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奇@夷光皱了皱眉,扯着扁鹊的手想让他松开。

@书@可是越扯扁鹊攥的越紧,只能无奈的看了眼南子,希望他能给个合理解释,“这究竟怎么回事,谁是长桑?”

@网@南子摇头,也是一脸疑惑,“我不太清楚事情的始末,只是听扁鹊的双亲说,去年,扁鹊回家途中得了场大病,药石无妄,误闯入林间一木屋,被一仙女所救,据说仙女的名字就叫长桑。”

说完,不屑地加了句,“哼!准是那处的狐狸精要勾引他,他还愣往里钻。”

“你怎么就认定那是狐狸精了呢。”夷光轻笑,“说不定真是仙女呢。”

被狐狸精迷惑了的扁鹊

“荒郊野岭的,不是狐狸精是什么,再说,如果真的是仙女,那肯定也美不过我妹妹。”南子冷哼一声,很不屑的讽刺。

夷光望了眼还在昏迷说胡话的扁鹊,温柔的说道,“我是长桑,你先松开我的手,我替你诊病。”

这话果然管用,看来长桑这个名字在扁鹊心中简直就是神圣,扁鹊怪怪的松开攥紧夷光的手,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夷光甩甩被攥疼的手,揉了揉,说道,“看来还很好用,就是不知道长桑是何方神圣。”

“管她何方神圣呢,只要跟我妹妹抢扁鹊,她绝对不是好女人。”南子有些愤愤的出口。

夷光总算听出一些眉目,敢情是南子替妹妹抱打不平。

据夷光聪明的脑袋瓜推测,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南子与扁鹊家应该是旧识,他那长相貌美的妹妹喜欢扁鹊,而扁鹊以前抱着无谓跟谁结婚的态度。

直到大病遇到长桑,对长桑一见钟情,念念不忘,所以南子为监督扁鹊才跟他同一书院,而且还总是针锋相对。

夷光对自己的这种猜测产生一种想笑的冲动,仅仅在刚才扁鹊初落水时,夷光满脑袋都是南子女扮男装暗恋扁鹊。

可是现在再看看结果,说出去都得让人笑破肚皮的。

这时一道冲天烟火闪过,两岸欢呼声四起,夷光望了望画舫外,发现外面红光冲天,以为是着火,赶忙跑到船头,忍不住惊呼道,“飞龙!飞龙!”

郑旦和白衫男子

一道冲天巨响,化作一尾腾空飞舞的金龙,戏游在宛若黑瀑的天空,连着又响了几声,几条金龙映衬在圆月周围,大有九龙戏珠之美。

白衫男子牵着郑旦的手也跟出来,仰起头,忍不住赞叹,“好美的飞龙在天。”

郑旦望了眼白衫男子,再望望天,心中抑制不住的高兴,那种十年寄人篱下的生活应该结束了吧。

面带羞涩地倚在白衫男子怀中,“嗯,真的很美。”

月上中天,圆若瓷盘,如影子般离人如此之近,夷光站在画舫船头,听着两岸的喧嚣声,又望了望身后形如一人腻在一起的情侣,自己仿佛置身事外的过客,流露出一丝伤感。

脑海中飘过一个又一个的人影,暗自嘲笑道,“月圆人团圆,能否回去都是问题,作甚么又去想她们呢。”

夷光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将她拉回现实,忍不住叹息道,“梦里不知身是客……”

“无殇兄,快帮我看看扁鹊。”南子有些娇气的男声响起,阻止了夷光的沉思。

一缕一缕的饭香味飘入夷光的鼻中,扭过头看到南子端着一碗粥朝自己走过来。

本以为南子关心自己,刚想感激涕零的说些感谢的话,谁知南子却又笑道,“无殇兄,扁鹊吃不下东西,麻烦你去喂下。”

“还在昏迷么?”夷光顺口问了句。

“是啊,还在昏迷,喂点水都能流出来,真怕饿死他。”南子皱了皱眉,抬起头对着夷光笑了笑。

针锋相对

夷光轻笑下,暗想,看来一向针对自己的南子都会为了扁鹊放低身段,说话少了那份犀利,近乎讨好的态度让夷光有丝不适。

昏迷,这个词听在夷光耳中,脑中闪过俊美男子的面容,难道也这样喂扁鹊。

夷光轻笑下,抬起头,正好对上白衫男子邪魅的面容,感觉一丝眼熟,但是确定没有见过他。

白衫男子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夷光误以为他猜透自己的心思,连忙掩饰尴尬,将头扭到正对南子,接过粥,笑道,“我去看看。”

夷光肚子传来的咕噜声还是没让她逃避被取笑的下场,白衫男子率先大笑起来,“南兄,我猜那碗粥不会下扁兄的肚,肯定会被某人偷吃,你还是亲自喂吧。”

南子明显一愣,会意后,也随着笑起来,“怎会呢,施兄的人品我还是很确定的。”

夷光白了白衫男子一眼,冷哼道,“我可不像某些人,仗着自己长得不错就乱勾人。”

