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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典典还在沉沉的熟睡。典典昨晚喝的太多了,她哪有力气离开符锐呢?

        符锐不能动,一动就恶心,就头晕目眩。典典睁开眼,她的眼睛还是波光粼粼的清澈。典典还在生气,典典说:“符锐,你不能喝酒,你一喝酒你就不象你了,我看了都害怕。”符锐已经没了酒劲,他无力的说:“典典,真对不起,真不好意思,让你那么难堪。”本来符锐还想说以后再也不那样了,但他没有说出来。

        典典起来做饭,符锐想起了典典手上的烫伤,符锐有气没力的说:“典典,你的手背还没有好呢,你不能碰水”。典典说:“不要紧的,我会注意的。”符锐挣扎着起来,去看典典,典典正在煮方便面,感觉到符锐来了,就抬起头冲他笑,典典的笑里竟然满是天真和快乐。怎么会这样呢?典典身体不难受了?典典心里也不难受了?难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她?

        亭亭玉立的典典穿着低胸的吊带裙,吊带裙里是她迷人的身体和那难以抗拒的妩媚,为什么这么一个勾人魂的小妖精内心里是那么单纯呢?符锐从后面搂住典典的腰,用脸摩沙着典典那如丝如织的金发说:“典典啊典典,也许有一天,我会死在你的手里。”典典歪着脑袋说:“你要不想活了,我也不想活了,要死我们俩一起去死!”符锐笑一笑想:典典如果你真的不想活了,我符锐倒是可以陪你去死,而我要是为你典典死了,看你典典这个开朗的性格你过不了多久就会把我忘了的。

        典典在方便面中打了两个鸡蛋,很快做好了盛了两碗。符锐昨晚喝的太多了,现在胃里也说不清是饿还是饱,反正难受极了。但是如果要吃点什么,只有方便面是最适口的。符锐吃着方便面,看着典典,典典嘟起嘴象机枪扫射似的吹着碗里的热气,典典的手指象玉镯一样击打着碗边,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这种声音让人感觉典典早已没有醉酒的难受了。符锐说:“典典,你的酒量挺大啊,喝那么多还象没事似的。”典典说:“我也难受,但你喝的更多,你现在更难受,我如果也象你那样半死不活的,咱俩以后怎么过呀。”符锐无奈的笑一下,觉得典典这个小女孩不应该那么体贴人,这和她的年龄不相称。

        吃完饭符锐感觉舒服了许多,符锐看着这个家庭主妇似的典典有无比的爱怜。符锐平静的对典典说:“典典,我们来做爱好吗?”典典怀疑的看着符锐说:“你不难受了吗,你的身体能受得了吗?”符锐反问典典:“你还难受吗,你的身体受的了吗?”典典说:“我是已经好了,如果你确实想,那我在上面你在下面吧。”符锐充满柔情的对典典一笑,起身拉着典典的手,他们天经地义的向床边走去,他们就象过夫妻生活那样既有责任又有激情的紧紧抱着对方的身体,边享受着性爱的快乐边深情的看着对方的眼睛。

        如果说有灵与肉的交汇,那么符锐和典典此时正做着这样的事情,如果符锐对典典没有了爱情,那么他此时决不会对她做出任何与性有关的举动。如果说典典从来都做着无爱的性,那么她和符锐打破了她的行规,典典深刻的明白和符锐做爱和与其他人做爱虽然有着同样的外表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

        当高潮降临到这两个年轻人的身上时,他们呼唤着对方的名字,紧紧的拥抱着对方,把自己的身体融入到对方的身体里去。

        没有一点力气的符锐,躺在床上,看阳光暖暖的洒在自己身上。典典看着符锐的眼睛,想从那里找到她想要的东西,符锐懒懒的睁着眼,此时他什么也没有想,阳光的温暖让他感到无比的困倦,他昏沉沉的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符锐一觉醒来,此时的骄阳已变成了夕阳。昨天的夕阳落下去了,今天的夕阳依然会美丽,今天的夕阳落下去了,明天依然会有美丽的夕阳。符锐和典典过了今天,在他们的生命中就永远的减少了一天,这一天是他们共同的一天,他们共同度过的日子其实是屈指可数的,每当看到一次夕阳的沉沦,这样的日子就减少了一天。符锐感觉到自己总是走着一条和现实偏离的路,它虽然美丽可是永远到达不了目的,符锐无力改变事实,符锐只能跟典典在夕阳下做做梦。

        符锐突然想起了什么,符锐拉着典典去电脑旁,符锐曾经给薛惠准备了许多许多经典的古老情歌,薛惠没有听完,也许现在可以放一支给典典听吧。

        符锐去把电脑打开,符锐那台东拼西凑的破电脑今天出现了奇迹,它破天荒头一次做的那样好,它挽救了这两个年轻人的心,它把那只古老的情歌完整的唱了下来。

        山中只见藤缠树

        世上哪见树缠藤

        青藤若是不缠树

        枉过一春又一春

        竹子当收你不收

        笋子当留你不留

        绣球当捡你不捡

        空留两手捡忧愁

        我俩结交定百年

        哪个九十七岁死

        奈何桥上等三年!

