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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说罢,左手捏起元君诀,脚下踏出禹王步,口中念念有词,右手食中二指夹住符纸高举过顶,大叱一声“起”,指间符纸顿时燃起,空中跟着一个晴天霹雳直奔吕浑头顶击去。

围观道众看那吕浑环抱双手、站直身躯,居然躲都不躲以下,炸雷轰隆一声、不偏不倚击中了吕浑头顶。众人皆暗道:何必呢?躲开认输不就得了,这么想不开?好好一个孩子,欸!……此时,场中央却响起了吕浑的大笑声,举目看去,吕浑一边鼓掌一边大笑:“李道友,好雷啊、好雷!哈……”

众人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吕浑挨上一雷竟然能毫发无损、还在谈笑生风!都觉心中佩服不已,鼓掌声、喝彩声大作。

李居寿更是惊骇不已,暗道:这个吕浑莫非是神人?否则岂有被雷劈了还无事的?心思还没有停下,又听见轰隆之声连着响了三次,三个“五雷轰顶”个个击中吕浑头顶,直震得泰山峰顶也微微晃动,脚下的草坪更是焦灼一大片。吕浑自己吓了一跳,叹道:怎么我这天雷惊比先前又猛烈了许多?定了定神往李居寿看去,正要说话,眼前却不见了李居寿。吕浑诧异道:“咦?,人呢?李道长,你在哪儿啊?”四下去看,也没找着,心想:我的雷除自己谁也劈不着,不可能会劈中李居寿,可是他人呢?该不会飞灰烟灭了吧!

其实李居寿是个识货之人,只听见破空的雷声,便知晓吕浑起得是五雷轰顶之术,而且吕浑一不起势、二不念咒,手段不知比自己高明多少!若被他劈着,就一个字“死”!还是性命要紧,逃了吧!躲进了人群。

宋德方真人高声说道:“第四场比试,神风派吕浑获胜!”

四下里掌声雷动、叫好声不断。吕浑感觉无比光荣,着着四方抱拳行礼,又不禁往李华音看望去,目中余光却发现咏儿朝自己跑来,心中暗道:咏儿不可能是跑上来祝贺自己的,万一还来揪我耳朵什么的、可就献丑了!赶紧绕开咏儿,也跑入人群中去了。

等众人掌声停下,宋德方真人说道:“诸位道友,今日四场比试已毕,第二轮将在明日辰时开始,还请诸位道友准时到场。”说罢,众人散场。

吃晚饭时,吕浑的兴奋劲依旧未去,把自己在场上是如何想的、如何做的、如何赢的,像唱曲说书一般添油加醋说给大家听。正说得兴高采烈之时,吕安给吕成送完饭回来,对吕浑说道:“浑师弟,大师兄让你吃完饭后去他房里。”

吕浑听罢立刻没了说话的兴致,“噢”了一声,认认真真吃起饭来,比谁都吃得慢!总算吃完了饭,吕浑低着头来到吕成房内,叫声“大师兄”,垂手站在一旁,也不敢问大师兄伤情如何,更不敢在一旁椅上坐下。

吕成扫了一眼吕浑,问道:“听说你今日赢了?”

吕浑答道:“回大师兄话,今日师弟赢了!”

吕成又问道:“听说赢得还十分轻松?”

吕浑偷瞧了一眼大师兄,发现大师兄面色还算正常,抬头说道:“也说不上轻松,只是那个太一道派的李居寿,一不同我比武艺招式,二不同我比法术变化,却非要和师弟我比什么挨雷劈,岂不是撞在了师弟的枪口上!哈……师弟我自己发三个天雷惊自己挨,顿时把那个李居寿吓得屁滚尿流!哈哈哈……”吕浑说着说着得意忘形了。

吕成面色一沉,喝斥道:“住口!”

惊得吕浑赶紧闭住嘴、垂下头不敢出声了。吕成冷冷说道:“投机取巧赢来一场,竟如此得意忘形。明日比试若赢则罢,若是输了,就不要再来见我了。出去!”

“噢!”吕浑又垂着头走出大师兄房间。本来赢了比试是多高兴得一天,被大师兄这么一通喝斥,吕浑只觉得心中实在憋闷,心中叹道:欸!这算是什么嘛?难得靠着自己的法术赢一回!边想边走出酒楼往西行去。不知不觉来到了月观峰,吕浑找了块山石坐下,看着浑圆皎洁的月亮,吹着清凉的山风,方觉憋闷气散去了些。坐了一会儿,吕浑听见背后有动静,借着月光扭头看去,“咦!”吕浑说道:“你不是天师道派的张留孙吗?”

原来张留孙也散步走到月观峰,瞧见吕浑抱拳说道:“原来是神风门的吕浑道兄。”

吕浑说道:“叫我吕浑就成了。”一指边上一块山石,说道:“来,坐这边吧!”

张留孙依言在山石上坐下,说道:“不如我就叫你浑哥吧!浑哥,你今日可真够出彩!血肉之躯连挨四个天雷轰,竟然还能毫发无损,你不会是金刚打造吧?利害、厉害!”

