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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走到近前,侯三这小子嘿嘿一阵冷笑道:“你就是李云,玉娘的丈夫,这是你家的水田。”  

里正就是村里的地头蛇,虽然看这小子不太像好人,但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也不好说些别的,微微一笑,李云道:“没错,这就是我家的水田,里正大人屈尊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侯三听后点了点头,皮笑肉不笑的道:“不错,今年的庄稼长势很好,恭喜恭喜,”说话间,贼眉鼠眼的侯三,又忍不住在玉娘的身上瞄了几眼,气的李云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咳咳,故作尴尬的笑了两声后,侯三话锋一转道:“既然如此,过些日子你们把前些年拖欠的税粮都交上吧,哦,对了还有你,王老头。”

第五章  人祸天灾

哦,原来真是来催税的,先承诺他,将他打发走再说,心念一动,李云微笑着道:“里正大人请回,过些日子等稻谷收成后,我们夫妻自会将税粮送到镇上,不劳您费心。”  

“嗯,还是你说话爽快,不过你知道你们家总共拖欠了多少税粮吗?”侯三不安好心的看了一眼玉娘,嘿嘿一阵冷笑,吓得她急忙躲到了李云的身后。  

侯三这小子是今年刚上任的里正,原先管理鸡冠岭附近几个村子的里正叫刘河,为人忠厚老实,大家都亲切的叫他河伯,玉娘家前些年的税粮没交,都是他从中周旋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侯三这小子本是七里河村的一个混混,除了不做好事,可谓是什么事情都干,听说河伯年纪大了要“引退”,就借钱打点,顶来了这个“现管”的肥差。  

里正虽然官职低下,但好歹也是个有实权的部门,就像现在的村支书一样,他就是村里的土皇帝,十里八村都由他说了算,本就不是好人,侯三这小子更不会安好心,这次更是借催税粮之机欺压百姓,调戏村妇。  

一些姿色端庄的村妇被他看上后,想方设法也要弄到手,因此不出半年,侯三的骂名已经传遍了十里八村,人人敢怒而不敢言,所以说王大叔和玉娘才会如此的紧张。  

今天这小子到鸡冠岭村来本是无事游逛而已,那到催粮的时间,朝廷就算再腐败,也不可能在粮食没有收获时,就嚷嚷着让农民交税的,所以说这小子是假公济私,到村子中捞些油水。  

今天刚到鸡冠岭村,侯三这小子一眼就看到从家中出来的玉娘,虽然一身粗布罗裙,但娇媚的容颜和婀娜的身段,也立刻将他的魂魄勾去。  

这小娘子真漂亮,那还等什么,得着吧,色心正盛的侯三嘿嘿一笑,迎上前来搭腔道:“小娘子,你叫什么名字,这是要去哪?不要惊慌,我是镇里的里正侯三,到你们村子有些公干。”  

玉娘做好午饭,要到田间去叫丈夫李云吃饭,刚一出门,就看到身着便服的侯三,色迷迷的迎着自己走来。  

侯三这小子中等身材,三十多岁的年纪,样貌平平不算丑,两撇小黑胡子倒显得有些气质,如果那对滴流乱转的贼眼要是安分一些,歪戴的帽子扶正,凭着他一身华丽的稠衫倒也颇显官威,可惜这小子天生就不是个好种,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听他报名后,玉娘心中更是惊慌,边往田间赶,边道:“我叫玉娘,里正大人有什么公事,只管跟我的夫君李云去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做不得主。”  

说完后,玉娘一路小跑来到田间,躲到李云的身后。  

原来她就是玉娘,哎,可惜竟然嫁人了,要不然自己稍加威胁,她还不乖乖就范,让自己逍遥快活一番。  

查阅账簿时,侯三知道有玉娘这一家,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玉娘竟然出落的如此标志,不然他早就动歪念头啦。  

现在也不晚,有丈夫又如何,那些刚烈女子还不是被稍加恐吓就乖乖躺倒床上,她们的土老冒老公,即使知道我上了他的妻子,又不能把我怎样,惹了爷爷的话,我就给他们加税加到他们食不果腹,没有生计后,这些懦夫还不乖乖就范,心甘情愿的做王八。  

有恃无恐,侯三一边淫笑,一边跟在玉娘的身后来到田间,在玉娘躲到李云身后时,侯三忍不住打量了几眼面前这个与众不同的年轻人。  

嘿,还真怪了,这小子身上怎会有一股自己都为之惧怕的威严,要不是一身粗布的衣衫,还以为他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呢?  

