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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符锐把赵爽抱到按摩床上,抱紧她的脖子轻轻的碰撞着她的猫咪。赵爽在做爱的时候和别人不一样,她是睁着眼睛的,或许她喜欢符锐才睁着眼睛看符锐的吧,符锐喜欢赵爽睁着眼看着自己做爱,赵爽和符锐的眼神里也有一种叫作爱的东西,但他们更纯洁,不象社会上普遍流行的以金钱为后盾的爱情,那是对人类爱情的玷污,是一种违法但又受到法律保护的行为。符锐和赵爽之所以更纯洁,是因为他们没有高攀爱情的名义,他们一开始就确定了最原始最平等的交易。

        符锐和赵爽做得非常和谐,他们同时到达了高潮,符锐感到赵爽的猫咪在有节奏的喘息。

        黄帝内径上说这种和谐的做爱是有益健康的。

        做完爱的符锐有一些清醒了,他情绪有些低落,他笑了一下对赵爽说:“我以后还会来找你的。”符锐说的是真话,后来他们始终在一起,其他小姐都叫他们老夫老妻,符锐和赵爽在一起时也以夫妻互称,他们从来没有红过脸,彼此都相敬如宾。

        赵爽牵着符锐的手从姐妹们面前自豪的走过,但符锐怕被熟人看见,便慌慌的吻了赵爽的嘴,和她告别了。

        符锐回到寝室,他还是不能整理出被薛惠打乱的头绪。难道就此放弃爱情家庭,放纵自由的生活一辈子。如果真是这样,也许符锐会真的很逍遥,不是有那么多独身主义者过的也不错吗,但是符锐的父母是不会接受这种观念的,符锐的同事们也是不会接受这样的生活,甚至符锐自己也是不会接受的。但是没有爱情的家庭要吗?或者变了味的爱情能接受吗?我们身边有几个真正的爱情?

        符锐照常上班,与平时没有任何两样,符锐习惯用人们接受的一面去面对他们,用自己真实的一面来对待自己。

        符锐没有去找薛惠,他决定就此和薛惠分手,他不想为了分手再来一次见面,本来恋爱就谈的这么累,就不要再搞那么多形式了吧。如果单位再通牒符锐,符锐想好了,他决定放弃这次分房机会。符锐甚至都有一点兴奋,他觉得和薛惠的分手有一种重获自由的感觉。符锐每次恋爱失败除了痛楚外都有一种重获自由的舒坦感,除了和高中老师的那次初恋。

        也不知行长这段时间忙还是符锐的事其实就是一件小事,最后一次通牒只不过是银行催款的常规做法。房子的事一连好几天也没有动静。

        另一个方面却来了动静。薛惠主动来了电话,哭着说你是不是真的要跟我分手啊,你这个不是男人的人。符锐有时不是一个心理防线极端脆弱,而是一个根本就没有心理防线的人,他几乎想都没想就说不是的。

        薛惠也是无法静下心来进修学习,隔不多久就跑回来一趟。两个人见面也没有快乐也没有理想,也不会亲热,更不会冲动做爱。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到底算是在干什么。

        所以说我国的大多数年轻人的婚姻是糊涂婚姻,也讲不清楚是爱对方的人,也讲不清楚是爱对方的钱,也讲不清楚是同时爱这两样还是两样都不爱,而是到了结婚的年龄,不要让自己的人生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就结一次有缺陷的婚来敷衍一生。

        符锐的婚姻基本上也跑不出这几种可能,只是他明明知道却还要那样去做。

        符锐和薛惠还可以象以前那样谈恋爱,但彼此都暗藏杀机,表面上也都看不出来,就象我们大多数恋爱谈到买房置办嫁妆时的年轻恋人那样。他们的亲密言语中不能包含这样的几个关键字:房、钱、存款、工资、收入、嫁妆、聘礼……,如果谁昏了头无意中说到了其中的一个,那么彼此都会片刻的沉默以消化由此推导出来的种种不快,如果谁彻底昏了头说出其中的两个,那么他把她杀掉或她把他杀掉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如果谁把生死置之度外说出了其中的三个或三个以上,那另一方就清醒的意识到丘比特的那一箭射歪了,把人给射死了。

        符锐觉得这样的相处仿佛是一种严刑逼供。他记得有一次在公交车上有一位冒失的警察说:我才不严刑逼供,现在根本不敢用,告一次就废武功,我用1000瓦的大灯泡照他一宿,他根本不能睡着,第二天脸上脱一层皮,有啥说啥,让说啥说啥。

        薛惠虽然没有这样对待符锐,但这样的折磨也是无发忍受的。符锐脆弱的一面表现出来了,他准备背信弃义出卖人格,去问生他养他没享他一天福如今一贫如洗的父母要钱。就象许许多多的男方那样,但没有他们的那种丧尽天良的理直气壮。

