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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人都说孝庄打小对少年玄烨青眼有加,又说康熙自小勤于读书,乐于读书,传言果然不假。

“玄烨现在主要读《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要熟读成诵,清晰其意。不知均衡读什么书呢?”语气里充满好奇。

“我?”呃,《大学》《中庸》一类压根就没学过,或者语文书里教过几篇?反正有印象的就是《论语》里一些句子,比如: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三人行,必有我师;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要五日三省吾身,敏于事而慎于言,等等,都是一些耳熟能详的散句。别说通篇背诵啦,连背一个片段也不能。

陈旭日自己并不为此感到羞愧,面上却做出羞愧表情道:“小民生性怠惰,些许读过一些《论语》,《孟子》《庄子》等圣人文章也学过,只没有很用功。平日里有兴趣的多半是医书、算术和自然科学等杂学,惭愧。”

“真的呀?我只学过一点算术,很喜欢,不过师傅说我现在要把精力放在文字上……”

一旁端坐的佟妃插嘴:“玄烨现在学四书五经。听孙嬷嬷说,他每天又是念又是背,整天里手不释卷,我这做额娘的听说,真是既高兴他这么长进,又觉得心疼。”侧头向孝庄道:“太后,玄烨喜欢读书,光上个月就累病了两遭。妾妃想跟太后救个情,请太后允许玄烨跟在妾妃身边,让妾妃照顾他几天。您瞅瞅,这孩子比咱上回见到的模样可瘦多了。”

她抽出绢帕抹抹眼角,声音里添了哽咽道:“妾妃不敢跟皇贵妃比,不敢奢想能让玄烨留在妾妃身边教养……只求太后给个恩典,哪怕只有三两天也好。玄烨一生下来,为着避痘就抱到宫外抚养,直到出过痘才回到宫里,妾妃就没照料到他一天……”

自她开口说话,陈旭日就眼观鼻鼻观心,做充耳不闻状。皇家的家务事,还是少听为妙。

直至听她说到出痘,心里却动了动,偷眼去瞧——传说康熙是个麻子脸。果然,现在虽然仅是孩童,脸上已经能清晰瞅见数个坑坑点点。嗯,算不得好看,可也不算难看。

基本上来说,这位三阿哥是个清秀孩子,小小年纪,却不似一般孩子跳脱不羁,倒透着稳重味道,浑不似年仅五岁模样。别的么,粗粗看去,与同龄孩子也无甚不同。

孝庄眉头不露痕迹往中间拢了拢。

这佟妃,就这点不好,老分不清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有些话是当着孩子的面能说的么?

皇子公主教养自有规定,除了四阿哥,哪个能例外了?为着四阿哥留在皇贵妃身边抚养的事,她同皇帝明里暗里僵了几回,宫里宫外颇有微词,这当口她跟着凑哪门子热闹?董鄂氏打进宫那儿起,皇帝为她破了多少次例了,为这,母子间情份都淡了不少。如今这儿正想法子,她又来这出。整天里念叨着想给她分忧,莫不是只嘴上说了哄她开心?倒不见真做出什么像样的事来。

“哀家这边没什么事了。小德子——”

正在门外边侍奉的小德子答应一声,赶紧进来躬身站好,“你领均衡去承乾宫。”又对陈旭日道:“昨儿四皇哥又有些闹病,皇贵妃挂着心,只在这边略坐了坐就赶着回去了。如今一准望着你快去呢。”

陈旭日在心底苦笑:又病了?老天保佑,四阿哥你可得争气些,可千万别再出岔子。我只知道你出生百余日有大灾,实指望那次救得你,换回我一家平安。唉,不成想,如今咱俩人竟然成了一根绳上的蚱蜢,如今我这条小命可就悬在你手上了。你要是不妥,我也落不了好……

走到门口,耳边还听到玄烨说话声:“额娘别为儿子担心。孙嬷嬷照顾儿子可仔细了,是儿子心急读书……”

PS:那个,现在俺是2K党,每章字数不多,是以一章内容单薄了点。。。从上个月二十二号开始发,到昨天,本书满月了,去掉作品相关,整整十万字,不多,沿续了上本书的正常更新水平。。。俺也想多更点,剧情都有,也着急赶紧写到有冲突有高潮的部分,可是,怎么说呢,不够勤快是一方面,还有就是,有那么一些人的反应着实打击了码字的热情。。。

这只是一篇小说,俺对满人歌功颂德了?没有吧?想让主角在一个合理的发展线路中走向他的人生,他之作为,且看将来。。各位高抬贵手,喜欢的捧个场,推荐两票,不喜欢的不敢劳您大驾,大家各自清静岂不好?。。。嗯,争取新的一月,多码出一些字来。。。