侯三心中一阵嘀咕,所以才在一开始的时候,采取了先礼后兵的策略,见李云回答的十分爽当,自己也找不倒下手的机会,这小子便准备从税粮上威逼玉娘李云夫妻。  

玉娘在李云身后低声道:“相公小心,他不是个好人。”  

李云回手攥住她颤抖的小手让她安心,然后回头平静的对侯三道:“我听玉娘跟我说过,我们家好像总共拖欠了二十斗米的税粮,里正大人放心,等稻米打下后,连同今年的五斗,我会第一时间送到镇上。”  

光棍不吃眼前亏,侯三对玉娘没安好心他如何会看不出,现在还没有到跟他翻脸的地步,所以李云回答的依旧十分爽快,希望他能够赶快离开。  

“对,里正大人请了,小老儿家今年的税粮也不劳烦您费心,到时候和李云家一并送去。”王大叔见侯三对玉娘不安好心,也急忙在旁边打哈哈道,希望这个“瘟神”早些离开鸡冠岭村。  

侯三听后,翻眼看了王大叔一眼,又看了一眼李云身后的玉娘,突然正颜厉色冷冷的道:“谁说二十斗,明明是二十粧,连今年的,你家一共要交二十粧零五斗大米”。  

“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二十斗,河伯亲口告诉我的,”  

“哦,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小娘子跟我到镇里去查看一下账簿,看看到底是二十斗还是二十粧,”侯三依旧淫笑道。  

“你,”玉娘见他戏弄自己,立刻带着哭腔跟他周旋,旁边的李云心头的怒火也跳了几跳,险些爆发。  

二十几斗一下子变成了二十几粧,用现在市斤换算的话,就是要多交一千多斤,古代每亩能产一百斤就是好收成了,李云家的水田能收三千斤稻米就偷笑了,这小子一下子就要去了大半,剩下的还完亏空,连度日的口粮都不够了,这侯三注定是想要将自己和玉娘往绝路上逼。  

面容几经更变,最终李云还是劝下了自己,忍字头上一把刀,心头一转有了主意,他冷冷一笑对侯三道:“里正大人,您也不要说是二十粧,玉娘你也别说是二十斗,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等稻米打下来后,我会亲自到镇上去查阅旧账,该多少我李云就上交多少,决不拖欠,现在我们夫妻还有私事,告辞了。”  

说完后,他拉起玉娘绕过侯三扬长而去。  

最后一句,李云故意提高声调,把旁边的侯三和王大叔都吓得一激灵,王大叔回过神来,慌忙跑开,只留下在原地嘬牙花的侯三。  

好,李云玉娘你们等着,再过一个月就到了交税的时节,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们,侯三愤愤的骂了一句,然后离开了鸡冠岭村。  

一路之上,李云都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现在的他终于体会到了封建官吏的黑心,怨不得人家都说搜刮民脂民膏,一个小小的里正就这么不是东西,那些贪财好色的父母官更是可想而之。  

要是在自己老家,种地不但轻松还有富民补贴,可这里上交了一级一级的税粮后,农民连口粮都难以保证,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实在不行的话,自己就将打下来的稻米和良田全部变卖,带着玉娘到繁华的城市中去谋生活,二十粧,让他见鬼去吧,到时候大不了带着玉娘逃出山东,你侯三又能把我如之何。  

“相公,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以前曾听闻过邻村的几个姐妹被侯三糟蹋的消息,今日被他盯上后,玉娘心中害怕,刚一进屋便开口打断了沉思中的李云。  

“玉娘,我打算将田地和稻米都变换成银钱,咱们两个去县城谋生你看如何?”李云看了一下四处无人,便小声对玉娘道。  

“嗯,我都听相公的,只是去县城后,养家活口的千斤重担都落在了相公的身上,你会很辛苦的。”封建女子不便在人多的地方抛头露面,做不得工,也就赚不到钱,所以玉娘才有些为难的道。  

李云微微一笑,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垂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道:“娘子放心,到城中安顿下来后,我就到热闹的地方去说书卖艺,应该能够勉强维持家用。”  

相公的能耐自己清楚,平时他演练的那些单口相声和基本功,都让自己深深的为之着迷,只要在一个地方有了固定的观众,赚的银两应该足够他们夫妻二人丰衣足食了,本来这个想法相公早就提过,侯三的出现,只是让事情提前了几天而已,因此玉娘温柔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玉娘将卖蚕茧换来的银两还了以前四邻的旧账,所有的亏空补上后,那些银两已经所剩无几,不过好在田间的收成已经定局,为了庆祝,两人特地买了些酒肉,当晚好好痛饮了一番。  

这几日,是李云在大唐过的最惬意的日子,眼见田里的庄稼谷穗金黄,丰收在望,夫妻二人和邻村的叔伯们一样眉开眼笑的,好不舒心。  

睡梦中,饥肠露宿在供桌下面的李云露出难得一见的微笑,突然他的眉头又凝成了一个疙瘩……  

五天前,同样的夜晚,轰隆隆的雷声把鸡冠岭村的十几户居民从梦中惊醒,接着便听到哗哗的雨声在窗外漫天的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