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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燕铁衣道:“但我们得采取保留的想法,江兄,说不定对方另有好手隐伏未出,却

是我们截下的两人本身也不知道的!”

    江昂喉结颤移着,嗓门有些沙哑:“希望对方不会再有帮手了。”

    燕铁衣平淡的道:“不必担心,我们且先卯起来干上一场再说!”

    这时,双方业已接近到不足十丈的距离,对方的人站定下来,易连顺“哗”的一并

他手中摇着的描金扇,欠身斜向老者面前,宛如孩子向大人告状:“宫老前辈,喏,一

再欺凌晚辈及令徒,并且出言诬蔑你老的就是这两个人!”

    “黑发白眉”宫不礼一双金鱼眼炯利的瞪视着燕铁衣,脸颊上的肌肉慢慢抽紧了,

自齿缝中“丝”“丝”吸气,他声如破锣般开了口:“果然是你,燕铁衣!”

    拱拱手,燕铁衣踏上一步,笑吟吟的道:“六年前在陕南‘鼓石顶’一别,再未有

缘把晤,宫老近来可好?”

    重重一哼,宫不礼道:“易连顺听那丫头说你是燕铁衣,转告于我,我还不大相信,

虽然形容的模样近似,我却认为大不可能;燕铁衣,你不在‘楚角岭’当你的二皇上,

跑来这里撒什么野,卖什么狂!”

    哈哈一笑,燕铁衣道:“因为手下出了点事,特地前来把事情摆平之后,顺道在

‘青河镇’江兄府上小住些日,又怎敢撒野卖狂?”

    宫不礼怒道:“你欺侮易连顺,折辱小徒,就是不该,甚且出言诋毁老夫我,便是

更大的不该,燕铁衣,你当你北地的绿林头子,干你‘青龙社’的山大王,却休想横到

我头上来!”

    燕铁衣谦恭的道:“不敢,宫老,但有下情上禀。”

    宫不礼气咻咻的道:“你犯不着装模作样,故示虚怀,你骨子里对老夫我并没有多

少尊重,老夫我自量也承担不起,你有话就摆过来,大家明说明断!”

    燕铁衣和详的道:“事情很简单,却决不似令高足与易连顺所说的那样——易连顺

觊觎江昂二妹江萍已久,唾涎其美色而妄思染指,但江萍恶其为人,坚拒不纳,易连顺

羞恼之下竟图以暴力遂其愿,日前于‘青河’之滨,双方不期而遇,易连顺先则污言秽

语调戏江萍,继则欲加强持,令徒尤老二为虎作怅,助纣为虐,在旁摇旗吶喊,更步步

进逼,执意以胁迫手段里使江萍就范,而我不幸适逢其会,安得坐视不出?可叹任我再

三劝阻委曲求全,令徒与易连顺俱皆悍然不从,仗恃人多势众,更待将我一齐摆平,宫

老,人处此情,此境,岂甘俯首认命?我无奈之下,只得勉力自卫,遗憾的是,我居然

承让于令徒;经过情形,便乃如此,屈直之间,尚请宫老秉公评断了。”

    宫不礼大声道:“燕铁衣,你少在那里咬文嚼字,拿酸气冲我,你们中间那些乱七

八糟的纠缠事我全不管,我只问你为什么挫辱我的徒弟,又出言侮骂老夫我。”

    叹了口气,燕铁衣道:“方才我业已说明了,令高足‘为虎作怅’‘助纣为虐’,

帮着易连顺妄行逆施,且‘步步进逼’,更欲暴力相加,宫老,我‘岂甘俯首认命’?

‘勉力自卫’总不为过吧?”

    窒了窒,宫不礼又咆哮:“但,但你不该又辱骂我。”

    燕铁衣道:“我没有辱骂你,我只是说你那几下子也吓不着我而已,就算这几句话

不大中听,但‘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宫老体谅,想能曲予包涵。”

    宫不礼瞪着一双金鱼眼道:“娘的,燕铁衣,你竟敢如此小看我,单凭这一桩,我

便不能与你罢休!”

    燕铁衣一笑道:“宫老,你的意思是说,我该臣服于你才算正确的了?”

    略一犹豫,宫不礼骑虎难下的吆喝道:“正是!”

    燕铁衣道:“这样不嫌太过高抬了你么?”

    宫不礼大吼:“燕铁衣,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就上得了天?好,这些年来你狂

也狂够了,横也横遍了,娘的,我便惦惦你是否真有这等不可一世的分量!”

    一侧,“黄面仙猿”尤老二叫道:“师父,且容徒儿先来顶这头阵,煞煞姓燕的锐

气!”

    宫不礼叱道:“滚到一边,你还嫌人丢得不够?”

    燕铁衣闲闲的道:“你们无须争先恐后,只要真个豁开了,大家都有机会玩……宫

老,你是不是再斟酌一下?何苦为了一件不值出头的事而搞得大动干戈,白刃相见?这

对我固然不好,对宫老你只怕更不愉快呢。”

    宫不礼怪叫道:“你当我含糊你?”

