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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白云芳道:“他七位是从不联手的,但这回一定会联手。”

费独行道:“那我今儿晚上一战就很艰苦了。”

向云芳突然伸手身后,她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剑:“这是你的剑,我给你送来了。”

费独行呆了一呆,伸手接了过来,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白云芳道:“我很矛盾,我不愿意你伤他七位,也不愿他七位伤你,可是偏偏我又拦不住……”

费独行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伤人。”

白云芳道:“可是你……”

费独行道:“我也不愿意受伤。”

白云芳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站了起来:“我该走了!”

费独行突然笑了:“你回去吧!今儿晚上放心睡觉就是。”

白云芳道:“动兵刃的事我办不到,其他的我信得过你。”

她很快地走了出去!

费独行跟到屋门口,但没送白云芳出去,望着白云芳出了门,他立即往后去了。

出去的时候空着手,回来的时候提了把剑,四位姑娘都睁大了美目!

绛雪道:“费爷!您这是干什么啊?”

费独行道:“防身!我们这种人不能离开这个。”

四位姑娘已经从琼英四个口中,听说今夜可能发生的事儿了,可是有这么一间密室可躲,都不怎么怕。

绛雪道:“哟!您还防我们么?”

费独行悠然一笑道:“防着点儿总是好的。”

琬玉道:“我可真愿是您这把剑。”

绛雪瞟了她一眼道:“哟!干嘛呀,你也不怕我们听着不是味儿?”

转望费独行道:“费爷!您能带四把剑么?”

费独行笑道:“姑娘!我只有两只手。”

绛雪道:“不要紧!手里拿两把,腰里挂两把不就行了么?”

“好主意!”琬玉道:“还是绛雪行,我看费爷干脆把绛雪藏在怀里吧。”

绛雪道:“只要费爷愿意,那有什么不行的?怀里比外头暖和,是不,费爷?”

费独行道:“剑藏在怀里,扎了自己可不是闹着玩的。”

“哎哟!费爷!’琬玉道:“您怎么这么说,这把剑既软又滑,不但不扎人,多少人还巴不得搂得紧紧的呢?”

那位穿紫的姑娘突然说道:“就是扎一下也心甘情愿哪!”

费独行听的不是味儿,有意转移话锋,目光一凝道:“这两位穿紫的姑娘道:“我叫红云。”

穿翠绿色的那位道:“我叫碧君。”

费独行道:“你们四位都是哪儿的人?”

维雪道:“费爷!您问这个干什么?”

费独行道:“怎么,这个不能问么?”

缔雪微一摇头道:“那倒不是,您有什么不能问的,只是……”

她住口不言,没说下去!

费独行道:“姑娘!要是你们四位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尽心尽力。”

绿雪道:“您这话……”

费独行道:“四位都是冰雪聪明,应该知道我意何指。”

绛雪深深一眼道:“您的意思我们懂,您的好意我们也感激,您不知道,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固然这种日子不是我们愿意的,可是至少我们在这儿不愁吃也不愁穿,一旦离开这儿我们怎么活下去?像我们这种人谁又会要,或许有的人愿意纳我们做小妾,但是那种日子不见得比我们现在这种日子好多少,您说是不?”

绛雪说的是实情实话,事实上确是这样,费独行刚才没想那么多,现在他颇有同感,他默然了。

当然!他要是能给这四位找到归宿,那自然另当别论,可是他上哪儿给这四位找归宿去?

只听红云道:“费爷!您要不要我们,您要我们我们都愿意跟您。”

费独行摇头道:“姑娘!我是个江湖人,不适合你们。”

红云道:“您以为什么人才适合我们,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威风神气的官老爷?”

费独行道:“那倒不是,至少得让你们不愁吃穿,拿我来说吧,总有一天我要回江湖去!到那时候我恐怕连自己都养不活,又怎么能养家?”

红云道:“不要就说不要嘛,干吗说这个?照您这么说,江湖人就都别成家了,就都别生地养女,传宗接代了?”

费独行道:“事实上差不多是这样,江湖人路死路埋沟死沟埋!有几个得善终的,还谈什么传宗接代?”

红云道:“费爷!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费独行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孝之始也,江湖人哪一个能做到这一点?”

红云一耸香肩道:“您书读的多,有学问,我说不过您,反正我们也没打算从良嫁人。”

看起来红云要比绛雪“油”,说得难听点儿是自甘堕落。

费独行没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人家没打算从良嫁人,他也没办法给人家找到好归宿!

琼英等四个进来了,琼英望着费独行笑吟吟地道:“费爷!开饭吧?”

