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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喳!”

“备轿!”

和婉看得很清楚,她的劝解发生不了作用,她这做女儿的明知未来的劫数不远,而自己的力量也不够大,但她仍尽力而为。

她去了廉亲王府,去找和硕格格玉容。

和珅被太上皇召见于寝宫,

这种召见不是第一次,但都十分秘密。

清史只说和珅仪表出众,并未说他是小白脸。

但根据野史记载,和珅貌相极像弘历已逝的一位宠妃,因而宠信和珅超出了常轨。

按清代官职,大学士还不能算是宰相,若大学士兼军机大臣,就是宰相了,而和珅还兼户部尚书一职呢!

所以野史的记载,后人宁信其有。弘历与和珅有同性恋之嫌疑,野史往往比正史更具有权威性。

太上皇召见之处,  自然是宫禁森严之处,由心腹太监引领,穿门越户,来到寝宫门外。

“微臣参见太上皇——”

“免礼,随便坐吧!”

太上皇已八十余岁,虽说尚能干预朝政,毕竟身体衰弱,精神也不济了。

大内任何宫殿榭阁,建筑都格外宏伟。

这寝宫也是如此,让人有置身仙境之感。

太上皇道:“上回你说的可真有那回事吗?”

“回太上皇的话,微臣不敢有一字不实。”

“这个李梦帆是何许人?”

“回太上皇,此人三十不到,剑术高强,昔年上一代因犯国法获罪,其子李梦帆三番两次谋刺微臣,皆被玉珠王爷拒退。”

太上皇默然良久,他没想到,到了风烛残年还会发生这种不体面的事,这小子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找不到那雕刻物,怎能坐实李梦帆之罪?”

“启禀太上皇,有武林人物司徒哲临死之血书为凭,并非死无对证。”他呈上了血书,并附带说明一切。

“这血书不足以为证的。”

“玉珠王爷开棺验过尸,死者所受之伤相符。”

“又怎知此物必为李梦帆所雕?”

“回太上皇,宇内名玉匠屈指可数,自边塞死后,只有李梦帆一人有此功力。而且任邱县令到白家查抄,李梦帆为白家抗令拒捕,这事已十分明显。”

太上皇沉吟了一阵,道:  “虽说已有些证据,但此事不可闹得太大——”

“是!”

“和珅!”

“微臣在!”  ·

“我已届风烛残年,对你的呵护也极有限,今后你要好自为之,凡事要小心,像过去那种日子恐怕不会再有了。”

这话明是自我嗟叹,也暗示和珅时不我予,一旦大背之后,只要有人引声一呼,弹劾四起,必然是风起云涌不可收拾。

乾隆是英明君主,他岂不知和珅之跋扈及卖官鬻爵,贿赂公行?

不要说他的儿子是龙驸,仅是大学士兼军机,另兼一户部,不论京官外放,现任官升迁必须按品级高下及缺分肥瘦缴纳贿款,就算现任宫欲保现职连任,也要长期奉献。

这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太上皇哪有不知之理。

所以和珅如此贪渎,而朝廷故作不见,野史之记载就不可不信了,因为如此胡整,足以摇动国本。

“微臣知道,微臣该死……”

“玉珠神力无敌,他没见过姓李的刺客?”

“启禀太上皇,王爷曾数度与李梦帆动手。”

“号称神力,难道不如李梦帆?”

“这……”和珅故意一顿。

“为什么不说?”

“启禀太上皇,微臣不敢多嘴。”

“你说吧!”

和珅道:  “是,神力王铁腕慈心,似乎怜悯李家之不幸而——”

“包庇?”

“微臣不敢臆测,只是对李梦帆颇有惺惺相惜之情,微臣以为,庙堂律法有时过严,难免使受刑者或其后人博得同情。”他说的十分婉转。

“嗯!的确,有什么特别原因吗?”

“太上皇恕罪,微臣实在不敢多说珠王爷的事。”

“有我做主,难道你还怕了不成?”

“启禀太上皇,李梦帆和珠王爷同时喜欢一个姑娘,此女名叫傅砚霜,也是一个武林中人。”

“噢!有这种事?玉珠可有失职情事?”

“启禀太上皇,微臣不敢置喙——”

“这傅砚霜人品如何?”

”启禀太人上皇,此女容貌之美,天下无双。”

“你也在为她夸大?”

“启禀太上皇,人所共知,玉珠王爷眼光极高,京华美女何其多,不乏品貌才华出众者,但王爷皆不屑一顾,唯对这傅砚霜——”

“两人同恋一女,可有厚薄之分?”

“启禀太上皇,据说李梦帆先认识此女,后因李梦帆追杀仇人,与傅砚霜分离,王爷认识了傅砚霜,因王爷用情至专,敬为上宾,傅女虽非善变之流,仍不免受其感动,称一旦找到李梦帆后,他们之间即告中止。”

“什么约定?”

