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夷光前面的学生一片抽气声,连扁鹊也惊疑的瞅着夷光,夷光捂了捂嘴,抿着嘴望着前面的人脸上怪异的表情。

暗想,自己自报家门报错了,真是蠢,一紧张就误事,侧身问道,“扁鹊,他们为什么这样瞅我?”

不待扁鹊答话,只听南子冷哼一声,颇有深意的讥笑道,“夷光,夷光,夷光好啊,不过不是你随便叫的。”

夷光更是一头雾水,皱了皱眉,望了眼扁鹊,“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如问我喽。”南子轻笑出声,上下望了几眼夷光。

扁鹊出声喝斥,“南子,注意你的言行。”

“扁鹊,你又多管的那门子闲事。”

南子说完又望了眼夷光,大笑道,“施夷光可是东阳城花满楼的头牌,这瞅你上下左右哪点也挨不着边啊。”

施夷光!夷光满脑袋都是这个名字,历史中果然有这个人,可是明明苎萝村的浣纱女怎会变成青楼女子,让夷光百思不得其解,只是讶异的开口,“她可是苎萝村人氏?”

南子笑着说道,“难道兄台也跟她有寝锦之好?”

随后还颇有深意的望了眼夷光。

夷光为了解除自己的尴尬,笑了笑,“南兄误会了,恐怕是南兄对人家有非分之想未遂吧,夷光乃奇女子,怎可因你这句话而污了人家清白。”

被嘲笑

“清白,在青楼中的女子,那个还能清白?”南子有些不服的说道,似是很怨愤。

“清者自清,不用明说。”

夷光望了眼前面,随后轻轻施礼说道,“在下施无殇,刚才跟大家开个玩笑话,请见谅,以后还请各位同窗多多照顾。”夷光轻松的化解了眼下的尴尬。

大家这才笑着回礼,彼此介绍,南子气的冷哼,做回座位,没再吱声。

夷光从这件事中深刻的认识到,如若再不减肥,恐怕被嘲笑的日子还在后面,再次下定决心,要用现代健康的减肥方法实现自己的美人梦,望了望窗外的天然水潭,暗自加油。

夷光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虽然很机智的避开了名字跟女儿身的问题,可是也与南子的梁子就此结下,以后更严峻的问题还在等着她。

夷光来到书院几日,眼见中秋要到,书院变得更忙碌了。

据采办东西的同窗说,青龙镇已经解封,大开城门,范蠡范大夫向越王勾践交出了刺客,一个混在青衣卫的兵头,不过是已经死掉的尸体,越王勾践的身体也恢复的很快。

夷光隐约感觉到那日城外听到的凄厉哀嚎声与此事有关,有些惋惜的低喃,“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忍不住深深地叹口气,哀悼下收她银两的青衣卫。

伯仲书院离青龙镇很近,书院有规定,每年的中秋节,大家可以去青龙镇玩一晚,按现代话来讲就是,中秋节大家可以通宵。

也只有这一晚学院给个人绝对的自由,否则,按平时规定,私自出校门可是要被开除的。

被罚站

夷光偷笑下,想到可以下山,看花灯,心情就很美好,这几日在书院都快憋出病来了。

中午热的要死,自己又将胸部裹了好几层,背部都捂得起痱子了,痒痒的难受,想洗澡都要夜深人静跑到后山去洗。

晚上又凉,再这样折腾下去,就算是铁人也要垮的。

不过让夷光值得庆幸的是,自己捞到一个小屋,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现在夷光每日必做的事情便是早早起床穿衣,中午又要控制食量,晚间等别人都要睡着后,才可以偷偷跑去后山的天然水潭洗澡,进行减肥计划。

几日下来,辛苦总算没有白费,虽然看不出瘦了多少,但是夷光明显感觉到自己身手敏捷了。

沉思间,铜铃声响起,郑旦跑来喊道,“公子,上课了,免得罚站。”

只见在操场玩耍的人往教室跑,一瞬间,都不见踪影,夷光轻笑出声,“原来大家都练过轻功的。”

胖胖的体重让她还是缓缓的前进。

走至学院门口,就看到一位身着深灰衫,脑袋微秃,脑后顶着小发疙瘩的老人严厉的喊道,“施同学,你又迟到。”

夷光有些微喘的回答,“先生,抱歉……不是有意的。”

屋内响起南子的声音,“先生,他说他不是有意的,那他肯定是故意迟到的。”接着便是几人的笑声。

被称为先生的老人朝屋内喊道,“安静,安静!难道你们也要出来罚站么。”

