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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不由得走神了一会,张露见李成心不在焉也没了兴致,掐了烟,拎了个小包去洗脸刷牙。

过了会张露忽然跑了进来,一脸惊惧的样子,李成正准备去上厕所,被女人撞了一下,奇怪地道:“怎么了?”

却看见走道那边,两个乘警抬了一个人走过来。

“呸呸,真晦气!大过年的碰到个死人。”张露说了原委,原来一个人在厕所里上吊死了,到站时乘务员要关厕所,总拍没人应,进去一看却是一个人用皮带上吊死在那里,吓的昏迷过去。后来乘警比对了一下发现这是一个通缉犯,估计是大过年的还得亡命天涯,活的太没劲,自己寻死的。(不要说假的,我听乘警说过有这种事。)

乘警也骂骂咧咧的,过年多忌讳,十五没过就碰到死人,实在是件晦气事,眼看着就快到两人这个包厢了,张露躲了进去,把门关上。

上吊的人舌头吐出来耷拉在外边,眼睛凸出,脸上皮肤青紫,还有股大小便失禁的臭味,尸体拉过李成面前时,他忽然说道,“等一下,他还没死。”

两个乘警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纪大的说道:“早死透了,都凉了。”

“天冷,还没死透,我试试看,兴许能救活。”李成道,人从他眼前过,是死是活他自然清楚,练道家功夫的人对周遭环境变化颇为敏感,李成在监狱时也见过不少死人,有经验,人一死透,身体就从内部开始腐败,不论多冷的天都是一样,眼前这个人脸色发青,却没有死气,可能正是处于假死状态。不管是什么人,能救活总是好事。

两个乘警有些犹豫,李成说道:“我是医生。”听他这么说那年纪大的警察马上放松了下来,显然对这个身份很信任。李成摁住那人的颈动脉,一丝跳动也没。年轻的乘警道:“不用试了,我们看过,连瞳孔都扩散了。”

李成却不说话,手指戳戳点点,一路拍向下,移到那人左胸部位时停下,两个警察看见李成的手隐隐震动,不是很清晰,都奇怪他到底在干什么。小警察想制止李成,却被拉住,年纪大的乘警毕竟见多了世面,他见李成的手似动非动,好像看的清楚,又好像只有模糊的影子,老警察仔细瞧了瞧,发现自己竟是不知道李成手的准确位置。

这时候一些胆大的乘务员也围了过来,李成不骄不躁的继续在那人胸口抖掌,一个心细的乘务员忽然小声叫道:“你们快看,那死人活了。”

经她这么一叫,众人这才发觉地上那人的舌头已经不知道何时缩了回去,脸色也没那么青了,眼睛也闭上了,一时间议论纷纷,看李成的眼光是佩服夹杂好奇,都没想到年轻人这么大本事。

内家功夫里面,有种叫隔山打牛,听起来很神奇,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劲道控制而已,传说中练到极处可以隔着豆腐打穿木板。李成当然没这么厉害,不过上次在刘杨拳馆里打出的那一拳,却让他领悟到了这其中的道理,人体组织皮一层脂肪一层骨胳肌肉内脏又是好几层,每一层物质对力量的传导和耐受性均不同,这就是初级内家劲造成内伤的基础。这功夫李成这些日子以来反复揣摸,以他的功夫底子,自然是举一反三,知其理而能行其事,事毕而功成。

李成手上震荡,似缓实快,一层层柔劲如浪,层层叠叠,又如水纹相消,最后抵达病人心脏时劲却不大,而且停留在那里,竟然是隔着胸口,用隔山打牛的功夫按摩病人的心脏。血液被李成强行挤压循环起来,肺脉重新张开,地上那人突然咳嗽一声,恢复了呼吸。过了一会悠悠醒来,李成示意他不要动,继续按压,时值寒冬,那人假死过一回,寒气浸入骨髓,如果不把营卫血气活泛周身,必然会落下极重的病根。

李成把病人扶起来,一手推胸,一手摩病人的头顶百会穴,病人感激地望了他一眼,竟自己盘腿坐好,闭目入定,头顶竟然冒出丝丝白雾,肉眼可见,这白雾却是寒气,疑惑间李成手下用劲,已然察觉那人周身经脉运行,条理分明,内息醇厚,李成心下大喜,想不到竟遇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内家修行人。他见那人自身恢复的差不多了,又不知道那人的功夫套路,就撤了手,只待那人醒过来好做进一步沟通。

又过了一会,那人脸色已然泛红,直到现在才显出他的本来真面目,看起来三十多岁,鼻下一排整齐的胡须,肤色黝黑,眉毛粗犷,虽是众人围观,却神态自若。

不过李成的如意算盘却打错了,那人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两个乘警的枪缴了,收到自己怀里,动作极快,李成看的分明,却无法阻止。那人把两把枪带在身上,深深的望了李成一眼,道,“多谢了!”径直走到车厢出口,那人殊无伤人之意。