        这支歌刚刚唱完,典典突然象疯了一样扑到符锐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符锐百感交集,符锐一动不动的任典典发泄。

        过了好长好长时间,典典哭累了,典典不哭了,她伏在符锐的胸前,偶尔肩膀耸一下。符锐说:“典典我比你大7岁,如果我100岁死了,我要在奈何桥上等你7年,因为一旦走过奈何桥我就会忘掉所有前生前世的事情。”典典突然抬起头,奇怪的是典典眼里没有一滴泪,典典莞尔一笑,宛如黎明来临前小妖莞尔的一笑。符锐知道典典会说出可怜可笑的话来,他早有心里准备。典典天真的说:“你100岁死,我就93岁死,我提前7年死,我们手拉手一起去过奈何桥呀。”符锐还是没有做好心里准备,符锐顿时热泪盈眶,这个27岁的大小伙子,抱着比他小7岁的典典,眼泪打湿了典典的肩膀,打湿了典典的吊带裙。

        符锐和典典都快成仙了,根本不知道饿,他们就这样傻傻的看着对方,好象对方是面包或者香肠。这个符锐已经彻底忘了他已是工作了5年的大小伙子,他又回到了他和他老师的高中时代,那一次同这一次一样,仅仅只是一个不现实的梦而已,都十年了,符锐没有一点的进步,他又变回到了他那种有点精神错乱的状态。如果爱情谈到这种程度是很危险的,如果符锐或者典典有一人想寻死,另一个会非常的赞成并促使它成为现实。符锐在和他老师相爱时,符锐曾用钢笔活生生的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下些山盟海誓的话语,后来又活生生的把它们抠掉。符锐这种感情上有缺陷的人,为什么偏偏要碰到刺激他这种缺陷的爱情呢?

        符锐不知什么时候昏昏的睡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昏昏的醒来。符锐每次醒来就极度的难受,他每次醒来首先就去看典典在不在身边,当他看到她象小鸟一样蜷缩在自己怀里,就把她翻过来和她过夫妻生活,只有这种时刻符锐才忘了浑身的难受,然后符锐再昏昏的睡去,谁也讲不清楚他是昏过去的还是真的睡过去的。如果是真的睡过去的,那么典典大可不必再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因为典典的痛苦一点也不比他少,符锐竟然能不顾她而一觉睡过去。

        符锐再一次睁开眼,好像是长时间冬眠刚刚苏醒过来,也好象是被人打晕了刚刚清醒过来。符锐刚醒来时,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在和处,也不知道自己曾干了什么。他看看身边,看到这个熟悉的典典,除了她其他的所有事物都需要好好回想才能回忆起来。符锐知道自己是昏死过去了,他有过这样的经历。符锐很小的时候,在新疆曾和小伙伴一起抓麻雀烤着吃,那种刚离开家还不太会飞的小麻雀,只会落在枝头呆呆的叫的小麻雀,符锐就拿弹弓一下一下的打,那小麻雀一动也不动,就是平静的一下一下的叫,符锐知道小麻雀的心,小麻雀知道死亡在一步一步临近,但它毫无办法,它只能静静的等着死亡的到来。符锐某一下打中了小麻雀的身体,小麻雀就象落果一样掉下来,它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符锐直到它的眼睛慢慢失去光华。符锐把它们扒得精光,用铁丝把它们穿成一串放在火上烤,符锐用嘴在火上鼓足了气的吹。符锐绝对是一个大脑有执拗症的人,他全身心的吹气,可以忘了把空气吸到肺里以满足基本的生理需要,他可以吹到身体缺氧意志朦胧直到失去知觉。当他醒来的时候,他需要很长很长时间才能弄清楚自己为何会躺在这里,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昏倒,他恐惧的以为自己有一种可怕的疾病,也许这跟幼年时那驴子致命的一踢有必然的联系。

        此时的符锐虽然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但他的大脑还是清醒的,他知道两天前的晚上,自己大量的饮酒,昨天一天几乎没有吃一口饭,并且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和典典过了好多次夫妻生活,加上他疲惫的心态,他要是不昏死过去,他就真的不正常了。

        典典是不是也昏死过去了呢,符锐摸摸典典的鼻孔,典典还有细微的气息,符锐挣扎着起来,他到厨房去做方便面,他要给自己和典典做饭,他们如果真就这样昏昏的睡过去,可能真的会弄出人命的。符锐浑身虚的没有一点力气,走路腿都不会迈步了,他心怦怦的跳,浑身冒虚汗,不知道哪一下跌倒就再也不会起来了。符锐做了两碗方便面,打了四个鸡蛋,两手颤巍巍的把碗端到饭桌上。

        符锐去叫典典,典典目光呆滞的看着符锐,看着看着就哭了起来,哭得很没有力气。典典说:“符锐你现在看起来就象鬼一样难看,你的头发乱蓬蓬、你的胡子黑黢黢的,你象一个饿了好几天的乞丐,我们不能再这样了,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人都会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