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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我的大小姐,他要的可不是小数目,七百万哪!”

        我笑了:“又不是从你家掏,你怕什么?”

        被我这么一说。韩超有点不好意思,说:“好了好了,怕了你们了。说吧,你拿什么抵押?”

        夏鑫不好意思地说:“要是还有财产抵押,我就不来找您了。不过您放心,我一定有办法四十天之内还贷!”

        “这个……”

        “别这个了那个了!男人干事就得果断点,等我的工程完成后,你去挑一套房子,看上哪套你搬进去就成!”

        天哪!好大手笔,我匝了匝舌,紧张地看着韩超,只见他犹豫了一下,猛地在烟灰缸上磕了一下烟,说:“四十天?你小子说话算数?可别害了我哦!”

        “那当然!那当然!咱哥俩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于是两个男人勾肩搭背地亲密起来。

        我看着很别扭,这才知道男人们之间的深厚友谊原来是可以这么建立起来的。

        但我终于如释重负,年轻时欠夏鑫的那笔债,现在终于还给他了。

        晚上,没有回宁波的班机,我只好住下。

        韩超说要送我回房,我拒绝了,我不想再面对之前的尴尬。他也没有再坚持,我知道,有家的男人是不会坚持在外过夜的。

        躺在床上,我把白天的事情又想了个遍,思路终于清晰过来。

        我终于明白:其实一切都不是偶然,所有发生的,都是他们精心布的局。

        首先,韩超是特意叫来刘光辉的,意在示威报复,他早就知道自己有胜算的把握,那一出报了一箭之仇,挽回他过去失去的可怜的自尊。其次,我确定我喝下去的那杯酒有问题。我与韩超的苟合,完全是他跟夏鑫设计的圈套,他们之间一定存在着交易。

        我感觉自己确实被这两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非常气愤,抓起床上的枕头,砰地几拳,拳头落上去软绵绵的,我又生气往地上一扔,悄无声息,一点也不解恨。突然发现床头有只瓷杯,便操起来,正要摔点响声解恨,一想到罚款就犹豫地放回原处。

        我将夏鑫,韩超,以及所有的男人诅咒过了遍,才平静了一点。一平静下来,又觉得房间空落清冷得厉害,于是便打开了电视机,想弄出点声音来,谁知一开就是正在播放的广告:“做女人,挺好!”

        无聊!做女人好什么好!挺着给男人玩弄?这广告一定是臭男人设计的!

        不看!不看!

        正要换台,又听见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夏鑫。

        我冷冷地说:“你来干什么,你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

        他说:“我的姑奶奶,我知道你立下汗马功劳。这不兑现我的承诺来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存折,递给我,说:“打开看看?”

        我把那绿色的本子翻开一看,里面赫然打印这我的名字:艾晓冬,入20,000。通存通兑的。

        原来挣钱如此容易?念辉又有钱上高价高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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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下班回家,陈尘不在。

        他不在,就没有电视的声音。家里孤独而清冷。

        我懒得做饭,做了碗鸡蛋面,刨了条黄瓜,简单得很,而且不容易发胖。但劳累了一上午,胃口实在上不来,我便努力吃得响一点,对自己的胃口做良性的暗示。

        刚吃了几口,电话响了。

        我精神有点振作,有人说会话,这个中午就不会太过寂寞了吧!一看号码,却是老家的,情绪便一落万丈。这些年来,从农村出来在外地工作的人都总结出了一条定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家来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挂了。估计是在等我打过去,这是母亲的绝招,可以节省长途电话费。

        这次我却固执地不打过去,心里拗着一股劲,倒要看看她怎么办。

        电话几响几挂以后,母亲终于失去了耐心,电话声音在空荡荡的家里便锲而不舍地响起来。

        果然是母亲……

        老人家这次说话倒是言简意赅,大约是因为电话是她打过来的,老人家这点可不糊涂。

        她说:“小弟今年大学毕业了,我和你爸没见过世面,找工作的事情就交给你,最好工作对口。”

        说这话的时候就像要我去市场买两块豆腐那么轻松。呵,她居然还知道什么叫“对口”!

