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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阮为冠狡猾的道:“你是这样认为么?还是你想多找几个对手遇过瘾?”

燕铁衣的反应当然是迅速至极的,对方此言一出,他立即明白“双蛇教”这一次登门叫战,所拥有的实力,必然不止眼前现身的几个。深沉凝重的一笑,他道:

“阮为冠,你还有多少帮手,不妨全招呼出来大家见见面,这样藏头露尾,不是也太小家子气了么?”

阮为冠阴阴的道:“不用忙,到了时候,自不会令你失望的,剧我看,用不用得着另外找人帮我的忙,怕还不一定呢!”

燕铁衣冷泠的道:“很好,我们便开始证实一下你们确否具有这样的份量!”

袍袖轻翻,阮为冠的只手中已各执着一柄怪异的兵器——三丈长短,通体蓝光闪闪,呈弯曲波纹状的“夺命蛇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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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中雄--第十二章  毒攻毒  财帛动心

第十二章  毒攻毒  财帛动心

笑笑,燕铁衣道:“久违了,这对『夺命蛇矛』,阮为冠,六年之前记得你使的是这两柄玩意,六年之后你却仍未换家伙呀!”

阮为冠脸色冷森的道:“大约你也一样没换过你那长短两柄破剑吧?”

燕铁衣大笑道:“长胜神兵,何须改换?使用着栽过筋斗的武器才需要重新调配过讨个吉利才是!”

那蓝汪汪的光芒本来是在阮为冠的手里闪缩,眨眼间,却宛似流光一样暴泻至燕铁衣面门之前!“太阿剑”的灿灿毫光如雪,“削”声锐响,便更换一步的枪到前头,在蛇矛的攻击尚未够上位置之前,徒然便将阮为冠退出三步,燕铁衣身形飞旋,漫天的剑影交织成眩目的光芒在呼啸中暴卷敌人,阮为冠的一双蛇矛似是委缩了,变得那样的渺小,尽管奋力冲突,却就是越不出燕铁衣的“太阿剑”所布成的流芒光圈!

于是,“七君子”半声不吭,霍然散开又猝而包围,七件兵刃便从七个不向角度,带着七种迥异的招法攻向燕铁衣!“太阿剑”突然扩展,尖锐的破空之声彷佛鬼魂的泣叫,在一溜溜冷电的射扬中那么准与狠的飞弹向“七君子”,来势之急与快,简直无可言喻。“七君子”喊叫纷乱,又像一刹那之间相同——分成七个不一样的角度狼狈跃开!”

熊道元狂吼一声,猛冲上来,一双短枪伸缩挑戮,照面与便接下了“七君子”中的二人,剩下的五个正在犹豫应该采取那一种战法合适,“青龙社”方面的“卫山龙”之一“八臂金刚”孙三能,已一座小山般当头而临道:“好朋友,我这个小角色你们便不屑一顾啦?”孙三能的武器是一对斗大的熟铜“金瓜锤”,加上他人高体沉,形容凶悍,这一动起手来,就宛如一个“护山韦陀”下凡,那等威风劲儿,光叫人睢在眼里心中就会打寒栗,气势上业已先声夺人了!他一个人接下了“七君子”中的三个,一上手便展开了恶斗,那等的猛烈悍野法,完全是一付拚命不要命的架势!

现在,燕铁衣已完全将他的对手阮为冠罩在蓬飞飘闪的剑芒之下,阮为冠在武林中来说,也是一等的好手了,但是,他在与燕铁衣比较之下,却仍旧一筹莫展,毫无获胜之望;阮为冠有一种感觉,好像他每一次和燕铁衣交起手来,总是有那种面对瀚海巨岳的压迫感,那种浩大气势之下的拘束感,这样的感觉更使化施展不开,无从下手,他隐隐然的恐惧与绝望的心理便又抬头了——六年之前他有过此等的体验,不想六年之后依然如是!

钱慕强也不愿闲着,他一转手中的大板斧,厉声向“七君子”中尚怔在那里的两个人大吼:“来来来!你这一双狗种,钱爷便陪你两个乐上一阵——”那两位“君子”中的一个头大身子小的人物阴狠狠的眯上眼道:“怕你秽不了便宜呢,孙子!”

钱慕强勃然大怒,人板斧扬偏,暴叱道:“看钱爷割下你那支烂舌头!”

燕铁衣猝然一百九十剑暴圈阮为冠,阮为冠仓惶拍架中又拚命后退,于是,就在他后退的一刹那,“太阿剑”已有加极西的冷电闪掠过千百年的时光,倒翻长射,那两位方待与钱慕强“卯”上的“君子”突觉寒芒眩目,共中那满脸麻子的仁兄,业已狂号着一个筋斗摔出五尺,只倒地瞬息,他的胸膛上已经开了六个血洞!

怪叫着头大身子小的一个心胆俱裂,贴地翻滚,而钱慕强乘势猛上,大板斧飞快挥斩,那位仁兄的一柄长丧门剑尚未及举迎,一颗大头颅早已骨碌碌滚出了老远,四溅的鲜血顿时便染红了钱慕强的衣袍!