第一卷  眼花缭乱的世界--第二卷  禁宫水深  第八章  承乾宫

承乾宫为两进院,正门南向,名承乾门。外观上一应布置,俱保持了明初始建时的格局。

前院正殿即承乾宫,面阔五间,黄琉璃瓦歇山式顶,檐角安放走兽五个,檐下施以单翘单昂五踩斗栱,内外檐饰龙凤和玺彩画。明间开门,次梢间槛墙、槛窗,双交四菱花扇门、窗。

小德子领着陈旭日,刚走到殿前宽敞的月台下,这边侍候的人迎上来,两下里一问一答把情况交代清楚。这边就道:“皇贵妃娘娘在后院看护四阿哥呢。稍等,我这就去回禀。”

一人往后边行去,一人头前领路,带他们往东边第一间配殿里走。

东西有配殿各三间,一样明间开门,黄琉璃瓦,却换了硬山式顶,檐下绘的是旋子彩画,东边匾曰“贞顺斋”,对过题的是“明德堂”。

陈旭日跟着拐了弯上了阶,往“贞顺斋”去。

推开门,一股子书墨香气扑面而来。

屋里很敞亮。方砖墁地,天花彩绘双凤,靠墙立了两排书架,迎面墙上一张羊皮纸的地图,泛黄微旧。

屋角的镂金盘丝香熏炉里,袅袅清烟自在升腾。靠墙的锦榻上铺着明黄缎子软被,中间隔一架丝绣透亮四扇屏风,上面只简单点缀了清雅的墨竹。再前面是书案。

长案上立着一个青花竹石芭蕉纹玉壶春瓶,旁边一柄玉如意。边上湖笔、徽墨、端砚、宣纸等文房四宝一样样摆放整齐,另一侧放了两三本书,上面似乎压了几本折子。

小德子低声同陈旭日道:“皇上经常过来,这屋充作书房,皇上常在这里看折子。”

不多时,董鄂妃打门外边进来。


她脸色略微发白,虽努力振做精神,也遮掩不了眉梢眼底透出的疲累。对陈旭日的到来温言表示出自己的欢迎之意。

身后侍立的宫女进言:“娘娘,您去歇会儿,都快把自己个儿熬病了。四阿哥这边,有奴婢和均衡盯着……”

这位却是陈旭日的熟人,名字叫做知书。知书是大宫女,原是董鄂妃身边最得用的,后调来照顾四皇子。前次陈旭日进宫为四阿哥治病,两人接触过几天。

董鄂妃歉然道:“均衡,真是劳烦你了。昨天才回京,接到要进宫的消息,昨儿晚上怕没休息好吧?真该让你歇两天……”她轻叹口气,只觉得脑袋发沉。极力忍住揉捏额头的冲动,想:他也只是个孩子,比自家小弟还小了好几岁,在家也必是父母手心捧着的心头肉——她自己做了母亲后,对这点体会的格外深刻。

“我不要紧,娘娘只管安心休息。最难的时候都闯过来了,这次肯定不会有事。”转头问知书:“四阿哥哪里不舒服?太医怎么说?”

“昨天几位娘娘过来看四阿哥,外面天气好,就抱出去见见阳光。不知——为什么,小阿哥忽然哭起来,半天哄不好,哭出一身汗,想是因为这个原因吹了风,到晚上就烧起来了。”说到“不知”时,她顿了下,在“为什么”三个字上格外咬了重音。

董鄂妃道:“是我的错,不该抱他出来。”

知书急道:“让小阿哥时不时出去见见阳光,原是太医的建议,娘娘何必把错往自己身上揽?而且昨天……”她咬了咬唇,再说不下去。

昨天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把四阿哥捏疼了,才惹来这场病。皇贵妃何尝不知道?回屋后,看到四阿哥身上的红印子,只自己默默掉了半天的泪。那下黑手的人,根本就是吃定了娘娘柔顺的性子,知道她从来惯会委屈自己、一准不会跟皇上告状才敢做出那种事。

“娘娘且请放宽心。小孩子年纪小,比不得大人好身体,抵抗力差,容易发热受凉实属常事。难受两天也就好了。太医必会精心用药调理,小民粗通医理,日后定当与知书姐姐配合,用心看护。”

这话说的却是实心实意,不是单做表面工夫。

再怎么说,这小娃娃也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日后前程这些,都可以暂且不理,不去放到心上,只这性命攸关的事第一要紧,马虎不得。陈旭日到底还是珍惜自己这条小命,实不想糊里糊涂送掉。

他自己虽不是专精儿科,在医院待了几年,加上从前学医数年,常识总归较一般的普通人知道更多。照顾一个孩子,又有数名太医配合,想来应该手拿把掐,算不得什么大事。

董鄂妃摇头,却道:“在我面前,用不着自称‘小民’。你原不是在宫里当差的,此次进宫,身上也无官职。”如此,满人自称的“奴才”或是汉臣自称的“臣”他都不合适用。她想了想,建议道:“私下里称呼自在些无妨。你虽是白身,到底得天神青睐,太后都允你不必行大礼,这点小事,想也无碍,只人前注意些罢。”

她扶着桌子站起身,“咱们这便去瞧瞧四阿哥。算一算,你也两个多月没见过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