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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两少女听到汉江秃蛟四字,倏然转身。穿白的小姑娘脸色一沉,大声问:“咦!你是汉江秃饺的朋友?还是他手下党徒?”

文昌往下走,没好气地答:“是又怎样?你多问了。”

他刚踏出店门,身后包裹一紧,被人拉住了,少女的口音如耳:“站住!他日下在何处藏身?”

文昌站住了,扭脸冷冷地说:“放手,不雅观。”

“你说不说他的下落?”少女的语气咄咄逼人。

“我为何要告诉你?岂有此理!”

少女柳眉一挑,哼了一声,凤日中冷电一闪,突然右手疾出,食指两指出如闪电,点向文昌的左章门穴。

文昌虽认为自己的功力不够,不敢施展点穴术,但他对点穴术却是行家,一看对方小小年纪便大胆地使用点穴术,而且出手凶猛而辛辣,不由失惊。同时,他也无名火起,小小年纪如果功力火候不够,解不了穴或者失身点得太重,岂不误人性命?没有深仇大恨,用得点穴术下毒手太不象话!

他火速闪开,大旋身一声沉喝,飞起一腿,扫向姑娘的左肋胸,反应之快,如同电光石火。

小姑娘“咦”了一声,身躯右闪,左掌“拂云扫雾”急如星火,拂向文昌扫来的小腿内侧。

文昌早有提防,左脚尖一点,人以倒退急射大门外,小姑娘的掌差一点儿,没够上。

“哪儿走?”小姑娘怒此,跟踪扑出。

两人交手奇快无比,转眼间已到了街心。文昌出到街心,眼角己看到白影已如影附形到了身后,心中一怔,赶忙扔掉包裹,一声虎吼,回身连攻五拳三拳,踢出两腿,换了两次照面。

小姑娘不用拳,也不用腿,一双玉手指掌并施,左闪又进从容攻出。她由文昌的拳脚中,发现潜劲极为凶猛,力道如山,不敢大意硬接,用快速的身法避招抢攻,两照面后,已迫近了文昌的左侧。

“留下!”她叫,右手玉指已快光临文昌的右肩。

文昌经验不够,他凭一身神力和速度硬攻硬抢,对方不硬接,他便有点心慌,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叹。机会来了,贴身拆招太妙了!肩向右扭,右手“倒打金钟”一掌击出,身形急转,右拳来一计“猛虎出山”。

小姑娘手短,一指落空,文昌一招“倒打金钟”也白用了,双方在电光石火的刹那间照了面,铁拳已攻到她的左胸,来势凶猛。

她心中火起,这一拳来得太轻簿,哼了一声,左掌突然用阴掌扔出,再反掌猛抓。

“啪”一声暴响,击中文昌的右小臂内侧。文昌感到右小臂如被烙铁击中,隔了皮护手仍觉火辣辣地而且震力奇大,似乎那小小的掌背有五六百斤力道击中了他的右臂一般,身不由己,“哎”一声惊呼,斜飞出丈外,右手一阵麻,几乎抬不起来了。幸而他已运气护身了,不然这条手臂准完。

小姑娘“咦”了一声,急射而至。

“天!‘金龙翻爪’,‘天玄摧枯掌’的绝招。”门口的张子玉低声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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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文昌和白衣小姑娘一言不合,在街心动起手来。白衣小姑娘抓住机会,用上了绝学,手掌一击将文昌飘出文外,可是文昌反应够快,已运火候未够的无极气功护身,加以有皮护手相护,掌臂一触便突然分开,免了一抓之厄。

站在门口观战的张子玉,吃了一惊,看出小丫头用得是天玄摧枯掌的绝着“金龙翻爪”,已识出小丫头的身份,但他的惊叫声太小,旁人无法听到。

小丫头也看出文昌似乎挨得起一掌,心中惑然,跟踪扑上,铁手再伸。

文昌右臂酸麻,无法用右手应付,一声虎吼,双足左盘右飞,连攻十八腿。他的腿疾逾电闪,排山倒海似的抢攻,不管对方是男是女,中下盘全是他进攻的目标,攻势之猛,令人骇然,一腿走空、另一腿己接踵而至,连环十八腿一气呵成,竟将小姑娘退了丈余,换了八次向位,方闪过十八腿的狂攻。

小姑娘由于绝招得手,但效果不理想,便估高了文吕的实力,不敢硬接,十八腿抢攻中,她只回敬了七掌,被文昌空前猛烈的攻势所威胁,短期间落于下风。但她仍保持着从容飘逸的神态,在腿影缤纷中躲闪腾挪轻灵的进退如风。

绿衣姑娘在一旁押阵,粉脸上绽起了迷人的笑容,似乎毫不在意这场凶狠的生死决斗。

街上人群涌集,喝采声雷动。最后一腿是勾盘腿,小姑娘不接招,在靴尖前寸余顺腿势急飘,掠至文昌的左后方,“大摔碑手”猛拍文昌的背心,掌出无声,但潜流直迫尺外,好凶猛内家掌力,如被击实定出人命。