狂笑如雷,钱慕强走上前去,将地下那颗大脑袋翻过来——那上面的五官早已忸曲得变了形,皮色就地一刹那已呈了青黑,这张人脸,和先前连在脖子上的那张人脸,只这么短短的时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似乎无睹于那首级上恐布的表倩,无睹于淤断折的脖颈间血腥的模糊翻卷,钱慕强大吼道:“『双蛇教』的畜生们看看,这就是发狂言的下场!『青龙社』所属说一不二,那一个再敢大言不惭,他的舌头便得被割下!”

因为自己的闪躲,而给了燕铁衣分身猝里的空隙,阮为冠不禁愤怒得热血沸腾,目眦欲裂,他目睹手下那两名“君子”死状之惨,顿时便横了心,红了眼,尖啸着,他发疯似的扑上,一边狂吼道:“好一群卑陋下流的猪狗,竟然用逭种阴毒手段残害于人,燕铁衣,你还要脸不要?”

剑如流,刀似山,燕铁衣猝而反截,冷然道:“本来,我们便说好不须讲求任何『方式』的!”

侧旋回绕,阮为冠的“夺命蛇矛”划映出腾曳的尖流,疾如狂风般,卷向燕铁衣,口里咬碎了牙:“我与你拚了!”

“太阿剑”猝然在斜举的同时抖动成一蓬雨芒往四周并散,阮为冠的一双蛇。含顿时便震击得连连歪斜,快得不能再快,青光飞掠,燕铁衣的左手“照日短剑”彷佛自虚无中展现回伸,而阮为冠却打着踉跄往后退去上,肩膀上血流如注!

手腕一翻,“照日短剑”又已插回胸前鞘内,燕铁衣卓立不动,冷漠的道:

“阮为冠你还差得远!”

喘息着,阮为冠的面孔因为过度的怨恨与痛苦而呈现了歪曲,他的额门上青筋浮突,混身汗透重衣,流着血,含着粗浊的呼吸,这位“双蛇教”首脑之一业已再次尝到六年之前的滋味——无尽的羞怒至极的悲愤!

燕铁衣阴沉的又道:“我曾给你求生的机会,在没有动手之前,但你轻易放弃了;阮为冠,有些时候,人的一生往往只能有一次机会,机会过去了即不再来,如今,你就正是这样的了!”

阮为冠身子起了一阵痉挛,他正待开口说什么,一声令人毛发悚然的长号已自那边传来——有一个与孙三能拚斗的“七君子”人物被孙三能一种捣出了丈远!

阮为冠嘶厉的人叫:“畜生——”燕铁衣缓缓的道:“如果你们另有帮手,此时来援,已其时矣!”

阮为冠狂叫道:“你以为已经胜券在握了么?燕铁衣,你以为你已经占了上风了么?你如果这样想,可就是大错特错了,我老实告诉你……”

他还没说完话,“青龙社”总坛头的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隐约的叱吼叫与金铁交击声,紧接着红光涌现,起了几阵巨大震撼的爆炸声,于是,但见屋塌梁飞,烟硝腾升,在满空四阔的碎瓦残屑中,更连带响起“轰隆隆”“晔啦啦”的建物颓倒巨响!

仰天大笑,阮为冠尖厉的叫道:“开始了,已经开始了!”

这时,庄内人声嘈杂,呼号呐喊之声乱成一片,几条人影如飞而来,倘隔着老远,其中的一个已扯开了嗓门仓惶大喊:“快禀告魁首,有五个不明身份的奸细潜入了总坛,他们已用炸药轰翻了好几幢房子啦,那五个家伙的功夫好不高强……”

钱慕强迎上几步,暴烈的大骂:“魁首正在拒敌『双蛇教』的人马,你们没生眼睛看?什么事都要烦魁首亲自处置才能办妥,你们都是一群死人?”

赶来报警的三个“青龙社”弟兄便惶惶然楞在那与不知所措了,刚才说话的那一个不禁又是焦急,又是瑟缩的道:“但……但钱慕大哥,我们挡不住人家呀……”

此却,燕铁衣断然下令:“钱慕强、孙三能回返总坛之内,这里交给我办!”钱慕强道:“回票魁首,此地不嫌力量太过单薄?”

燕铁衣平静的道:“安内攘外,保根护本为先,况且我也有自信足可打发他。呵!”

躬身从命,钱慕强大喊:“老二,咱们走啦!”口里大喝,他已抢先奔进庄内,“八臂金刚”孙三能暴舞一道大波浪,弹铲空中三丈,猛然倒翻,亦已随后跟上,乾脆俐落之极!

“七君子”中兴孙三能拚斗中的那两人,突失对手,立即围向阮为冠身边,有一个惊惶的叫了起来:“二教主,你伤了!”阮为冠脸色青白的道:“不关紧!”他睨了对面的燕铁衣一眼,低促的问他手下道:“大教主和财翁怎的还不现身?”

这两位“君子”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提注向右边的侧崖松林之中,很明显的都流露出焦急迫切之色来!

燕铁衣察言观色,心中自是有数,他微微一笑,道:“不用急,阮为冠,我不打你落水狗,大方点,你乾脆派人去把你们的帮手请出来吧!我正可一道打发你们——其实,他们也该有点眼色,现在还不出来,莫非是要等你们全死绝了,才插上这一腿!”

阮为冠的两边太阳穴“突”“突”跳动,语声透自齿缝:“燕铁衣,你的灾难刚刚才开始,可怜你还在那里洋洋自得——燕铁衣,新仇旧恨,你今天必将一起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