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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逐渐认识到这是一种不健康的心态。与自己爱的人做彼此喜欢的事,那才是最美的,而且应该是快乐的。“也许美人多长痣,美女真的有些性洁癖?”丈夫疑惑地俯下身轻轻地问我,这一问倒开启了我的心扉。有时,问题或许是最好的启示,他这一问,让我看清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琼瑶式情结,也了解到了自己不曾觉察的性洁癖,后来,我们一起去咨询心理医师,他们也进一步指出了我的问题所在,有时,枷锁真的就是一句诗或者一个故事,自己套上去后却不自知,还以为很美!当然,我丈夫也有责任,他太冒进了,忘了要先做绅士、后做“狼”,应该学习巴黎那个绅士,先从手背的吻开始,毕竟我不是铁石心肠,我是女人,水做的,非常有可塑性。他让三步,我进七步,于是,我们有了“七分”的成果。

            从此,我渐渐告别了那个美丽的“爱情公主”,要做一个快乐的“凡俗女人”。这样的人生,才是丰满的,雅俗共赏的,吃肉的时候,酌些小酒;吃草的时候,饮些甘露。

            3、因为相爱快乐也变得相同

            (口述男主角  晴天)

            我和太太结婚,充满了喜剧色彩,用她的话说,我是她在路边倒垃圾时捡来的。她在大学时曾对同学发誓一定要找个这样的白马王子:有汪嘉伟的微笑、任达华的气质、梁朝伟的眼睛、刘德华的鼻子、费翔的身段……总之,她喜欢杂优3号水稻(她是农大毕业的),而丈夫最好是“杂优N号”,海纳百川,各取所长,这样才不会辜负自己作为一名“系花”的英名(顺便透露一个数字,她所在的系男生居多,女生包括她在内共有36名)。

            可在婚礼上,我的出现给她请的来宾们带来的视觉冲击与震撼,可谓空前绝后——明明我就在新娘身边,可他们几乎都异口同声问她:“新郎呢?”好像我是冒充的,每当这一刻,她总是温柔地与我会心一笑,然后告诉来宾:“对不起,让你吃惊了,他貌不惊人,但货真价实!”司仪最后宣布请新娘“说几句话”,我亲爱的老婆是这样道出心声的:“我原先想找个白的,玉树临风的,而我面前的老公黑得很,有目共睹;原先想找个帅的,可我身边的老公丑得惊动了大家;原先希望找个有贵族气息的公子,可大家看到的是一个乡巴佬,连领带都是我帮他系的;不过,可喜的是,有一点儿实现了我的承诺,那就是他是个真正的男人!谢谢大家……”

            是的,我与太太的结婚,理由只有一个,她是女的,我是男的,简单,不花哨,但真实有效、返朴归真。我们是同去一位老师家赴寿宴时认识的,因为两个人同时迟到,早到的人就起哄说我们是否经过甘蔗林时“作案”而耽误了时间,为了反击大家,我们由“根本不认识”到成“同一个战壕的战友”,同仇故忾、唇枪舌剑,摆平了大家,同时也把那天寿宴的喜庆气氛渲染得五彩缤纷。

            最初,是我死皮赖脸向她讨名片的,经过三个月的“赖”攻,她终于弃械投降,乖乖地成了我怀里一只“迷路的兔子”,我用自信、才华和一等口语,娶得了美人归!婚前,我们只做了一个恋人应该做的事,没有犯规、没有被蛇诱惑吃了禁果。这是值得骄傲的事,但也为婚后生活留下了一些“隐患”和互相改造的空间,我们的结合本来就不太门当户对,加上彼此在性爱方面都是空有理论未经实践,所以一对处男处女一下子要处好关系,就有点儿像乌龟做爱,即麻烦的制造者。

            新婚之夜,月色很美,风很轻,气温很低,床头的灯已调到最温柔的程度,我不断地吞口水以控制火候,告诉自己不急不急,狗急吃不了硬骨头;她则装模作样地梳头呀、修理指甲呀,喝水呀……反正忙得很,好像要登台演出似的,可见她也心虚、激动、不安、又充满了幻想与期待。平常,我们两人都很风趣幽默,可洞房花烛夜,却反而变成了口吃与哑巴,沉默呀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浪费。终于,我守不住,如困兽出笼,她也半推半就,说句公道话,那个初夜,我们都表现得不理想,后来我们回忆起来,给这个夜晚打分,只是勉强及格。不过,两个生手在黑暗中摸索能有这样成绩,还算是可以的。

            接下去的日子,我们对新床不再感到陌生,于是,自我真我本我全部上阵,原形毕露,真是男女有别,这一“别”可谓南辕北辙、泾渭分明。如何彼此让步沟通合作,成了我们这对新婚男女必须直面的首要任务与最大困难。首先我们用列表方式,书面整理出多条“不同”。

