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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君主却说出‘你去向三位大夫报告’的话!”孔子只好向三位大夫报告,他们不同意讨伐。孔子说:“因为我做过大夫,不敢不报告。”

【原文】子路问事君,子曰:“勿欺也,而犯之。”

【译文】子路问怎样侍奉君主,孔子说:“不要欺骗,可以犯颜直谏。”

【原文】子曰:“君子上达,小人下达。”

【译文】孔子说:“君子心怀仁义,小人心怀财利。”

【原文】子曰:“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

【译文】孔子说:“古人学习是为了提高自己,今人学习是为了炫耀于人。”

【原文】蘧伯玉使人于孔子。孔子与之坐而问焉,曰:“夫子何为?”对曰:“夫子欲寡其过而未能也。”使者出,子曰:“使乎!使乎!”

【译文】蘧伯玉派使者访问孔子。孔子请使者坐下,然后问:“蘧先生最近在做什么?”答:“他想减少过错,但没做到。”使者出去后,孔子说:“好个使者!好个使者!”

【原文】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曾子曰:“君子思不出其位。”

【译文】孔子说:“不在那个职位,就不要考虑那个职位上的事。”曾子说:“君子考虑问题从不超过自己的职权范围。”

【评论】做自己能控制的事,对自己控制不了的事不要妄加评论。

【原文】子曰:“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

【译文】孔子说:“君子认为说到而没做到很可耻。”

【原文】子曰:“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智者不惑、勇者不惧。”子贡曰:“夫子自道也。”

【译文】孔子说:“君子的三种品德我没做到:仁者不忧、智者不惑、勇者不惧。子贡说:“老师是在说自己呢。”

【原文】子贡方人,子曰:“赐也,贤乎哉?夫我则不暇。”

【译文】子贡批评别人,孔子说:“子贡啊,不要希望别人都是贤人啊?我可没这个闲工夫。”

【原文】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也。”

【译文】孔子说:“一个人不怕别人不了解自己,就怕自己没有真本事。”

【原文】子曰:“不逆诈,不亿不信,抑亦先觉者,是贤乎?”

【译文】孔子说:“不要事先怀疑别人欺诈,不要主观地怀疑别人不讲信用,如果能预先觉察到欺诈和撒谎,就是贤人了。”

【原文】微生亩谓孔子曰:“丘何为是栖栖者与?无乃为佞乎?”孔子曰:“非敢为佞也,疾固也。”

【译文】微生亩(道家隐士)对孔子说:“你为什么一天到晚忙忙碌碌,四处奔波、到处游说呢?你不就是要显示自己的口才吗?”孔子说:“我不是想显示口才,这只不过是我的毛病。”

【评论】道不同不相为谋。

【原文】子曰:“骥不称其力,称其德也。”

【译文】孔子说:“千里马值得称赞的不是它的力气,而是它的品德。”

【原文】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译文】有人问:“以德报怨,怎样?”孔子说:“那拿什么报德呢?应该以正直报怨,以德报德。”

【注意】“以德报怨”是道家思想。

【原文】子曰:“莫我知也夫!”子贡曰:“何为其莫知子也?”子曰:“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

【译文】孔子说:“没人了解我啊!”子贡说:“怎么说没人了解您呢?”孔子说:“不埋怨天,不责备人,从基层的学识,艰苦的人生经验起步,从中领悟了高深的道理。了解我的,大概只有天吧!”

【原文】公伯寮诉子路于季孙。子服景伯以告,曰:“夫子固有惑志于公伯寮,吾力犹能肆诸市朝。”子曰:“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

【译文】公伯寮在季孙氏面前诬蔑子路。子服景伯将此事告诉了孔子,他说:“季孙氏被公伯寮的谄言所迷惑,我有能力杀了他,将他陈尸街头。”孔子说:“道义能够得到推行,是时运决定的;道义得不到推行,也是时运决定的。公伯寮能把时运怎样?”

【原文】子曰:“贤者避世,其次避地,其次避色,其次避言。”子曰:“作者七人矣。”

【译文】孔子说:“贤者逃避浑浊的社会,其次逃避动荡的地域,再次逃避傲慢、鄙视的脸色,最次逃避不善的言论。”孔子说:“这样做的有七个人。”

【评论】当改变不了现实,又不愿同流合污时,只有逃避当隐士。

【原文】子路宿于石门,晨门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与?”

