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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说完,默运“变骨功”口决,全身骨节一阵暴响,身形立刻矮了半截,像一个三岁婴儿,身上一件长衫,几乎把人盖住。

光明境主神色—呆,房英已运功恢复原状,笑道:“老丈认为如何?”

光明境主脸色难堪已极,冷冷道:“别得意,还有最后一招!”

房英暗暗松一口气,觉得总算渡过了一关。他自己知道,若真正动手,是否还有这许多时间,容许自己去想,是否能用这种只能说说的理论来脱身对方这一招?

显然,真正要动手,他有—百条命,也早已完蛋大吉了。

他虽应付过第二招,心神却并末放松;反之,望着光明境主,又紧张起来。

只见光明境主又道:“你脱身老夫‘轮旋阴阳’后,老夫立刻施出‘法轮百转’。”

说着手中金轮一摆,抖动间,化作无数一圈圈,一层层电旋的金光,由上而下,慢慢压下。

一面演着,—面口中又道:“此刻,你四周三丈之内,全在老夫轮势笼罩之下,能避的退路,全被老夫封死,你如何化解?”

房英一呆!

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一招实是避无可避,以对方的功力,自己任何封式,皆等于白费。

他默默地拖延着时间,脸色已急得苍白。这刹那,却听得耳中响起一阵蚁语声:“快回答以‘定天一剑’对敌!”

房英心头一震!

“定天一剑?是谁在暗中以内力传音帮我忙?”

他星眸迅速—扫,却见齐天圣举手在擦眼睛,奇怪的是食指不时翘起向上。

“哦!是齐老丈!”

他顿时明白过来了,感激中,他由齐天圣手势暗示中也得到概念,星眸转望着光明境主急急开口道:“小可以‘定天一剑’对付老丈这招‘法轮百转’!”

说着右手一举,指点向上,表示剑尖朝天,脸上恢复了雍容而镇定的微笑。

光明境主脸色不由一变,厉喝道:“小子,你从那里学来这招剑式?”

房英朗笑道:“这是小可秘密,剑尖向上,力凝剑身,穿入老丈‘回天轮’轴心,止住金轮旋势……”他顺口溜了,倏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知道下面变化,急急嘿嘿一笑,接下去道:“至于下半招有什么变化,老丈大概已清楚!”

这一阵乱诌,却正对了谱儿。只见光明境主脸色由红转白,由白发青,青又变红,肌肉抽搐着,半晌才厉笑一声道:“小子,以你功力目力,恐怕难以看清老丈这轮旋移动之势?轴心在何处?若看不清楚,嘿嘿,‘定天—剑’有什么用?”

房英狂笑道:“若老丈知道房家‘神眼’的目力,举世无双,家父与小可出名的就是一双眼睛,老丈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光明境主咬牙,神态更加威猛,房英心头暗暗大骇,心想:他若要出手施上一旋,我就完了。”

念头未落,却见他倏对齐天圣道:“吩咐下去,备艘小船,送这小子出境。”

语气中有着无比的愤怒,齐天圣一声应诺而退,光明境主接着对房英厉喝道:“你赶快滚,快滚!希望你以后永久见不到老夫,快滚!”

房英悠然松出一口气,抱拳道:“小可告辞了!”

说着转身向厅外走去,刚到门口,陡听光明境主又喝道:“慢着!”

房英缓缓转身道:“老丈还有什么吩咐?”

光明境主威怒未息地道:“传言那褚老儿、有种再过三年,到此—行!”

房英一怔,不过立刻明白那—式剑招必是姓褚的老人所创,而对方必也败在姓褚的手中,但姓褚的是谁呢?在那里呢?

房英急于离去,也不愿去多想,顺口应道:“小可自当设法转告!”

说完,急急冲出大厅,冲出了“光明仙府”,依来时道路,直奔到海边,才算松过一口气来。

海边一艘小帆船正撑帆等着,齐天圣站在船边,屹立静候房英上船。房英飘身而上,对齐天圣充满感激地道:“老丈,承救一命,容以后再报。现在告辞了!”

齐天圣冷冷道:“老夫恨不得杀了你。告诉你,若非公主要老夫这么说,谁会管你是死是活!现在你快走!”身形一飘,已扬长离去。

房英一愕,心头倏觉得满不是滋味。他定了定神,远眺大海一片漆黑,船上根本没有水手,又是一愕,暗暗道:“这光明境根本是玩弄人,我既不识水性,又不会*船,在这漆黑的海中,怎能航回中原?”

这时他心中反而着急起来,身上本已干的汗水又开始流了出来,被海风一吹,冷得牙齿直打抖。

    正  文    第十六章  巧遇七煞丐

黑浪起伏。

北斗闪烁。

房英站在光明境海滩边的小船上,心中焦急,进退维谷。

他急着想返回中原,可是不识水性及不会摇橹,却难倒了他。

他倏然想到,光明境主所以不派水手相送,所以只送了一条小船,是不是因为并没有让自己离开的真正诚意?