吕浑听张留孙夸赞自己,哈哈笑道:“我又有什么厉害?留孙那招才叫绝呢。那个钟吕金丹派的杨宗臣、估计现在还弄不明白是怎么输的!”

张留孙说道:“还是不如你,你没看见那李居寿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吗?”

二人相对、哈哈大笑起来。吕浑问道:“留孙,怎么这么晚了还往外跑?”

张留孙说道:“唉!我在六年多前因为练功变成痴呆,现在虽然已经恢复,可是师兄们依旧不太搭理我,就是有话要说,也是呆师弟上、呆师弟下的。所以我平日里同师兄们也相处不好,呆在一起、还不如一个人出来走走,等他们全都睡下我再回去。浑哥,那你呢?不会真有那么好的兴致来赏月吧?”

吕浑一拍大腿,说道:“还真被你言中!我今日好不容易赢得比赛,却挨来大师兄一顿臭骂,说什么我得意忘形啦、什么投机取巧啦,还说什么明日不赢莫要见他!这不,和你一样出来散心了。”

二人又大笑起来!张留孙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大师兄虽然严厉了些,可毕竟还是为你好!”

吕浑说道:“这个我知道,我也不是恨他,只是受不住他的嘴脸,冷冰冰的能冻死人。哎,我说留孙,你为什么在场上拿出一本经书看呢?那个杨宗臣当时连动都不敢动了,上去三下五除二不就完了吗?”

张留孙说道:“你说得轻巧,那个杨宗臣可不是好惹的,你没看见他周身的丹道气劲啊?若真要上前去打,没有三两下,我的一对拳头倒先要肿起来了!看书是装样儿、是我的计策!你看,我一拿出经书看,杨宗臣的心智就乱了,再加上围观道众一起哄,嘿!他认输了。”

二人说得高兴欢笑不断!张留孙说道:“浑哥,我这人没什么朋友,平日也就和师傅说说话。今日能认识浑哥你,真是太好了!”

吕浑说道:“留孙,如果你我都夺下头魁结伴西行,不就能天天在一起说话了吗?”

张留孙说道:“妙啊!不,还不够。浑哥,不如今晚你我就对着这轮明月起誓、结为异性兄弟,如何?”

吕浑摆手说道:“这不成,岂有对着明月结拜兄弟的?”

张留孙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既然浑哥不答应,那就算了。也怪留孙唐突,刚认识……”

“哈……”吕浑大声笑道:“留孙,男女私订终身才拜月亮,你我结为兄弟,就应该对着太阳拜!”

张留孙喜道:“我还以为浑哥……可现在离太阳东升还早着呢?”

吕浑说道:“无妨,你我二人先去日观峰聊它一个晚上,等到太阳东升时再行结拜。”

张留孙天性也是个能言善说之人,更何况六年多的话全都攒在了肚囊中,今夜能与吕浑畅谈一宿,心中自然高兴。应了一声“好”,同吕浑一起往日观峰行去。吕浑又回酒楼弄了些酒菜。到了日观峰,二人找了处适合山岩做桌凳。把酒菜端正好,吕浑举起酒杯问道:“留孙可会喝酒?”

张留孙说道:“我呆傻六年多,从没喝过酒,今日正好练一练!”

吕浑说道:“好!大英雄都喝酒、都是海量,咱们干。”

张留孙举起酒杯,一声“干”,将杯中酒灌入口中、一滴不剩。第一次喝酒自然感觉辛辣无比,张留孙急忙往口中塞了些菜,解去辛辣味。再喝第二杯时,感觉也就好多了。

二人你说一段过去的生活,我说一段将来的志向。说到开心处干一杯,说到伤心处也干一杯。不知不觉卯时已至、红日东升,二人齐对太阳跪下,发下誓言,又行八拜结为兄弟。吕浑长张留孙一岁,做了阿哥,张留孙自然做了兄弟。二人四手相握,看着初升的太阳,都觉胸中澎湃不已。

平顶峰上人越聚越多,到了辰时,也就都到齐了。台上几位入座之后,宋德方真人高声说道:“今日是选才大赛第二轮,第一场由全真教派对阵太平道派,请出双方选手。”

这太平道派在东汉时期便盛行于天下,擅长符水咒说,符咒术决不差于天师道派。只因太平道派祖师张角见朝廷昏庸、人民困苦,便发动了史书上著名的“黄巾起义”反对朝廷。无奈在朝廷镇压之下起义失败,太平道派也遭重创,从此销声匿迹,成了道教诸派中最神秘的门派之一。

刘德真依旧姿态洒脱、步履轩昂,来到场中央。围观道众惊呼一片,这刘德真昨日明明已经身受重伤,性命攸关,今日却安然无恙,仪态风采之间更胜昨日百倍!

人群中又走出一人,二十五六岁光景,七尺高身量,内穿道服,外罩如意吉祥纹对襟法袍,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生就一张国字脸,手拿一把桃木剑。走到场中央,对着刘德真抱拳施礼,说道:“贫道太平道派元真子,见过清玄道友。”

刘德真抱拳回礼道:“元真道兄好!”看见元真子手中的桃木剑问道:“不知元真道兄想如何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