    摆摆手,燕铁衣道:“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不值罢了。”

    宫不礼气涌如沟的吼道:“燕铁衣,不管你怎么说,只为了赌这口乌气,今天也要

与你见个真章,分个高低,好叫你知道我姓宫的这几下子,是不是如你所说没有什么大

不了!”

    燕铁衣道:“那么,令高足与易连顺劫掳江萍的这笔帐,你又如何同我结算法?”

                    

柳残阳《枭霸》

第八十五章  恩威并  不礼亦礼

    宫不礼恶狠狠的道:“我早已说过,你们中间这些乱七八糟的闲事我不管,我只是

冲着你对我的不敬而来,你们双方的一笔烂帐自己去算,与我无关!”

    点点头,燕铁衣道:“那么,令徒若涉于其中,你也是一概不管的了?”

    宫不礼一时回不上话来,憋了半晌,才老羞成怒的吼道:“人是一口气,佛是一炉

香,燕铁衣,你他娘的人前人后说我闲话,看我不起,好歹我也要与你比划比划,争回

这个脸面,你如果胜得了我,我拍拍屁股领着徒弟走路!否则,你就得横下来往外抬,

别的事你便想管也管不了!”

    燕铁衣道:“当真?”

    宫不礼大声道:“老夫我自来言而有信!”

    “黄面仙猿”尤老二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他赶忙插嘴道:“师父,和姓燕的这种

人何必讲什么道理,谈什么信用?干脆大伙并肩子上,先放倒他才是正经。”

    “呸”了一声,宫不礼吼道:“给我闭上你那张鸟嘴,这算说的什么诨话?老夫我

行南闯北,江湖大半生,武林四十年,水里火里,刀枪剑林的拚进拚出,挣的就是一个

‘名’字,立的就是一个‘信’字,岂能似你这般胡闹一气?你他娘不要脸,我这为师

的也能跟着脸不要?”

    尤老二一碰了个大钉子,却又不敢顶撞半句,只好灰头土脸的站到一边,嘴皮子抿

动着不知在咕哝些什么。

    燕铁衣一拱手,赞道:“好,宫老,真正是前辈风范,豪士气度,输赢不论,只这

副磊落坦荡的肝胆,便令我燕铁衣敬佩莫名,特先此向宫老表过。”

    宫不礼相当受用,表面上却火辣辣的道:“少来这一套,老夫我不领情!”

    笑笑,燕铁衣又向尤老二道:“我说尤兄,令师虽然脾气比较躁烈,个性比较冲动,

但仍不失为道义君子,尤兄你在江湖上也混得有声有色,名气不弱,尚请爱惜羽毛,珍

摄自重,与令师同进退,要不然,英名毁于一旦,就会扼腕不及了!”

    尤老二鼓着一肚皮怨气,恨声道:“姓燕的,你那算盘也别敲得太如意了,你是否

为家师对手,现在还言之过早!”

    燕铁衣一指易连顺,神情顿时冷森下来,他萧煞的道:“易连顺,你是这一切纠纷

的始作俑者,也是所有不幸后果的罪魁祸首,只因你个人贪淫无行,便恶意歪曲事实,

兴风作浪,蛊惑这许多江湖同源来为你助阵帮场,却将你自己的卑鄙企图与丑恶行径,

掩饰在他人的意气之争里,易连顺,你唆使得可耻,鼓动得可悲,我们且看你这‘借刀

杀人’之计是否能够行通!”

    脸上是一阵红,一阵青,易连顺嗔目咬牙的道:“你休要居中挑拨离间,姓燕的,

你才是个淫棍,是条色狼,更是个目无余子的狂徒,你,你竟然胆敢勾引我的心上人,

横刀夺爱,恃强碎情,你要我过不去,我就不会让你好过,别说各位前辈早已看不惯你

那嚣张跋扈之气,受不了你那诋毁讥诮之辱而誓欲连手相惩,就只我的这段姻缘横遭破

坏之恨,也断不能与你罢休!”

    一直未曾开口的江昂,这时再也忍不住了,他愤怒的叫了起来:“易连顺,你真是

死不要脸,无耻无行之至,我二妹厌恶你到了极处,睬都不愿睬你,你只是单相思,胡

纠缠,一厢情愿的在那里做白日梦,竟还口口声声嚷着什么‘心上人’‘横刀夺爱’

‘恃强碎情’,那个是你的心上人?谁又同你有情有爱?自说自话,昏头昏脑,简直是

个疯子,尚且是最下流的疯子!”

    易连顺的面孔涨赤似一副猪肝,他跺着脚,口沫四溅的大叫:“老子要的是你妹妹,

不是你,你便想当我易大少的舅子我还不屑接受,你等着,江昂,待我收拾了姓燕的再

来处置你,我要你把方才那番屁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给我再吞回去!”

    江昂极端鄙夷的道:“姓易的,你还是替自己琢磨琢磨等会怎生逃命,才是当务之

急,你劫持了我二妹的这挡子事,以为我会轻易将你放过!”

    易连顺厉吼道:“我一定要宰了你,江昂,你这不识抬举的王八蛋,比起你弟弟来,

你是半点脑筋与人味都没有,天知道江萍怎会有你这么个狗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