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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见图帕克哼哼唧唧地赖着不说话,妮可下了最后通牒,她鼻子一皱轻哼了一声笑道:“图帕克,你怨我胁迫你,不讲朋友交情。不知你想过没有,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我放弃了圣卡林特的宫廷花园舞会,不畏劳苦跟随大军长途跋涉来到这里。一路上我裹着皮裘,骑着骏马,跨过腾格里斯山脉,穿过火里兀麻沙海,风餐露宿在捕鱼海子的草丛中,我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看看袤远荒原的风景吗?”

面对一连串的质问,图帕克默然了,怔怔地望着她。

妮可把一绺头盔中溢出的秀发抚入肩后,表情庄严而决绝地道:“告诉你,图帕克,我才不要当什么被人看护的公主,我要做一个在沙场上任意冲锋驰骋、斩将夺旗的女英雄。我要做一个真正的英雄,这就是我来此的目的!”

她顿了一下又道:“图帕克,我知道你很为难,不过我们是朋友,朋友有时候是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如果将来父王追究此事,我会尽力为你开脱,至于现在,如果你不愿帮我的话,那就请让开去路吧!”

夜风拂来,黑天鹅绒斗篷随风扬起,不经意间露出了妮可腰间挎着的施基利斯的残月,弯刀上硕大的钻石反射着璀璨的光芒。

图帕克叹了一口气,缓缓带马让开道路。

妮可唇角漾出一丝笑意,一带缰绳,催动“掠风之翼”前行,在与图帕克擦肩而过时,冲他吐吐舌头,甜甜地做了鬼脸儿,“图帕克,谢了,我就知道你狠不下心来难为我的。”

刚才还阴霾密布,转脸就晴空万里!图帕克哭笑不得地甩甩头,一夹马腹,催动战马,追上妮可,与妮可并骑而行。

妮可睁大眼睛转头诧异地看着他道:“怎么?你跟来干什么?你虽没能拦住我,可如果现在立刻去向我父王报信,只要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还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图帕克板着脸道:“你不是说朋友有时候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吗?我豁出去了,让责任见鬼去吧!”

妮可格格娇笑,拍着他的肩头清脆地叫道:“说得对!让责任见鬼去吧!我们制造些奇迹给他们看!”

(第十集完)

~下期预告~

驻守浑水滩渡口的汉拓威十一师团被腾赫烈军死死围困,被迫展开了惨烈的突围……

战况激烈,十一师团陷入重围,弟兄们一个接一个牺牲,泪水换不回战友的鲜血,尸山血海中,张凤翼该如何化悲愤为力量……

危急时刻,张凤翼意外擒获腾赫烈元首的女儿妮可公主,他将如何利用这张救命王牌带领弟兄们杀出重围?

第十一集  人物介绍

张凤翼:身世如谜的逃亡者,一个偶然的机会顶替了逃兵张凤翼的名字,成为十一师团庞克小队的士兵,之后升为千夫长。

庞克:原来的庞克小队小队长,现任张凤翼千人队的千夫长。

多特:张凤翼的死党、亲卫,饭桶兼跟屁虫,跟着“老大”快乐的混日子。

阿尔文:张凤翼的死党、亲卫,精明伶俐嘴巴了得,虽然武艺不精,怕上战场,却在“老大”的“阳光”照耀下过得有滋有味。

斡烈:汉拓威帝国第四军团十一师团师团长,身经百战的老将军。

梅亚迪丝:梅亚迪丝·蕾,白鸥师团的女师团长,由于作战时戴一个银色鬼脸面具而被称为“银鬼面将军”。

苏婷:梅亚迪丝麾下的万夫长,梅亚迪丝的好姐妹。与张凤翼敌视、并隐约知道张凤翼的过去。

勃雷:原袤远军团第六师团军官,现任十一师团千夫长。

斐迪南:原袤远军团十七师团的骑兵团长,现任十一师团千夫长。

迪恩:十一师团万夫长,是斡烈的臂膀兼好兄弟。

阿瑟:十一师团万夫长,是斡烈的臂膀兼好兄弟。

勒卡雷:巴拉吉耶,勒卡雷,腾赫烈帝国元首,腾赫烈军最高统帅。

索普:斡烈师团长的亲卫队长。

恩里克:第十一师团军法处执行官,他固执地认为军棍打在屁股上的响声是世上最美妙的音乐,不过有时碰上某些知情知趣的伶俐人儿,他也相信“天理之外还有人情”的格言。

狄奥多里克公爵:楚·狄奥多里克,腾赫烈骁骑军统帅,军中都称他做“光头统帅”。乌烈尔:乌拉尔部落联盟的大首领,跟随元首勒卡雷出征。

妮可:妮可·勒卡雷,元首勒卡雷的女儿,腾赫烈公主。

图帕克:负责保护妮可公主的腾赫烈百夫长。

莽古达扬:乌烈尔麾下的鬼嵬部落头领,与妮可公主关系不错。

冈瑟:十一师团的千夫长。

韦伦:十一师团的千夫。

兀骨塔:骁骑军前锋万骑长,军中誉为“刀锋”。

第十一集  第一章

到处都是火光与浓烟,到处都是倒塌的栅栏、燃烧的帐篷与旗帜、惊窜嘶鸣的战马,所过之处遍地狼藉。西面作为主要突围方向,在十一师团分配惊马群的时候,这个方向的敌营被给予“重点照顾”,受到的冲击最严重。再加上风向的配合,滚滚浓烟让这里陷入一片混沌,十几步外即不能视物。现在营区里的腾赫烈人彻底混乱了建制,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像一窝失了巢的马蜂乱碰乱撞。