费独行这才发现天都快黑透了,他点头说了一声“好”!琼英等四个人忙起来了,点灯、支桌子、搬椅子,手脚还挺快,一会儿工夫都张罗好了。

饭菜上了桌,天已经黑透了。

一壶酒五付杯着,四位姑娘齐动手,硬把费独行拖上了上座,红云抓起壶就满斟了一杯。

琼英四个悄悄地退出去了,还掩上了门。

红云端着酒就往费独行腿上坐:“费爷!您先请干这一杯!”

费独行一手接过了酒,另一只手挡住了红云的娇躯,含笑说道:“中堂的好意我很感激,可是我不惯这个,我把四位当朋友,希望四位也把我当朋友,咱们各人坐在各人的位子上,边吃边谈不是很好么?”

红云小嘴儿一噘道:“您这是怎么了,是瞧不上我们?”

费独行道:“姑娘错了,我这是把四位当朋友。”

红云道:“难道说您从不近女包么?”

费独行道:“那倒不是,圣人都说食色性也,要说我从不近女色那是自欺欺人,只是……”

红云道:“我们人多,您怕难为情?”

费独行道:“也不是……”

红云道:“那究竟是为什么?”

费独行道:“我说过,我把四位当朋友。”

绛雪突然说道:“您何不说您把我们当人?”

“哎哟!绛雪!”红云嘟着嘴道:“你干吗说这么难听呀?”

绛雪道:“难听?我倒不觉得,咱们都明白,除了费爷之外,有谁拿咱们当人过,别人不说,单说那位姚师爷那天他对咱们是怎么一个样子,他放过咱们哪一个了,咱们学过侍候人的那一套,他那一样也没少,一来不就把咱们关进了屋里?”

红云吃吃笑道:“真的!费爷哪一点都比姚师爷强,可就这一点不如姚师爷,我这么说吧,打吃饭时候起,他就不让我们穿衣裳!”

费独行暗暗一皱眉锋道:“姚师爷是姚师爷,费独行是费独行,来,我敬四位姑娘一杯!””

他要去端杯!

红云伸手按住了杯子,道:“费爷!这可是才开锣,好戏在后头,您不后悔?”

费独行淡然说道:“姑娘小看我姓费的了。”

红云道:“那我们来这儿是干什么的呀,您这不等于是让我们守活寡么?”

绛雪叱道:“红云!”

“哟!”红云道:“绛雪!你今几个是怎么啦!别忘了,咱们是干什么的,吃咱们这碗饭的还能摆正经面孔么?”

绛雪口齿启动,欲言又止,旋即低下了头!

费独行看着不忍,道:“酒别喝了,干脆咱们吃饭吧。”

“不行!”红云道:“您不喝我喝。”

她抓起费独行那杯酒一仰而干,然后望着资独行吃吃一笑道:“费爷!我忘了告诉您了,我沾不得酒,只沾着一点地浑身就发软。”

她可是说软就软,酒杯都还没放呢就往资独行身上偎去!

费独行伸手扶住了她,道:“姑娘……”

红云眉锋忽然一皱,道:“哎哟,这酒怎么这么烈呀,烫得人好难受。”

她抬手摸上了脖子!

费独行只以为她要开扣子,另一只手抬起抓住了她的皓腕道:”‘我看姑娘还是进去躺会儿吧。”

‘哎哟!不对。”红云忽又一皱眉道:“我怎么肚子疼?”

她弯下了腰。

费独行淡然道:“姑娘真要进去躺会儿了。”

他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红云脸色变了,弯着腰道:“真的!费爷,我肚子好疼,怎么了这是?”

费独行忽然两眼精芒暴闪,抬手从红云头上拔下一根银管,往酒杯里一放,酒杯底多少还有点地酒,银管尖儿马上黑了。

费独行脸色也变了,松了银管抬起手,一指点在红云腰间,这下红云真软了,跟睡着了似的。

费独行望着维雪道:“麻烦三位把她扶进密室去,都不要出来!”

绛雪三个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花容失色,忙站起扶着红云往里去了。

费独行抓起长剑行了出去!

和坤这座别业很大,如今人没几个,有灯的地方也不多,显得到处黑忽忽的。

费独行走出敞轩凝神听了一阵,然后迈步往厨房行去!

到了厨房,见琼英等四个跟个光梳头净洗脸的中年妇人正围。着张小圆桌吃饭,他一进厨房五个人都站了起来,一个个都讶异地望着费独行,凤仙道:“费爷!您怎么……”

费独行道:“那壶酒是谁打的,在哪儿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