“大慨是如果李梦帆已不在人世,傅砚霜即可与王爷长相厮守这类的约定。”

“这怎么可以,玉珠是何等身份,怎可要汉人的妻子?难道他连大清律法都忘了吗?”

“启禀太上皇,微臣所禀句句是实,但珠王爷不太喜欢微臣,想必微臣也有不是之处,这些话就当作微臣没说。”

“你是说傅砚霜曾在神力王府住过?”

“是的,大约住了三个月,后来李梦帆潜入北京,到微臣府中行刺不成,李梦帆对傅砚霜很不谅解,但离去时傅姑娘追去了”

“你是说,李梦帆暂时妥协而离去?”

“微臣以为可能如此。”

太上皇暗暗点头,像李梦帆这样一身是胆的侠客,此仇岂能不报,八成是玉珠对他有什么保证才暂时罢手的。

这保证只要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

玉珠和嘉庆之间手足之情最笃,玉珠的话,嘉庆十之八九会听,太上皇百年之后……

乾隆想到这儿,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微臣不能为太上皇分忧,反而惹太上皇不快,臣该万死!”

“不关你的事,你来得正好,这几天脚气犯了,你来给我捏捏脚……”

“是,是!”

北京虽大,遇上有心人,要摆脱他是很难的。

李梦帆本不想在此多作逗留,但既然傅砚霜露面,他想去找她,只是,要找一个暂时不愿见他的人却很难。

在厚德福酒楼又遇上了那天和小蝙蝠打赌的汉子。

他知道,这个人一定有来头。

他才坐下叫了菜,这人就到,而酒菜刚刚端上,小蝙蝠也来了,而且就坐在李梦帆的对面,道:“李大侠,上次我赢了三百两银子,一直想请请您,今天在此不期而遇,就让我做个东怎么样?”

李梦帆道:“谢啦!你那三百两来得也不容易,不知你当时若是输了怎么办?”

“李大侠,在这儿,有办法的亲友可多得很呢!我只是不大愿意和他们打交道罢了!我说李大侠,我要告诉您一个秘密。”

李梦帆笑道:“小蝙蝠,你的花招真多。”

“嘻嘻!我的花招虽多,但在君子的面前却从不敢耍的。你知道那天输给我三百两的杂碎是什么人吗?”

“小蝙蝠,不要出口伤人!”

“小的从不骂人,骂的都不是人……”

李梦帆相信小蝙幅也看到那汉子坐在另一边,只是他装作没看见,道:“人家输了三百两并不赖帐是不?”

“李大侠,你猜他是什么人?”

“不认识,也猜不出来。”

“他就是‘贼王’漆九。”

“贼王”漆九是武林中著名的妙手空空,李梦帆焉有不知之理,只是过去没见过。

小蝙蝠又道:“漆家三口全是贼,他爹是贼君子,他娘是梁上佳人,他更不用说了,那天我身上本有六七两银子,八成儿被他扒去,真他娘的黄鼠狼下耗子一辈不如一辈了。”

一边的“贼王”漆九勃然色变,正要发作,梯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四个官差打扮的汉子往梯口一站,后面一人大剌剌的走上来。

这人约在四旬左右,贡呢夹袍,头发略显灰白,辫子很短,腰间挂了个名贵的鼻烟壶,手中还拿了一根长烟管,目光如电,向楼上诸人扫视一匝。

内行人一看就知道,烟管这是外门兵刃。

同时一看兵刃,就大致猜出这人的身份。

他是曾在大内干过统领的哈玉。

李梦帆心头一震!艺高胆大的人并非永远不怕,怕,才能提高警觉,也就像为人有点轻微的自卑,反而有激励上进的作用一样。

哈玉的身份先不去管他,李梦帆首先要考虑的是“贼王”漆九的动向,还有小蝙蝠的立场,这是很重要的。

哈玉道:“在我相信这儿有一位武林豪客——”

小蝙蝠道:“你怎么知道?”

哈玉道:“武林豪客自有他不同的气势和排场,所谓云从龙,虎从风,就是这个道理。”

小蝙蝠道:  “我可实在不敢当这‘豪客’之名,请问这位可是大内侍卫统领哈玉哈老爷子?”

哈玉皱皱眉,看了他一眼道:  “哈某所说的豪客并不是你,而是号称天下第一剑的李梦帆李大侠。”

李梦帆不能再缄默了,站起来抱抱拳道:“李某也当不起这‘豪客’二字。”

哈玉道:“李大侠太谦虚了,剑客之风范,自是不同,有缘在此相见,幸会幸会!”

“哈统领谬奖!”

“李大侠,哈某的身份不必重述,武林中人瞧不起,称为鹰犬,不过任何人干哪行都有他不得已之苦衷,不足为外人道,李大侠您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