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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②帕斯卡尔《爱情论》:“一个人的精神越伟大,就越能发见创造性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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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思  想  录

        93—5(9)276—185

        当我们想要有效地纠正别人并指明他是犯了错误时,我们必须注意他是从哪个方面观察事物的,因为在那方面他通常总是真确的;我们必须承认他那方面的真理,然而也要向他指出他在另一方面所犯的错误。

        他对这一点会感到满意的,因为他看到自己并没有错误,只不过是未能看到各个方面而已;人们不会恼恨自己看不到一切,然而人们却不愿意自己犯错误;而这也许是由于人天然就不可能看到一切的缘故,是由于人天然就不可能在自己所观察到的那一方面犯错误的缘故,因为感官的知觉总是真确的。

        43—6A  (10)197—18

        人们通常总是被自己亲身所发见的道理说服,更甚于被别人精神里所想到的道理说服。

        208—713A  (1)194—189

        一切盛大的娱乐对基督徒的生活都是危险的;然而世人所发明的一切娱乐中,没有哪一种是比戏剧更为可怕的了。

        它表现感情是那么自然而又那么细致,所以在我们内心里也激起并造成同样的感情,特别以爱情为然,主要是当人们把〔爱情〕表现得非常贞洁而又非常真挚的时候。

        因为它越是对纯洁无辜的灵魂显得纯洁无辜,也就越能使他们感动;它那激情投合了我们的自爱心,于是我们的自爱心就立刻形成一种愿望,要想产生我们所看到表现得如此之美好的那种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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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  想  录9

        的作用;并且我们同时就根据自己在戏里所看到的那种感情的真挚来塑造自己的良心,它可以消除纯洁的灵魂的恐惧心,这些纯洁的灵魂在想像着:以一种看来是那么样明智的爱情去恋爱,是绝不会有损自己的纯洁的。

        这样,我们走出剧院,心里是如此之充满了爱情全部的美丽和甜蜜,而灵魂和精神又是如此之深信自己的纯洁无辜,以致于我们完全准备接受它们的最初印象,或者不如说准备找机会把它们在某人的内心里重演出来,以便接受我们在剧中曾看到被描绘得如此之美好的那种同样的欢乐和同样的牺牲。

        208—964(12)195—190

        斯卡拉穆什,他一心想着一桩事。

        医生①已经说完一切之后,又谈了一刻钟,他满腔是倾诉的愿望。

        208—934A  (13)229—191

        人们爱看错误,爱看克莱奥布林②的爱情,因为她并不

        ①斯卡拉穆什Scaramouche为当时有名的意大利喜剧演员Tiberio

        Fioreli死于1694年)的绰号。帕斯卡尔可能在1659年Petit-Bourbon舞台上看过他演出。

        ②克莱奥布林Cléobuline为传说中古希腊哥林多的公主,长期热爱一个非哥林多血统的臣子米伦德(Myrinthe)而不自觉。

        法国剧作家斯居代里(Georges

        de

        Scudéry,1601—168)之妹,作家马德莱娜。斯居代里(Madeleine

        Scudéry,1607—1701)的传奇剧取材于此。

        帕斯卡尔把观众对该剧女主角那种错误感情的反应看作是幸灾乐祸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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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思  想  录

        认识自己的爱情。假如她没有被骗,那就没有趣味了。

        4—957(14)560—46

        当一篇很自然的文章描写出一种感情或作用的时候,我们就在自己的身上发见了我们所读到的那个真理,我们并不知道它本来就在那里,从而我们就感动得要去热爱那个使我们感受到它的人;因为他显示给我们的并不是他本人的所有,而只是我们自身的所有;而正是这种恩惠才使得他可爱,此外我们和他之间的那种心灵一致也必然引得我们衷心去热爱他的。

