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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费独行道:“以我看您还是听我的,让她们回去,诚如您所说,她们是咱们中堂的心血,万一伤着一个两个,那不是毁中堂的心血么?”

金总管道:“可是……这是中堂交待下来的……有了……”

突然他笑了,接着说道:“这一下就不用愁了,准保吓不着咱们这些姑奶奶了,走!兄弟!我带你到那儿瞧瞧去。”

他伸手拉着费独行就往里拖,同时转过脸去叫道:“姑娘们,往后去吧。”

姑娘们先走了,金总管拉着费独行跟在后头。

费独行道:“金总管!这是……”

金总管神秘地笑着道:“现在先别问,瞧过你就知道了!”

到了后头,金总管拉着费独行越过姑娘们进了一间敞轩,敞轩里有间屋锁着门,金总管掏出钥匙把门开了,推开门一看,天爷!好大!好豪华的一间卧室。

卧室豪华不算,床头镶面大镜子,四挂壁的还有画,那些画不是出自古今名家手笔的画,而是一幅幅春画秘藏,赫然是内廷供奉的外国佬郎世宁的杰作。

有了这些,床头那面大镜子是干什么用的就很明显了。

费独行皱了皱眉,觉得好生别扭!

而那些姑娘却“落落大方”,自然安详。

金总管咧嘴一笑道:“这是咱们中堂的卧室,平常都是锁着的。”

说着话,他走过去推了床头那堵墙,一推之下,门大一块墙居然一转现出了一扇暗门,他抬抬手让大伙儿跟着他进去!

进了那扇暗门再看,赫然又是一间卧室,比外头那间略小点儿,但气派豪华却毫不逊色,应该有的东西也没少一样。

金总管笑着道:“瞧瞧!兄弟!有这么个地方,还有什么好愁的?你们先用外头那一间,有什么就让姑娘们进里头来,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费独行皱眉道:“金总管!外头那间不是中堂的卧室么?”

金总管一拍胸脯道:“不要紧,包在我身上,别人进都不许进,兄弟你用,中堂准不会说话,难道你不知道你现在是中堂面前前无古人的大红人儿?”

他带着众人又出来了,关上了暗门之后,他道:“姑娘们!就在这儿了,你们忙你们的吧,告诉厨房一声,晚饭就在外头开了,我走了,好好儿侍候费爷,准保有你们的好处。”

说完了话,他拉着费独行出来了,到了外头他从袖子里摸出个小瓷瓶塞进了费独行手里,一脸的神秘笑:“兄弟!我知道你是个铁打的英雄,可是铁打的英雄恐怕也抵不过这阵仗,这是雍正年间喇嘛们秘制的阿肌酥九,好用得很,你试试看就知道了,用不完再还给我,我走了,这机会难得,好好的享受吧。”

他走了,没再多留一会儿,也没再多说一句。

费独行望着那个小瓷瓶直皱眉。

正皱着眉,身后来了一阵香风,费独行忙垂下了手,那位穿墨绿色裙褂儿的姑娘到了身边,大眼睛盯在他脸上,含笑问道:“您在着什么?”

费独行脸上一热道:“没什么?我还没请教……”

那姑娘道:“不敢当!我叫绛雪!您姓费?”

费独行道:“是的!姑娘呢广

绛雪道:“我姓夏!没来的时候,听说您是位了不得的大英雄,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费独行笑笑道:“英雄脸上有字儿么?”

绛雪道:“我说不出来!可是我觉得出。”

费独行微一摇头道:“我算不得英雄,我不过是做了件让人高兴的事儿而已!”

绛雪道:“我不是指您能到这儿来。”

费独行道:“那姑娘是指什么?”

绛雪道:“不跟您说么,我觉得出来,我头一眼就觉出您是位英雄,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又一阵香风,还带着清脆甜美的话声:“谁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呀?”

维雪道:“还会有谁,自然是费爷!”

费独行身边多了个人,是那位穿粉红的。

绛雪道:“费爷!她叫琬玉!”

费独行含笑点头:“琬玉姑娘!”

琬玉福了福道:“不敢当,您跟绛雪聊什么来着,干吗都站着?”

费独行道:“没什么,随便聊聊。”

的确是随便聊聊,他不知道该跟这位谈些什么,他觉得窘,也为这几位难受!

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谁愿意干这种“侍候”人的事儿?而这几位却得干,应该不是心甘情愿。

现在这么客客气气的聊着,想想到晚来要做的事儿,偏偏金总管又塞给他这么一瓶药,他心里可真有点难受。

只听琬玉道:“费爷!您请这边儿坐会儿吧。”

费独行微一点头,刚要过去。

那看门的壮汉来了,缩头缩脑的进来一欠身道:“费爷!有位客人要见您。”

费独行一怔道:“客人?谁?”