转身离去,又引起所有人的哄笑。

夷光走后,白衫男子望了望天,说道,“子时了,玩的都忘记时辰了,该吃点东西垫垫胃喽。”随后吩咐船工将画舫向前停靠。

夷光将粥吹凉,放在扁鹊的嘴里,果然如南子所说,根本喂不进去,照这样下去,扁鹊的病情肯定会加重。

她皱着眉,眼珠转了下,计上心来,伏在扁鹊耳边,轻声说道,“我是长桑,乖乖的把粥喝下。”

醉鸡

扁鹊的嘴轻轻的张开,夷光将粥吹凉喂过去,只见扁鹊的喉结一动一动将粥咽下,令夷光不得不感叹爱情之伟大。

喂完粥,夷光揉揉酸痛的脖子,感叹,“照顾病人真是累啊,以后你若是成神医,给我看病可不许要钱的。”

谈笑间,郑旦走进来说道,“小姐,外面备好饭菜了,出来用餐吧。”

夷光摸了摸肚子,笑道,“嗯,确实饿了。”跟随郑旦来到画舫大厅。

画舫大厅摆着一个古色圆桌,上面摆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菜,但是一丝香甜的酒味夷光却可以闻出味道,“桂花酿?”

白衫男子笑道,“鼻子倒挺尖啊,离那么远都能闻出是陈年桂花酿,难道是属狗的么。”

南子冲着夷光喊道,“快过来,折腾一天肯定饿坏了吧。”

夷光冷哼一声,瞥一眼白衫男子,没有回嘴,而是笑着径直走到南子身旁坐下,拿起筷子说道,“真是饿坏了,要是天天这样,就不怕减不下肉来了。”

就这样,四人按照很奇怪的坐下,郑旦本应挨着夷光坐,但是现在却跟白衫男子坐一起。

而夷光紧挨着南子,侧身望着对面的郑旦,正好形成两两对立的姿势。

南子端起一盘菜,拨了一些在夷光碗里,介绍到,“这是醉鸡,很好吃的,试试。”

“醉鸡?是那种天天用酒喂得鸡做的菜么?”夷光夹了块南子给的鸡大腿,边吃边开口询问。

美食当前

夷光以前搜过关于菜的资料,以为是那种像北京烤鸭一样,一直给鸡灌酒,鸡醉了,做出的菜肯定就叫醉鸡了。

南子摇摇头,笑道,“怎么会,如果一直给鸡灌酒喝,鸡不醉死,人也要熏晕了。”

他解释,“是在鸡食中拌入陈年桂花酿,每日吃些桂花酿,这样鸡肉中会带有淡淡的桂花味,杀鸡前,会给鸡灌入大量的桂花酿,在鸡晕乎乎时,将其击毙,炖入锅中,这样做出的醉鸡鲜美清香。”

“啊,好残忍。”夷光皱皱眉说道,不过啃着鸡腿的嘴一直没停止过,啃完后,又赞美道,“真是美味,吃完齿颊都会有丝淡淡的桂花香。”

“再来试试这个。”南子将裹着红色酱汁的菜夹到夷光碗里,夷光一口吞下,“哇~,居然是自己喜爱的拔丝地瓜。”

南子不厌其烦的为夷光夹着菜,夷光狼吞虎咽的吃下,顾不得评论,嘴里塞得满满的饭菜,嘟囔着,“好吃,好吃。”惹得其余人大笑。

白衫男子为郑旦夹了一块肉,轻笑道,“真是有趣,真是有趣。”

郑旦望了眼夷光,附和道,“是啊,很有趣。”

低垂额首,眉目间却显露出萧杀之气,暗自腹诽,你们一家夺去我那么多东西,这次不会让你得逞。

就这样,四人各怀心思吃着一桌美味,直至岸上游人渐少,喧嚣声淡去。

夷光摸摸饱胀的肚子,说道,“真是味美,多么希望天天过这样的生活。”

白衫男子望了眼夷光说道,“真是嘴馋。”

斗嘴无人能比

夷光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笑道,“谁家的狗在狂吠。”随即转身回侧室的榻椅躺着。

南子笑着取笑白衫男子,“我说姬兄,你跟施兄斗嘴肯定斗不过他的,前几日我就吃过他的亏。”

“难道他比伯周兄还要厉害?”白衫男子有些不相信的询问。

伯周是当时有名的说客,据说经他一游说,本来刀剑相向的国家立刻会化敌为友,所以白衫男子在此刻抬出伯周来压夷光。

南子听完忽然大笑道,“施兄可是能把死人说活,能把活人说死的人,怎么能拿伯周君跟他比呢。”

意思是夷光要比当时有名的说客还要厉害。

这话引起了白衫男子的思索,暗想,如果施无殇真有那么大的本领,劝说他投靠自己当一说客,那天下何愁不可得。

其实南子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想到白衫男子会当真,只是白衫男子没有想到,他此刻的决定会将对他的一生产生多大的影响,他一无所知。

此刻的夷光眯着眼,轻轻摇着摇椅,享受难得的安静。

也许只有在此刻,她才会安静的盘算以后的人生,在伯仲书院毕业后,去东阳找施青山见见大的世面,混吃混喝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