵侧着头问,纯真的模样实在很难让人想入非非。不过,对于隽炘来说,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他忽然因为她的问句而觉得口干舌燥。

见鬼了!他怎么会对玉涵天真的想法起了反应?

她是妹妹,是妹妹,不是普通的女人!隽炘反复告诉自己。

“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她到底知不知道,男人听到她这种暧昧不明的邀请会有马上抓狂的危险?然后她会被吃得一根骨都不剩!


“可是——”她没有恶意啊?

“别说了,睡吧。”隽炘突地冷凝的口气不容置疑,在铺好的褥子上躺下,背对着玉涵不再说话。

今晚的隽炘好奇怪呀?他从来舍不得凶她的,为什么突然变得凶巴巴的?

玉涵也钻入棉被,大眼却直望着隽炘的背影。

“隽炘?”玉涵轻声唤道,怯怯的嗓音让隽所的眉头再度打了好几个结。

没有反应。

“隽炘,你睡着了吗?”

他依旧背对着她,没有任何回应。

“隽炘……”玉涵慌了,被冷落的滋味让她有点难过。从小到大,没有人会这样冷落她、不理她。她真的说错话了吗?

隽炘连看也没看她。

“我心疼隽炘打地铺,就如同隽炘不想让我打地铺是一样的道理,我说错了什么?”玉涵幽幽低语,她一点也不喜欢隽炘凶她、不理她,这种感觉让她胸口闷闷的,好难受。

“如果我真的惹你生气了,我道歉,对不起……”玉涵把头埋入棉被,不让吸鼻子的声音吵醒隽炘。

隽炘没有睡着,在听到玉涵的自责后,心头猛然被愧疚占据。玉涵只是朵温室里的小花,根本不解人事,他不该把自己突然失控的气出在她身上。

“我没有生气。”隽炘挫败地坐在床沿,连人带被地拉起玉涵,让她安稳地窝在他怀中。翻开她裹住脸的棉被,玉涵小白兔殷红红的双眼映入他眼帘,他的心头一紧。

“那为什么都不理我……”玉涵无辜地瞅着他。

“我这不是理你了么。”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让你不高兴?”

“没什么。”男人的欲望多说她也不见得会懂。

“你真的没生我的气。”

“没有,你安心睡。”隽炘在心里喟叹一口气,今晚的他自从玉涵出现在客栈后就频频失控,搞什么!

“隽炘,你可不可以这样抱着我,等我睡着了,你坚持要睡地上我也不勉强你睡床炕了,好不好?我好想睡,可是我会认床……”玉涵的声音愈来愈小,转眼间已经在隽炘的胸前打起盹来。

她实在是累坏了,昨晚她同二哥住店,认床的她几乎睡不着,隽炘的怀抱好舒服,让她好想睡……

看她疲倦得令人心怜的样子,他还能说什么吗?只是,他不解,聿怎么会带着换张床就会睡不着的玉涵出远门?

甩开臆测,为了让玉涵有个好眠,隽炘索性搂过玉涵,靠在床头让她半趴在他胸前睡,他则是闭眼养神。

玉涵身上的馨香不断地搔着他的鼻间,加上她此刻正柔若无骨地偎着他,隽炘明显感觉到体内燥热的骚动……

该死!他竟然对玉届起了反应!

真是够了!这并非一个兄长所能有的情绪呀!

硬逼自己忽视玉涵身上传来的女性幽香和她织软的身段,隽炘不断告诉自己,玉涵只是他永远守护的妹妹,而他,这辈子只想要“她”……

是夜,隽炘的脑海中充斥的是“她”的巧笑,伴他一夜无眠。

两日过了。

“聿有没有来过这里?”踏进住了两晚的客栈,隽炘一见玉涵就问。

这两天,他和齐尔碰穿梭在这小镇探寻聿,踏遍小镇每一处、走访每一家客栈,眼见日头又将西沉,这个城镇并不大,不消一天的时间就能走遍,聿像是不存在这小镇般凭空消失,连客栈内都没有他的踪迹,令隽炘不禁怀疑聿根本早已离开小镇了。

“没有。”玉涵摇摇头,看隽炘找得这样辛苦,她很舍不得。

“他似乎已经离开这里。”聿没道理会丢下玉涵不管?

“是……吗?”找不到二哥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早就走了呀。

“玉涵,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先让齐尔类送你回京,至于聿,既然我们都往同一个方向走,遇到他的机会也大,我再把送你回去的事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