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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看你,又伤了我一次哦!不过没关系了,因为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

关日,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你不能在这么下去了。你总要过日子的,而且你才25岁,还很年轻呢。你还没结婚,事业还没打出来,奇-书-网你甘心就这样吗?

关日,时间不多了,你房子乱糟糟的,我刚才打扫了一下,别在弄乱了哦。好了我该走了。我要去日本学画画,是明天中午1点的飞机,在白云机场登机,现在都10点了我该走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摞住。双双要走了?离开广州?去日本?我飞快地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大钟,12点23分。

妈的,从这去白云机场起码要两个小时。

第四章  【日本在我的脚下】

广州五月的天,如烟似雾的雨日日夜夜不停歇的漫空飞舞,使我想起烟花绽放时淡淡的忧伤。

双双走了……

那天我奋力赶到白云机场的时候,双双已经登机了。我满怀优伤的站在候机室,透过候机室一片巨大的玻璃窗,目送双双乘坐的那架客机慢慢飞离我而去,消失在视线中。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像灵魂出窍一样木呆地立在候机室,看着双双离开的方向出神。四周的人群川流不息,没有人注意失落的我……

混混僵僵的回到家中,已是深夜。我不吃不喝坐在床前,看着窗外,脑子里想的全是双双。

满怀忧伤却不能放声哭泣,极度疲惫又不能沉沉入睡。今夜,我又失眠,失眠是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情。因为失眠会带来很多往事。沉淀的记忆犹如死鱼一样从时光已经混浊的水面上浮起。散发出腐烂的气息。让我窒息。窗外时有回旋的风声。我听到自己的皮肤发出寂寞的声音。还有蚀骨的寒冷。原来这一切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关日,上班很累吧,你坐下来我给你锤锤……”

“关日,吃饭咯,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香菇蒸鸡和糖醋排骨。”

“关日,洗澡水调教好了,快去洗澡吧,别整天上猫扑上到这么晚。”

“关日,我给你买了一件新衣服,快穿穿看。”

“关日,今天我加工资咯,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吧。”

“关日,你看我穿这件衣服好不好看。”

“关日,关日……”

原来双双对我而言已经是那么的重要,原来我是那么的依赖着双双。

就像孩子依赖着肩膀,

像眼泪依赖着脸庞,

像诗人依赖着月亮,

像海豚依赖着海洋,

像蝙蝠依赖着黑夜……

我懵懂的把她当作是我的友情,却不知道她一直是我错过的爱情……

双双!

双双!

这两个字像咒语般扎在我的内心深处生根发芽……

我不禁为我的迟钝而感到气愤,感到后悔。

“为什么错过了,才知道后悔,才明白珍惜”。

以前我总是嘲笑说这句话的家伙是个蠢人,现在我才知道。

原来我跟这个家伙一样是条可怜虫,就像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一样…可怜……

我希望我就此化成青烟,从此湮灭于地球……

我决定去日本找双双。在我奔波了两天,用尽无数的办法,终于从双双的朋友那里拿到了我想要的地址,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双双的电话。估计她换了号码,还没告诉任何人。又或许,她再也不想和以前的人有联系了……

第二天一早拉上不情愿的阿扁,去往这个残忍血腥下流充满野性的国家。

我紧紧捏着手里的机票,心里充满希望,大喊了一声:“双双我来拉,等我……”

不管旁人诧异的眼神,和阿扁飞快地穿过闸门,登上了飞机。

飞机在高空中贴着云层飞行,阿扁坐在我旁边,正用他那生硬的日文和空姐吱吱喳喳的聊着。

阿扁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是富家子弟,托他老子的福,自己开了一间公司,业务还算不错。

阿扁从小就受到日本漫画和游戏的影响,从而喜欢上日本,暑假就在樱花培训班里学日文,他的日文已经通过了二级的考试。二级在日本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颠簸了几个小时,终于到了东京,出了羽田机场。站在这个烂漫的樱花王国上,仿佛连空气中都是那种淡淡的樱花香味。

说实话,我打从娘胎出来就对日本人没什么好感,但是对他们所管理的土地却很有兴趣。

这道理就像是——我们虽然讨厌银行的工作人员对顾客的恶劣态度,但是我们却并不讨厌他们所印刷出来的钱。

打了一部的士叫司机开往新宿区华盛顿酒店。到了酒店门前,就看到了邻近的大都会展中心办公楼。

阿扁订了一间豪华双人套房,一天大概要1200块人民币左右,相当于1万9千多日币。随后阿扁又在兑换处用了1万3千人民币兑换了20万日元。我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阿扁做完这一切,脑子里面邪恶的想,日本的纸币是不是都用草纸做的,这么不值钱!