被罚站

夷光有些烦躁的爬爬额前的发丝,心中暗自愤恨,这个南子,死活非要跟她作对。

还有更气人的是,孔老夫子,明知她天天迟到,还要天天堵她,罚她站,虽然站立对减肥好,但也不宜过多啊,大热的天顶着太阳,万一中暑不就全穿帮了。

孔老夫子是伯仲学院中德高望重的人,总是倚老卖老,平日不把任何先生放在眼中不说,对连对待他们这些年幼的学生,也是以一种你们涉世未深,不明白道理的姿态看低他们。

他跟欧阳先生完全是两种风格的人,欧阳先生,全名欧阳淳,年少,聪明有为,对学院的其他人颇为尊重,对学生也是格外照顾。

夷光望着已经站在讲台上的孔老夫子,忍不住感叹,“同样都是人,咋就差别那么大呢。”

正午的太阳热劲最大,操场上的小草也都被晒蔫的耷拉着脑袋,鸡鸭们也都回窝歇息去了。

只有夷光依然守着本分站在太阳下挨晒,汗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眼前直冒金星,后背痒的难受。

她用衣袖擦了擦汗水,皱皱眉,抬眼望了望屋内的扁鹊,他接收到夷光的求救信号后,又望了眼讲完课坐在凳子上打瞌睡的孔老夫子,站起身,轻咳几声,喊道,“先生,咳……,先生已经过了罚站时辰了。”

孔老夫子被扁鹊从梦中吵醒,孔老夫子揉揉朦胧的眼睛,发现下面有几个同学憋着笑声,顿觉没面子,尴尬的咳嗽几声,“扁同学可有事情要问?”

“先生,已经过了罚站的时刻。”扁鹊为表示尊敬,施礼后缓缓说道。

为自己解围

孔老夫子尴尬的望望外面的天,看到有些痒痒来回扭动抓痒的夷光,更觉得没面子,说道,“我出上联,如若哪位同学对出下联,便可让施同学回来,否则,让他再站半个时辰,免得以后总是迟到。”

夷光听闻,当场差点气昏,这……孔老夫子也太迂腐了,为了自己的面子,让她这么胖的身材晒在太阳下,简直是要她的命么。

于是抬起头,望着扁鹊求救。

南子跟扁鹊之所以作对,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伯仲书院每次考试、比赛,总是扁鹊第一,南子第二,所以南子很是不服气的总是挑战扁鹊。

这次想必孔老夫子要治她于死地,平日跟扁鹊关系最好,如果他不相救,别人更不用指望了。

扁鹊了解到夷光的想法,“先生请出上联,下联我来对。”

南子看扁鹊要对,不甘示弱的站起身,“先生,我也来对下联。”

这时,又有几个跃跃欲试的人站起来要对下联,最后发展到全体同学都起身要对下联,夷光晕乎乎的勾了勾嘴角,最扁鹊感激的点点头。

孔老夫子笑了笑,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就以施同学的行为为题,老夫我就出一上联,请各位同学挺好喽。”

“抓抓痒痒,痒痒抓抓,不抓不痒;不痒不抓,越抓越痒,越痒越抓。”孔老夫子很有自信的说道,“请各位对下联。”

扁鹊沉思会,眉皱的死紧,无力的摇摇头,望着夷光做了个抱歉的姿势。

为自己解围

南子看见扁鹊放弃,出言讽刺道,“原来书院第一也是这样无用。”

扁鹊笑了笑,“我从未说过我是书院第一,如若南兄对上此对联,那我扁鹊让兄台当第一如何。”

南子冷笑声,“第一,我也不怎么稀罕,不过……我是真懒的救那个跟猪一样肥的人。”

扁鹊有些气愤道,“不救便不救,南兄何必出此恶劣之言呢。”

夷光眼见两人要打起来,闭了闭眼,扶着墙,有些体力不支,“我来对,不知先生说话可算数,如若我对出此联,以后先生都不准罚我站。”

孔老夫子点点头,望了眼夷光,暗想,就凭你现在的水平,想对出此联,犹如不会走便想跑一样,难如登天,轻咳声,“好!如若你对不上呢。”

“愿凭先生处置。”夷光虚弱的笑笑,汗珠滑入眼中。

她举起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知道孔老夫子最看不上的就是她,因为她没有蝌蚪文基础,学起来有些吃力,但并不表示她笨,脑袋还是好使的。

“那就请说下联吧。”孔老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冷哼一声。

扁鹊望了眼夷光,她笑了笑,对着扁鹊挤了挤本就小的眼睛,“放心,没有问题。”

然后对着孔老夫子念道“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有生有死;有死有生,先生先死,先死先生。不知先生觉得这副对联可否工整?”

孔老夫子气的满脸通红,说好不是,说不好也不是,只是悻悻然憋出几个字,“进来坐下。”

为自己解围

满屋的憋笑声,有位同学实在憋不住,最后举手说道,“上茅厕。”然后迅速的冲出屋内,站在外面哈哈大笑。

夷光见好就收,轻轻施礼,“多谢先生。”

孔老夫子气的拂袖而去,转身脚还未踏出门槛,屋内爆笑声四起,几乎要将房屋顶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