        符锐在此之前还报有一丝幻想,他去租了好莱坞经典的爱情大片,希望薛惠能从中悟到点什么爱情的真谛。

        在如此严肃的情况下,符锐那台相依为命的破电脑居然出卖了他。

        符锐那台电脑光驱长年超负荷运转如今老眼昏花已近暮年,租来的光盘是千家万户传遍字迹模糊缺章少节的破书,这两者的结合,是一个负面的绝配,一个把全部拿出来让你看,一个凑近了怎么看也看不清楚,表现在物理形态上就是听见光驱轰隆轰隆的震动,里面发出吱扭吱扭的声响,就象厨房里铁勺一下一下刮着碗底的声音。

        符锐担心这种声音会伤害欣赏经典爱情片的美好气氛,赶紧把光碟按了出来,符锐在光碟上吐了口唾沫,仔细擦了擦,狡黠的对薛惠笑着说这是秘方。这个秘方到底能带来什么样的神秘效果呢?它使本来没有面子的符锐脸面丢尽。按进去的光盘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回音。好长好长时间,符锐红着脸想把光盘按出来,光盘却怎么也按不出来了,符锐拿了一根大头针拼命去捅光驱,也是弹不出来,符锐想一头扎在地缝里,也是弹不出来。等到符锐不捅了,光驱却突然自己出来了,但见光盘如同小李飞刀高速转动,不知何时何地从何方袭击,当他知道时,他,已经,死了。符锐怕出人命,飞快的按住薛惠,伏在地上,薛惠也不大懂电脑,尤其不大懂符锐这样专业的电脑,她恐慌的伏在地面上哭着说:符锐我操你妈,你坑死我了。

        本来按故事正常的发展,这样的突然事故会使薛惠顿悟而不是渐悟,而在现实面前,谁也没有这样的觉悟,他们都麻木得如同草木而非人了。

        吓也吓了,哭也哭了,浪漫也浪漫了,但是,男方该掏的钱是一分也不能少。

        符锐跟他爸爸妈妈要钱了,跟他姐姐要钱了,没有跟他弟弟要钱,他弟弟要维持自己正常的生活要求已是不易,对象谈了多年,两人都住在海市蜃楼里。但他弟弟还是打听到了消息,东拼西凑了2千块钱给他寄过去。符锐的各种不良嗜好他弟弟都有,符锐没有的他也有,能拿出2000元钱决对是一年不打网络游戏的代价。

        符锐绝对没有对亲人说你们拿不出钱我就不结婚这样的混话,他说我食言了,我说过我要报答你们,可我没能做到,但我的无能是暂时的,请你们相信我,我将来一定行。亲人们说请你不要那样过高要求自己,你的事全家都会当自己的事去办,只是你们条件那么好,上了那么多年班却没有存下多少钱,以后的日子可不能再这样过了。亲人给符锐凑了3万块钱,符锐确信其中的1万是借的。

        符锐手里拿着5万元钱没有一丝的兴奋。他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告诉薛惠,而是去告诉赵爽,他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往往第一个想告诉的就是赵爽,只不过不对她说出来。赵爽也知道符锐高兴或不高兴的时候会来找自己,但她从来不问,她能给符锐的只是安慰。

        符锐来到那家熟悉的桑那浴,非常兴奋的走进去,沙发上依然坐了一圈小姐,符锐一眼就看见沙发上正等待客人的赵爽,赵爽一见符锐,激动了一下,却不起来,因为客户是上帝,小姐不应强买强卖,赵爽是一个很有职业道德的人,比一般的银行职员要强,比她们的同行也都强。符锐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他不会在有赵爽的情况下找别人。符锐喜爱的看着赵爽叫了一下她的名字,赵爽立刻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包,跑了过来。

        赵爽当着所有小姐的面,自豪的拉着符锐的手。赵爽不是小姐中最漂亮的,但却是小姐中最幸福的。有一个小姐很不服气的说:“她那点好啊,你觉得她好你跟她结婚呀?”符锐和赵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也许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这样的问题。符锐不是不愿和赵爽结婚,也许赵爽跟他涉及的问题比薛惠还要多的多,也许她给他带来的痛苦比薛惠还要多的多,符锐的恋爱已经谈的非常累了,再也没有那样的冲动了。如果符锐有无数的钱,他不需要活在任何人的帮助下,他极有可能在赵爽和薛惠之间选择赵爽。

        进了一个单间,赵爽说:“我今天特别奇怪,本来早就要走的,但总觉得有谁会来看我,原来是你呀。”赵爽穿着低胸的裙子,他给符锐看裙子的里面,她没有带乳罩,也没有穿内裤,几乎不用脱什么就可以直接做爱。

        赵爽的脸上几乎全是纹的,眉线、眼线、痣、唇线、唇,她不用化妆就是这样勾引人。

        符锐在大学时曾在一家美容学校学过文刺,他还取得中级美容师的职业证书,符锐的内心里有一种孤独的审美和追求,这也许和他不同寻常的人生经历有关。他喜欢那种在皮肤上留下彩色的图案,他除了觉得这是性感的一部分以外,他也确确实实觉得这是一种自由的美,只不过人们不知出于哪种目的要去诬蔑它。

        赵爽说:“我这样打扮,走到哪,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小姐。”她这么说一幅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还有一点骄傲。符锐就抱着她好好的亲她的脸、眼、额、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