        我说:“现在大学生找工作都不太容易,我试试看吧!”

        她说:“不行!你一定要帮他!你才几个弟弟呀!你不行还有陈尘呀,一个女婿半个儿呀,我平时也没求过他什么的,连这点小事也不帮就太对不住人了。我养个女儿那么大嫁给他我容易吗?”

        母亲一责备起来就忘记电话里要言简意赅的原则,幸亏我及时提醒了她。我知道她表面在责备陈尘,其实是在责备我的不孝。

        我想说,与其说是把我“嫁”给陈尘,不如说“踢”字来得恰当。但她毕竟是母亲,我也就说给自己听听罢了。

        我说:“我尽力而为吧!”

        母亲好像是放心了,她又说:“你顺便给他准备两千块钱盘缠,家里没什么钱给他了。”

        顺便,顺便,在母亲眼里,好像我每次给她多少钱都是顺便的事情,倒是她不太顺便了——因为她得亲自去县邮政局取款。

        我低低地应了一声,不是我要做个好女儿,也不是我真的那么“顺便”,而是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答应,她会历数我从出生到长大的血泪史,那份劳苦那种心酸简直可以惊天地泣鬼神——到时如果我还不答应的话,那就是猪狗都不如的东西了。

        一听我答应了,母亲便“啪”地挂了电话,干脆利落,就像音乐曲谱子里的休止符号。

        一顿午餐便越发没了胃口。我把面条端到厕所,猛地一下朝前泼了,似乎想泼掉一点怨气,不想连手中的碗也一并泼了出去,我刚想伸出另一只手去接,已经听见了清脆的响声——瓷碗掉在地上,分裂成大大小小的一片片。

        我感觉,那声音好像来自我的胸口。我突然觉得好累,现在的家也好,原来的家也好,都不是我的避风港,倒像是两台绞肉机,无情地吞噬着我,让我一天天干瘪,干瘪到有一天终于血肉全无。

        猛然记得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方杰了。有点想他。想给他打个电话,又怕他在家不方便,就转发了个不痛不痒的网络流传的黄色信息:

        一女生问老师:“软”字怎么拼。

        老师答:日完……软!

        不一会,他的电话就来了,看得出来短信的喜剧效果,他朗朗笑了几声,说:“傻丫头,老师我好久没给你拼这个字了。想了不是?要不明天跟我去北京出差吧?”

        “我……”

        “别我我的了,如果你没去过又想去,就跟我去!单位那边我打个招呼林小姐准放行。白天我开会你到处玩玩,晚上嘛……就日完……软……哈哈哈!”

        我一下子也乐了,说:

        老——流氓,我听你的!本来我想叫他老师,临时又改了口。

        第二天中午,我跟这个老流氓就已经走在北京的街头了。离开了熟悉的眼睛,方杰变得越发的体贴温柔,一直牵着我的手,半拥着,时不时摸摸我的头,万般怜惜疼爱的样子。在他攥住我手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像长了翅膀一样,一下子飞到了十几年以前,那个时候只要离开了老师的视线,无论走到哪里,刘光辉都会牵着我的手,好像生怕我丢了似的,每一次都攥得紧紧的,像现在的方杰一样。

        半靠在他身上,眼睛盯着路面一小块一小块的绿油油的地板砖,感觉生活正泛起幸福的涟漪,一圈,又一圈。

        方杰给了我5000块钱,我很坦然地接了。在我潜意识里,接受一个男人的钱,是跟接受一个男人的爱联系在一起的。

        他说:“下午我就要开会。你到处走走,喜欢什么买点什么,今天别太走远了,太累了晚上就……过天我有空了带你出去玩玩。”方杰坏坏地笑。

        我做了个鬼脸,说:“没关系,我又不会那个字的拼音。