正在胡思乱想,耳中倏听得衣袂风声飒然,一条人影如燕鹊凌空,飞身扑上船来。房英一怔,还来不及转念,那人已踏上船尾,横掌向系在岸上的船缆切上,“啪!“地一声,系缆中断,船在浪头冲击下,也摇晃起来。

“你……干什么?”

房英心中大惊,急急稳住身躯喝问。那人已缓缓转过身来,手握橹桨,赫然是夏芳芳。她娇容一片苍白,在星光下,一双秀眸中似乎依然有莹莹的泪水!

“啊!是你!”


房英一呆!

夏芳芳凄然一笑,道:“我刚才在岸上看了半天,见你不动,才知道你不会驾船,才专程相随,你允许么?”

房英窘了一窘,此时此刻,他觉得不答应也不行,只得呐呐道:“只怕劳累了姑娘!”

夏芳芳凄然一笑道:“你连伤我的心都不怕,又假客气什么?”

房英脸色发烧,却见夏芳芳已稳立船尾,摇起橹来了。

小船动了,房英心头有说不出的滋味。他是被她强迫而来的,来是充满了恨。但她刚才在危急之下,又暗中援手。现在再驶船相送,这笔账不知应该怎么算?

他情思紊乱的呆呆望着她熟练地摇着橹,像木头—般。却见夏芳芳轻轻道:“船小浪大,比较来时颠簸,你应该注意自己,好好坐下来!”

“呃……是……是……”

在这种情形下,房英只有听任对方指挥,急急坐下。

岛上的灯火、山林渐渐远了,船在浪涛中一高一低向着茫茫无边的天涯驶去。

房英拘束不安的望着前程,倏听到夏芳芳口中发出一丝幽幽的语声:“她漂亮么?”

房英一怔道:“你是说谁?”

夏芳芳幽幽—笑道:“我是问你的心上人。”

经她这一点,他不禁又想起了黄芷鹃,暗暗苦笑,木然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夏芳芳惑然的看着房英,不懂他摇头是什么意思。但她已不想问下去,口中又发出了一阵幽怨的叹息,道:“我只叹自己命薄!英郎,我并没有多大奢望,但愿能永待在你身畔,天天见到你就心满意足了!”

语气幽怨中含着无比情意。

房英心头激动了,他虽对她并没有太好的印象,但是,这是一个少女不顾自尊的痴恋啊!

他不忍拒绝,也无法抗拒,望着她吃力的摇着橹,心头倏起一阵怜悯之情,叹了一声,正色道:“姑娘的情意,小可心领了。若不见弃,今后愿以妹妹视之,将来必代你觅个好的归宿。”

“英哥!”

夏芳芳点点头,凄楚地喊了一声,秀眸中已含了一泡泪水。

房英知道她心中绝望的感觉,但自觉无能为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于是也故意畅笑一声道:“芳妹,既认我这个愚兄,如今结为金兰,大家应该高兴才对。两日时间易过,趁这段难得空闲的机会,我们该好好的叙一叙!”

夏芳芳勉强一笑,道:“英哥,你既为兄长,应答应我一个要求!”

房英笑道:“好说,只要我能力所及,无不答应。”

夏芳芳娇声道:“我不再回去了,希望你不要讨厌我。”

房英心头一震,道:“这怎么行!?令尊若问起罪来,愚兄可担待不起。”

夏芳芳坚决的道:“这是我自己的事,爹管不着!你不是答应我么?难道连这—点都拒绝?”

房英搔头窘急地道:“但是……但是,总不妥当吧!”

“有什么不妥?”

房英终于想出理由,叹息一声道:“小可如今与那天香院为敌,生命随时可以发生危险,贤妹跟随我,岂非连带遭殃,这岂非害了你?”

夏芳芳凄楚一笑道:“就因为这样,我更要帮你。如今你我已是义结金兰,更有共患难的义务。其实我也想看看对方究竟有多么厉害!”

房英没有理由再拒绝了。他想了想,终于勉强答应下来,心中则又喜又忧。

忧的是光明境主发觉爱女一去不归后,不知将会怎样!

喜的是又添了一个对付“天香院主”的帮手。以光明境的奇奥武学,他相信夏芳芳确是天香院的一个强敌。

于是,两人慢慢的闲谈起来,气氛比初见时融和不少。

房英告诉她许多关于自身的事及中原武林的局势。

夏芳芳也说出光明境中许多外界无法知道的秘密。

船继续向大陆航行,四周除了海,还是海,茫茫无际。

两人的交谈愈来愈投机,渐渐对此行充满了希望和信心,同时决定上了岸,先奔赣境双凤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