李成心想自己救活一个通缉犯,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让他走了也怕有些麻烦,于是跟着他慢慢走,那人慢慢后退,眼见那人就要到车门了,李成突然暴起出手,想把那人打晕。李成速度虽快,但是防守毕竟比出拳方便,那人随意的挡了几下,便将李成的拳劲化解于无形。然后用从乘警那掏来的三角钥匙打开车门,火车仍在高速行驶,那人竟然就这么跳了下去。

第四十一章

李成心想自己救活一个通缉犯,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让人跑了怕有麻烦,于是紧盯着他,那人倒没什么敌意,这点光从他缴了枪却不用就知道了,他慢慢后退,眼见就要到车门了,李成突然暴起出手,想把那人打晕。这一下速度虽快,但是防守毕竟比出拳方便,那人随意的挡了几下,便将李成的拳劲化解于无形。李成见那人厉害,打发了性子,全力以赴,噗噗爆响,那人开始是硬挡,后来也吃不消,手上滑溜起来。李成只觉得劲道没个着力的点,拳路大偏,有几拳打在过道墙壁上,乓乓巨响,留下深深的印子,身后跟着的两个乘警看的眼睛发直。

那人显然无意与李成继续争斗,使了个接钵势,把李成的拳头揽住,发劲一放,李成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脚下不稳,蹬蹬蹬往后直退,后背砸在车门上,钢化玻璃吃不消这劲道,哧拉一声,爆开长长的一条裂缝。

那人用从乘警那掏来的三角钥匙打开车门,火车仍在高速行驶,他竟然就这么跳了下去。李成早年间到东州打工的时候,就是扒货车过来的,这招也使过,不过那也是等货车过弯道的时候,货车速度本来就慢,过弯的时候也就20-40公里的时速,相当于自行车骑快些,跳上去容易。

现在这列火车可是特快直达,速度120公里以上,李成站在门边探出头去,借着微微的星光他看见那人落在长草丛里,打了个滚又爬将起来,再看时已经离得太远看不清了。刺骨的寒风倒灌进来,吹的一众人等直打哆嗦,李成把门哐地关上。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很多,两个乘警对李成在暴力斗争上的造诣显然有着极其深刻的认识,但是不管再怎么佩服这笔录还是要做的,毕竟两把枪弄丢了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老乘警叫来了列车长,两人客客气气的请李成到餐厅喝茶吃点心,当然不是车上的茶叶冲包,是列车长自己喝的好茶叶。

李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体验了一把人民公仆公仆式的服务,受宠若惊的他极为配合,并且不厌其烦地满足众人的好奇心。第二天清晨李成下车的时候小警察还依依不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有断臂嫌疑。

张露没想到这个男人外表看来线条柔顺,实际上却是个传说级猛男。这种型号那是可遇不可求,看样子还是个处。

张露一下子从白骨精(白领+精英+骨干)美女变成了色迷迷的狼外婆,她把包厢门反锁了,拉着李成聊了一晚上天,恨不得连李成上厕所是喜欢看报纸还是喜欢抽烟这种习惯都问出来,女人眼睛里水汪汪的射来射去,大屁股帖着李成身边坐着,不停的暗示就要以身相许,硕大的胸部有意无意在李成手臂上擦碰,天气虽冷,张露穿的却是紧身衣服,关键部位鼓涨涨的另人担心衣服的质量是否能承受住这样的压力,包厢里又开了暖气,李成本就被周晓兰弄的半起不起的一股子邪火差点就要像火山那样爆发,幸好事到临头牙关一咬用多年功力把这几十年的老欲火死死压住,搞的李成自己都有点脸红。没想到这样一来倒让张露更加对他感兴趣,第二天张露留了他的手机号码,并且生怕李成忘记似的把自己的号码存在李成手机上。两人一起下的火车,上出租车前张露依依不舍的朝李成飞吻并约定这个周末去K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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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馆。

林西在大搞卫生,见刘杨是真的把自己当成童工使用,小姑娘反而对刘杨完全信任了。刘杨那天吃完拉面,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林西买了一身衣服,当天晚上洗刷一番之后从浴室里出来的林西震撼了刘杨。除了身材单薄了点,脸色营养不良了点,小姑娘长的是眉目如画楚楚动人,以刘杨入狱前在东州著名夜总会里当过保安主管,对女人那是见多识广,林西可是十足的美人胚子啊。

把所有的护具整理好擦干净打包,地拖完了窗户擦完了就连天花板的蜘蛛网林西也拿扫帚举着卷干净了,本着拿人钱财给人跑腿的原则林西打算继续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她发现一个她能提得动的沙包,走过去准备放下来。

“别,那个别动。”刘杨从库房里扛了一个大麻袋出来,放在地板上,恍啷啷一阵金属噪音。是上次还没卖干净的伪劣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