随后阿扁分我10万防身,有钱在手就算走失了也不怕。

我不禁讽刺了一声:“他妈的,在日本要用10万块钱来防身,要是在中国10万块钱都可以防原子弹了。”

阿扁笑笑说:“别小看小日本,他们可是很黄很暴力的!”

我看着手中10张薄薄的钞票,抽出一张来研究,毕竟我还没真正摸过1万元大张的纸币——整张纸的表面偏灰色,中间有一个淡黄色的圆,和日本国旗有点呼应的意思,而右边则印着“福泽谕吉”的头像。背面中间也有一个圆,和前面的那个圆重叠,而背面这个圆的两边各都两只鹧鸪,左边那只站立着,而右边那只趴在地上脖子像后扭。

我很郁闷,为什么日本人的纸币要弄两只鹧鸪上去?问阿扁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随后我便和阿扁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房间门前,温文尔雅的服务员帮我们打开了房门,还顺带帮我们提了行旅进去。我们两个人只用一个行旅箱而已,里面就装些衣服,没其他的东西。至于护照和一些现金则在阿扁挂的包里面。当然我也带钱包,里面也有不少人民币和一张全世界各地都可以使用的VISA信用卡。

我看着眼前这间奢侈的豪华套房,房间的地面铺满了柔软厚实的地毯,柔软的皮沙发令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坐下去,以及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还有两间超大的一百八十度风景卧室,那天鹅绒般的雪白,柔软的好象云堆一样的大床。

我看见那张大床,就条件反射的跳起来呈大字形的往床上扑去,然后感觉到整个人深深地陷进床里,当真就像掉进了云堆。

我忽然猛地惊醒,来日本的目的是找双双,而不是来玩的。暗骂了自己一声,竟然模糊了来日本的目的。

我不舍的把头从“云堆”里抬起,对着身后在整理旅行箱的阿扁说:“我们去吃饭吧,吃完了找双双去。”

阿扁埋怨了一句:“刚到就不能休息下么,别瞪我,知道了知道了,等下就和你去找。”顿了顿又继续说:“以前双双在的时候你这小子对人家又那么绝情,现在人家跑了,你自己反而倒追。真不知道你这小子哪里好,我看双双是瞎了眼。”

我听到这话立马就不干了:“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我又没有问你意见。好了别整理了,把双双找回来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过现在马上跟我出去。”

说完拉起阿扁风一样的走出了酒店……

我看着路边开来了一辆的士,刚想台手拦下,阿扁就赶紧把我的手拉了下来。邪邪的笑着对我说:“我想坐地铁!”

我听到这句话,表情像生吞了一个鸡蛋一样,惊讶的问道:“你不是很讨厌挤公车地铁的么,现在……”

“嘿嘿,在我们国家讨厌而已,在日本我可期盼着呢,因为啊…电车之狼!”

“……”我无语。

在阿扁询问了第三个路人之后,观音菩萨保佑,我们终于来到新宿地铁站。当看到地铁板上那迷宫一样的地铁路线时,我和阿扁不禁汗颜。

我们俩在一部地铁自动售票机前研究了十多分钟,也找不到去目黑区的路线。皇上不急,可是太监急了。后面老长的队伍中,有些日本朋友已经不耐烦的在对我们暴喝了,我没听懂他们鬼叫些什么,自然也没影响到我的心情,可阿扁显然是听懂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可见日本的朋友不太喜欢我们在研究他们的机器。

最后没办法,还是要阿扁出马。多经波折后,我和阿扁终于挤上了开往目黑附近的地铁。

地铁里人挤人,逼到不行。我小心的看护好身上的贵重物品,和阿扁交头接耳起来。

我说:“刚才在售票机那里,后面排队的那些小日本喊些什么,我看你听到了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他们说了些难听的话?”

不提便好,一提阿扁他脸上那两条浓眉立刻倒竖了起来,眼睛都好像喷出火焰。阿扁愤怒的说:“小日本还能说出什么好话,意思大概就是诅咒我们一辈子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我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小日本真他妈毒,这话也说的出口。”顿了顿,然后我接着问:“你不来过日本两次的吗,怎么会不认识路呢?多多少少都能认识一些吧。”

阿扁说:“这你不知道了,那两次我来日本第一次是去冲绳,第二次则是北海道,都是去玩儿的,东京还真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