        24—956(15)194—44

        雄辩是以甜言蜜语说服人,而不是以威权;它是暴君而不是国王。

        ①

        24—(16②)560—194

        雄辩就是讲述事物的本领,其方式如下:(一)听讲的人能够毫不勉强高高兴兴地倾听它们;(二)他们对此感兴趣,因而自爱心引得他们格外自愿地要反复思考。

        因而,它就在于我们要力图在两者之间建立一种吻合:一方面是属我们听众的精神与心灵,另一方面则是我们所运用的思

        ①据布伦士维格的解说:国王是合法的,而暴君是非法的;说服力的威权是合法的,但雄辩的甜言蜜语却足以败坏人的意志。可参阅本书第310、311节。

        ②本节布伦士维格本作第15节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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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  想  录11

        想与表达。

        这就要求我们能够好好地研究人心以便认识它那全部的力量,以便随后找出我们所要求与之相称的那篇论文的恰当分寸。我们必须把自己放在听讲人的地位,并根据自己的内心来检验我们文章中所加进的曲折,以便看出二者是否相称,以及我们能否有把握使得听众就好像是不得不折服那样。我们必须尽可能地把自己限于自然的简朴事实;是小的就不要夸大,是大的就不要缩小。一件事物光说得漂亮是不够的;它还必须扣题,它应该是一点也不多,一点也不少。

        45—925(17)556—7

        河流就是前进着的道路,它把人带到他们想要去的地方。

        ①

        147,4—926A,927A  (18)4198

        当人们不理解一桩事物的真相时,能有一种共同的错误把人们的精神固定下来,那就最好不过了,例如人们把季节的变化、疾病的传播等等都归咎于月亮;因为人之大患就在于对自己不能理解的事物怀有不安的好奇心;他犯错误还远比不上那种徒劳无益的好奇心那么糟糕。

        艾比克泰德、蒙田和图尔吉的萨罗门②的写作方式乃是

        ①布伦士维格解说:事实上,文章对帕斯卡尔来说就是一条前进着的道路,它把我们的精神带到我们想要达到的结论。

        ②艾比克泰德(Epictéte,古希腊斯多噶派哲学家,鼎盛于公元二世纪)和蒙田两人对帕斯卡尔的思想都有很大的影响;但艾比克泰德并无著作传世。图尔吉的萨罗门(Salomon

        de

        Tultie)即作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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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思  想  录

        最平易的、最富启示性的、最足以令人回味的并且最为人所称引;因为它们完全是由日常生活谈话而产生的思想所构成的;正像当我们谈到世人所存在的共同错误时,例如说月亮是一切的原因,我们就永远都少不了要说:图尔吉的萨罗门说过,当我们不理解一桩事物的真相时,能有一种共同错误等等就最好不过了,那也就是前面的思想。

        63—8A  (19)243—86

        我们写一部著作时所发见的最后那件事,就是要懂得什么是必须置之于首位的东西。

        68—46(20)198—912

        次序——何以我宁可把我的道德教诫分作四条而不是六。。

        条?何以我宁可把德行定为四条、两条或一条?何以宁可是“abstine

        et

        sustine“

        ①而不是“遵循自然”

        ,②或是像柏拉图那样“处理私事要公正无私”

        ,③或者是其他的东西?你可以说,这里是一切都包罗在一言之中。诚然如此,可是若不加以解释,则它便是枉然无益的;然而当我们要加以解释时,只要我们所提出的是包括其他一切都在内的这样一条教诫,则它就正是出自于你所想要避免的那种原始的混沌。

        因此,当

        ①〔“节制与自持”

        〕,为斯多噶派的格言。

        ②“遵循自然”

        为伊璧鸠鲁派与斯多噶派两派的共同口号,但两派对此有不同的解释。

        ③按这一句并不是柏拉图的话,而是托名为《柏拉图书信集》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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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  想  录31

        它们都包罗在一言之中的时候,它们就是被隐蔽起来的而且是枉然无益的,就像是装在盒子里面一样,它们永远只能表现为它们自然的混沌状态。自然规定了它们彼此并不能互相包罗。

        69—45(21)196—1

        自然安排其全部的真理,是每一个都在其自己本身之中;而我们的办法却是要使它们彼此一个包罗着一个,但这是不自然的;每一个都有其自己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