            我想开灯,她喜欢暗里作业,她说这样有偷东西的快感,我则想看她“丑”态百出时的妩媚;我喜欢一丝不挂,她则喜欢“用不着的地方”不要脱,我“以身作则”,她却有所保留;她要枕臂说话,而我则喜欢她坐怀吹灯,她要“劳累”我,我则要她体谅我;她兴奋时说英语,我“无助”时脱口而出的是土话;我激动时,不会口吐“象牙”,说点儿脏话,她就生气,用红指甲弄痛我;我不怕脏,什么都吻,她则有点儿洁癖,挑三捡四,裹足不前;她说我狂野无度,我则埋怨她矜持过头,常常是我热脸蛋去贴她的冷屁股;做爱时,我理头耕耘,她却爱说话,甚至搔我痒,尽搞破坏;我喜欢黑色内衣,她却我行我素穿白色的;我喜欢午夜,她喜欢早晨,时差不同,我是北京时间,她是伦敦时间;我想学习录像中的一些技巧,她敬谢不敏,说我浪费精力,却又浪漫不够;我怕热,开空调,她怕冷,说汗津津的脸才是性感;我要“日报”,每天都要,她却喜欢“周刊”,甚至希望“半月谈”,因为她相信细水长流,批判我及时行乐;我认为毛发是性感的,她却拿着剃刀逼我收拾干净方可上床;她喜欢在床上吃东西,我讨厌枕边有巧克力味;她喜欢把头发盘起来,我喜欢她披头散发;我喜欢扛着她从客厅走进卧室,她喜欢我抱她“漫步”进卧室;我喜欢看她卸妆,她却以隐私为由,不许我“偷看”;她喜欢装死,然后由我“抢救”,做人工呼吸,玩儿小儿科游戏,我则喜欢让她为我宽衣解带,耍点儿皇上威风;我要一人一个枕头,她要共枕;我喜欢趴睡,她嫌不雅,没一点儿形象,她喜欢横睡,所以我们家的床长度与宽度都差不多;我希望她服用药物避孕,她却坚持我“物理避孕”;她反感我没有闭着眼睛接吻,我又不太喜欢她不脱袜子就上床……

            总之,一个住在金星,一个住在木星,很难成“天生的一对”,我现在才明白,那么多夫妻离婚时都文绉绉地宣称“没有共同语言”,肯定很多是性爱缺乏和谐,我们的共同语言也近乎为零,这多少困扰双方生活品质的提升,好的夫妻生活品质应从卧室抓起,仅这一点我们达成共识,毕竟都想过一辈子,如果双方不调节一下,那以后日子就难过了。在所有的“差别”中,太太最在乎的是高潮不同步,也许是这方面书看多了的缘故,她总是在问:“我怎么没有书里描述的那种高潮,什么欲死欲仙呀,好像我没有那种体验……”这话对我刺激很大,甚至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也面临严峻考验,可这“高潮”是什么,我也没见过,怎么给她呢?我也努力过,激情有了,时间够长,前戏也做了,可她偏偏就是没有“传说中的”性高潮,不是说她不快乐,只是没有书里提及的那种很玄的所谓的高潮。有一阵子,我们性爱的结束几乎都是这样的一问一答——“好了?”“是的。你高潮了吗?”“没有!”
            1999年9月21日午夜,台湾发生了震惊中外的大地震,那天晚上,我们很迟才睡,正在行周公之礼时突然感到一阵天摇地动,我们家住高层,11楼,常识告诉我们跑下楼逃生是来不及的,我们惟一的选择便是紧紧抱在一起,那时真的有种“此生最后一次”的感觉,庆幸的是还能夫妻同床共枕一起面对死神,一阵摇晃之后,我们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就在那一刻,我们一下子都极度地亢奋起来,仿佛是把视死如归的气魄带进我们的性生活中去,太太滚烫的身体在燃烧,我们尽情挥洒着一种生命里最高昂的情绪,丝丝入扣、天地动容、忘乎所以,亲朋好友打来一个个询问我们是否平安的电话,我们都懒得去理会,那时我们只有一念头:“来不及了,我们要抓紧时间爱!”

            这一回,太太体会到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高潮,她喜极而泣,不忍我离去。当固定电话,我和太太手机、呼机共五样通讯设备都响成一片时,我们正在喘息着,回味着一种空前绝后的快乐与幸福。当我们盛装从容地携手下楼,看到衣装不整、神色慌张的左邻右舍时,才惊觉刚才的一幕有多危险,大家都在问我们:“怎么睡得那么死?你们家的电话机都被打爆了,也不接一下……”我和太太听了,只是会心一笑,她把头依在我肩上,温柔可人。那一夜的月色很美,整个厦门市的夜景似乎只为我们两个人抒情,我们心满意足。

            从那一夜起,我们学会了珍惜与迁就,不再耍小孩子脾气,而是试着从对方角度看问题,结果发现,所谓的“差别”,其实只是一种先入为主的设防,只要改变一下自己,就会有许多新鲜生动的感受,性爱需要新鲜的东西,我们因此打开了男女关系的瓶颈,柳暗花明又一村。“9.21”,一个“经典之夜”,爱情经受了考验,一种强大的珍惜之心,终于为太太照亮了一条通往快乐之巅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