【译文】子路在石门睡觉,看门的说:“哪来?”子路答:“从孔子那里来。”问:“是那个明知做不到却还要去做的人吗?”

【原文】子击磬于卫,有荷蒉而过孔氏之门者,曰:“有心哉,击磬乎?”既而曰:“鄙哉,硁硁乎?莫己知也,斯则己而已矣。深则厉,浅则揭。”子曰:“果哉!末之难矣。”

【译文】孔子在卫国击磬,一个背背篓的人从门前走过,他说:“击磬的人,是个有心人啊!”一会又说:“硁硁之声太执着了,让人看不起!没人理解有什么关系?那就作罢好了。好比过河,水深就索性穿着衣服游过去,水浅就撩起衣服趟过去。”孔子说:“果然如此!但结果却很难说啊。”

【评论】孔子身处乱世中,但他并没有当隐士,坚持不懈地传播其思想。在孔子有生之年没看到他的思想发扬光大,但他相信他的思想是符合道义的。目光短浅的人看不到这些,因此孔子说:“果哉!末之难矣。”现在是这样,但结果很难说啊。

【原文】子张曰:“《书》云:‘高宗谅阴,三年不言。’何谓也?”子曰:“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君薨,百官总己以听于冢宰三年。”

【译文】子张问:“《尚书》上说:‘商朝的高宗守孝,三年不议政。’是什么意思?”孔子说:“不止是高宗,古人都这样。君主死了,百官三年内都听从宰相安排,各司其职。”

【原文】子曰:“上好礼,则民易使也。”

【译文】孔子说:“君上尊崇礼仪道德规范,群众就乐意听指挥。”

【原文】子路问君子,子曰:“修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人。”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百姓。修己以安百姓,尧舜其犹病诸。”

【译文】子路问君子,孔子说:“提高自己的修养,对人恭敬谦逊。“这样就行了吗?“提高自己的修养,使人心安。“这样就行了吗?“提高自己的修养,使百姓过上太平的生活。这一点,尧舜都难完全做到。”

【原文】原壤夷俟,子曰:“幼而不逊悌,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以杖叩其胫。

【译文】原壤叉开双腿坐着等孔子,孔子说:“你小时候就不懂礼貌,长大了一事无成,你这个老不死,真是个害人精。”用手杖敲打他的小腿。

【原文】阙党童子将命,或问之曰:“益者与?”子曰:“吾见其居于位也,见其与先生并行也。非求益者也,欲速成者也。”

【译文】阙党的年轻人来传话,有人问:“是个要求上进的年轻人吗?”孔子说:“我见他与长辈同坐同行。他不是个要求上进的人,而是个急于求成的人。”

第二章第十五节

  卫灵公篇第十五

【原文】卫灵公问陈于孔子,孔子对曰:“俎豆之事,则尝闻之矣;军旅之事,未之学也。”明日逐行。

【译文】卫灵公向孔子询问排兵布阵之法,孔子说:“礼仪方面的事,我还懂一点;用兵打仗的事,我没学过。”孔子第二天就离开了卫国。

【原文】在陈绝粮,从者病,莫能兴。子路愠见曰:“君子亦有穷乎?”子曰:“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

【译文】孔子在陈国断粮时,跟随的学生都饿得走不动路。子路埋怨地说:“君子也有穷困潦倒的时候吗?”孔子说:“君子虽穷,但穷不失志;小人一旦穷了,就会胡作非为了。”

【原文】子曰:“赐也,汝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与?”对曰:“然,非与?”曰:“非也,予一以贯之。”

【译文】孔子说:“子贡啊,你以为我是学得多才记得住的吗?“对,难道不是吗?“不是,我是用一个基本思想贯彻始终的。”

【原文】子曰:“由,知德者鲜矣。”

【译文】孔子说:“仲由啊,懂得德的人太少了。”

【原文】子曰:“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夫何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

【译文】孔子说:“不发号施令就能治理好天下的人,只有舜吧!他做了些什么呢?只不过是庄严地坐在宝座上而已。”

【原文】子张问行,子曰:“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笃敬,虽州里,行乎哉?立,则见其参于前也;在舆,则见其倚于横也。夫然后行。”子张书诸绅。

【译文】子张问什么是正确的行为,孔子说:“说话要忠信,行为要诚实敬重,即使到了偏远地区,也能行得通;否则,即使在繁华都市,能行得通吗?站立的时候,忠信诚实这几个字好象就矗立眼前;坐车的时候,这几个字就好象靠在车横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