文昌身形前俯,十九腿攻出了“猛虎伸腰”左脚后蹬,抢攻小姑娘的腰部,也躲过一掌,以攻还攻。小姑娘变拍为切,身形右闪,攻向文昌的腿弯。

文昌如同背后长了眼,左腿在间不容发中突然从掌下急沉,右腿再起,二十腿“虎尾脚”贴地攻出。

真巧截住了小姑娘右闪的方向,双方都快,快得毫无思索的余暇,全凭本能攻招接招。

小姑娘已无法俯身反击,本能地右腿横拨,也开始用腿回敬,太快了,双方硬拼狠斗。

“唉”一声,一双小腿相交,两人身形急分。小姑娘站立不牢,连退五六步方稳下身形。

文昌上身已快接触地面,不得不用双手着地,但右手用不上劲,被凶猛的后腿上传来的力道,向左飞滚丈外,右小腿如被千斤巨钟所撞,痛彻心脾,几乎站不起来了,挣扎着爬起,俊脸上血色迅速地消退。

小姑娘怒火上冲,绷着脸叫:’“你定是汉江秃歧的靠山,废了你。”

叫声中,她急冲而上。

文昌不仅心惊,而且切齿大恨,他想不到这鬼丫头出手如此狠毒,点穴法与力可裂石开碑的掌力全用上了,似乎他不死,这丫头绝不会罢手,彼此无仇无恨,她为何竟要制他的死命?他想不通,一天之内,两次有人要他的命,太可怕了,这年头谁弱谁倒霉,难道他的命就如此不值钱?在与汉江秃蚊的冲突中,他根本没有想到要杀人,虽则对方要索他的命。

他目前已无力自保,危急中泛起了无穷杀机,横了心。他的右手已用不上劲,小剑又藏在左手臂套中,左手无法拔出,便用左手探入右袖管套内,拔下了三把飞刀,咬牙切齿地叫:“我蔡文昌今天要杀人。”

正危急间,小姑娘仍来冲上,三把飞刀正欲出手的刹那间,街尾方向人群急让,九匹健马冲到,沉喝已先至:“丫头,你又闯祸,住手!”

小姑娘气鼓鼓地站住了。

九匹马并排列开,将街道堵住了。最后两匹健马上,两名彪形大汉的右手中,各用两个指头掂着一把飞刀的刀尖,面对文昌,冷然注视,作势发出。

中间那匹枣红健马上,坐着一个剑眉虎目,脸色如古铜,三络黑髯飘飘的中年人。

“爹,女儿找到汉江秃坟的党羽了。”小姑娘叫。

中年人沉下脸,不悦地说:“人家已经派人到洞庭道歉踏礼,你为何仍不放手?孩子,一个大姑娘在街心闹市抛头露面惹事生非,你未免太胡闹了。美茹,怎么回事?”

绿衣俏女垂下首说:“姨父,也难怪表妹出手,这人也太傲慢了些。”

文昌一言不发,收了飞刀,大踏步走向地下的包裹,拾起扭头便走。

“壮土请留步。”马上的中年人亮声叫。

文昌不理睬,他走他的路。蹄声齐发,右首一名大汉驱马冲山。

“成魁,退回来。”中年人叫。

大汉勒住坐骑,兜转了马头回到原位。

文昌到了人丛旁,扭头冷冷地说:“不久之前,在下曾用飞刀和汉江秃饺结下了梁子,目下,蔡某人和诸位也有了过节,希望哪一天,咱们能有解决这一过节的一天……”

“咦!你不是汉江秃蚊的手下?”小姑娘讶然叫。

“哼!”文昌用冷哼声作为回答。

小姑娘面有愧色,突然探手入宝囊取了一颗包有蜡衣的丹丸,扬了扬道:“方才得罪,休怪!你的臂伤不轻,如不及早医治,恐怕会残废。我这儿有疗伤灵丹,一半吞服一半外敷,三天内定可痊愈。”

说完,将丹药抛过,她一双钻石般的大眼,歉然地注视着他,并善意地一笑。

文昌不接丹,向旁一闪,丹九得一声掉在他身旁,他一脚踏出,丹丸碎如粉末。他再冷哼一声,挤出人丛走了。高大的身体坚强而稳定,步履从容不迫。

小姑娘原是微笑的脸容,笑意凝结了,她哼了一声,正待冲出,她的表姊一把拉住她,低声说:“表妹,一错不可再错。”

中年人淡淡一笑,接口道:“丫头,这是一次最好的教训,你可遇上更高傲的人了,呵呵!上马。”

小姑娘粉面泛青,死瞪了文昌的背影一眼,一言不发,跃上了马背。

十一匹马走了两间店面,中年人突然说:“今晚这儿暂住一宵,明日在蓝关打尖。”

他旋转马头,在商洛老店的拴马桩前下马,文昌的身影,刚消失在店门内。

商洛老店的规模不小,前两进是统铺,单身客人如想省些钱,可在统铺上混一夜。西院也有两进,是清静的客房。西院之后,是三间独院,各有一条通过一座月洞门的小径,有院墙相隔,各不相关,这是接待过往官员的所在。站上的接待所甚是简陋,站吏如果接待过往大员便会往这儿送,不但清幽,而且设备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