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晓婷眼泪哗哗的:“妈妈,我流产了!”
罗妈妈一惊,马上埋怨女儿:“你怎么这样不小心?”
罗晓婷哭哭泣泣地把事情说了。然后她坚定无比地表态:“妈妈,我想好了,一天也不给他过了。离婚!”
“你怎么能相信别人?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啊?退一万步说晓婷,就算何棋和这个女人有问题,你也不能离婚啊。你这一离婚,不就让别人称心如意了吗?你别哭,孩子,你听妈的话,这事只要何棋不提,你就装作不知道。”
“妈呀,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还能装作不知道?你也太向着何棋了吧?他不就是给你几个钱嘛,你竟然向着女婿说话了。”
“几个钱?”罗妈妈也生气了:“你爸爸这次动手术,你知道花了多少钱。十六万!我和你爸的积蓄全部拿出来也不到六万,剩下的钱,全是何棋掏的。你想想,如果他不爱你,如果他想和你离婚,他会这样对爸爸妈妈吗?当时,我也没向他要钱,是他自己主动拿出来的。”
“十万块?他在哪儿搞这么多钱?敢情他手里还有私房钱啊!”
“这十万块钱是借的。他当着我的面打的电话。何棋这孩子,别看平时不声不响,轮到大事就显出来了。这些天,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把他当成儿子。”
“哼!这就叫做贼心虚吧!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当然要用钱来还。”
“你不听我的是吧?你不听就离吧,我看你离婚后还能找个什么样的!”
在母亲的电话没来之前,罗晓婷脑子里全是何棋的条条罪状,全是恶毒和伤人的语言。这些东西聚在脑子里,只要何棋一回来,只等到何棋踏进这个家门,所有的语言和罪状将会像毒蛇一样向他扑来。
罗晓婷像一只塞满了仇恨的皮球,正上蹦下跳的时候,母亲的电话就像尖刀一样穿透了她。
罗晓婷扑在沙发上哇哇大哭。
这个孩子本来可以留住的,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就拒绝了他的存在。
硫酸舒喘宁还在自己的身上。
听到罗晓婷流产,何棋心里有些难过。不过难过有什么用呢,已经流产了。何棋安慰罗晓婷:“这个孩子怀的时机不对,二个人老争争吵吵的,生下来也不会太健康!”
罗晓婷堵了一句:“就是,有了孩子离婚也不好离!”
离婚,这二个字,自从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从某种方面说,已经成了他们日常生活中的口头禅。二个人稍微不高兴,这二个字就会从嘴里喷薄而出。
离婚。
想离婚?
离婚。
真离啊?
离婚。
知道怎么离吗?知道法院怎么走吗?不知道我告诉你。
离婚。
协议还是上法院?
离婚。
离。
离婚。
……
这二个字说到最后,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意义。罗晓婷没说够,何棋却听疲惫了。不想回答了,哪怕一个离字。何棋越沉默,罗晓婷就越不依不饶。不过因为没有了对手,罗晓婷也说的没有意思。她不会离婚,她嘴里的离婚只是愤懑中的代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