张凤翼他们纵马在浓烟与迷雾中快速穿行着,被烟熏得捂着喉咙弯腰咳嗽的腾赫烈官兵,看到他们的马队无不惊慌失措的逃散。斐迪南的铁甲骑兵跃马挺矛,追着他们肆意冲踏刺杀。

逃散的腾赫烈官兵像没头的苍蝇般在浓烟中乱撞,有的成功闪入浓烟中了,跑得慢的被重甲骑兵一矛插在后背,尸体倒下转瞬消失在马蹄间;也有晕头的腾赫烈士兵在浓烟中钻出,自动撞上重甲骑兵们的矛尖。那些被矛尖对准的敌兵几乎都是一触即亡,战马一带而过间就是一条生命的终结,被刺中的敌兵像割断的草茎般软倒在地。马队过后,这样的尸体留下了一路……

“凤翼,如果咱们师团满员的话,就哪里都不用逃了,直接杀他个人仰马翻。”斐迪南挥矛刺倒了一名拦路的敌兵,举着染血的钢矛傲然地道。

张凤翼目视前方策马而行,头也不转地道:“快点走吧,留给咱们突围的时机就这一会儿,敌军不会一直混乱下去的,后面还有新到的敌军主力军团呢,被追上了可麻烦得很。”

此时,十多个腾赫烈骑兵呐喊着纵马从烟雾中窜出,举着弯刀、挺着长矛冲上前来,为首的看来是个百夫长,这些骑兵可能是他仓促间所能收拢的所有兵力。

张凤翼的长弓早提在手里时刻准备着,前方人影才现身,他挽弓便射,抬手间两次连射,七八个敌兵还未接近便惨呼着中箭倒地。剩下的敌骑迅速接近,两方战马眨眼间碰撞在一起,张凤翼左右的重甲骑兵们不等他示意便跃马前突,二三杆长矛同时对付一个敌骑,一个错马间,几声惨呼响起,从马鞍倒下的敌兵像浪花泛起的泡沫般,转瞬消失在重甲骑兵的队列中……

最后一名敌骑倒下,斐迪南瞥着张凤翼,沾沾自喜地道:“怎么样?‘袤远第一弓’大人,我手下弟兄的身手还入得眼吧!”

张凤翼撇嘴一笑没答话,继续策马而行。

斐迪南见他不答话,立刻道:“喂!说话呀!光笑是什么意思?”

张凤翼转头道:“笑笑都不行吗?”

斐迪南不依不饶地道:“你笑得阴阴的,谁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张凤翼无奈,“好吧,我刚才笑就是表示‘还行’的意思,代表口头奖励。”

“这也算夸奖?”斐迪南撇嘴,“拜托,说声好那么难吗?又不会掉块肉!”

“行了!到此打住吧!”张凤翼皱眉道:“我不是不想夸,我是没心情,我在想突围后能活下来几成人呢?”

“切!没趣!”斐迪南摇摇头,不再开口了。

※※※※

莽古达扬已经气疯了,还没见到对手的影儿呢,部属就被一群疯马冲得溃不成军了,自己是何等勇武的人,也被逼得四处躲避惊马,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从打生下来还未吃过这种瘪呢!

惊马群过后,他急吼吼地在营区中四处拉人,侍从亲兵们也散开了召集人手,刚凑齐了几百人,就迫不及待地向汉拓威城垒杀了回来。

“冲啊!杀呀!”莽古达扬举着弯刀,脚下马刺猛磕马腹,战马飞一般疾窜,头一个冲进大门洞开的汉拓威城垒。

长官身先士卒,后面的官兵也不甘落后,大家齐声呐喊,策马蜂拥杀入城垒。

一群人冲入城后不约而同地勒住了战马,城门内空荡荡的,不但没有一个汉拓威人,地上干净得连枝箭镞也没遗落,城中心的平地上几十堆燃烧的辎重冒着滚滚的烟柱,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妈的!逃了?”莽古达扬睁着血红的眼睛,络腮胡子像刺猬般张着,暴躁地对左右随从们喊道:“马上侦察一下汉拓威人是从哪边跑的!”

此时城外到处都是腾赫烈军的人马,几名亲兵策马在城外打个转就回来了,“报告头领,汉拓威人向西突围了。”

莽古达扬一勒马缰,咬着牙吼道:“孩子们,随我来!不杀尽汉拓威人我们誓不回军。”说着当先策马从城垒西门冲出。

身后几百名骑兵纷纷催马紧跟着他从西门涌出。

由于风向的缘故,西面的烟雾最重,夜色与浓烟混合,即使点着火把也看不到十步之外。不过莽古达扬他们根本不用担心会追错方向,凡是汉拓威军曾经经过的地方,地面上倒伏了比别处多得多的腾赫烈士兵的尸体,七零八落的尸体摆着各种狰狞的姿势,令人观之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