壮汉道:“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费独行道:“人呢?人在哪儿?”

壮汉道:“在前头呢!”

费独行暗暗好生诧异,心想这是谁,会这时候跑这儿来找他.他虽不知道是谁?可是听壮汉的口气却知道不会是外人,他当即遣:“走吧!我去见见去!”

他跟琬玉、绛雪打了个招呼,跟着壮汉走了!

出了敞轩,他忍不住问道:“是谁呀?”

壮汉道:“总领班!”

费独行又为之一怔,暗暗道:这时候她跑这儿来干什么?心中念转,口中却轻“哦”一声道:“原来是总领班!”

到了前头,壮汉把费独行领进了一间小屋,里头坐着一个黑衣女子,可不正是白云芳!

费独行道:“总领班怎么到这儿来了?”

白云芳浅浅地笑了笑,没说话!

费独行心里明白,也没再说话,走过去坐了下来。

壮汉赔笑欠身:“您两位坐坐吧。”

他告个罪出去了。

费独行目光一凝道:“姑娘……”

白云芳瞟了他一眼道:“怎么,我不能来么?”

费独行道:“姑娘怎么这么说,和中堂府的地方姑娘哪儿不能去。”

白云芳道:“你明白这一点就行了。”

费独行暗暗怔了一怔道:“姑娘这趟到这儿来!应该不是来找我吵架的吧?”

“哟”!白云芳道:“我怎么敢哪!谁不知道费爷您如今是中堂面前的大红人儿呀?”

费独行道:“姑娘!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么?”

白云芳眼圈儿突然一红道:“你哪儿会得罪我,是我自作自受。”

费独行心头一震道:“姑娘,你……”

白云芳微一摇头道:“别说了,我来告诉你一声,你不该到这儿来,你这是给要对付你的人制造机会。”

费独行道:“谢谢姑娘!我也不愿到这儿来,可是中堂的好意,却之不恭!”

白云芳道:“受之无愧,是不?”

费独行淡然一笑道:“姑娘错看了费独行了,姑娘既然知我,就不该说这种话。”

白云芳垂下了目光造:“也许这很可笑,这根本……不谈这个了……”

费独行道:“谈谈何妨?”

白云芳猛然抬起了一双凤目,凝望着费独行,一眨不眨。

费独行道:“我总觉得像姑娘这样不是办法?”

白云芳道:“你认为我该有什么说什么?”

费独行道:“姑娘自己看呢?”

白云芳道:“你既知道,又何必非让我说不可?”

费独行站了起来,走了两步之后道:“姑娘!我很感激……”

白云芳道:“没人要你感激。”

费独行道:“姑娘可知道,在江湖上来说,你我站在两个完全不同,甚至于敌对的立场上,姑娘是白道侠义‘神州七侠’的高弟,而我则是一个黑道中人,而且是一个暂时得保平安的逃狱重犯,将来……”

白云芳道:“这些我并不是今天才知道的。”

费独行道:“要知道,姑娘上头还有长辈。”

白云苦脸上飞快掠过一丝异样神色道:“他七位都是明白人,或许有一时的糊涂,但总有明白的一天。”

费独行道:“姑娘……”

白云芳道:“别再说什么了,你不认为你说的这些都不是理由么?”

费独行沉默了一下,随即一点头道:“的确,我说的这些都不是理由,我不应该再说什么了!”

白云芳忽然低下头去捂着脸哭了!

费独行吸了一口气道:“费慕书何幸……”

白云芳哭着道:“为什么要说这话?”

费独行住口不言。

白云芳的哭是一阵出奇的激动所引起的,很快地她就收了泪抬起头道:“那九夫人!你打算怎么办?”

费独行微微一怔,脸上掠过了一丝抽搐,道:“她是九夫人。”

白云芳沉默了一下道:“我觉得她很可怜。”

费独行没说话。

白云芳道:“我觉得你不应该不管她。”

费独行道:“我也想管她,可是我不能管。”

白云芳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一你可知道,今儿晚上这儿有麻烦?”

费独行道:“我知道,我看见了两个,他两个一直跟着我到这儿,可能是你两个师兄。”

白云芳道:“我来的时候也看见他们俩了,可是他们俩没看见我。”

费独行道:“到了晚上恐怕就不止这两个了。”

白云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几位老人家恐怕都会来。”

费独行道:“除非他七位联手,要不然就奈何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